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劇組放假。夕夕在家琢磨劇本,同時也給團隊的人放了假。
本來已經訂好了一天的計劃。可是中午的時候,她吃完沙拉,就聽見了清脆悅耳短信提示音。
夕夕掏出手機,點開一看,上面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
她本以爲是垃圾短信,卻也將內容看了,上面是一個地址,說是要約她見一面,署名是“過去的人”。
夕夕覺得這信息有點莫名其妙,或者是哪個傢伙新換了號碼想要逗她,於是回問了一句:你是誰?
對方回了信息,沒有說是誰,只是回了幾句詩:羅帶同心結未成,江邊潮已平。xxxx年xx月x日,大醉香山頂。
夕夕盯著這句詩,以及後面的時間和提示,瞬間就想起了年少時和一個朋友在山頂上喝的酩酊大醉,互相說秘密的情景。那個朋友,在她混社會的時候照顧她良多。可是……他不是死了麼?
夕夕想到當年那死訊也只是聽說的,並沒有求證過,心中就有些小激動。
“好,我就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他吧。”
事實上,她也是想換個心情。最近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不管是陳曜還是甄鑫,都讓她煩躁。
那是一個很有格調的小咖啡屋,不算地處偏僻,卻也不是繁華的商業地段。五百米外的街道還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不過這裡卻清幽很多。
也正是如此,這個小咖啡屋的環境倒是挺清雅的,適合有煩心事的人來這裡,不會被外界的凡塵瑣事鬧心。
咖啡屋的環境十分的不錯,整體以淡黃爲基調,輔以淡綠色和古青色,看起來十分的典雅,給人一種十分舒適的感覺。
如果環境能讓人感覺到醉生夢死,那麼該就是現在看到的這樣。沒有奢侈華貴,卻沁人心扉。
優雅清靈的輕音樂妖嬈在屋子中,似是在述說一種世外仙境。身處這裡,很能讓人忘卻都市的凡塵喧囂。
夕夕默默的看著,裡面零零落落坐著大約七八個人。最門邊靠窗的是一對小情侶。稍微靠裡面一些,是一個頭發有些少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青
灰色西裝,手指又快速的在鍵盤上敲著。古青色的柱子柱子位置,坐著兩個二十來歲的女子。
其他的一些人也都靜靜的坐在裡面,誰也沒在乎周圍的人,似乎他們所坐的位子,就是他們的一個獨立小世界,不用擔心有外人忽然侵犯。
環視一圈,卻沒有一個她認識的人。扭頭看看門外,倒是有幾個人路過,卻也不是她認識的。
微微皺了一下眉,嘴角發出一聲輕嘆,夕夕朝著裡面走去,選擇了一個相對最爲深邃隱蔽的位置坐下。在她身邊是一盆金錢樹,葉子繁茂蔥綠,往那裡一座,倒是能把她遮掩了。
服務小姐面帶微笑走了上來。
“小姐您好,請問要喝點什麼?”
“我等朋友,所以給我一杯清水就好,謝謝。”夕夕雖然沒有摘下口罩,但是聲音很溫柔,也帶著笑意,依然招人喜歡。中午她已經吃過了,並不適合再攝取熱量。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小姐並沒有露出異樣表情。
夕夕掏出手機,本想問問對方在什麼地方,可手指懸在信息欄上面好一陣子,卻一個字也沒有打出來。
對方給了她詳細的見面地點,爲何是自己先到了呢?總不會真的遇見鬼吧?
這念頭一閃而過後,夕夕失笑起來。要是真有鬼的話,她爸媽怎麼不在她和甄鑫結婚的時候託夢給她呢?
“我到了,你什麼時候來?”最終,夕夕還是發出了這樣一條信息。
直到白水都送上來了,也沒有得到信息回覆。
不會是有人整蠱我的吧?夕夕心中暗暗的想,卻覺得沒人會這麼無聊。更何況,那些信息,只有自己和那位朋友知道。
夕夕很有耐心地端起了茶杯,外面一個男子卻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張面孔,有些眼熟,不過卻像是很久以前的記憶了,曾幾何時,這張臉孔徹底在自己面前消失,大家江湖路遠,完全像是不會再相見的一般。
可是,這張臉,只要沒有毀容,她卻不會忘記的。
相比較記憶中的那稚幼,現在這張臉多了些成熟的氣息
,變得更像一個男人,而不是一個整天歪頭或傻笑或兇橫。他有點像香港的一位大明星,嚴肅的時候很正派,可是一旦咧嘴笑,卻又給人一種奸邪。
他果然沒死!夕夕有些激動地站了起來,朝著他招招手。
男子看見了,嘴角一勾,那如奸似邪的標誌性笑容又露了出來,不過氣勢倒是沒有刻意奸笑那麼強烈。
“陸斌哥,好久不見。”等人到了近前,夕夕笑盈盈的說。
來者陸斌本人,她七八年前混社會的時候,唯一罩著他的小哥哥。
男人微笑起來:“好久不見。沒想到是我約的你吧。想不到你還真的來了。怎麼說呢,我有點小激動,畢竟,你現在是一個大明星了。”
“一看那留言我就猜到是你啦。不過以前大家都傳你死了。所以我還以爲見鬼了呢!”夕夕咯咯笑起來。
“說實話,要不是看了電影,真是不知道你現在竟是大明星了。你漂亮了很多。”陸斌說。
夕夕一笑,邀著他坐下。“斌哥你就別寒磣我了。”
“在我心中你就是獨一無二的美女大明星。”陸斌笑言。
兩人一捧一謙,說的倒是非常的開心,完全符合久別重逢這個定義。
當初慕夕夕走投無路被逼混跡社會的時候認識了陸斌,那時候,他對她還是很照顧的。所以,此番相見,夕夕對他十分的有好感,原本的戒備,在他出現之後就煙消雲散了。
在端杯子喝咖啡的時候,陸斌的手掌有意無意的翻轉了一下,露出了一個厚重的疤痕。
夕夕見了,嘴角的笑容頓時消失,眼神也是一變,忽然之間滿臉的歉意。她看陸斌的眼神,更多的是變成了感激。
“斌哥,你的手這些年……”她欲言又止,很顯然對這條和自己有關的疤痕很在意。
陸斌卻坦然一笑,兀自把手掌翻轉了兩下,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般,他倒是不因爲自己有這樣一個大疤痕而怎麼樣,反而變現出一種得意之態。
“天陰下雨的時候還是會有些痛。不過沒事,這麼多年了,都習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