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墨你不要跟著我了。”葉暖扭頭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腳步有些快。
“你應該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啊!”
元子墨幾乎不忍直視,他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葉暖,我想叫你小心一點的,是你不想聽我講話的,這可怪不得我啊。”
就在半個小時前,這個路段的自來水管爆裂了,工人們正在搶修路面,葉暖沒有注意到路邊的搶修標牌,被橫亙在路上的水管給絆到,然后跌進了大水坑里。
這一下簡直慘不可睹!
工人聽到聲音連忙跑了過來,看到摔倒在地的葉暖,“這位小姐怎么會摔倒呢,明明我們就放置了提醒標志。”
元子墨跟那個工人一起將葉暖給扶了起來,“摔倒一下也沒關系,人沒事就好了。”
這一句話原本是他們安慰葉暖的,可是葉暖覺得她一點兒也沒有被安慰到,腳上的痛倒是次要的,傷到的是她的面子。
她真希望這個時候,尤其在這個丟臉的時候,旁邊是沒什么人在的。
低垂著腦袋,想把極其狼狽的自己埋進坑里去。
元子墨似乎看出了葉暖的尷尬,他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了葉暖的肩上,帶她離開了。
“元子墨,你可以放開我了。”往前走了一段距離,葉暖掙脫開了元子墨的懷里,她不習慣跟他離的這么近。
元子墨看著葉暖現在的樣子,他輕輕的笑了出來,葉暖握著拳頭抗議,“元子墨,嘲笑別人不是一種美德!”
元子墨笑著點點頭,“葉暖你說的是對的,嘲笑別人確實不是美德,但是一個人用生命去搞笑,那肯定就是一種美德了。”
葉暖臉上一白,元子墨還真是討人厭啊,她不搭理他,準備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里。
沒走幾步就被元子墨拉住了,“葉暖你這個樣子是要去哪里,你臉上是臟的,身上的衣服是臟的,你現在這個樣子是要去搞笑全世界么?”
“……”
“這里距離我住的地方很近,去我那里把自己洗一洗。”
葉暖還沒有想清楚要不要去呢,人已經被元子墨拉著往前走了。
元子墨住的地方確實離這里不遠,走了不到五分鐘就到了。進了家門,葉暖正想說,我進去洗個臉就可以了。
“葉暖你還是進去洗個澡好了,身上這么臟我是一分鐘都忍不了了。”元子墨搶白道。
“算了不洗澡了,我又沒有換的衣服。”
“……我這邊倒是有你可以換的衣服。”
元子墨轉身返回房間,他再出現的時候,手中多了一條素色的旗袍,上面繡著俊雅的蘭花。
“葉暖你待會兒就換上這個。”
葉暖深眸,“這不會是你哪一任女朋友留下來的衣服吧。”
元子墨笑笑,“這你倒是說錯了,這條旗袍是我準備送給我母親的,反正你的身材跟她差不多,先讓你穿一下也是一樣的。”
葉暖想,自己的身上也確實夠臟了,洗一洗也好。
她拿過元子墨手中的衣服,“那我就先借你的洗手間一用。”
說完她走向了浴室,不一會兒里面就傳出了水流的聲音,聽著水流的聲音,元子墨的嘴角揚了起來。
忽然房間里傳來了手機的鈴聲,元子墨聞聲走了過去,撿起了掉在地上的葉暖的手機,屏幕上跳動著兩個字,舒朗。
元子墨走到了陽臺上接起了電話,“朗哥!”
手機那頭的溫舒朗一聽到元子墨的聲音,眉間瞬間皺了起來,“元子墨你怎么拿著葉暖的手機?讓葉暖聽電話。”
元子墨輕輕笑了起來,“抱歉啊朗哥,恐怕葉暖現在接不了你的電話,她現在正在洗澡。”
“洗澡”這兩個字被元子墨說的極其曖昧,好像他跟葉暖真有過一樣,他甚至可以想象手機那頭的溫舒朗的眼神已經深了下來,他的心情不由的大好。
“等葉暖洗好澡,我讓她回給你。”
“……”聽著元子墨的聲音,溫舒朗真想將一把手槍對準了他的腦門。
掛了電話,溫舒朗給司慕辰打了一個電話,“慕辰,你現在幫我查元子墨所在的位置,立刻!”
“元子墨?他那個壞小子也回國了?”司慕辰傳來的聲音很是悠閑,他現在正在外面看電影,顯然這個時候的溫舒朗一點兒也沒有跟他閑話家常的意思,“慕辰我給你兩分鐘的時間,你把元子墨所在的地點給我。”
這個時候司慕辰已經聽出了溫舒朗話里的急迫,他斂了斂閑適的心情,“yessir!”
溫舒朗掛了電話,拿著車鑰匙就去車庫取車,差不多當他的車開到c大門口時,司慕辰發來的元子墨住所的地址,時分剛剛好,一分五十八秒。
溫舒朗放下手機,踩下腳里的油門,飛速的向著那個地址而去。
葉暖洗完澡穿著那條白色的旗袍走了出來,正如元子墨說的那樣,她穿著這條白色旗袍很合身,就像是特意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
“元子墨,我想問一下,吹風筒在哪里?”
陽臺上的元子墨回頭看著說話的那人,眼中不禁一深,葉暖她穿著這件他給母親買的旗袍真的蠻合適的。
“你坐著等一會兒,我去給你拿。”
元子墨給葉暖拿來了吹風筒,葉暖接過吹風筒說了一聲謝謝,然后就鉆進了浴室。
“沒想到你穿這件旗袍還挺好看的。”元子墨站在浴室門口,后背靠著墻,淡淡的看著浴室里吹頭發的葉暖,“這條旗袍就送給你了,你穿著很好看。”
“這件旗袍一看就挺貴的,我平白無故收你一件禮物我不好意思的,旗袍多少錢,我把錢給你吧。”
“跟我這么客氣?要收你錢的話,這條旗袍我就不給你穿了,”元子墨嘴角溢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要不女士,你現在就把你身上的旗袍脫給我得了。”
“……”葉暖臉上浮起紅云,她趕緊吹了吹頭發,就走出了浴室。
此時的元子墨已經拿著醫藥箱在客廳里等著了,“葉暖你過來,你膝蓋上受傷了,我幫你處理一下。”
“不用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跟我還這么客氣,我們不是朋友么,難道你還拒絕一個朋友的好意?”
“也不是……我就是覺得我的雙手又沒有受傷,完全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元子墨微微挑著眉,“葉暖,你還真的是很倔強,你非得成為殘疾人才需要被人的幫助?既然如此,你還是把身上的衣服給我脫下來吧。”
葉暖擰著眉頭看著他,“你這個人怎么這樣!還非得幫助別人不可,這屬于強迫癥的范疇么?”
元子墨一怔,隨即笑了笑,“果然是當律師的,你這樣一說倒讓我無法反駁了……”
這時門口傳來了門鈴聲,葉暖跟元子墨幾乎是同時看向了門口,元子墨起身去開門,一打開門,只見溫舒朗站在門口,冷峻的臉上透著幾分寒意,與元子墨臉上的笑意形成鮮明的對比。
“朗哥,你來了。”
“葉暖呢?”
“她剛吹好頭發,我們正準備……”
“溫舒朗。”元子墨的聲音被葉暖打斷,葉暖走到房間門口,她看到溫舒朗的表情,似乎是不太開心啊。
車廂里的氣氛有些過分的安靜。
葉暖第n次看向了駕駛座上的身影,溫舒朗的側臉上帶著讓人卻步的神色,她雙手握的緊緊的,乖乖的坐著,就像是幼兒園里等待老師訓話的小朋友。
前面是紅燈,溫舒朗把車速放緩了下來,葉暖的身上還是那件元子墨穿的那件白色旗袍,他的眸色像深海,他依舊沒有跟葉暖說話的意思。
沒有辦法,她只有先開口跟倔強的溫先生說話了,“溫舒朗……我的膝蓋好痛哦,我懷疑是不是脫臼了……”
葉暖軟軟的開口,手指拉了拉溫舒朗外套的一角,“你到底要不要理我……你要是不準備理我的話你就把我放在路邊讓我自生自滅好了。”
溫舒朗抓住了葉暖的手,視線禁錮著她的眸光,然后視線落到了葉暖身上那件旗袍上,冷然的說道,“這件衣服哪來的?”
“我今天在街上摔了一大跤,身上全弄臟了,所以就被元子墨的家里洗澡,這件衣服是他讓我穿的。”
“我真想把這件事情給你脫下來。”他不是在開玩笑。
溫舒朗說話的樣子讓葉暖以為下一秒他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連忙捂住自己的領口,“溫舒朗你要是當街耍流氓,我一定不會再理你了……在家里耍耍流氓就算了。”
“那就回家耍流氓。”前方的紅燈跳綠,溫舒朗放開葉暖的手,她身上的這件衣服越看越討厭。
經過市民大道,溫舒朗帶著葉暖下車,他帶著她走向了路邊一排的精品女裝店。
老實說葉暖身上的這件白色旗袍穿著還是很好看的,一路上收到了不少的回頭率,進入一家女裝店后,開門的導購小姐還夸了一句,“美女你身上的這件旗袍,你穿著可真好看!”
“謝謝……”葉暖微笑回應。
“這件旗袍,哪里好看了?我倒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一個冷酷的聲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