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堂玉和管炎對視一眼,忽然,李堂玉對許宿拱手道:“堂主勿怪,你一走,我們兩個彈壓不住,寨裡的人都只聽他們兩個的,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只能附和他們。”
情勢不對,這兩人立刻調頭轉向,表示自己被逼無奈,對許宿沒有二心。
“公子……”許宿望向場中一拳將黃天霸魁梧身軀擊飛的陸元鬆。
“也就是說,你們服了?”陸元鬆彈了彈袖袍,這一番動手,看似時間很短,卻讓陸元鬆幾乎手段盡出,拳法掌法同時施展,也讓他血氣洶涌,難以自制,此時,他正努力平復著血氣。
“王八蛋,你們兩個怎麼如此慫包,大家一起上,四個先天高手難道殺不死他們幾個?”田無忌捂住肚腹艱難地呼吸,陸元鬆的那拳,傷了他的臟腑,呼吸都是倒吸涼氣,還有絲絲的雜聲。
黃天霸那邊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陸元鬆沒有留手,只有大乘龍拳沒有施展出來。如果施展大乘龍拳,只怕可以一拳打死其中一個。相當於普通宗師級別的一拳,豈是一般?
鐵手只是被許宿腳尖點了一下,如今骨頭都斷了幾根,短時間內無法動武,宗師的厲害,可想而已。陸元鬆即便施展大乘龍拳,都擋不住許宿全盛時期的一拳!
普通宗師與宗師巔峰相距也非同尋常。
“田兄說的什麼話,我們兄弟兩個跟隨堂主有兩年多了,從無二心,怎麼會配合你們兩人對堂主出手,我們所擔心的本來是這三人,但堂主都說是他們是客人,我們自然要聽堂主的。”
一開始,李堂玉兩人說話就沒有刻薄,而且只是針對陸元鬆三人,沒有任何對許宿不敬的意思,給自己留了後路。現在果然,陸元鬆如此強勢,還有一個深不可測道術高強的少女,服軟纔是正途。
“我輕而易舉勝了你們兩個,你們還不服?”陸元鬆瞇著眼,一股不言不合立刻出手的氣息散發出來。
“一口唾沫一個釘,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們會遵守賭約,向你臣服,現在整個怒虎寨都是你的了!”
田無忌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但說話語氣不像開玩笑,似乎是個重承諾之人,而黃天霸也甕聲甕氣地說道。
“強者爲尊,許宿比我們厲害,我們就奉他做大寨主,你也比我們厲害,這個大寨主就讓你來當!”
“既然如此,大家都是一家人,進寨再說!”
“快去準備,迎接新的大寨主!”李堂玉朝寨內喝了一聲。
那些普通的山匪自然也懂得看風向,知道大旗變換,怒虎寨又換了主人,立刻亂哄哄地撤掉防禦。
陸元鬆一行人各懷心思進了怒虎寨。
怒虎寨聚義堂,陸元鬆大馬金刀地坐在虎皮大椅的主位上,高高在上,能夠俯視堂下。
左手下坐著胡盈兒、許宿和鐵手,右手下坐著田無忌、黃天霸、李堂玉和管炎。真正可以說是高手濟濟一堂,如果陸元鬆有能力整合,使所有人歸心,那他的勢力瞬間膨脹得可以與那些豪門世家匹敵的地步,轉瞬間就能建立一個不弱的勢力。
“公子,這就是我從洪府逃出來得到的所有寶物。”許宿回到怒虎寨就將他藏起來的寶物取出,現在就放在陸元鬆身前的矮桌上。
陸元鬆看到是一個大包袱,攤開之後,有二三十個瓶瓶罐罐,和兩本武功秘籍。
瓶罐之中,陸元鬆認出了有十來瓶百草丹,這種靈丹很實用的,他也有一瓶,還有兩瓶玉兔瓊膏,正好可以給鐵手治療斷骨之傷。陸元鬆目光一掃,猛然發現了兩瓶鉛汞神通丸!
鉛汞神通丸可就比較珍貴了,價值萬斤,有價無市,是道術高手才能發揮作用的寶物。陸元鬆沒有猶豫,直接將兩瓶鉛汞神通丸收入袖中。
“這些丹丸,我只認識三樣,百草丹、玉兔瓊膏和鉛汞神通丸,其他都不認識,許宿你來說說,這些都是什麼?”遇到不懂就問,陸元鬆直接詢問拿出寶物的許宿。
“灰色罐子裡是**,叫迷魂粉,先天高手不知不覺中招都會被迷昏,旁邊綠色瓷瓶中就是迷魂粉的解藥。”許宿看到陸元鬆收起了兩瓶鉛汞神通丸,目光一閃,但沒有出言反對,而是耐心地一一解釋其他東西。
“有五個黃色瓷瓶,裡面裝得是血氣大補的靈丹,叫黃金豹胎丸。”
“其他都是療傷秘藥,有長骨生肌丹、紅藏補血丹和久久生津丸。”
“嗯,都不錯!”陸元鬆將包袱繫好,微微使了個巧力,將包袱穩穩地扔落在許宿身旁的茶桌上,問道:“你的寶物我不會巧取豪奪,這兩枚鉛汞神通丸當是我借的,以後還給你更奇珍之物。”
“公子說笑了,我既然已經投靠公子,這些寶物自然也是公子的,我就替公子保管好了,沒有公子的命令,沒人能夠動用。”
陸元鬆笑了笑:“不必這麼客套,你和鐵手有傷在身,趕緊服下那些療傷的秘藥,趁早恢復傷勢。”
就在陸元鬆準備與其他幾個高手交談之際,忽然,一個山匪匆匆走到堂下,大聲稟告道:“大寨主以及各位寨主,山下有個勁裝女子騎著一匹毛色雪白的千里馬正在上山!”
“怒虎寨有這麼一個人嗎?或者是你們之中誰的相好?”陸元鬆目光落在田無忌身上,問道。
“不認識,寨子裡雖然有一些兄弟們的家眷,但從不出寨。那女子可能是什麼行俠仗義的女俠,去年我們寨前就來了一個想要憑個人之力剷除怒虎寨的男俠客,結果被我們幾箭趕跑了。”
“女俠?沒想到我剛剛降服這裡,就有所謂的俠客行俠仗義,走,我們一起出去看看,待會還是交給你們應付,我在旁邊。”
一行人還沒坐熱屁股,又出了聚義堂,來到寨門上,寮哨通過架在寨門上的一具望遠鏡看到山下情景,陸元鬆也用望遠鏡看了看,覺得那女子身影有些熟悉,但沒有多想,他的注意力主要放在了那女子座下的白馬上。
“好像是夜照玉獅子,天下有數的名馬之一,絲毫不比方應龍那日騎的火雲馬差,甚至更爲珍奇!”
火雲馬因爲來自莽荒,比較罕見,相當於是進口貨,所以價值千金、萬金,但真正輪腳程,是遠遠不及夜照玉獅子的,而且夜照玉獅子分外顯眼,看上去就十分尊貴難得,是權貴人物挑選良駒的不二選擇。
陸元鬆站在不顯眼之處,將事情讓給田無忌和黃天霸處理,他倒想看看這兩位的管理才能如何,田無忌似乎有些計謀的樣子,隱隱是之前怒虎寨的主事人。
不多時,夜照玉獅子慢悠悠地來到了怒虎寨之前,在三百步外站定,良駒上的女子模樣清晰起來,看上去不大,一身黃色勁裝,臉蒙面巾,只露出一雙眼睛和額頭。
“公子,此人好生熟悉。”許宿在陸元鬆身旁悄聲說道。
“咳咳,你們這裡誰是寨主?速速給姑奶奶我滾出來!”忽然,少女的聲音從面巾下傳出來,似乎刻意藏頭露尾,聲音有些粗狂沙啞。
“寨主不在,由我做主!”田無忌揚聲喝道:“你有何事快快說來!”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你一個小小的先天高手橫什麼橫,敢在姑奶奶面前囂張,當心姑奶奶我打爛你的屁股!”這女子縱使將聲音如何變化,其少女的身份依然掩飾不住,雖然蠻橫,說出的話卻讓人忍俊不禁。
就這般被一個少女調戲,田無忌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他直接喝道:“弓箭手給我準備!”
嗖嗖!寨門上數十號弓箭手再次彎弓搭箭。
“唉喲,姑奶奶我好怕哦。”少女拍拍胸脯,掩嘴而笑,“姑奶奶站在這裡,你都射不到,小猴子你信不信?”
赤*裸裸的嘲笑!
田無忌吸了一口氣,壓制了心頭的躁動,他再次喝道:“你是哪家的黃毛丫頭,敢跑到我怒虎寨撒野!有事快說,沒事大爺我還要回去喝酒吃肉,沒工夫陪你玩。”
少女哼了一聲,問道:“你們寨子是不是劫了一輛馬車的道?馬車上三個人,兩男一女,一個男的約有三十歲,背上背了一柄六尺大刀,另一個十三四歲年紀,長得馬馬虎虎,一臉陰險奸詐的樣子。”
“一臉陰險奸詐的樣子?”陸元鬆知道這少女是爲他們一行三人而來的,微微感覺詫異,但更多的是鬱悶,他指著自己,詢問身旁的胡盈兒和鐵手。
“鬆哥哥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怎麼**險奸詐?”胡盈兒的話更令陸元鬆鬱悶。
風流倜儻我承認,可什麼叫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陸元鬆只好閉嘴,目光煦煦地望著夜照玉獅子,心頭盤算著自己弄一匹招搖的千里馬是否會招人嫉恨,原本他是想弄一匹火雲馬的。
“的確有這樣三人進了寨子,怎麼,小姑娘你是來救他們的?”田無忌目光不經意地掃過不遠處的陸元鬆。
“姑奶奶怎麼會去救那個王八蛋!”少女猛地叉腰反駁,不過,她接下來的話差點讓陸元鬆都忍不住下去痛扁她一頓。
“姑奶奶特意來看你們是怎麼折磨他的,如果沒有把他扔到豬圈馬圈,姑奶奶就提醒一句,趕緊扔進去,不然他耍個詭計,你們寨子都不保。”
“小姑娘,這種事不需要你操心,提醒完了就趕緊回家去,省得你爹孃偌大年紀還要出來尋人。”確定是敵非友,田無忌的話也刻薄起來。
“好你個小猴子,仍然這樣跟你家姑奶奶說話,你放下寨門,姑奶奶我要打爛你的屁股!”
陸元鬆悄悄聚音成線,傳入田無忌耳中:“放她進來,左右埋伏,一舉擒拿,先不要傷她,也不要傷了那匹馬,問清來路,再狠狠教訓一頓,讓她知道什麼叫陰險狡詐,什麼叫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田無忌眉毛一挑,大手一揮:“放她進來!”
幾人紛紛下了樓梯,混在人羣中,在寨門前等著少女騎馬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