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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論道玄女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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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器山遍開桃花之日……真的會有那麼一天麼?”

時空在方明眼前幻化著崩碎,九蓮最後對方明微一頷首,這才跨入那道連接紅塵的時空域門,轉瞬間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唯剩方明一人留在原地,望著九蓮先前打坐之處默然不語。而便在方明目光的注視中,正有一株金色蓮花在那裡悄然綻放。彼時桃花依舊在飄落,芬芳撲鼻,淡然亦然。彷彿這一切不過是方明做的一場夢。

“……原來如此,恐怕就算我沒有在這不器山出現,九蓮他都要去天葬山找我的吧?”

清晨的陽光雖然並不怎麼凜冽,但是直直的照射下來,卻還是讓方明感到一陣失神。不過隨後,方明腦中不過輕輕一轉,就將此事的前因後果明瞭於心。

顯然,雖然從表面上看來,方明與九蓮的碰面純粹是巧合,如果方明沒有追逐葬花仙子到這不器山,如果方明在不器山外就已經將葬花仙子追上,甚至如果兩人一開始就沒有吵架,那方明與九蓮自然便無法碰面,此席談話更是無從談起。

然而種種巧合之下,卻必然蘊含有某種必然。從九蓮之後的話語來看,他將方明叫住的舉動,分明是有心之舉,前面一席關於葬花仙子的話,純屬和方明拉近關係,爲接下來的勸說做鋪墊。顯然由他此番話語可以看出,即便之後方明沒有出現在不器山,九蓮也會想方設法的創造條件,甚至直接前去天葬山登門拜訪。

“這天宗,究竟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呢…… 無比倫比的實力,無可企及的境界,不要說距離無量天帝此種層次的強者,便是九蓮、不器仙人我都不可望其項背,連他們的真實實力都看不穿。修真之路漫漫,我依舊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要走……”

方明仰頭默默注視著巍峨高大的不器山,臉上表情一時間更是無比悠遠。無數次,在方明實力得到無與倫比的提升,每每感覺自己已接觸到那無上層次時,卻總是有更加的存在出現,告訴方明天外有天,讓他了解到,其實自己的實力,距離真正強者依舊差的很遠。

“無妨,屈指算來,我修煉時間不過才短短幾十年,與那些無上存在修煉不輟的歲月相比,根本渺小可以忽略不計,在將來,有的是時間供我追趕先人。我唯一要做的,便是慎重對待每一次挑戰,不讓自己在兇險未測的未來提早隕落……”

不過最後,當方明自不器山轉身離開的時候,他臉上卻是又泛起了微笑。強者雖強,但弱者也絕非恆若。方明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自信自己早晚有一天會屹立在強者之林,以無與倫比的姿態站立在世界之巔,正如昔日的無量天帝那般!

雲淡風輕間,方明的身影卻是在原地淡然消失。雖然天宗尚欠方明四域山試煉的獎勵,但是此刻顯然不是方明前去領取的大好時機。之前他與九蓮的談話已經浪費了許多時間,再不抓緊趕路,恐怕方明就會遭到師父九天玄女的埋怨了。

“這就是玄女峰麼?虛無縹緲,亦真亦幻。遠遠望去,那裡彷彿根本不屬於這片世界,而是完全凌駕在這個世界之上,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脫塵而去,舉峰飛昇仙界……”

片刻後,待方明終於趕到玄女峰時,卻被眼前之景震驚的說不話來。此刻,在方明身前挺拔佇立的山峰卻是無比奇異,無盡流雲飄渺蒸騰間,玄女峰的山峰卻是顯得亦真亦幻,方明仰頭望去,甚至能隱隱透過玄女峰看到山後的湛藍天空。

“這般彷彿幻境的世界,究竟要怎樣才能進入,難道說這是師父九天玄女對我的考驗麼?”方明靜靜立在玄女峰前,望著身前彷彿虛幻的世界舉棋不定。而便在方明剛剛抵達時,他就已嘗試著對此方幻境伸出手去,但他的手卻毫無阻礙的穿過了這片世界,彷彿這座玄女峰當真是一片不存在於現實世界的幻境,根本無法進入。

“不對!……既然爲虛幻,那何以在真實的世界中凝而不散?既爲現實,那爲何連我微渺如塵的身軀都不能容納?或許羈絆我的,只是未知與我心中的莫名疑慮罷了!……”

不過隨後,方明卻是猛然驚醒,隨即更是二話不說,直接舉足大跨步邁入此方世界。無盡淡然如水的漣漪在方明身前蔓延開來,不過輕輕一邁,方明就進入了嶄新的世界。

“這裡是……”不過在短短一瞬間,真實與虛幻陡轉,還未等方明反應過來,一片嶄新的世界就浮現在方明眼前。此方世界植株蔥鬱茂盛,更有許多方明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生物在其中翩然遊走,更有許多妖獸明顯已在外界絕種,僅此一隻。

“這裡便是真正的玄女峰,同時也是天界沒有被鬼力所侵蝕的最後一處淨土……”

山風徐徐吹拂來,一個無比溫柔的女聲在方明耳旁響起,卻是方明的師父九天玄女,自密林深處,款款行走而來。而看到方明出現在此地,九天玄女臉上卻是浮現出一絲微笑:

“玄女峰與天界其它山峰不同,這裡是上古遺蹟中保留最完好的一座。但是當然,這裡更是有種種玄妙不可思議的秘密。昨天去的匆忙,我卻是忘了同你交待這片世界出入之法,不過看起來你卻是自然而然的領悟,這倒也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怎麼,進入這片世界很困難麼,我怎麼不覺得?”聽到師父九天玄女的話,方明一時間卻是有些迷惑的撓了撓頭。因爲他所作的一切,只不過是向前輕輕邁出一步而已。

“堅持本心,不爲幻境所動,說起來容易,但又有多少人能夠做到?”九天玄女對方明輕輕搖頭,顯然是不贊同方明所說,很以方明的表現爲傲。

不過隨後,當九天玄女再度開口時,語氣卻又變得無比嚴肅,眼中更是滿含嚴峻:“方明,你知道今天,我爲什麼叫你來玄女峰麼?”

“弟子不清楚,但想來師父您應該是想要提升一下我的實力吧!……”方明輕一搖頭,但隨後卻又輕輕點頭,如實道出心中猜測。不過這其實也不算是方明的猜測,因爲昨日九天玄女在邀約方明時,就已在言語中無比明確的展露出了她的目的。

“一半一半吧,我今日叫你到我玄女峰來,固然有提升你實力的目的,但最重要的,還是想要告訴你一些即將發生的禍事,希望你能在未來趨吉避兇,防患於未然……”

說話間,九天玄女於口中發出一道低不可聞的嘆惜。望向湛藍天空的目光更是包含憂慮:“原界周家與西崑崙遺族到來的場景,想來你也應該看到了,我天界受鬼界影響,草木凋零,萬物受損的情景肯定更是早已讓你觸目驚心。實話說,其實此次西崑崙、原界與魔土其他三界前來,固然是在爲千百年難得一遇四界之戰做準備,但實際上,他們更重要的目的,卻是在此齊聚一堂,共同謀劃對於即將到來動亂的應對之法。如果我們再聽之任之,任形式繼續惡化而不做準備,那恐怕諸方小世界的崩塌,則必然近在眼前!……”

葬花仙子的話語慷慨激昂,不過言語中卻略微有些隱晦,顯然她雖然有心想要對方明提個醒,但又害怕此事重重壓在方明心頭,對他造成不良影響。

“那場動亂,是不是便是在上古時期就已發生,最後卻被無量天帝以絕對姿態鎮壓的黑暗動亂?”然而葬花仙子不提,方明卻彷彿不識趣一般主動提起。這道不是方明不知好歹,當真聽不出師父九天玄女話語中的意味,而是有些疑問在方明心中憋的太久,方明真的不想再做啞巴,而是想知道事情的始末,知道那些被歷史與歲月湮沒的真相。

“原來你都知道了!……不過這也難怪,畢竟是無量天帝的正統傳承,有些事情,看來是的確瞞不過你的!……啊,讓我想想,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應該是在天庭遺址中得知的真相吧?說起來,那裡也是我天宗唯一一處沒有被真正封印的禁地了!”

九天玄女聽到方明的話,望向他的目光已然飽含吃驚,顯然沒有想到方明已然洞徹了事情的真相。不過緊接著,她臉上的驚訝之情就淡然消失,轉而浮現出無比悵然之色。

“原來師父,你都已經知道了!……”第一此被人從正面挑破自己的秘密,即便此人是方明無比親密的師父,但方明一時間也感到心中惶恐,感到陣陣不安。

“是呵,你的事情我早已知曉。其實準備的來說,自你第一次在紅塵與天界交界處與我相見時,我就已認出你的不同尋常,更是毫不費力的就辨認出你是無量天帝的正統傳人。也正是因此,我纔會將你正式收納爲我九天玄女一脈門徒。而接下來你一路上的表現,卻也當真沒有讓我失望。雖然你實力平庸。天資更是不比天子等人,但毋庸置疑,你仍舊是個好徒弟,能當真無愧的接受無量天帝最爲正統的傳承!……”

九天玄女一席話說的慷慨激昂,言語更是讚賞誇獎之意居多。即便方明臉皮夠厚,一時間也感到自己臉頰發燙。便是不用照鏡方明都知道,自己兩腮必然已是熟透了。

“怎麼,聽師父之言,我身上的無量仙氣似乎很好辨認?”不過便在此時,方明心中卻是突然一緊,一個更爲重要的問題浮現在方明腦海。

“哪裡,你體內的無量仙氣雖然與尋常仙氣不同,但除卻交手外,所有人體內的仙氣都盡數內斂,只要你不存心顯露,尋常之人是根本不會看出你的來路的。而其實我之所以能在第一眼就能將你底細看出,不過是憑藉著我手上這神秘玉琴罷了!……”

說話間,九天玄女便已將她身後玉琴輕輕抽出,平直放在胸前輕輕撥弄。琴聲嫋嫋,轉瞬之間便已響徹天地。更有龍鳳隱隱相合,聲音響徹整座玄女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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