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身形魁梧,散發(fā)出迫人的威壓,眼中兇芒不斷閃耀,惡狠狠的盯著無名,畢竟像無名這樣的生人他們已經(jīng)很少見了。
周圍又投來不少目光,想要看他的熱鬧,對無名也是頗爲好奇。
無名沉默不語,暗暗探查著周圍的一切,然而這在那盔甲武者眼裡無異於奸細,氣氛驟然緊張,那盔甲武者猛的氣息暴漲,洞窟也跟著嗡嗡顫動,手中一柄不知什麼材質(zhì)的長劍閃耀著寒芒向著無名逼近過去。
就當盔甲武者準備瞭解這個來路不明的小子時,突然一塊盤龍紋路的令牌出現(xiàn)在無名的手中。
嘶,突然周圍響起抽氣聲,就見無名舉起手中令牌將那寒芒擋在了空中,鋒刃幾乎落到了無名的額頭之上。
大夢令,而且還是侯級的大夢令,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然擁有如此高品級的大夢令,莫非是棋局來的人。
盔甲武者立刻收回武器,恭敬的向無名行了個禮,“不知閣下駕臨,多有得罪,這邊請。”無名微微頷首,平靜的令周圍之人又是一稟,好個少年郎,這幅派頭多半是棋局之人了。
無名不動聲色跟著盔甲武者繞過洞窟廣大的空間,來到一條巨大的通道前,磅礴的大夢之力呼嘯著從中衝出,讓人禁不住毛孔張開。
盔甲武者貪婪的吸了口大夢之力,小心的說道:“大人,不知您來這醉夢窟是要辦些什麼棘手的事啊?”
無名目光輕閃,心裡有了個大概,傳音過去,“剛纔我讓屬下辦了點事,有些放心不過,就來看看。”
他們已經(jīng)來到通道之中,這裡卻是別有洞天,空間驟然放大,恍若一座地下的城市,端的玄奇壯麗,層層疊疊的圓形建築物如同一串串冰糖葫蘆,直到天邊。
有趣的是這裡的人都是來去匆匆,大多通過建築物的傳送陣通行,顯得神神秘秘。
“大人,這是天字號區(qū)域,您的手下是來這裡換取些大夢石來的,只是數(shù)量有些多,我?guī)ァ!闭f著擡步走向一座傳統(tǒng)法陣,眼角餘光卻是不住的瞟向無名,後者紋絲不動,耐人尋味的目光掃過他。
盔甲武者心中一鬆,佯裝驚訝,回過身來,“大人,您這是?”無名淡淡一笑:“你這是要把帶到哪呢,我的手下是來存東西的,莫非被你們貪墨了去?”
到後來無名聲色俱厲,惹得不少過路人看過來,盔甲武者額頭冒冷汗,他哪知道這位的手下辦了什麼,不過隨口試探一下,沒想到這位是真通行。
“抱歉,抱歉,您看在下這記性,我這就帶您去查詢處。”說著詢問起無名那手下的情況,無名沒有說名字,而是把二人高矮胖瘦說了一遍,在這醉夢窟,都是些見不得光的買賣,不透露姓名很常見。
因爲無名手裡這塊侯級大夢令,無名沒有費多少功夫就打聽到了那兩人確實來這存了一樣東西。
這原本也是無名推測出來的,當時那兩個大夢之世的人行功運氣的呼吸頻率並不一般,進出之後更是明顯,除了特殊功法,那就是二人攜帶了極爲耗費氣息的寶物,並且將它留在了這裡。
很快那盔甲武者帶無名穿過幾個傳送陣來到通道世界最中央的一座巨大圓形建築前,巨大的符文刻印在建築四周,僅僅靠近就能感受到符文之上狂暴狠厲的波動,一旦發(fā)動即便長生境的強者也會輕易抹殺。
建築物前有著一些守衛(wèi),俱是盔甲在身,顯得極爲精悍,在無名探查之下竟是無法判斷他們到底是什麼修爲。
看到二人到來,守衛(wèi)統(tǒng)領眉頭輕挑,他們早就發(fā)現(xiàn)了二人的靠近,尤其對無名,已經(jīng)用神識裡裡外外掃視了好幾遍,不知道這麼低修爲的貨色來這裡幹什麼。
無名感受到對方不善的目光,暗暗驚訝,這些都是久經(jīng)廝殺的狠角色,沾滿了輪迴煞氣,手上少說也有百萬條無辜人命。
“幹什麼的?”那領頭守衛(wèi)雷霆炸響,想給他們二人來個下馬威。盔甲武者猝不及防被音爆轟的倒退了兩步,臉色難看,反觀無名卻是紋絲不動,神情淡然的望著面前的圓形建築。
毫無懸念的忽略了這些守衛(wèi),那些守衛(wèi)一驚,對於他們頭領的靈魂攻擊可是沒多人能夠安然無恙,尤其這麼近的距離毫無防備之下,那小子竟然毫髮未傷,有點強啊。
嗯,守衛(wèi)頭領目光微動,亮了起來,他們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亡命之徒,對無名這種淡然說不得有了幾分佩服。
那狼狽嗯盔甲武者立刻小心的走上前,“狼頭領,這位是九侯爺,想要進去查看之前存在這裡的東西。”
哦,那首領聽到這話,心頭一驚,侯爺,好傢伙醉夢窟什麼時候來這等存在了,不過這些不是他們能管的,取過大夢令,首領又是一驚,真是侯爺,於是態(tài)度變得再度和善了些。
無名微微點頭,做足了派頭,在那首領帶領下進了圓形建築。
建築裡非常規(guī)整廣闊,足足有十幾層,分別用超越時間流域的法陣隔絕開來,偶爾還有一些暗藏的空間,鑽出人來,看了他們一眼匆匆離去。
那兩個大夢之世的人到的是一處極爲高檔的空間,與無名這九重侯的身份倒是也配的上,那頭領言語間想要試探無名的底細,都被無名滴水不漏的擋了回去。
到了地方,又是層層守衛(wèi),拿了大夢令有那頭領解釋,很快他們來到深處一個被極品法陣包裹的空間。
“大人,就在裡面,您請。”那首領恭敬打開法陣,露出房間大門,無名也不含糊,擡手幾分大夢之力勾勒,大門緩緩打開,無名走了進去。
待到無名進去,那首領退到建築外,盔甲武者還在那裡等著,“你怎麼還在這?”首領不耐煩的開口轟人。
盔甲男子嘿嘿陪笑道:“狼頭領,你也知道像我們這些守醉夢窟法陣的都是靠著幾分薪水過活,在下好不容易遇到一位侯爺,所以想,嘿嘿,看能不能賺些小錢。”
狼頭領冷哼一聲,由他去了,不過半盞茶的功夫無名就從建築裡出來了,盔甲男子立刻迎了上去,不見無名喜悲,那邊狼頭領暗暗通過暗語知道無名在裡面時一切正常放下心來。
無名取了一枚戒指拋了過去,狼頭領喜著接過,將他們二人送了出去。
待到回傳送陣,無名已經(jīng)將這裡的情況打探的一清二楚,那盔甲男子把無名送到傳送陣上,得了不少好處,就差喊無名親爹了。
“記住,我來的事不要告訴我的手下。”盔甲男子不住點頭,發(fā)誓賭咒,“大人放心,我們醉夢窟的規(guī)矩絕對信得過。”
無名點點頭,轉眼消失在傳送法陣中。
熟悉的眩暈感傳來,無名再次回到了長生宗,卻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從遠處傳來,嗯,無名猛然戒備,就聽一道恐怖的尖嘯聲瞬間從耳後襲來,斬向他的頭顱。
“盲蛇狗賊去死!”那悲憤欲絕的怒吼如同炸雷,連同無名的神臺也被震得嗡嗡作響。好強的修爲,無名不敢怠慢,余光中發(fā)現(xiàn)禁地竟然被人打開了,橫七豎八的躺著一些屍體,他此刻正踩在屍體上。
無名靈機一動,反身大呼:“宗主,是我!”果然那就要斬下的寒芒猛地偏斜而去,披頭散髮的長生宗宗主只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子突然在禁地口出現(xiàn),不成想竟是他長生宗的弟子,然而那弟子竟是在他偏開攻擊後撲了上來,宗主暗叫糟糕,眼前一黑落到了無名腳邊。
“哼,這算是你當初算計我的一點利息吧。”無名踢了踢男子,抓起他向著山下疾掠而去。
長生宗,長生殿,此刻已經(jīng)血流成河,殘破的法陣下,長生宗的武者們?nèi)巳藥箝L老不負往日威嚴,狼狽不堪的模樣透出幾分淒涼,法陣外密密麻麻的人羣竟是親一色的星塔之人,頭前赫然是角召,只是此刻他的眼中泛起古怪的猩紅之色,“哼哼,大長老,你們長生宗勾結盲蛇,今天我們就要替天行道,爾等還不束手就擒!”
大長老那個恨啊,千算萬算竟然沒算到有一天會被星塔的人陰了,“呸,你含血噴人,老夫算是瞎了眼,將你們這羣狼心狗肺的東西引了進來,你們等著天宮的制裁吧!”
“天宮?呵呵呵,你覺得天宮的人還會過來嗎?”突然一道陰冷的聲音從人羣中走出,紫色的瞳孔彷彿能夠污染人的靈魂,額頭隱隱有金色的蛇紋遊走,盲蛇!
“你?!”大長老如遭雷擊,看到來人頓時三魂六魄都要散了,來人呵呵大笑:“怎麼,大長老,這麼快就不認識了在下了,之前我們可是合作的很愉快,你拿星塔的寶物,我拿星塔的命。”
什麼,話音落下,不少跟在大長老身後的長生宗之人面色狂變,就聽大長老立刻厲聲大喝:“休聽這邪魔歪道胡言亂語!我長生宗日月昭昭,豈能與這些畜生合謀!”
大長老死不認賬,既然翻臉了,就不需要再猶豫,千算萬算,那位大人竟然被刺殺了,形式急轉直下,如今盲蛇已經(jīng)沒有耐心等著他們,而是直接親自動手,他們的價值也到此爲止。
大長老這一嗓子立刻惹得身後衆(zhòng)人齊聲附和,頗有幾分聲勢,那盲蛇頭領的臉色立刻變得極爲難看,“角殿主,這裡就交給我們了。”
說著無數(shù)身影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轟然殺向長生殿,生死大戰(zhàn)再次打響。
紫晶中,無名和雪兒面對面打坐,磅礴的長生能量不斷從無名體內(nèi)涌入絕美女子神臺,如今紫晶在無名的打造下已經(jīng)堪比時間流域的凝滯空間,足以承受雪兒不斷晉升的餘波,再加上有無名的照護,很快雪兒就突破到了太清境,一股玄妙的波動宛若聖潔初生照耀著時間,讓雪兒美的不可方物。
長生能量緩緩退去,無名怕雪兒晉升太多傷及根本,於是暫時停了下來,等待雪兒將剩餘的能量消化。
沒過多久,一抹晧若星辰的目光柔情四溢的落在無名臉上,在這之前他和雪兒完成了鸞鳳和鳴,雪兒正式成爲他的妻子,如今二人的情意已經(jīng)深入靈魂,一個呼吸一個動作都能感到對方真實的感受。
“夫君。”雪兒嬌媚的容顏緩緩靠近無名,無名頓時食指大動,抱起女子進屋修煉那魔族秘術去了。
紫晶的世界已經(jīng)接近九重天的環(huán)境,無名和雪兒還是住在中央山谷中,此刻雪兒慵懶的躺在無名的胸口,呢喃著什麼。
二人享受著這片刻的溫存,無名幫著女子煉化她體內(nèi)的存儲的長生之力,舒服的雪兒不一會便睡著了。
安頓好雪兒,無名出了紫晶,距離那些大夢之世血洗長生宗已經(jīng)過了好幾日,此刻長生宗上下到處是一片寂寥,盲蛇除留下少部分人馬駐守在此,洗劫殺戮一番後揚長而去,長生宗自此在世上再也沒有名字了。
整個長生宗除了後山禁地稍稍完整,到處是殘垣斷壁,這裡關押著一些女弟子供盲蛇的人享樂,不時傳出女子的慘叫和盲蛇瘋狂的嘶吼。
對於長生宗,無名沒有太多感情,這是個亦正亦邪的門派,除了彭山夫婦和星塔的同門,無名在這裡幾乎見過各種慘劇,全是這羣長生宗的弟子所做,星塔派他們過來就是爲了找出證據(jù)剷除長生宗,然而他們終究死在了自己的手裡。
無名藏身的地方正是那處隱蔽的星塔傳送陣,絕難發(fā)現(xiàn),更不要說這些盲蛇了。
靠近禁地,入口此刻已經(jīng)完全打開,巨石只剩下半個,到處是刀割劍砍的痕跡,顯然當初這裡的防禦和法陣救了這裡,以至於沒有被完全摧毀。
無名神識探入,一副地獄畫面,於是手中凌空勾勒,幻陣將禁地與外界隔離,一抹寒芒解決了醉醺醺的看守,來到巨石前,無名默唸咒語,大開的禁地悄無聲息的緩緩關閉,不一會裡面?zhèn)鞒鰟×业霓Z鳴聲和慘叫,漸漸歸於沉寂。
重新打開禁地,無名升起心炎落到最深處,透明的火焰將這地獄焚燒的乾乾淨淨,露出一片空地,無名落到空地上,擡頭仰望著洞壁上的文字,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法術,那些古怪的文字突然活了起來,竟是化作飛禽走獸沒入無名的紫晶中。
“呵,恐怕世人不知道苦苦追求的九重天神紋,竟會在長生宗的地牢裡。”無名的身影緩緩消失,留下這足以驚世駭俗的話語永遠的飄散。
再次來到長生殿,無名心情複雜,此刻他扮做一名盲蛇嘍囉,一步步走向已成廢墟的長生殿,還殘留的橫樑上掛滿了長生宗之人的頭顱。
底下一羣盲蛇在享用著不知哪來的血食,沒有打招呼,無名動了,恐怖的黑白閃電瞬間淹沒了還在歡聲飲宴的盲蛇們,將廢墟清理的乾乾淨淨。
探查沒有活口後,無名來到當初大長老計殺他們的地方,殿裡的寶物已經(jīng)被洗劫一空,只留下隱約殘存的地紋,沿著地紋,無名來到他們匯聚的盡頭,目光一亮。
無名就那麼沉默地站在那裡,像是等待著什麼,終於那死寂般的地紋突然光芒大放,凝成一道虛影,如此偉岸,強悍的威壓竟是讓地面下沉了幾許。
“你在找我。”略帶沙啞的聲音傳出,似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解釋著什麼。
無名點點頭,目光復雜,面前這位竟然是天宮宮主天尺!
只是如今的天尺如同行將就木的老人,風燭殘年間遙遙欲墜。
“好久不見了,天宮主。”老者身軀一顫,慢慢睜大蒼老的雙眼,透出一分歲月的曦光,呵呵笑道:“是啊,好久不見了,你就是葳頤那枚暗子吧。”
無名沒有說話,當初他就察覺葳頤的失蹤和這位天尺大人脫不了干係,可是造化弄人在天尺還沒有風光多久時,他遭遇了一場靜心安排的刺殺,當場隕落,不錯在外人看來確實是隕落了,當時整個天宮飄起了天悲雨。
然而還是有人清楚天尺並沒有死,如同葳頤一樣躲藏了起來。
無名就是一個,當他探聽到九重天的劇變就明白那個關於大夢之世的局已經(jīng)隆隆開啓,沒有誰能在永遠呆在棋手的位置。
即便那個人是天宮宮主,大世已亂,沒人能夠置身事外,唯一的不同就是立場。
“我想知道當年究竟發(fā)生了什麼,關於荒族的故事。”無名開口了,天尺眼中精光一閃而逝,呵呵笑了起來,“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無名升起動訣,恐怖的輪迴之力立刻讓天尺的臉色變得灰白,“你和那些人是一夥的?!”
無名搖搖頭,“你只要知道我有能力讓你徹底死去就行。”
天尺神色掙扎,末幾,頹喪的彎下腰再無一絲王者氣勢,“可以,但我有個條件,對你來說並不難。”
無名收起動訣,審視著天尺,點點頭,“你是想讓我?guī)湍阒厮苌碥|,這個我可以答應你。”天尺沒想到無名就這樣輕易答應了自己,欣喜若狂,不可置信的睜大了蒼老的眼睛,就聽無名說道:“放心,你和葳頤那筆賬我會找你慢慢算的。”
天尺的心涼了大半截,還是狠下心說道:“其實你應該知道了葳頤是荒族之人。”
無名示意對方說下去,天尺想了想,“我在未進入天宮時只是一個小小的長生宗長老,後來無意中看到有人從後山禁地出來,他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其中就有葳頤!”
果然,按照大夢老人的說法,他很早就認識葳頤,因爲追查青帝的緣故,自然蒐集到了葳頤的資料,她從大夢之世來到九重天走的自然不是正常途徑,很可能就是那個醉夢窟。
通過在醉夢窟的瞭解,無名認識到大夢世界有著嚴格的規(guī)則,並不能隨意進出,因爲守衛(wèi)現(xiàn)實夢境不被侵擾的緣故,只有少數(shù)位面可以通往大夢之世的下界,也叫源生界,比如九重天所在的一個下界就是叫做洪荒的源生界,連接的位面就是時間流域,時間流域極爲廣大,又連通著現(xiàn)世,頗爲特殊。
醉夢窟就是爲了那些大夢之世的人能夠隨意下界提供的黑暗通道,被大夢之世一些強大的勢力把持。
除非有大夢令才能通過這些黑暗通道,而代價就是這些勢力從大夢令上不斷吸血,直到大夢令變得毫無作用。
因爲大夢世界的能量比較特殊,大夢之力難以直接煉化,大夢令卻可以源源不斷的自動煉化純度極高的大夢之力,然而大夢令極爲稀少,需要在大夢棋局試煉中達到一定等級,纔可以獲得。
所以大夢之世大多數(shù)武者都在爲一枚大夢令拼死拼活,大夢令很少被搶奪,因爲大夢棋局的存在,那是最高的規(guī)則,對於膽敢觸犯規(guī)則的存在立刻抹除,即便搶到大夢令也不能使用,無名倒是例外,當初九重侯爲了拉攏他將大夢令附著了借用氣息,如今無名一直沒用完。
這也是爲什麼在醉夢窟在他亮出大夢令後沒人質(zhì)疑的原因。
再說葳頤,當初青帝利用殘酷手段將九個現(xiàn)世凝成九重天震動了整個大夢之世,但由於青帝強悍的實力,被他一路殺出重圍逃走,將九重天安置在洪荒天源界,一個離中心棋局足足上百萬個輪迴之光的距離。
然而青帝並沒能煉化那些大夢核心,反而因爲反噬沉眠在九重天,作爲他的伴侶,葳頤費勁辦法纔打通了大夢之世與九重天的通道,代價就是將他們原本的現(xiàn)世化作了如今的祖域之地,現(xiàn)世之人盡成荒族。
後來葳頤創(chuàng)立了天宮,星塔,一直對抗九重天那恐怖的反噬之力,也在尋找解救青帝之法。
“你的葳頤大人可不是什麼純良之輩,在我還未當上宮主之前,曾經(jīng)親眼看到過她一怒之下將半個星塔毀滅,無數(shù)人化爲灰飛。”天尺呵呵怪笑著,“她是怕自己荒族的身份泄露,前宮主大人就拿這個要挾於她,逼她就範,嫁給了前宮主,你知道我是宮主最得意的弟子,自然知道很多事。
無名心頭震動,卻是不露聲色,引得老者訕訕的笑道:“你是不是以爲荒族的追殺令是我和老宮主下的?”
天尺眼中精光大盛,“不是啊,是你葳頤大人下的令!”
什麼,無名猛然一驚,卻是發(fā)現(xiàn)天尺並不想是在說謊,於是凝聲道:“你最好說清楚。”
天尺見到無名終於有了反應,哈哈大笑:“當初人魔大戰(zhàn),葳頤帶領人界進攻魔族,一路勢如破竹,卻不知爲何突然下令按兵不動,後來竟是出現(xiàn)荒族叛亂之事,荒族統(tǒng)帥魔雲(yún)叛逃,人族打敗,是葳頤親自下令追殺的荒族!”
這,無名心頭掀起驚濤駭浪,隱隱覺得這老東西說的可能就是真的。
強行壓下心頭起伏,無名恢復了平靜,凌厲的眼神凝視著天尺,老者渾身一抖,乾笑道:“你以爲本座會拿這等大事騙你,這數(shù)百年來,所有荒族人物的死背後全是葳頤在指使,包括祖域之地的傳說也是源自於她!”
無名只感覺有些天暈地轉,突然想起如果真是那樣一切都對上了,因爲每一個荒族背後總能看到她的身影和傳說,可她到底是爲什麼?!難道是爲了青帝?
不對,無名穩(wěn)住心神,就見天尺得意的望著他,“年輕人,我知道她選你是爲了什麼,不過是爲了替她掃除一些障礙,她要得到整個九重天。”
天尺的話猶如惡魔低語,然而對於已經(jīng)瞭解大夢之世的無名來說毫無作用,惹得天尺尷尬無比。
無名轉過身漸漸遠去,留下天尺一臉驚惶,“我會再來找你的,但願你還能活到那個時候。”聲音漸漸散去,天尺臉色陰晴不定,也隱入地紋之中。
回到紫晶,雪兒已經(jīng)甦醒,明豔照人朝著無名嘟起了嘴,又把她拋在一旁。無名也很想帶她出去,然而雪兒的實力還是太弱,在這混亂的九重天難以自保。
“走吧,我們?nèi)バ撬!比缃裣胍俅翁嵘﹥旱膶嵙χ挥星叭バ撬耍槺惆菀娔俏粦z爵塔主,或許葳頤他們此刻就在第五星塔也未必。
九重天如今亂成了一鍋粥,由於天宮突然被毀,邪道勢力大漲,盲蛇趁機攻取了星塔大片領地,直逼星塔玄天,長生宗就是一處前哨站。
星塔原本還可以遊刃有餘的對付盲蛇的進犯,哪知魔界突然大舉進攻,一度差點攻陷天穹戰(zhàn)場。
好在有著憐爵灰伯等人力挽狂瀾,再次穩(wěn)定了局勢,兵分兩路,與盲蛇魔族陷入拉鋸戰(zhàn)。
下界玄天前往星塔玄天的通道全部被盲蛇佔據(jù),無名一時一籌莫展,莫非自己的星塔徽章丟失,他倒是願意嘗試引動星塔之魂,直接橫掃了盲蛇大軍。
長生宗宗主被他安置在了醉夢窟中,由狼首領他們看管。對於這個人,有些事無名還來不及細問,對方也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如今呆呆傻傻,完全沒了自己的意識。
只能辦完星塔的事再說,無名一路向星塔玄天前進,到處是調(diào)動的盲蛇軍團,四處攻殺,生靈塗炭。
這一日,一隻盲蛇軍團浩浩蕩蕩向著最近的城鎮(zhèn)進發(fā),一路上攻伐殺戮讓他們氣勢極盛,似乎已經(jīng)看到那不堪的法陣一觸即碎,無數(shù)血食寶物任其宰割的模樣。
然而前方一道身影竟是不閃不避,任由身後大軍碾壓而來。盲蛇頭領邪氣上涌,“好個不知死活的蟲子,給我死!”
那頭領大喝一聲,恐怖的紫氣洪流灼傳了整個天空就要將那身影融燒的點滴不剩。
然而紫氣洪流突然停頓像是被扇風一般倒卷而回,立刻漲大百倍以閃電般的速度瞬間劃過高速衝鋒的盲蛇大軍。
啊,慘叫如濤迅速淹沒在恐怖的紫氣閃電中,盲蛇大軍,滅。
漫天青煙殘留在紫氣閃電的所過之處,而盡頭那道身影甚至連看也不看一眼,極速向那城鎮(zhèn)趕去。
那道身影正是無名,此刻周身隱隱無數(shù)蛇信哀嚎,皆是他一路所殺,對於這種殘暴的畜生不需要絲毫憐憫之情。
無名落下身形,來到一座城鎮(zhèn)邊,整個小鎮(zhèn)到處是一片風聲鶴唳,數(shù)不清的身影緊張得望著到來的無名。
不少人已經(jīng)面色發(fā)白,毫不懷疑只需一聲恐嚇,這些人就會如同驚弓之鳥潰散,不過無名沒打算進去,而是想要買一些傳送晶石。
當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這裡的主事人時,那人這才恍然大悟,將無名放了進來,審問一番確認不是盲蛇的奸細,便不管他了。
無名找到鎮(zhèn)裡唯一的拍賣行,卻是心頭一動,呵這裡竟然還有魔爪存在。
人煙稀疏的拍賣行中,兩名武者百無聊賴的坐在櫃檯後,沒有絲毫的緊張神情,看到無名進來也沒打算招呼。
無名掃視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傳送晶石,於是開口詢問,哪知那人微微睜開眼沒好氣的說道:“我說,趕快逃命去吧,這座小城保不了了,你是沒見過盲蛇那羣畜生。”
另一人也睜開眼,打量了無名一下,笑道:“你以爲用送晶石就能在關鍵時刻逃跑,告訴你那羣傢伙比我們魔,莫說你用晶石就是玄天傳送陣也會被他們發(fā)現(xiàn),追殺到死。趁現(xiàn)在跑吧。”
沒有理會他們,無名走近,強烈的煞氣讓二人猛然一驚,悚然發(fā)現(xiàn)無名周身密密麻麻的盲蛇冤魂,煞氣沖天。
二人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渾身打顫,“這位大人,您,您。”
無名淡然一笑:“傳送晶石,另外還要一份魔心。”話音落下,還不等二人反應,黑暗佔據(jù)了他們的視野,滾燙的魔氣從他們倒下的屍體上蒸騰而出,掩映著無名手中血淋淋的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