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註定不平靜的日子,蘇綺玉和夜瑾墨派人四處去找馮飛燕,整個名家動用了所有人力,當(dāng)大家都急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名輕揚抱著馮飛燕衝入了府中。
“輕揚!”
夜瑾墨驚異的看著名輕揚將昏迷的馮飛燕抱緊了,見他一路直奔叫住他。
名輕揚像是沒有聽到, 抱著她一直往藥方走去,經(jīng)過夜瑾墨身邊後,蘇綺玉見名輕揚這麼著急,莫名的問:“又發(fā)生什麼事情了?”
爲(wèi)什麼最近老是不太平,蘇綺玉的心裡也不安起來。
“跟著去看看?!币硅ㄗh道,知道她不弄清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正要跟著名輕揚進屋的時候,外面突然有人來傳報,說有人擅自闖入了京都大牢,來者武功高強且見人就打,已經(jīng)傷了好多獄卒了。
能夠在京都就膽敢隻身闖入大牢的人,至今還沒有發(fā)生過類似事件。
蘇綺玉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很震驚,最近事情都亂得一團糟,所有不好的事情接二連三發(fā)生,這件事情,難道只是巧合嗎?
“對了,東籬呢?”
蘇綺玉突然這麼一問,夜瑾墨也奇怪一大早就不見了東籬。
而且,從馮飛燕失蹤到名輕揚和東籬也先後不見,這件事情也不可能是巧合。
“難道……”蘇綺玉大膽的猜測,突然大叫一聲:“不好了,東籬恐怕要做傻事!”
坐著馬車,蘇綺玉和夜瑾墨急匆匆地往大牢放下奔去,爲(wèi)了照顧肚子裡的孩子,馬車也不能駛得太快,兩人焦心地奔向目的地後,蘇綺玉一刻也不敢耽誤地和夜瑾墨往大牢裡面衝去。
濃烈的血腥味從大牢狹窄的隧道里傳來,潮溼的氣息中瀰漫著血的味道,蘇綺玉沒能忍住幾次欲嘔,覺得噁心極了。
“玉兒,你先出去,朕一個人去就行了?!币硅鲋K綺玉擔(dān)心的道,最近她爲(wèi)名輕揚和東籬的事情操碎了心,身體也消瘦下去,再這樣下去,對孩子的發(fā)育絕對會有影響。
蘇綺玉堅決不聽,她實在擔(dān)心東籬,於是說:“我沒事,我們快去找東籬。”
越靠近牢房,狹窄的走廊兩邊便躺滿了獄卒,皆是被打傷了的,各個都躺在地上叫苦連天。
“啊!”
牢獄裡面,深遠的傳來一絲慘叫聲。
蘇綺玉心一驚,確定東籬一定在那個地方。
“我們快去!”蘇綺玉沒有功夫觀察這些人的傷勢,和夜瑾墨一起往牢房深處走去。
刀光劍影掠過,鮮紅的血濺出來,寒冷的劍光刺破喉嚨的時候,她眼都沒有眨一下。
最後一個人倒在地上的時候,蘇綺玉和夜瑾墨終於趕到了。
看著眼前血腥一片,蘇綺玉心裡一緊張,沒能忍住心口涌上的噁心感,嘔的一下吐了出來。
她的心好難受,雖然,地上躺著的這些男人各個都該死,但是……他們加速了一個人的仇恨,放大了一個人的慾念。
她知道,東籬此刻的心一定是充滿了忌恨的,不然,東籬不會下此狠手,一招就劃破了這些人的喉嚨。
“玉兒,你沒事吧!”夜瑾墨拍著她的後背,她嘔吐的樣子令他擔(dān)心,就怕是傷了身體。
終於將胃裡的噁心感吐了出來,蘇綺玉才感到好受一些。
慢慢擡起頭,由夜瑾墨相扶,她站直了身體,看著東籬始終背對著她的背影,那彎曲的影子,一上一下的起伏呼吸著,也極力壓制地抽搐著。
“東籬!”
“他們該死,他們?nèi)慷荚撍?!”東籬突然轉(zhuǎn)身,用充滿怨恨的語氣大喊,那雙幽怨的眼睛盯著地上的死屍,露出極爲(wèi)殘忍的目光。
蘇綺玉看著她突然變得暴躁凌厲,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因爲(wèi)殺人之後沾染了不少血跡,還有那雙嗜血的眼睛,佈滿了紅血絲,讓人看著就能感覺到她體內(nèi)翻騰的憤怒。
“東籬,你冷靜一點,他們已經(jīng)死了!”不知爲(wèi)何,蘇綺玉覺得,東籬的眼光太殘忍了,人已經(jīng)死了,她還是覺得不解恨,還想要用手中的劍一下一下地發(fā)泄內(nèi)心的憤怒。
“他們該死,死一萬次都不足以解恨!”東籬完全失去了理智,再次握著手中的劍對著死屍發(fā)泄。
她恨?。∪绻皇沁@些人的出現(xiàn),不是他們毀了馮飛燕,何至於讓自己淪落到這個地步?
她恨!更恨自己,恨命運的不公,帶給她無盡的痛苦和絕望。
“東籬,你已經(jīng)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你這樣會誤入歧途的。”蘇綺玉擔(dān)心地勸她,看著她那麼難過,她的心也好痛,好想上去拉住東籬讓她冷靜,至少這樣她可以不用靠發(fā)泄來宣泄內(nèi)心的憤怒。
夜瑾墨連忙拉著她,現(xiàn)在的局勢太危險了,東籬失去理智,很有可能就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
他了解東籬的個性,剛纔進來的時候,走廊兩邊都是被打傷的獄卒,卻沒有一個死於東籬的手上,可想而知,東籬並不是殺人不眨眼,而是殺她該殺的人。
看著滿房死屍,這幾個男人本來是罪大惡極,但還沒有開庭受審,所以一直被關(guān)著等待發(fā)落,東籬現(xiàn)在將他們?nèi)珰⒘耍彩菭?wèi)馮飛燕報了仇。
但是仇恨真的能消滅一切痛苦嗎?恐怕,正是因爲(wèi)無法消除內(nèi)心的痛,所以纔會選擇這麼狠戾的方式去報復(fù)。
“東籬,住手!”夜瑾墨也不想東籬就此沉浸在痛苦和仇恨之中,終於發(fā)話制止。
瘋狂中的東籬終於停止了繼續(xù)虐待屍體,手中的劍無力的落下,突然抱著頭痛苦的蹲在地上。
“我都做了什麼?我都做了什麼?”
東籬的聲音哽咽著,沙啞的聲音帶著哭腔,讓聞?wù)呱娬呱邸?
蘇綺玉看著東籬那麼痛苦,她滿身是血,抱著頭蹲在地上大哭,那麼堅強的女子,第一次在她和夜瑾墨面前崩潰了自己的堅強,像一個孩子一樣委屈的大聲哭了出來。
也許是從未見過哭泣的東籬,蘇綺玉和夜瑾墨的心都爲(wèi)之一嘆:愛情,可以讓人快樂,同時,也可以讓人痛得死去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