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風塵的愛情
一大早,我腦子都沒有清醒呢!霸王就把我拎了出門。我搞不清他要干什么非要把我拉出來,但覺得他絕對不會做好事。
當車子繞開高速公里往偏僻的小路開去,我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我問他要去做什么,他連搭理我都嫌浪費力氣,他犀利的瞥了我一眼,示意我最好閉嘴。
我就不再說什么,拿出手機要上網,***,這個鬼地方連3G都沒有,他到底要去那里?我只能放下手機看著外面的風景,除了樹就是草,可能住在城里的人會覺得好看,新奇。我打小就呆在農村里,這些東西早就看膩了。
山路是凹凸不平的,坐在悍馬里都能感覺到車子簸動得很,我從上坡上看到一處飄著煙霧的湖,遠遠看上有幾分味道。
車子停在湖邊,霸王從車里下來,我打量著周圍,有些不明。霸王來鳥不拉屎的地方要干啥子,他抽完一支煙就打開后備箱,我看到他拿出馬扎,小桶,看這架勢,他應該是來釣魚。
霸王見我站在原地,就朝著我喊,你站在那里要當木頭是不是?還不滾過來搭把手。
他來釣魚,又不是我來釣魚,關老娘毛事,極不情愿地過去,我發現這廝毫無紳士風度,我看英國的電影,男士都是主動幫女士拿東西,他反而來指使我來干活,同樣都是男人,咋差別那么大呢?
我剛要拎那個黑袋子,霸王揮開我的手,他輕視地掃了我一眼,他說就你那身板,你拎得動嗎?去,你去搬馬扎。
說完他就左手拎著黑袋子,右手小桶,我就拿著又小又輕的馬扎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站在后背看著霸王,哎呀!原來他也挺男人嘛!事實上,霸王向來大男主義。
霸王找到樹的陰涼處,就利索地擺弄釣魚的工具。誰都有童年,那時的我們可不像現在的孩子,蹲在電視劇面前,不然就是玩著游戲。我們有空跳花繩,偶爾也會跟在男孩的后面跑到河里釣魚,摸魚。
但瞧著霸王的裝備,我可不敢得靠近,那個牌子的東西下著幾萬。我就覺得他們有錢閑得沒處花,不就是釣魚嘛!一根竹竿不就可以了,原滋原味多好對不對?
霸王見我不動,又抬頭瞪了我一眼,他對我說,你打算楞多久?我問他要干什么,他讓我往小紅桶里裝水。我拿著小桶小心翼翼走進湖邊,***,這里的魚真不是一般多,長得個子又大,關鍵是氣勢特別足。
往常魚塘的魚,人一靠近,它們就立馬躲起來,這些魚特別大爺,根本當我不存在。我提起水小桶,看到小桶里有幾條特別小的魚兒。霸王突然問我會不會游泳。
我點頭,等著他說接下來的話,可他什么都不說,繼續手里的工作。
他是帶了兩套釣魚工具,他隨手把一根魚竿塞給我,就自己開始釣魚。他靜靜地坐著,表情嚴肅,一動不動。說來也是奇怪,霸王看上去就是一個沒有耐心的家伙,卻喜歡做耗耐力的活。
但我不是霸王,對于釣魚毫無耐心,關鍵是山里的蚊子啊!它們我身邊圍成一團,在耳朵邊發出嗡嗡!的叫聲,四月天,我穿著牛仔褲,短袖T恤,蚊子就像是見到親媽似的,直往我的身上親,我就光顧著噼里啪啦地打蚊子。
可能我的動作擾到霸王,他猛地轉過看著我就罵,你丫的,你就不能安分一點,魚都被你嚇跑了,你再動老子就把你扔進湖里。
我真他媽委屈好不好,我不想釣魚了,寧愿自己呆在車子里,什么都不干,也不想當蚊子的早餐。我再看霸王,他那邊一個蚊子都沒有,難道人真得兇,連蚊子都會怕?這蚊子也太識時務者為俊杰吧!我直接告訴他,自己不釣魚了,他放下魚竿終于正眼看我,他罵我矯情。
***,老娘就是矯情,也不陪著你喂蚊子。我告訴他很多蚊子叮我,他看了看我的胳膊冒著密密麻麻的紅包。他挑著眉問我你前世是蚊子它祖宗吧!難怪它們和你那么親近。
霸王難得幽默一次,但此時此刻,我無法消受他的幽默。只想趕緊遠離這個鬼地方。霸王站起身,他快步地跑去車子里,也不知干什么,片刻后,他拿著小盒子回來,往我的懷里就是一塞,盯著我就說你要是再矯情,老子就湊你啊!
我拿起來盒子一看,爺爺啊!居然是汽車香熏。
霸王威脅著我不準再動,雖然有了汽車香熏,蚊子不再叮我,但原先的咬痕真的特別難受。再看霸王的架勢,我要是真的再動,他就會把我推到湖里。我是會游泳,可不代表想入湖啊!
沒有多久,霸王就釣上兩條大魚,至少都得三四斤,霸王告訴我那是野生花鰱魚。當時他整張臉都變得特別柔和,眼睛亮晶晶的,閃著光,嘴角上揚,露出整齊的牙齒,我都有些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霸王。
下一秒,霸王就用現實向我證明,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他指使著我裝魚餌。
可能前一天下雨的原因,魚兒特別容易上鉤,半個小時左右,就釣上十多條,當然了,我是一條都沒有釣到。
我突然聽到聲響,抬頭看到有輛黑色的大奔從山坡上開來,霸王放下魚竿站起身。大奔在悍馬的旁邊停下,我看到六七十多歲的老人和中年男人走出來。
霸王迎上去喊宋叔叔,你也來了。老人說你小子是明知故問吧!霸王笑了笑。
雖然老人年紀頗大,但人很健朗,走路穩穩當當的。他看了一眼小桶對霸王說小子,技術不賴啊!霸王尊敬地站在老人的身邊,陪著老人說話。就連霸王都是恭恭敬敬,看來這位老人的來頭不小啊!我偷偷地瞄了幾眼老人家,可我實在認不出他是誰。
老人家非常敏捷,察覺到我的目光,他回過頭望著我,眼神中帶著幾分打量,但只是一眼,他就轉移視線,看著湖說今年的魚比前年大了不少。
霸王接上老人家的話,他說是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宋叔叔,你覺得對不對?老人家靜靜地看著湖面,那雙眼睛精明而透亮,很久后,他長長地嘆一口氣,他道也是時候開始釣魚了。
中年男人把魚竿遞給老人,老人往湖里扔一甩,就坐在木扎上,認真釣魚,霸王也回到自己的位置,兩個人不再說一句話。我弄不清楚他們的啞謎,以我的智商無法理解,也不想理解,還是老老實實坐著乖乖地釣我的魚。
直到中午,他們才停下來休息,老人家叫我數兩個人誰的魚比較多,老人家顯然比霸王多,老人家拍著霸王的肩膀勸一句,小子,你得沉得住氣。
霸王點頭說謝謝宋叔叔,老人邊走邊搖頭,他夸霸王真的不夸是李老頭的兒子,倒是有幾分他老爸的狠勁。
老人吩咐中年男人烤魚,霸王也叫我去幫忙,我清楚他們是想支開我們,于是聰明地離開。霸王和老人站在車旁,他們手里都夾著一根香煙,他們嘴巴一直動著,霸王的表情恭敬而嚴肅,倒是老人家風輕云淡的。
吃完烤魚,老人家就走了,霸王親自送老人家上車,老人家臨走前,看了我一眼,那種審讀的目光,讓我瘆的慌,我勉強地對老人家笑著。
車子開走后,靜寂的山里只剩下我和霸王,我抬頭望著霸王,問他為什么要把我帶來。他看都不看我,冷冷地拋出一句你不用知道,他叫我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我站著不動,伸手捉住霸王的手,直勾勾地盯著他,我問他剛才的老人家是不是和宋牧之有關系。霸王沒有搭理我,甩開我的手,快速地把魚竿扔進袋子里,拎著小桶放在后備箱。
我攔住他,有種他不告訴我,就誓不罷休的意思。霸王站在我的面前俯視著我,他說陸小溫,我很早就告誡你,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就會惹麻煩,你不是怕死嗎?要想保命就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說完,他就繞過我,把東西都放入后備箱,打開車門就坐上駕駛座。他見我沒有跟上,就從車窗里探出腦袋,他朝著我怒吼,陸小溫,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你要是再不上車,老子就讓你在山里喂蚊子。
我沒有多想,要是霸王不讓我知道的事情,還是不要費解,不知為什么,我就有一個信念,覺得他不會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