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
一聲又尖又細的拖長音調在常喜殿冷清的大殿內格外清晰,也格外動人心魄。
皇后是最為驚喜的一個,因為往常這樣的天色,夜瑾墨是絕對不會來常喜殿,這雖然對她來說有點措手不及,但臉上多的還是喜色。
“皇后姐姐,您剛才還念叨著皇上,沒想到皇上就來了,您和皇上可真是心有靈犀啊!”
馮飛燕一臉笑意的對著皇后賣乖,皇后掩不住笑意,假怒道:“就你會賣乖!”
“皇后姐姐,我們快去迎接皇上吧!”然后親昵地挽著皇后的手臂就出去。
外面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突然闖了進來,另皇后一臉笑容立刻便凝注了。
“皇上,您這是?”她心里有點慌,忘記了行禮,直接上前問道,因為剛才她一見夜瑾墨身后的侍衛隊,就覺得此事很嚴重。
“搜!”夜瑾墨冷眼看她,直接冷酷的命令道。
然后他身后的侍衛隊各自分成兩隊,一左一右從夜瑾墨身后出來,向著皇后剛才出來的內殿走去。
身為皇后,第一次面對搜宮的處境,而且還不明原因,她心里突生一絲怒氣,卻不敢發作。
“皇上,您這是做什么?”皇后急忙上去追問,就算是要搜宮,也要明白為什么被搜宮。
夜瑾墨哼了一聲,抬頭看了一眼皇后身旁的馮飛燕,一張臉冷硬得如鋼鐵一般。
皇后立刻便明白了!
“皇上,可是飛燕惹皇上生氣了?飛燕近來在宮內習讀詩書,認真學規矩,臣妾敢作保飛燕絕對不會鬧出什么事情令皇上生這么大的氣。”皇后解釋道,極力為馮飛燕辯解。
夜瑾墨不予理會,只冷冷一句:“朕自有明段,待查出證據,朕看你還如何維護這個刁蠻的女子?”
皇后心里更慌,皇上顯然是很生氣了,但是她莫名其妙被搜宮,她也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皇上,臣妾不明白您這么晚了大費周章來搜臣妾的寢宮到底是為什么,皇上要定罪,也得給臣妾一個定罪的理由!”
夜瑾墨看了皇后一眼,這樣的一臉無辜讓他心里尤為氣憤,他冰冷的看著皇后說道:“玉兒在御膳房燉的雞湯里面被人下了瀉藥,這件事情,皇后覺得應該如何處置?”
皇后心一驚,已經明了了幾分,回頭看了一眼馮飛燕,見她被嚇得臉色蒼白,手腳發抖,心中大念不好,臉上還是裝作不知的關心詢問:“玉妹妹身體無恙吧?”
“肚子鬧了一個下午,還好玉兒和胎兒無虞。”夜瑾墨說著語氣也緩和了。
皇后心里一松,謝天謝地!“玉妹妹既然沒事了,臣妾看這件事情應該是一個誤會吧,不然若真的有人要加害玉妹妹,恐怕……”
“皇后的意思,是朕故意小事化大,來興師問罪的?”夜瑾墨聲音抬高,提醒道。
皇后心里也慌,她只是想巧妙的將這件事情引導,沒想到被他看出來了,她不慌不忙又道:“皇上,臣妾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皇上派人來搜宮,就算是沒有指明此事和臣妾有關,但是宮里上下都心知肚明,皇上懷疑臣妾是不是?”
“朕若非有證據,豈會這么興師動眾?”夜瑾墨譏誚得反問。
皇后鎮定地看著他,心里難過極了,他一點都不相信她的無辜,隨后堅決的道:“那就請皇上拿出證據,臣妾就算被定罪,也要心服口服。”
夜瑾墨深呼吸,沉重的呼吸令他顯得心情更加煩躁,好歹皇后是一國之母,他不能完全不顧及她的面子,便道:“朕派人調查得清清楚楚,飛燕午后去了一趟御膳房,且鬼鬼祟祟被梅香撞見,如果她不是有意為之,豈會心慌?”
皇后偷眼看了一下馮飛燕,心里緊張得要命,雖然她很想保住飛燕,但是現在,她實在沒有底氣和夜瑾墨抗衡,只能拖延一時是一時。
“皇上,飛燕去御膳房是臣妾指派她去的,再說梅香是玉妹妹的貼身侍女,她的話不可信。”
“朕第一次發現,皇后巧言善辯的能力,實在另朕欽佩!”夜瑾墨嘲諷的道,對于皇后的袒護,他覺得特別煩悶,一切只等侍衛隊搜出證據,他一定要對馮飛燕嚴懲不貸。
正在這時,搜羅的侍衛都出來了。
“可有發現?”夜瑾墨冷傲的問道。
侍衛隊單膝下跪,將一包白色紙包住的東西呈出來。
“太醫!”夜瑾墨看著那包東西,立刻便宣太醫過來。
終于輪到太醫們上場,各個都搶著去驗那包東西,最后得出一個結論,這包里包著的正是雞湯里面的瀉藥。
“怎么可能?”皇后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寢宮里竟然被查出藏著瀉藥,以后傳出去,她還拿什么威嚴去治理六宮?
“皇后,你還有什么話好說?”夜瑾墨嚴厲的質問皇后。
皇后心里完全慌得六神無主,剛才之所以那么硬氣,是因為她覺得自己的宮內絕對不會藏有不明物品,哪只,當太醫們說那是瀉藥的時候,心里早就掉進了無底洞。
“飛燕!”皇后站著不動,氣得大叫一聲馮飛燕,她站在身旁嚇得肩膀顫動,儼然是一副被人揭穿的心虛樣。
“皇后姐姐,我……”馮飛燕結結巴巴,完全顛覆了她平日里的言辭尖銳,站在原地,她不敢抬頭,也不敢回答皇后的問題。
“跪下!”皇后嚴厲的喝道。
馮飛燕嚇得立馬跪下,然后低著頭默不作聲。
皇后失望地仰起臉,在夜瑾墨面前丟盡了臉,還要為馮飛燕的錯誤收場,她覺得心里好難過,為什么馮家要丟個爛攤子給她收拾?
不管怎樣,雖然沒有鬧出人命,但是玉妃是皇上的寵妃,她不能保證此事不會讓飛燕惹禍上身,所以,她不能表現出一絲維護她的樣子。
“本宮告誡你多少次,在宮內要嚴己律人,本宮的話,你當做耳旁風嗎?”
馮飛燕不服氣地抬頭,回道:“皇后姐姐,我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