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院兒,只見十匹騾馬已經喂養完畢,十架大車整整齊齊的擺放一邊兒,大車上二十只紅木大箱紋絲未動,被麻繩綁的結結實實。并沒有別的痕跡!
何方點點頭,心說客棧在這方面還是比較可靠的,畢竟一萬斤鐵礦不能都搬到二樓客房去,只能安置到馬車上。
何方利索的將所有麻繩全部解開,檢驗了里面的鐵礦數量。發現沒有缺少一斤半兩,隨后又重新合箱上繩。出了后院兒回樓上休息去了。
等到了房間后,何虎已經躺在了床上,貌似是睡著了,但是卻沒有打呼嚕!
按常識來說,一般旅途勞頓的人,得到充分休息,并且還泡了一個熱水澡后,都應該鼾聲如雷。況且何虎這廝也是出了名的呼嚕王,現在房間里靜悄悄的何方倒有些奇怪!
來到何虎近前,看著他一臉的平靜,鼻息輕緩,何方抿嘴一笑說:“這廝睡覺咋這么斯文了?連哈喇子都不流!”
說著就走到了一旁的浴桶近前,準備脫衣洗澡,但是猛的就感覺周圍靜悄悄的,這種靜是發自內心的靜,不由自主的他就來到墻壁近前,一般客房的墻壁都是很薄的夾板,沒有啥隔音效果,這邊兒咳嗽一聲,那邊兒就能聽的真切。
但就因為如此,他才皺起了眉頭,因為不論是哪個房間內都是靜的可怕,一絲呼嚕聲都沒有。
何方立刻就陰下了臉,返回到何虎近前,使勁兒撥弄他:“醒醒,醒醒!”
何虎被撥弄的厲害了,勉強的將一雙眼睜開了一條縫隙,那雙明亮的眸子中已經毫無光彩了!
“渾身…沒勁兒!!!”何虎艱難的蠕動起嘴唇,仿佛已經全身癱瘓!
何方的眉頭堆在了一起,問道:“這…這究竟是怎么了?”
能把何虎這樣一個小牛犢子搞的渾身沒勁兒,這得花多大力氣?
“洗完澡,就突然感覺渾身沒勁兒,經脈中的元氣也都消失了!”何虎在說話的同時,一張大臉上,就滲出了冷汗!
何方聽到這里,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吃飯時那飯館兒老板臉上的不自然。想到這里,他的心咯噔了一下。隨后雙手一錯,就將何虎上衣豁開,只見他前胸肚皮上已經出現了一圈圈的黑色痕跡,就像拿毛筆給畫了一團云朵相似。
“中毒了!”
這是何方的第一感覺,但下一刻,他立馬將自己寬衣解帶,上下打量了一圈兒后,并沒有出現何虎身上的東西。這叫他松了一口氣,但隨后又納悶起來,心說要是飯館兒下毒,為啥我沒事?
想著招呼了何虎一聲:“你先等一下,我去別的房間看看!”如果就何虎一人這樣,就不能算是別人陰害的, 估計是他出了某種問題。
飛身沖出了房間,準備看看別人怎樣,但是每個房門都在里邊兒反鎖上,何方連喊帶叫推半天沒推開,而整個樓道里也是靜悄悄一片簡直落針可聞,就好似…整個二樓的客房內,只有他們何家莊的一十八人。
越想越不對,明明剛才上客房的時候,還有些客人的,難道都在這個節骨眼兒離開了不成?他眼睛一瞇,啥也不管了,催動冥決揮拳就打了上去。
砰的一聲,房門碎裂成兩半,何方如同一頭獵豹就沖了進去,這個房間是二叔何江海的。只見何江海同樣是躺在了床上,也是靜悄悄的沒有一絲鼾聲,與何虎的摸樣一般不二。
“二叔,你咋樣?”何方搶步棲身來到近前,臉上掛滿了緊張!
何江海聽到這聲,勉強的睜開了雙眼,臉色透著一股子蒼白,如同病入膏肓,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
他看到何方后,眼中一道神彩閃過,臉上的肌肉就跳動了起來,明顯已經怒火滔天,咬著槽牙,極緩慢的說了一句:“飯菜里有毒!!!”
果然!!!
何方雙眼中爆射出兩道幽光,眼珠子開始在眼眶中左右晃動,試探的問了一句:“知道是什么毒么?”
何江海艱難的說:“應該是化元散!”隨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驚訝的說:“你…也吃了飯菜咋沒事?”
何方心中明了,原來是化元散。他知道化元散這東西,可以暫時性的使修煉元氣的人失去戰斗力。能想到用化元散對付我們,看在早有預謀啊!
但是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何方他并不是修煉的元氣,而是…冥氣!!!
何方眼中的幽光趨冷,拳頭攥的咯咯響,從牙縫里迸出幾個字:“我看他們是找死!!!”
“二叔,你等著,我去要解藥!”何方招呼了一聲,閃身就走了出去,但剛走到樓道,心中一動,暗罵了自己一聲:他人用化元散對付我們,不就是想殺我們么?不行,我得守著,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
隨后他如法炮制般,將其余八間客房的門鎖全部轟碎,里面的小伙子們全都一個慘樣兒,要死不活的。何方險些把肺氣炸。但猛的就想起了門口救孕婦的少女,心說要是她在這兒就好了,這化元散的毒準立馬就能解除掉!
想歸想,他利索的將包括他爹在內的所有人全部集中到了自己房間內。
就見原本還算寬敞的客房中,橫七豎八的淌滿了十七個人,各個一副被抽掉骨頭的樣子,慘兮兮的看著甭提多心疼了!
“爹,二叔,各位兄弟,你們忍耐一會兒,我看看一會是誰過來找死!”何方心里的怒火燒的越來越旺,一雙眸子里的幽光如同江河一般,肆虐的就傾瀉了出來,并且客房內的溫度緩緩下降,直到最后,那些躺在地上,或桌子上的小伙子們一個個都打起來了寒顫。
“冷~~~!”
何江樹半瞇著眼睛看著何方,渾身無力下,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他在中毒的剎那,就知道了是化元散。但是這小子怎么一點兒事沒有,并且渾身彌漫出來的氣息卻更加強大了。
何方在‘百金閣’的倉庫中吸納精純冥氣,漲了三星實力的事情,他們誰都不知道。當然了何方也不會去說!
“何方,你沒事兒?”何山顫顫巍巍的說了一句,而他的一句話,是屋里所有人的心聲。因為飯菜誰都吃了個溝滿壕平,要說就何方一人沒中毒,根本說不通啊!
雖然化元散是刻暫時性的使人失去戰斗力,但不影響意識的清醒程度。這也就是應了那句話:心有余而力不足,現在無論怎么著急,渾身就是使不上一點兒力氣。急的小伙子們個個面紅耳赤,齜牙咧嘴。
何方擰著眉,掃視了一眼周圍的人,臉上原本的嬉笑和憨厚,統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猙獰,他語氣冰冷的說了一句:“我修煉的功法特殊,這些毒還不礙事!”他心里擰巴的想著,剛一出莊園就碰到土匪,接著就是偷襲,現在竟然他娘被下了藥。人想好好的活下去怎么就這樣難?!!
聽到這句解釋,再沒人言語了,畢竟人家可是天元師的高徒,或許化元散這種毒藥,對他產生的效果會微乎其微吧!
就在這時,只聽樓梯不時發出咚咚響動,就如同一聲聲鼓點兒般敲在了每個人心口。
中了毒的小伙子,還有何江樹等人,鬢角的汗水嘩嘩直淌,暗嘆要是沒何方在這,這點人就全交代了!
一個個都瞇著眼睛,看著何方的后背。而何江樹兄弟倆又對視了一眼,因為他的脊背,現在看上去又變了摸樣,在嚇退土匪時像一柄出鞘的戰斧,那么現在就如同一把即將要飲血的狂刀。
何方聽到腳步聲,立馬輕聲說:“大家不要說話,咱們來個順水推舟,將計就計。放心我保大家伙兒周全!”說完了身子一低,貓著腰就來到橫七豎八躺著的人群一角。
這個角落很刁鉆,離門口最近不說,前面還有半張桌子掩映。
不多時,凌亂的腳步聲臨近,貌似人數不少,估計得有五六人的樣子。
樓道里響起一聲詫異:“金牙哥,這門咋都被打碎了?”
來的人正是金牙哥六個活土匪,他們幾人聽到飯館兒老板的準話,知道這些人都吃了下了藥的飯菜,就滿心歡喜的離去了,估摸好了時間后,現在才真正的卷土重來。
金牙哥,冷眼打量著這一排房門,除了一個是完好的,其他九個皆被大力轟成了兩半。
“挨個搜,中了化元散,還他娘的跑得了么?”金牙哥一聲令下,其他五個活土匪,趕緊點頭稱是,挨個兒搜了起來。
而金牙哥則是在樓道內一語不發的皺著眉頭。心說,難道被他們察覺,提前逃跑了?
不對啊,既然要逃跑,那么剛才飯館兒的老板咋不說!他敢哐我?
剛想到這里,就聽一聲凜冽的叫喊:“金牙哥,都在這兒呢,一個都沒少!”
聽到這話,金牙哥立刻展開了眉頭,一把將后腰的牛耳尖刀拔出。陰森的笑著就奔那個房間走去,心說,我今天不把你們的心挖出來下酒,我就不叫大金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