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陸淵臉上的傲慢之色僵住,就算他再怎么玩世不恭,痞子習(xí)氣,也知道哪些人碰不得。
“名輕揚,你想救那個女人,也不必編織這樣的謊言!”陸淵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寧愿相信自己沒有觸犯皇上,不然這事兒要是傳出去,自己的腦袋可就要搬家了。
而且晚霞也說了,她只是一個奴婢而已。
“我與她非親非故,何以要編織謊言欺騙你!”名輕揚反問,薄薄的唇露出一絲淺笑,胸有成竹地道:“剛才你也看到了,她的婢女來找她了,可見她并不是普通的宮女!”
陸淵仔細一想,名輕揚說的很對,剛才他痛得躺在地上,似乎聽到來找她的婢女叫她公主。
公主,陸淵皺眉,玩世不恭的臉上頭一次露出擔(dān)驚受怕的神色。
“她是元朝琦玉公主,皇上的玉妃娘娘,陸公子,想必你應(yīng)該知道自己闖了什么禍了!”
陸淵臉色慘白,唇無血色,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因為有父親撐腰,但是這一次,他難逃一死。
他像是看著救命稻草一樣看著名輕揚,已經(jīng)打算拉他下水:“既然你知道她的身份,那你一定有辦法救我!”
“我只是游醫(yī),只懂得用醫(yī)術(shù)救人,請恕我救不了你!”名輕揚搖搖頭,不打算將這爛攤子往自己身上攬。
陸淵打算緊抓不放,這個節(jié)骨眼還是保命要緊,于是他抓著名輕揚的手,死死不放開:“剛才玉妃娘娘在溪邊沐足,枉你享有坦蕩灑脫之名,若是你不救我,我就說你暗戀玉妃,企圖非禮她!”
名輕揚被陸淵將一軍,心中一顫,早知他是無賴,這種人最不會講道理,若是他亂說,清者不會清,因為這個世道就是這樣,閑言碎語總是能夠讓人聽信,自己倒是沒什么?她的名譽,豈能輕易讓人玷污。
“好,要我救你可以!”名輕揚想了想,勉強答應(yīng)。雖然他并不想管這件事情。
“你有什么辦法救我!”陸淵終于露出一絲希冀的目光,臉上盡是慶幸,能夠保住命,他什么都愿意。
“趁早離開這兒!”名輕揚道,其實陸淵并沒有妨礙到他什么事情,但是想到剛才他欺負蘇綺玉,如今卻一副心無城府的樣子,便知他被人利用,他留在這里只會生出事端。
陸淵臉上的希冀消褪,這才剛來圍場就要走,心里難免不舍,而且若不是香妃表妹叢中安排,他也不會進入這里,好不容易來了,什么都沒有玩夠就要走真有點不甘心。
“陸公子,命要緊!”名輕揚知道他在猶豫,便提醒他。
陸淵左思右想,要他離開豈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圍場并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名輕揚見陸淵眼珠子在眼眶里面直轉(zhuǎn),又道:“其實想走,有個辦法很好!”說著嘴角露出一絲淺笑,有些竊喜。
“你說有什么辦法,我都聽你的!”陸淵對名輕揚百分百的信任,只要保命就成。
名輕揚輕聲一笑,調(diào)皮的擠擠眼,趁陸淵不注意,快速出手將他的手臂鉗住,反手向后一扣,只聽一聲脆響,陸淵“啊”的一聲慘叫,再一次倒在地上。
“名輕揚,你……好痛!”陸淵五官扭曲,氣得臉色都白了,這才知道自己被他擺了一道,但是手已經(jīng)癱瘓了,沒有任何力氣,不知道會不會斷了。
“哈哈,陸公子,你放心,你的手不會斷!”
名輕揚像是有讀心術(shù)一樣,陸淵這下更氣了,想站起來好好教訓(xùn)一下名輕揚,只可惜手上沒有力氣,痛得連起來的氣力都消失了。
“陸公子,只是脫臼,等你離開這里找個好點的醫(yī)館,我保證你又會像從前一樣生龍活虎!”名輕揚掩飾不住的嘲笑,氣得陸淵臉色紅一陣白一陣。
陸淵氣得咬牙切齒,暗自罵著名輕揚,只可惜,名輕揚早已經(jīng)從他身邊走過,并且是伴隨著笑聲離開溪水邊。
就算恨,也只怪自己倒霉,為了保命,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出了林子后,蘇綺玉和蘭竹向著圍場慢慢走去,才不過百步之遙,便傳來大片叫好的聲音,蘇綺玉忍不住將目光投到圍場那邊,只見正對面一排明黃搭建而成的帳篷像一條長龍一樣座落著,最中間擺放的龍椅上,夜瑾墨穿著龍袍正在欣賞圍場上的遠射比試。
香妃和麗嬪兩人一左一右,極盡討好,夜瑾墨眼里也是大放異彩,似乎對此很享受。
“公主!”蘭竹輕聲叫蘇綺玉,未免她看到此景,心情又不好了。
“沒事,陪我回去吧!”蘇綺玉淡淡一笑,裝作不在乎。
“好!”一片喝彩之聲響起,就連夜瑾墨也忍不住從龍椅上站起來叫好,將身邊兩位佳人撇下。
正好要走的蘇綺玉一聽喝彩,也忍不住回頭。
只見圍場中央,一位威武不凡的將軍穿著金色盔甲,看上去十分的霸氣,雙手高高舉起,一只手提著彎弓接受大家的掌聲和喝彩,而一旁的一位年輕的男子,看上去雖有幾分文弱秀氣,卻一臉的不甘心,倒添了幾分英勇。
“那是香妃的哥哥李將軍,聽聞他是戰(zhàn)場上的不敗神話,大興朝的安危,可全系在他一人身上!”蘭竹解說道。
“不敗神話!”蘇綺玉冷笑一聲,這個評價可真是太高了,夜瑾墨一向猜疑,若是李將軍功高蓋主,恐怕也不是利事。
“皇上寵愛香妃,可是全依靠著李將軍呢?”蘭竹故意這么說,是想讓蘇綺玉心理平衡一點,別為香妃的事情煩心。
“有這樣的哥哥,也難怪香妃在后宮連皇后都不忌憚!”蘇綺玉輕笑道,似乎在說一件不相干的事情。
“旁邊那位,是麗嬪的堂兄,此次是隨著麗嬪過來的!”蘭竹又繼續(xù)說。
蘇綺玉也將目光轉(zhuǎn)移到李將軍旁邊的年輕男子身上,他看上去儀表堂堂,怎么看也像是習(xí)文之人,卻出現(xiàn)在這里和李將軍同場比試。
“看來這宮里沒有什么事情不是為爭寵而生的!”蘇綺玉發(fā)表自己的看法,面露一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