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封漠那柄鋒芒利刃的寶劍如同流光般即將要刺入何方后心的時候,就在嫦曦嚇的渾身顫抖欲哭無淚手足無措的時候,就在拓拔凡遠水解不了近渴的時候。
耳輪中聽空中大喝一聲:“飛-龍-在-天!”
一聲嘹亮的龍吟響起,一條張牙舞爪的金色狂龍自天而降,轟隆一聲就將那柄寶劍撞碎,而后又是一聲兇厲的名叫,一只雙臂展開足有四五米長的金翅大鵬俯沖而下,而洪丐則是輕飄飄落在何方近前,笑瞇瞇道:“半個人情還給你了。”
何方看到這張烏起碼黑的臉,胸口一塌呼出一口濁氣慘笑道:“還的真及時。”
兩人同時一笑。
拓拔凡將心重新放回了胃里,心說我就知道他有這一手,奶奶的白叫我擔心,而嫦曦的眼淚差點兒掉下來,心說這個壞蛋真叫人揪心?
猛然間,始作俑者封漠卻是一生凄厲的慘叫,只見那金翅大鵬鳥鋒利的嘴巴一下叼住了他的胳膊,雙翅一展,緊接著飛入空中。
這一些列的事情發(fā)生的極快,待何方扭頭看誰是兇手的時候,封漠已經(jīng)哭爹喊娘的被揪上了高空。
“奶奶的,我就知道是他。”
高空中,金翅大鵬嘴一松,封漠張牙舞爪的又掉了下來,金翅大鵬一個俯沖趁著他下墜的同時,噗的一口將他肚子鉆出了一個紅彤彤的大洞。
封漠一口血箭噴了出來,他的肋骨已經(jīng)被洪丐戳斷,現(xiàn)在肚皮又被鉆破,人在半空失重簡直生不如死。
“快叫那個畜生住手!”丹華劍派的弟子一下就炸了鍋,沖著洪丐大聲呼喊。
而洪丐眼中精光爆射,扭頭掃視了他們一眼說:“丑話我已經(jīng)說在了當前,你們丹華劍派下黑手,我還能容你們?”
何方心里一暖,心說這老洪對我真不賴,以后有了機會得報答他。恩,現(xiàn)在大仇已報,一會兒請他吃飯去。
一句話說完,丹華劍派的弟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再也不敢言語,剛才那招飛龍在天,明明是元氣離體,地元師境界呀。他們這些人加在一起都不是對手。
麻家全體覆滅于此,并且府邸被毀,何方默念了一句:“劉蕊,劉家莊的鄉(xiāng)親們,你們的仇,我報了,都安息吧。”
說完臉上落寞閃過,從懷里取出一個紅色香囊看了兩眼,隨后欣慰的笑了。不過一塊白色的手帕露出一個邊角,他下意識得將手帕抻了出來,抬頭一看,嫦曦正眼淚汪汪的看著自己,暗地一笑,心說又叫這丫頭擔心了。
他不理洪丐緊走幾步來到嫦曦近前,用手帕輕輕的將她的眼淚擦干說:“干嘛哭的這么兇,我又沒咋樣。”
“要你管?你個登徒子,大壞蛋。”嫦曦破涕為笑,不過氣鼓鼓的喝了一聲。
何方看他嬌羞的樣子,心里喜歡的不行。猛然間驚醒,我倆才認識幾天呀。這…感覺怪怪的。
隨后笑呵呵的將手帕與香囊同揣入懷中,摸摸嫦曦的腦袋:“丫頭,謝謝你剛才給我打的一箭,一會兒我請你吃飯哦。”
大仇已報,眼前又有一個嬌憨的小美人兒,最重要的是這個小美人還這么在乎自己,何方現(xiàn)在感覺渾身神清氣爽,說不出的暢快,心中的大石終于落地了。
拓拔凡看何方與嫦曦親昵的動作,干咳一聲:“你小子注意影響,這里的人可不少呢。”
一聽這話,嫦曦立馬驚叫一聲,將何方的手打掉,小臉一繃輕啐一聲:“登徒子。”
何方恬不知恥的笑道,手心微攥,回味著嫦曦柔順的發(fā)絲與幽幽的體香,十八年來他第一次感覺自己或許找到了什么。
而洪丐此時也來到拓拔凡近前,鄙夷的看了看何方,沒有說話,隨后就向空中望去。
丹華劍派的弟子無法命令洪丐喝停金翅大鵬,所以現(xiàn)在全都奔前方跑去,因為隨著封漠的下墜,他的身體已經(jīng)被金翅大鵬鳥啄的七零八碎,大片的碎肉與鮮血潑灑而下,而封漠早已氣絕身亡。
二級元獸金翅大鵬相當于十二星元師的實力一個封漠豈會是對手?
封漠殘破不堪的身體砰的一聲就掉在了地上,咔嚓咔嚓的聲音不絕于耳,骨頭都摔碎了。
“封師兄!!!”
月影,孟獲連同一干弟子全都悲憤的吼道,封漠落地已經(jīng)成了一團碎肉,連個人形都沒有了。看著昔日的師兄慘死,他們卻無力報仇,全都肝腸寸斷起來,最氣憤的莫過于丹華劍派的名頭第一次出現(xiàn)了不好使的局面。
萬獸宗的長老,這個仇我們牢牢記下,等來日必定討還回來。所有弟子均敢怒不敢言,不過心里都罵起了娘。
見事情發(fā)生到了這個地步,丹華劍派的弟子哪里還敢停留,用一塊大布將封漠的尸首包裹起來,一行人均狼狽離開,臨走時紛紛扭頭剜了何方與洪丐一眼。
何方,嫦曦,洪丐,拓拔凡,簡儒,簡鳴竹,拓跋靈珊均目露輕笑的目送他們離去。
而簡府門前已經(jīng)變成了修羅戰(zhàn)場,麻家的所有人全都死在了這兒,鮮血都匯成了一條小溪。
刺鼻的血腥味道,在這片地方逐漸升騰,何方抽了抽鼻子,牙關輕咬,知道和丹華劍派的仇隙算是結下了。
“來人,把這些尸體處理了。”簡儒輕笑著招呼下人。
麻家盡數(shù)死絕,這對于自家有著不小的好處,畢竟青松城內少一個實力不俗的家族就意味著自家能獲得更大的利益。
簡鳴竹與拓跋靈珊面含敬畏的看著何方與嫦曦,心說他們倆的實力跟自己兩人根本不相伯仲,但年紀卻小了很多啊。
他倆都是二十五歲的年紀,而何方與嫦曦也就是十八九歲,這其中的差距一目了然。
尤其是拓跋靈珊現(xiàn)在看嫦曦越發(fā)順眼了,想著一會兒可得好好跟她說說話不行。簡鳴竹也沖何方點了點頭,心說你小子與我對脾氣,是條漢子。
“奶奶的,今天你小子算是解了氣了,來吧,去里面說話。”拓拔凡一巴掌拍在何方肩頭。
何方齜牙咧嘴:“你輕點兒啊。”
洪丐與簡儒一笑,隨后率先就走了進去,貌似麻家的覆滅對他們來說根本惹不起絲毫波瀾。
何方看了看嫦曦笑道:“走吧,咱們歇會兒去。”
嫦曦鼻子一皺,哼了一聲沒有理他徑自就走了進去。
“唉~~~這丫頭,我又哪里招惹她了?”何方無奈的搖搖頭。
待這些人都進入大廳后,分賓主落座,現(xiàn)在的時辰已經(jīng)到了下午。
經(jīng)過一場血戰(zhàn)后,大仇已報,何方暢快無比,滿臉歡笑。
連忙站起身來拱手對洪丐,拓拔凡,簡儒說:“三位前輩今天的對我何方的恩情,我記住了,來日定會報答。”
拓拔凡擺擺手:“我與簡儒沒出力,要謝就謝老洪吧。”
洪丐烏起碼黑的臉上滿是笑容,如同一朵黑菊花:“咱倆就別說這樣的客套話了,今后如果碰到我萬獸宗的弟子,能幫要幫上一把,這就算對我報答了。”
何方深深的看了洪丐一眼,將這份情深深的記下。洪丐與他確實有不解之緣,光救他性命,就有兩次,堪比再生父母了。但他不是矯情的人,聽到洪丐的囑托,連連稱是,拍著胸脯說:“以后我能幫的絕對幫,你放心好了。”
“你小子的為人還是信的過的。”洪丐哈哈大笑。
簡儒,簡鳴竹,拓跋靈珊都興趣盎然的看著何方,心說這個衣著土氣,身形消瘦,清秀俊朗的少年,在萬獸宗長老心里的位置很高啊。
難怪拓拔凡會如此推崇此人,看來他不光實力強勁,人品也是過硬。
簡鳴竹站起來說道:“何方,你今天大仇已報,不如留下來共飲一杯可好?”剛才與麻家大戰(zhàn)的時候,何方的話語已經(jīng)被他們記住,知道他與麻家有不共戴天的仇怨。
何方不做作看了嫦曦一眼說:“也好,今天跟各位喝上一杯,明日我就要離開青松城了。”
拓拔凡與洪丐心知肚明,知道何方準備去尋找上古戰(zhàn)場的事情。
“你小子以后的路還很長,遇事拿捏分寸,最險惡的是人心。你看今天要不是我在這兒,你還能如此輕易的報仇么?丹華劍派早就將你亂箭插死了。”洪丐看似無意的說了一句。
何方默默點點頭,隨后笑道:“我要不是眼看著你與拓跋城主,簡家主進了府邸,我打死都不可能這么愣頭青的闖進來。”
拓拔凡,簡儒,洪丐,三人均是一陣詫異,但立馬就大笑起來,心說這個家伙挺狡猾的嘛。
到了晚上,眾人歡聚一堂,圍坐在一張極大的桌子四周,何方當然與嫦曦緊挨著,嫦曦小臉紅撲撲眼睛又笑成了月牙。
“何方,你何家莊正在給我們家打造兵器,這事你知道吧。”簡儒笑道。
“我當然知道!”何方臉色很平靜,但心里不是個滋味,如果沒有這個訂單,王家莊就不會使出那些毒計,莊園內就不會死那么多人。
看他神情不對,簡儒眉頭微皺:“怎么了?有困難?如果有困難,交貨時間晚一點兒也行,咱們相識一場,這點事情好說。”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今天他與拓拔凡之所以沒在家就是去城外會見洪丐了。經(jīng)過拓拔凡的介紹他才與洪丐相識,這何方既然被洪丐如此重視,一定要拉近關系才好。
何方一愣, 隨即笑道:“簡家主誤會了,這批兵器只能早交貨,絕對晚不了。”
“那你…”簡儒不明白了,訂單下到哪家就意味著滾滾的利潤啊,怎么賺錢還有不高興的?
何方嘆了一口氣,看著桌子上除了恩人就是恩人,也不再隱瞞,就將與王家莊那點瓜葛說了出來,最后說一句:“我擊敗王克后,定下了三年之約,這三年我就是出來歷練的。”
圍坐的人聽完均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竟然還有這等事,不過聽說王家莊一夜妻離子散,王碩雕慘死后,都狠狠的說一句:“罪有應得。”
而嫦曦抿著嘴,偷看了何方一眼心說:這家伙也挺命苦的。
“那王克什么實力?”拓跋靈珊冒出一句。
“五星元師!!!”
何方一句話所有人都驚呆了,均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心說這家伙說的是真是假?五星元師,他小小年紀竟然能打敗五星元師?
“這就是你想要尋找上古戰(zhàn)場的理由?”洪丐眼中閃現(xiàn)驚訝,問了一句。
“不錯。”何方端起酒杯看似落寞的抿了一口。
幾個月來自己在乎的人死了這么多,歸根結底就是實力不行,如果實力強勁,給麻家,王家莊十個膽子也不敢作出這等齷齪事情。
“上古戰(zhàn)場是有無數(shù)寶物,但也有無數(shù)兇險,增強實力的辦法也有很多,何必以身犯險?”
何方苦笑,心說我的苦衷,我的道路,你們哪會理解。他搖搖頭幽幽的說了一句:“老洪,我所面對的不是王克,是整個丹華劍派。”
他知道王克慘白,又加上今天的事情,與丹華劍派早已成了不死不休,洪丐不怕,但他不能沒有顧忌,畢竟他身后還有一大家子人。
“我想活著,想守護心中那些最重要的東西就得以身犯險,沒有困難,創(chuàng)造困難也得上!”何方喝了兩杯酒侃侃而談。
噗嗤一聲,嫦曦捂著小嘴笑出了聲,心說這個壞蛋肯定是喝多了,創(chuàng)造困難也要上?
其他人也笑了,知道這小子是個率性而為的性格,給簡儒,簡鳴竹,拓跋靈珊都留下了一個非常好的印象。
不做作,不矯情,還帶著少年心性,難怪洪丐愿意處處幫他,行走在這個世界,這種心性的年輕人根本不多了。簡儒意味深長的看著何方,眼中沁滿了笑意。
而簡鳴竹與拓跋靈珊也是暗自歡喜,心說定要跟這個少年多來往才是,不過一想到他明天就走,心中難免落寞!
“靈珊姐,你長的真好看!”嫦曦喝了兩杯,小臉紅的不行,口吃已經(jīng)不流利了,不過說的是真心話。
拓跋靈珊咯咯嬌笑,捏了捏這個小丫頭的臉蛋說:“你也是個小美人坯子嘛!”
何方與簡鳴竹對視一眼嘿嘿傻笑。
“來,廢話不多說,既然明天就走,我們幾個給你踐行,三年后希望你能成長到一個新的高度!”拓拔凡豪氣云天的說道。
“給你踐行!”
何方熱血沸騰,將傻笑收了起來,端起酒杯就就跟他們一一碰杯。
喝完后,何方稚嫩的臉膛閃現(xiàn)了堅韌之色,只說了兩個字:“會的。”
嫦曦臉蛋紅撲撲的看著何方,瞇成月牙的大眼睛中滿是亮晶晶的神彩,竟有些癡了。
(看到?jīng)]成績,我也有些癡了~~~來點而花花吧,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