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嚇的何方一哆嗦,心說,這是不是棺材里的祭品啊?不吉利,不吉利。想著他一抖手就要丟棄,誰想這寶塔真像是生了根一般,任憑何方怎么抖手都不來脫落的。
而由于他手抖的太過頻繁,自掌心彌漫出了一絲絲鮮紅的血液,因為他的手掌早就給寶塔刺破了,就在這些血液淋漓到寶塔周身的時候,耳輪中就聽嗡的一聲,寶塔表面的黑氣一陣膨脹,大股的黑氣瞬間就彌漫開來,一種叫做極度陰冷的感覺包裹住了何方。
而他手掌中的血液如同一汪泉水般,孜孜不倦的流淌到了寶塔上面,黑色的氣息,鮮紅的血液,互相纏繞到了一起,何方驚駭?shù)哪樕钒祝虢幸呀浫话l(fā)不出半點聲音,他渾身抖動著,絕望的感受著體內鮮血一滴一滴流逝,被抽空的感覺實在難以忍受,而隨著血量的加大,自寶塔身上彌漫出的黑氣越來越多,越來越濃,最后將半臥在地上的何方盡數(shù)包裹了起來。
這時夕陽垂暮,猛然間無邊的烏云聚攏到了這片墳地的上空,接著風聲呼嘯,雷鳴大作,眨眼間瓢潑的大雨轟隆隆砸下。
而墳場上一大團濃重的黑氣已經越發(fā)的凝實,根本再也看不出里面還包裹著一個人。
失血過多,何方的意識已經模糊,就感覺自己仿佛墜入了冰窖一般,一股股極度陰冷的氣息順著自己的五官孔竅肆意的鉆入,從外而內的冰冷著自己。
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的砸落,墳場上一片水霧彌漫,坑坑點點,但是任雨水如何兇猛,也咂不穿那團凝實的黑霧。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何方的最后一點兒意識即將消失的時候,凝實的黑霧又是嗡的一聲,只見他手掌中的那尊七層寶塔,發(fā)出了一陣極度幽怨的哀鳴,這聲哀鳴恰到好處的和雷聲融合到了一起,顯的凜然而爆裂,隨后滴溜溜一轉就漂浮了起來,化作一道黑色閃電轟的一聲就咂進了何方的腦袋里面。
何方渾身立刻如同痙攣似的抖動起來,下一刻,那團凝實的黑氣就像是絕了堤的洪水,形成了五道黑色的漩渦,朝著何方的五官就鉆了進去,而何方這個可憐的孩子時不時的**一聲,眼皮閉的緊緊的,嘴唇干涸的不像樣子。
隨著黑氣有條不紊的進行輸入,何方的臉變換了數(shù)種顏色,由先前的煞白,逐漸變的血紅,接下來由血紅又變成了漆黑,最后由漆黑重新變回了煞白,就在臉色重新煞白的剎那,體外的黑氣已經全部鉆進了他的體內。臨了,又哆嗦了一下,跟尿尿時的某些舉動非常神似。
黑氣消失,何方的身體再無屏障,無數(shù)個豆大的雨點兒,如同石頭般咂上了他的身體。
何方的意識悠然復蘇,輕微的呼吸聲表明他還活著,眼皮被雨水咂了無數(shù)次以后,勉強的抖動了一下,不過現(xiàn)在的眼皮重如千斤,無論他怎么睜都是于事無補。
何方迷迷糊糊的就發(fā)現(xiàn),腦袋中出現(xiàn)了一尊七層寶塔, 它很風騷的緩慢旋轉著,何方想用手抓,可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手,想用腳踢,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腿,想用牙咬,又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袋也不見了,他迷迷糊糊的嘴中迸出幾個字:“他娘的,我的身體哪去了?”
何方成為了一只憤怒的小鳥,最后不知怎么的,那股意識就來到了這尊七層寶塔近前。只見寶塔的第一層與第二層之見橫著一塊匾,上面兩個字“冥塔”
看到這兩個字以后,何方的意識自發(fā)且無組織的就沖破了第一層的那兩扇黑黢黢的大門。
吱呀一聲兩扇門緩緩開啟。
這一下可不得了,當門被打開的瞬間,冥塔的一層像是跑出了無數(shù)匹脫韁的野馬,轟隆隆之聲將何方嚇成了一只哆嗦的鵪鶉,下一眼就發(fā)現(xiàn)打里面竄出了一道黑中透紫的霧氣,這霧氣非常凝實且堅忍不拔,直挺挺的奔著何方的意識就刺了過來。
“啊!”一聲驚叫,他滿臉雨水的睜開了眼睛,大口的喘著粗氣:“我這是怎么了?剛才又是…”
自語到這里,空中咔嚓響了一道炸雷,而何方便撕心裂肺的喊了起來,癲狂的在原地抽搐著,雙眼中立刻布滿了血絲,并且眼珠凸出許多,槽牙幾乎要咬碎了,如果說要給他的疼痛做個比較,就如同有一個劊子手再用鋒利的刀尖子一下一下溫柔的劃弄他的心臟,并且由淺入深的旋進心臟內部,割啊,割啊的,最后將心臟完全摘除,下一個目標就是他的其他內臟。
為什么他會如此疼痛,因為…自冥塔第一層跑出來的那道黑中透紫的霧氣,現(xiàn)在化作了無數(shù)柄尖刀在其體內實行著“三光政策”只見無數(shù)柄紫黑色的尖刀,如同沖浪一般,由何方的兩個肩膀逐漸的向軀干遞進,緊接著就是四肢!
這些紫黑色的尖刀無情的鉆入了何方體內的經脈,肌肉,骨骼,之中,摧枯拉朽的搗弄,經脈盡數(shù)破裂了,肌肉盡數(shù)碎爛了,骨骼盡數(shù)斷裂了,就是骨髓都被抽了出來。
由此可知何方現(xiàn)在正在承受著多大的痛苦,他眼睛睜的如同雞蛋大小,疼的五官已經挪移,到了現(xiàn)在他連嚎叫的力氣也沒有了,只有無聲的承受著煎熬,現(xiàn)在全靠心底的那股子倔勁兒撐著,他知道自己不能就這么死了,好死不如賴活著,況且,這他娘的也不是好死啊!
何方雙手化為掌刀,深深的刺入了旁邊的泥水之中,而渾身繃的向一塊鋼板,其皮膚表面沁出了無數(shù)的血珠,不過被瓢潑大雨的沖刷盡數(shù)染在了衣衫之上。
體內的戰(zhàn)爭依舊在繼續(xù),從頭到腳,那些無情的尖刀肆意毀壞著何方的身體機能,當他體內已經變成了一團肉醬的時候,腦袋中的冥塔嗡的一聲散發(fā)出了無邊的陰冷氣息,漆黑如墨的氣息,如同香爐中那團永無散去的煙霧一般,順著那些無情尖刀的游走軌跡,繼續(xù)來了一遍,不過黑氣的目的不是摧殘,而是修補!
何方嘴角不住的益處鮮血,胸膛一鼓一鼓,看樣子進氣多出氣少了,而這時他就感覺一股股相對來說不算太過陰冷的氣息開始在體內肆意游走,只見那些破裂的經脈,碎爛的肌肉,斷裂的骨骼,被抽空的骨髓,經過黑氣修補,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并且當愈合以后,黑氣便悄無聲息的就沒入了這些經脈,肌肉,骨骼,骨髓之中。說是潤物細無聲絕對恰當。
何方在這一刻終于放松了身體,緊繃的神經開始變的柔和起來,圓睜的二目,逐漸的瞇了起來,并且極為舒爽,且氣喘的哼了一聲:“想弄死我,門…門兒都沒有!”
黑氣來的快去的也快,幾乎是數(shù)個呼吸的時間,就消失在了他的體內,這下在看何方的內在結構,就會看到一個驚人的事實,不管他的經脈,肌肉,還是骨骼,其表面全部滲著一層淡淡的黑光,但是最叫人瞠目結舌的是,他原本的絕陰之體已經不存在了,因為那條條的經脈如同一支支塑料水管一樣寬闊,堅韌,并且…暢通無阻,一通到底!
幾乎就在這些黑氣全部滲入五臟六腑以后,那無數(shù)把無情的紫黑色小刀蹤跡再現(xiàn),這次的軌跡有了方向性的改變,是從腳底開始向上逐次遞進,蜂擁而來的小刀,繼續(xù)使出了“三光政策”兇狠的砍殺著何方體內的嬌弱。
“啊!他娘的,又來了!”何方沒享受一會兒痛快,就感覺自雙腿向上有好似無數(shù)把小刀子在一下下的劃弄,他在嚎叫的同時,又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這次的疼痛比之先前輕了太多太多,如果說上次是凌遲,用刀尖子一片肉一片肉的給你旋。那么這次就僅僅是鞭刑,一鞭子一鞭子的抽你,雖然疼,但不是不可以忍受!
天空中的炸雷一個接著一個,雖說春雨貴如油,但是就現(xiàn)在來說,何方已經恨透了老天爺,身體里被刀子割,外面又被雨水淋,簡直身不如死啊!
不知是這些無情的紫黑色小刀后繼無力,還是何方體內各種零件已經大幅度改善,凡是經過之處再也沒有損壞的地方,并且到了這個時候,這些紫黑色小刀也逐漸的開始往經脈,內臟,骨骼之中融入,仿佛他先前摧毀這些東西只是任務的一部分,而另一部分就是融合!
隨著紫黑色小刀的融入,何方的痛苦加劇起來,因為不知什么時候他身著單衣的體表,已經泛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黑色粘稠物質,令人聞之作嘔,隨著這些骯臟東西滲出皮膚,那絲疼痛才逐漸的減弱,直到最后消失無蹤。
瓢潑的大雨依舊下著,混著血珠和骯臟物質的衣服緊緊的貼在了他的身上,何方感覺體內的戰(zhàn)爭已經偃旗息鼓,并且一股股清涼的氣體在經脈中開始緩緩流淌,他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將一直插在泥水中的雙手拔出,交叉在小腹之上,就如同平常睡覺一般,臉上掛著勝利的笑容終于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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