盧曉東的出現讓黃河幫弟子止住了頹勢,但是他的怒極吐血的傷勢也讓不少人心驚不已。多數的黃河幫弟子只知道今天不比尋常,下午時分平和閣被襲,傷亡嚴重,雖然幫主和大長老不在,但幸有任飛峰力挽狂瀾,阻下了對手。后來章燕候盛怒而回,便調動全幫弟子巡邏警戒,很多人便知道其中有些不妙。門下弟子又隱隱傳出李不黑被殺的消息,更令人心浮動;幸好盧曉東很快回來,這才令眾弟子的心里有了底。只是鳳飛飛和范燦前來救人,大鬧一番甚至殺了飛魚堂堂主,也沒有引出章燕候二人出手,只去了個洪四展被人戲弄一番,不少弟子大為不解。只到此刻,見到威震武林的“紫煞”來襲,盧曉東傷勢至此,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如此緊張的防備不是因為那些白道眾人,而是這突然出現的黑道巨魁。
雖然不知道黃河幫為何惹了七煞的勢力,但是來者不善的情形卻是大家都知道的。七煞給了武林中人太多的震懾,不少人的心里并沒有底氣。
不遠處隱蔽身形的范燦也被拋進了云里霧里,見南宮哲如此,不由犯嘀咕:
“這刀法狂人好像不是來搶地盤的哩,怎么處處都針對盧曉東那老頭,口口聲聲要殺了盧曉東,難不成這二人之間有什么化不開的恩怨?”
“老匹夫,還不過來受死!”南宮哲見到盧曉東,刀勢不減,大聲喝罵道。
“南宮哲,你真以為老夫不敢殺你不成?哼!”盧曉東穩住內息,坐在弟子搬過來的官帽椅,見南宮哲仍是如此,不由冷哼道。
范燦的目光突然一收,因為盧曉東的身后突然出現了七個氣勢如淵的蒙面高手,一字排開立在盧曉東身后,包刀而立,殺氣竟然如水涌來,竟讓盧曉東身旁的黃河幫弟子噤若寒蟬。這些人單個的實力并不比南宮哲章燕候等人高明,然而他們的氣息仿佛連在了一塊,根本就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尤其是散發出來的那種嗜血陰冷讓范燦很不舒服。
“黃河幫里還有這等秘密高手!”范燦驚詫不已,“看來南宮哲若沒有什么新花樣,這次定是討不了好!”
范燦竟然恍惚間生出了黃河幫深不可測的錯覺,不由自主地望向了遠處的東大街。
“小妮子們,你們宰了洪四展那廝就趕緊離開!可別再來這里趟渾水!這里水好深呀!”
范燦并不是認為花若花白櫻等人會輸于這些人,他的這種想法純粹是出于對美女的關心,和這七個看起來不像人的家伙打起來肯定要更血腥,萬一沾到血怎么辦?萬一傷到美女怎么辦?
范燦突然想奔過去向白櫻花若花等人報信,殺幾個惡人固然是好,但是保住幾個好人豈不是更好?只看看著下翻飛已經到了精彩之處的“碎夢刀”法,范燦還是有些猶豫的,這可是江湖決定的刀法,即便能窺其一二,亦是受益匪淺。
眼睛盯著越來越華麗,越來越寒意四濺的碎夢刀;范燦念頭飛轉,最后還是決定舍下見識紫煞精湛刀藝的機會,去通知白櫻莫要犯險——人比技藝重要,美女更比這看不十分清楚的刀法重要。
“這件破衣服真不合身,可別讓林七那小丫頭當成黃河幫的弟子給斬了。”范燦扯了扯身有些緊巴的衣服,有些郁悶;他身材修長結實,搶來的衣服只能勉強裹在身,袖子短的很,連手也夠不到,小心翼翼地把銀票和那玉簪銀子收好,范燦雙手輕輕一拍瓦面,快速地離開了此地,飄向東大街的戰場。在飛縱之間,范燦隱隱聽到從南宮哲嘴里低沉喝出“朱雀七刀”四個字,有些摸不著頭腦。
“難道那七個冰冷冷的家伙叫朱雀七刀?這可有些滑稽。不過聽著名字,像是狠角色,連紫煞也有些震驚,待會要想白女俠請教一下。”
大街的打斗已接近尾聲,黃河幫弟子雖多,奈何沒有高手,遇到那些個生龍活虎的護花使者們,只有挨揍的份;而那些護花使者們表演完畢之后,想要去對付洪四展,卻發現根本幫不手,洪四展和花若花的功夫比他們卻又是搞了一個層次。
范燦趕到時,整個場子的中間只有花若花和洪四展還在激斗不已,其余的人都在圍觀,有的站著,有的已經趴下了。蓬萊劍派的四個女孩和其他幾個美女亦是被一群持刀拿劍擎著火把的少俠們護在了中間,還不時地有人獻殷勤,只是林七梨子等人對這些殷勤置若罔聞,只是緊張地看著場中的打斗。
范燦飛掠而來,看到場子中的情形,不禁大怒:
“這群混蛋都傻了嗎?難道就這么看著花美女和這廝激斗!”
“哦,還有美女在,挺漂亮的嘛!不知道又是哪派的。”
范燦瞥了一眼,自動忽略了那些瀟灑俊朗志氣滿滿的少俠們,眼光再次轉到花洪二人身。將近一個時辰過去了,花若花和洪四展二人的打斗沒有了初時的激烈,卻也是心驚肉跳。
很明顯,花若花雖為女兒身,又是晚輩,但是卻一點不落下風,手中的長劍仍是那般輕靈灑脫。反觀洪四展,則有些狼狽,身衣服被劃了好幾個洞,甚至有些血跡滲出。不過范燦發現這些傷害不像是花若花所賜,應該是開始時那些氣憤填膺的少俠們一鼓作氣沖擊造成的。
“這些人雖多,但與紫煞的華麗追魂劍的狠辣和盧曉東的霸道差了一個層次,更別提那七個地獄冒出來的七個煞星了!看來這清水園還真不能讓他們進,等多邀幾個花若花這般高手再來除惡!”
范燦已經破聲,大喊是不可行了,招來一群少俠可就有些麻煩了——他們可不認識自己這個冒牌黃河幫弟子。范燦只認識白櫻四人,偏偏這四人均被圍在了里面。
“這可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