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偷聽這羣宮女悄悄議論,蕭瀟怎麼可能知道自己與歐陽成宇的特殊關(guān)係。她仔細回想著近段時間超級滋潤的生活,雖說在威武皇后的鳳儀宮當著宮女,左右“服侍”自己的人卻一波接著一潑。
“我這爹真夠意思的。”思來想去,蕭瀟總算明白了歐陽成宇的良苦用心。
她這句感嘆當然是等所有宮女太監(jiān)退開之後發(fā)出的,環(huán)顧四周,是熟悉的花圃。身旁一個矮樹墩上還留著一隻烏龜,那是跟夏侯天明打賭贏了的時候逼他刻下。
歐陽成宇的形象已經(jīng)漸漸淡忘,蕭瀟努力回想這位將軍老爹的風姿,無奈只認得他身上印著老虎頭的金剛盔甲。
“冷靜,冷靜……”蕭瀟安撫著自己,開始慢慢思考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宮女太監(jiān)說我是小姐,那麼意思就是我是歐陽成宇的女兒,他知道我是他的女兒所以派人來保護我?那麼我怎麼就是她的女兒呢?
蕭瀟又迷糊了,她記得她是有父母的啊,爹孃把自己交給人販子的時候,還留了一個條子的,名字叫蕭大呢!
這些年蕭瀟一直有個心結(jié),總是不能理解父母爲何會把自己賣到妓院,作爲一個現(xiàn)代的姑娘,她能理解人的貧窮,也能理解他們的處境,心裡上卻始終無法接受自己在這穿越後會有這樣的父母。
難道這個爹是冒牌貨?自己可能不是那兩個人的孩子,所以他們才捨得將自己賣掉?這樣歐陽成宇是自己爹就能解釋的通了。想開之後,蕭瀟心裡十分舒坦。
不過一想到別人說自己的親生母親在戰(zhàn)場上生了自己,然後就死了,蕭瀟居然有些莫名的傷害。雖然她一直覺得那個孩子其實已經(jīng)死了,只是自己佔據(jù)了孩子身體而已,而且很湊巧的名字也叫蕭瀟。
“難怪我看到歐陽成宇時總有一種奇怪的親切感。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血緣關(guān)係?”蕭瀟忍不住自言自語起來。
像歐陽成宇那種人,肯定是經(jīng)過查證才肯定自己是她的女兒的,也就是說可能歐陽家族的人都知道了自己的存在。
“啊啊……啊……”蕭瀟突然咆哮道,蕭瀟覺得自己的腦子快要用爆了,難道自己在古代待的久了,和古人一樣智商變低了?
“蕭瀟、蕭瀟,你怎麼了?”那兩個在遠處的太監(jiān)宮女聽到驚叫趕緊衝了過來,卻看見蕭瀟抱著腦袋使勁兒揉著。
蕭瀟看見來人,壓住自己的好奇心,瞥了他們一樣。擺手說:“做噩夢,現(xiàn)在沒事了!”她編了個謊話,說完便顧自走開。
沒走幾步。她腦袋突然想到:如果自己是歐陽成宇的女兒,那麼凌妃豈不是她的姑姑了?
“啊啊……啊……”又是幾聲哀嚎,蕭瀟突然意識到凌妃是因爲自己才被揭穿打進冷宮的,這麼說來,她害了自己的親生姑姑?這號坑爹。
雖然還沒有證實那個宮女和小太監(jiān)說的是不是真的。可是蕭瀟的直覺卻讓她覺得這應該是事實,否則自己怎麼會在見到歐陽成宇時有那種奇怪的親切感?
越這樣想蕭瀟越是內(nèi)疚:現(xiàn)在凌妃一定非常的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凌妃接近歌妃,她就不會開罪於威武皇后,更不會被武德皇帝打進冷宮。另外,那個已經(jīng)模糊不清的爹——歐陽成宇。他也不會倉促趕回曦皇城,害他得不到賞賜還被皇帝懷疑!
蕭瀟漫無目的的走在宮裡,近日夏侯天桓因爲皇上病重的原因。幫著皇后處理朝政,很少來看她,大多數(shù)時候會讓弟弟夏侯天明帶一些話來。儘管都是些屁話、廢話,有人陪著自己說話,蕭瀟竟十分知足。
“姑娘請回。太子正在批摺子!”一接近東宮,就有侍衛(wèi)上前攔住蕭瀟去路。
蕭瀟無力地吐了吐舌頭。低聲道:“他媽的,天天批摺子……連門都不讓進?!?
侍衛(wèi)聞言,微微一愣,被蕭瀟所報的粗口震懾了一下。不過他們盡忠職守,堅決不讓蕭瀟進去打擾夏侯天桓。
夏侯天桓回宮之後,截止到這個早晨,蕭瀟只見過他三次面。她想如果那傢伙空閒的話,也許還能給自己分析分析,不過話又說回來,把問題攤開挑明,他是太子,肯定向著皇上、皇后的,二不會設(shè)身處地幫著她這個外人。
目前,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份,蕭瀟跟這家子可不是一個陣營的了。
“那……勞煩侍衛(wèi)大哥跟太子稟報一聲,就說我來過了,他要是什麼時候想起來,就到鳳儀宮看我哦!”蕭瀟理所當然道,似乎自己身份比夏侯太子還要金貴,非要他過來見面。
那侍衛(wèi)尷尬點頭,平時見慣了蕭瀟獨闖東宮,對這張小面孔十分熟悉。
經(jīng)過幾番的掙扎,蕭瀟決定晚上先去看看凌妃,畢竟她是自己的姑姑,而且容貌又和自己現(xiàn)代的媽媽有些相似。況且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並沒有敵意,只是爲了夏侯天桓許諾的八千兩,自己才明確劃分了敵我界限。
雖然鄭東流招供說凌妃害了惜月公主,滿朝上下都覺得她的確罪有應得,可是蕭瀟依然很內(nèi)疚,不知不覺中她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己是歐陽成宇女兒的這個事實。
拿定主意,蕭瀟說做就做,不過現(xiàn)在是大白天,她不能太惹人注意,就躲躲藏藏隱身鑽進了一條小巷子裡。
“嗚……”就在蕭瀟發(fā)愣的時候,竟然狠狠的撞在了某不明物體上,就在她想大聲罵娘時,才發(fā)現(xiàn)所謂的不明物體竟然就是自己多日不見剛剛還想到的夏侯天桓。
真是冤家路窄??!蕭瀟覺得自己滿腦袋都冒黑線了,急忙作勢行禮道,“太子吉祥!”
“行了,一點都不像!”夏侯天桓笑說道,看著蕭瀟剛纔呆呆的樣子,加上那個頗爲勉強的福身禮數(shù),他就忍不住想笑。
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蕭瀟跟別的小孩兒不一樣,可是除了肥胖,具體哪裡不一樣,他又一時說不上來。
“我學了好久的,膝蓋差點都裂開了……”聽了夏侯天桓的話,蕭瀟忍不住撇了撇嘴巴,表示自己的不滿。
“哦?學了很久,那應該學了很多禮數(shù)?!毕暮钐旎赣行目简炇挒t的學習成果,舒展雙臂,樂道,“替本太子寬衣!”
蕭瀟霍然睜大雙眼,瞅著他單薄的罩衫,挖苦道:“太子,你這一層衣服脫掉,就剩裡頭中衣褲子了,你敢在路上走,我都不敢陪著你後邊。”
夏侯天桓執(zhí)意不肯放過她,故意屈膝半蹲下來,笑道:“本太子就是看你學了哪些規(guī)矩,學不好,伺候我母親就出岔子……到時候,我是不能出面保你的,六弟興許幫你說兩句?!?
蕭瀟極不情願地伸出手,去解他的衣帶,雙手環(huán)抱過他精壯的腰身,因爲他俯低的身勢,她幾乎可以清楚感覺到他呼吸的頻率。
“嗯……”好歹自己有著一顆23歲的心,蕭瀟六根並不清淨,嗅著夏侯天桓身上濃郁的香氣,她有些失神。這種香味不是任何一種薰香,而是男人獨有的、由內(nèi)而外自然散發(fā)的,也可以說是男人味吧。
近距離掃了一眼他的側(cè)面,俊逸的面龐近在咫尺,蕭瀟心中頓時猶如擂鼓。
“你……”夏侯天桓沒有放過蕭瀟的表情,他隨著她不斷變化的眸色,有些遲疑道,“你在看哪裡?”
蕭瀟彷彿被當場捉住的小賊,略顯慌張,手上一抖,直接摸了上去……
“別動!”夏侯天桓低聲喝止,忙大掌一翻,壓住了蕭瀟的小手。
蕭瀟抱歉地擡頭,扁了扁嘴: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夏侯天桓面露醬色,立即將蕭瀟摸偏了的手從前檔胯部拿開,咳嗽道:“繼續(xù)……”天曉得,蕭瀟剛纔摸了他哪裡。
蕭瀟極力忍住內(nèi)心衝動,她剛纔觸手的地方顯然十分尷尬,甚至感覺到了那裡的溫熱和……堅挺?
“哦?!鄙詈粑豢跉猓挒t暗暗告誡自己,在現(xiàn)代看了那麼多黃色笑話,對這種程度的小摩擦,應該頂?shù)米 ?
夏侯天桓緊繃著身子,讓蕭瀟寬衣,又服侍著重新穿上,在冷颼颼的清風洗禮下,他終於打了聲噴嚏。
“太子,請饒恕小的,小的罪過?。 钡认暮钐旎刚局敝?,蕭瀟跪了下去。在宮裡見著太子就跪,這也是不小的規(guī)矩。
夏侯天桓雙眉一擰,心生鬱悶:最近父皇的身體大不如從前了,很多事情都必須他親自處理,母后也因爲操心父皇的身體暈倒過幾次,後宮也不是很安寧,他忙得焦頭爛額。要不是剛纔侍衛(wèi)傳話,說蕭瀟找,自己也下不定決定拋開諸多事宜,悄悄溜出東宮來找她。
“我問你?!?
“請問太子有何吩咐?”蕭瀟學著那些宮女的樣子說道,這次終於有些像模像樣了。可是看在夏侯天桓眼裡還是覺得萬分彆扭。
“罷了,你不用行禮了!”夏侯天桓有些無奈的說道,不知爲何她很是不習慣蕭瀟對自己行禮。
“真的麼?以後也不用了麼?哇,太好了!”蕭瀟平時最討厭行禮神馬了,這下終於有些解脫的感覺了,激動的差點抱住夏侯天桓。只是在看到對方冷的要死的表情時才驚覺起來,這是古代;而對方也不是小刀和雪萍,那兩個玩伴是習慣了自己無厘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