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田華蘇柳兩人已經跑遠,藍焰獨角豹扭著大腦袋看了看旁邊的七尾雪豹,湛藍色的眼睛中滿是詢問。
七尾雪豹沖它低沉的咆哮了一聲,藍焰獨角豹十分猶豫的點了點大腦袋,隨后它倆原路返回。
除了何方外,其他四人都開始吞食恢復元氣的丹藥,不過他們四人的傷勢也不算重,身上除了一些不深的傷口外,別的到沒什么了。
“何方,你小子真是妖孽啊,被你殺死的那個是五星元師吧?”簡鳴竹總算看到何方殺五星元師了。
何方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吐沫,擺擺手說:“他…他輕敵了,要是跟我全力一擊的話,我還真不是對手!”
烏闖揉了揉發(fā)麻的雙腿,踉蹌的站了起來,從儲物戒指中拿出好幾個水壺分別遞了過去。
嫦曦與拓跋靈珊小臉煞白,分別處理著各自的傷口,好在傷勢不重,就是元氣耗費的太過劇烈了一些,接過水壺后,貪婪的灌了一口微涼的清水,這才將體內的燥熱壓下去不少,并且氣息也順溜多了。
“何方,我給你治傷,快,你流的血太多了!”嫦曦不由想到青松城他救自己的那次,渾身上下也是這么多傷口,情急之下,眼眶都有些紅了。
何方慘白著一張臉,渾身一點兒力氣沒有,體內的經脈一大部分受到了損傷,右臂更是糟蹋的一塌糊涂,上次在王家莊還有楊忠的七花鼎潤露療傷,今天該怎么辦?
鉆心的疼痛現(xiàn)在已經變成了麻木,他腦袋有點兒發(fā)暈,右臂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借著撕碎的衣衫看去,臂膀血肉模糊一片,甚是嚇人。
“這里不行,得找個安靜的地方給他療傷,要不他的胳膊就保不住了!”嫦曦極力的支撐著自己孱弱的身體,棲身到何方近前,看了看他的傷口急切說道。
簡鳴竹與烏闖二人也是眉頭一擰,這才知道何方之所以能擊殺五星元師自己所付出的代價實在不小。
“走,先回白沙城再說!”拓跋靈珊拄著雙錘站了起來。
“把這些尸體處理掉。”何方慘兮兮的說道,隨后從懷里掏出兩個血色小瓶。
簡鳴竹與疑惑的烏闖將血色小瓶拿去。
“這什么玩意兒?”烏闖自然不認識!
“毀尸滅跡的玩意兒,學著點兒!”簡鳴竹走到一具尸體近前,打開血色小瓶的塞子,用食指點動瓶嘴兒,一絲絲白色粉末邪惡的灑下。
當粉末觸碰到尸體后立馬嗤嗤冒起刺鼻的青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這具尸體連同衣服就開始慢慢融化,直到最后變成一灘血水。
“哇~~~有點兒意思誒!”烏闖眼睛放光的驚訝道,隨后興沖沖的跑到另外一具尸體旁邊如法炮制一番,看到依舊化為了血水,他差點兒沒跳起來歡呼,貌似這東西太好使了一些。
轉眼間地面上的尸體全部化作了灘灘血水,頓時腥臭的味道彌漫起來,令人有點兒作嘔的感覺。
“他不能騎馬了,得有人背著他!”嫦曦此時已經用銀針給何方的手臂,還有軟肋下的劍傷止了血。
“我背他吧。”簡鳴竹氣喘吁吁的走到了近前,將何方背在背上,調笑道:“你小子看著挺瘦怎么他娘的這么重?”其實哪里是何方重,是因為他體內元氣空虛,渾身的力氣現(xiàn)在頂多還剩下兩三成!
何方笑呵呵的不說話,被銀針止住了血,腦袋明顯的不那么暈了,剛才又吃了幾粒丹藥,喝了幾口清水,比最先的感覺強了太多。
“唉,要是有充足的冥氣,我還用治療?一準兒自動回復過來!”何方心里幽怨的說了一句,但自己的傷勢自己清楚,畢竟沒有冥氣,還是乖乖叫嫦曦給自己治療吧。
這時,藍焰獨角豹與氣尾雪豹終于風馳電掣的跑了回來。
藍焰獨角豹看著烏闖,湛藍色眼睛里滿是慚愧,有點兒救駕來遲的意思,不過旁邊的七尾雪豹則是昂首挺胸不卑不亢,七條兒臂粗細的尾巴高高的翹在空中來回蕩漾,身上的絲絲涼氣蒸騰不休,它到了這里,灼熱的氣溫倒是降低了不少。
“你他娘的去哪兒了?”烏闖沒好聲氣的呵斥一句。
藍焰獨角豹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般嗚咽了一聲,隨后湊到跟前輕輕的用腦袋噌烏闖的褲腿兒。
七尾雪豹可不干了,棕黃色豎瞳中出現(xiàn)了一絲冷冽,從喉嚨中發(fā)出一聲及其低沉的怒吼,似乎烏闖如此對待藍焰獨角豹已經激怒了它。
它的怒吼剛剛停歇,藍焰獨角豹豁然轉頭,看著七尾雪豹也怒吼了一聲,湛藍色的豎瞳中寫滿了不悅,后者立馬不敢言語了,高高翹起的七條尾巴瞬間耷拉下來,像一個被丈夫嚴厲管教的小媳婦般羞羞答答的不像樣子。
包括烏闖在內,其他幾人均是噗嗤一笑,似乎了解到了什么。心說就一天的時間,藍焰獨角豹竟然勾搭上一個相好的,并且還挺有威信的樣子。
烏闖撫摸了一下藍焰獨角豹的油亮皮毛說:“我說小黑啊,下回有啥事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
藍焰獨角豹似乎能聽懂他的語言,瞇著眼睛點點頭。
“小黑?你怎么以前沒告訴我們他叫小黑啊?”何方慘兮兮的說著。
嫦曦與拓跋靈珊也是一陣莞爾。
“你們問過么?”烏闖賊兮兮的笑道,隨后看著七尾雪豹,眉尖蹙到了一起,心說它該怎么處理呢?我也控制不了它啊。隨后就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藍焰獨角豹,也就是小黑。
小黑嗚咽一聲,發(fā)出幾聲抑揚頓挫的吼叫,隨后用弱弱的眼神看著烏闖。
烏闖一咧嘴,猶豫了半天才點點頭,自喉嚨間發(fā)出一組組的音節(jié),奔七尾雪豹傳遞過去。
七尾雪豹明顯的愣了一下,但看看小黑,最后重重的點點頭。
烏闖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擦擦額頭上的汗水。
“你們在說什么?”嫦曦瞪著一雙大眼睛問道。
“小黑想讓七尾雪豹跟著咱們,但不歸我管,歸它管,并且還給它起了個外號,叫小白!”烏闖一副被打敗了的摸樣。
嫦曦與拓跋靈珊噗嗤一笑,捂著肚子抽搐起來。
隨后烏闖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用獸語跟小黑交談了一番,隨后跟同伴們說:“剛才被他它倆殺了兩人,跑了兩人!”
由于田華等人跑的太快,兩頭豹子也追的太快,幾乎眨眼間就奔到了極遠的地方,所以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們五個根本不知道。
“恩,殺兩個是兩個,干的不錯!”何方沖小黑,小白投去了一個贊賞的目光!
“我說你們還他娘的有完沒完了?快累死我啦。”簡鳴竹本來就體內空虛現(xiàn)在又背著何方簡直苦不堪言,最可氣的是,他們這幾個人沒完沒了的討論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難道等一會兒再說就不行么?
其他四人紛紛一笑,將遠處的馬匹牽過來,直奔白沙城而去。
他們戰(zhàn)斗的地方奔離著白沙城不遠,也就是幾百米的距離,剛才的大戰(zhàn)早就引起了城門外兵卒的注意,但既然沒在城內打斗,他們就沒權利去干擾,并且看那樣子,自己等人去了,也是白給。
等到了城門近前,拓跋靈珊從懷中掏出銀子遞了過去:“我們進城!”
兵卒首領認識這伙人,連忙擺手,指著被簡鳴竹背著的何方說:“這位公子上次給的多,這次就不用再給了,你們請進吧。”知道這伙人不是善茬,他并不敢多費口舌,只有笑臉相迎,尤其看到那頭黑色豹子身旁又出現(xiàn)了一頭白色豹子時更是膽戰(zhàn)心驚起來。
幾人再次進了白沙城,烏闖的眉尖重新蹙到一起:“你們看我說什么來?出來的時候我就說過,要是有點急事想進一準兒被麻煩死!”顯然他們面前的街道上行人太密集了,看來又得披荊斬棘一番。
騎馬的三人不怕,但地上走著的還有兩個呢。
“這可怎么辦啊?一會兒還不把我擠死啊,我倒不怕,我背著的這個犢子哪里受的了?”簡鳴竹極力的將腦袋扭過來,看著身側馬上的伙伴,一張臉滿是煞白。
“奶奶的,竟逼我出此下策!”烏闖用別人聽不懂的獸語跟小黑說了點兒什么。
就見小黑嗷的一嗓子,直接奔街上沖去,至于小白則是緊跟其上,一步不離!
猛然間聽到一聲聲恐怖的吼叫從城門處傳來,下一秒行人們就看到兩頭大如黃牛的豹子瞪著凜冽的眸子奔這里閃電般沖來。
“啊!!!快跑,有野獸!”
“我的親娘,那是什么玩意兒?”
“糟糕,不是黃牛!”
一時間這條寬闊大街上,密密麻麻的行人全都如同利索的猿猴般像兩旁躲去,也有不慎者被撞到在地,一時間這條大街上哭爹喊娘的聲音亂作一團,不過卻清出了一條三米來寬的道路,而小黑與小白別看沖的很猛,但到了近前均驟然停住速度,然后靜靜等待。
“走吧!”烏闖風騷的一甩額前白發(fā),眨著桃花眼說道。
“有點意思!”何方被人背著自然舔著臉笑道。
簡鳴竹連呼帶喘的,現(xiàn)在想罵兩句都沒了力氣,盼望能早些到飄香樓。
隨著兩頭二級元獸開道,眼前的的大街再沒了擁擠之說,凡是路過的行人均如同潮水般分裂兩旁,看著兩頭豹子嘴角都哆嗦起來,人群中修煉天地元氣的大有人在,自然知道這兩頭豹子是如何厲害,均小聲的沖四下告誡。
“都小心點兒,這可是元獸,比野獸厲害多了,看到那條尾巴沒?來一下就能抽死你!”
“我的親娘,那頭白色的豹子有七條尾巴啊,咱們可得離遠點兒!”
就這樣,何方五人被周圍的行人用驚懼的目光目送到了街尾,一路上暢通無阻。不過這自然驚動了城內的巡邏兵,但湊巧的是,有幾個巡邏兵認識何方幾人,連忙喝令準備前去阻攔的同伴。
“別過去盤查,活的不耐煩拉?昨天在飄香樓他們五個把白城主都嚇跑了,你們上去不是找死?”
兵卒們全都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吐沫,雙腿灌了鉛一般,不敢挪動半分!
進入飄香樓,劉掌柜渾身就是一哆嗦,心說怎么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