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趕著車,載著嬸嬸速度不慢的往家里趕。一路上也不說話,他老在想,究竟用什么辦法推掉這樁婚事呢?姑娘一片心都撲在了自己身上,如果回去就沒了音信,還不把人家傷心死。
唉,難吶!
……
話說,兩個時辰后后,天色將晚,麻景峰被那四個大漢騎著千里良駒,帶進(jìn)了青松城。幾個輾轉(zhuǎn)就護(hù)送到了麻家。
待幾人謹(jǐn)慎的將大少抬入自己屋中時,麻景峰這才悠然轉(zhuǎn)醒,回憶著自己昏倒前的事情,又看著左臂駭人的傷勢,眼淚差點兒沒掉下來。要不是幾個大漢及時用腰帶勒住了他的肩膀,止住血,并且服用了一些固本的妙藥,他根本就堅持不到這里。半路就得翹了辮子。
他咬著牙,吩咐四個大漢,不能聲張此事,絕不能叫他爹爹和兩個兄弟得知了。不然準(zhǔn)得拼了命的數(shù)落自己一番不可。
家族各個都在忙正事,他卻帶著人去劉家莊去給大姑娘下彩禮。并且還被打成了重傷。這事傳出去得多丟人?
“快去,從我的藥箱里,把斷續(xù)丹拿出來,另外取一壺烈酒,打一盆開水,你們幾個給我包扎傷口!不能露出了馬腳!”麻景峰煞白著一張臉下達(dá)了命令。
幾個大漢惟命是從,各自行動起來,不一會兒,各種東西就備齊了。
麻景峰臉上的麻子都疼的泛起了波浪,從后腰上抓出一把匕首,咄的一聲,釘在身前的桌子上,艱難的說:“兩人望風(fēng),兩人給我接骨。都機(jī)靈點兒!”
一句話說完,兩個大漢面色凝重的就走了過來,面帶難色的說:“大少,我倆沒輕沒重,你可得忍住啊?!?
“少他媽廢話,趕緊的,在耽誤一會兒,我就死了!”麻景峰心有余悸的看著自己左肘邊刺出來的骨頭茬子。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
“是是是!”
兩個大漢不敢耽誤,一個拿起匕首,一個拿著烈酒,氣勢沖沖的就走了過來。
猛然間一聲及其低沉的慘叫,從屋子里發(fā)出,外面盯梢的兩個大漢渾身一哆嗦,低聲呢喃道:“怎么比老家宰豬的聲音還大?”
半個時辰過去,麻景峰的骨頭終于回到了胳膊中,并且也覆上了消腫,止血,的藥物,外面打上一層夾板。這活兒才算是完了。
在看麻景峰的臉上煞白如雪,冷汗如同小溪般嘩嘩往下淌,并且嘴中也銜著一根凳子腿,不然就剛才的疼法,得叫他把舌頭咬下來不行。
一個大漢端過一碗水,手里托著一粒龍眼大小的丹藥,來到麻景峰近前:“大少,把斷續(xù)丹吃了吧?!?
斷續(xù)丹是由二品藥材煉制而成,對接骨有著奇效。又?jǐn)R著麻景峰自身也有些實力,畢竟十一星元者比普通人強(qiáng)了不止一個檔次。借助斷續(xù)丹的功效,又憑借著自己的恢復(fù)速度。這種傷勢不出一個月準(zhǔn)好。
麻景峰慘兮兮的接過丹藥,一口水順下,這才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濁氣。喘氣都喘不勻了。不過下一秒他的臉色就猙獰了起來,完好的右臂一拍床榻,聲嘶力竭的吼道:“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旁邊的兩個大漢也是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不過隨后想到了什么,其中一個就說:“大少,打傷你的那個小子他不是劉家莊的人!”
“你說什么?“麻景峰一愣,怪眼圓翻,配合一臉的麻子,現(xiàn)在看去極為的可怖,這把大漢嚇的倒退兩步。
“那小子自己說的,說什么,打人者何方是也,尋仇來我何家莊!”
麻景峰咬著槽牙,琢磨了良久,最后怨毒的吐出一句話:“看來,這事得從長計議了?!?
何家莊雖然是大山里的普通莊園,但麻景峰也有耳聞,知道那是鷂子山一帶出了名的強(qiáng)悍莊園,里面的元者幾十人,并且還有元師的存在。一般的土匪都不敢去光顧。他們就更不行了。畢竟這事得瞞著家族干,人數(shù)有限,這要是不分青紅皂白的進(jìn)了何家莊準(zhǔn)得躺著出來。一個毛頭小子就不拿我麻家放在眼里,就別說他們莊園的其他人了。
其實他那里知道,何方這廝從小生活在莊園內(nèi),跟莊稼地打了六年交道,根本就沒出去過,要說叫他辨認(rèn)玉米和小麥那沒話說,要是問他青松城里赫赫有名的麻家。他估計就得說一個字:毛!
“那大少你就咽的下這口氣?”大漢拿過了一條毛巾,遞了過去。
麻景峰狠狠的擦了一把臉,感受著依舊劇烈的斷骨之痛,咬著槽牙說道:“何家莊的實力強(qiáng)橫,這事得慢慢來,起碼得叫我養(yǎng)好了胳膊。另外劉家莊這個軟柿子我捏定了。他媽的,等我傷勢好了,多帶幾個兄弟過去,把劉家莊連鍋端了。那個大姑娘,我用完了,你們輪流用。我看那時候還有沒有人再去救你們?。?!”麻景峰已經(jīng)接近了喪心病狂,何時他受到過這等恥辱?所以就準(zhǔn)備把一腔的怒火全部傾瀉在劉家莊身上。
“你們退下吧,我要休息一下。切忌不可聲張,不然我他媽要了你們的小命!”麻景峰沖兩個大漢呵斥了一句,槽牙露出了三顆。
兩個大漢連聲說不敢,灰溜溜的夾著屁股退了出去。
……
此時天已經(jīng)黑透,算計了一下時間,何方已經(jīng)趕了四個時辰的馬車。天邊的一輪皓月若隱若現(xiàn),偌大的一個鷂子山中不時傳出了幾聲發(fā)春似的吼叫。
初春季節(jié),很多種動物都到了發(fā)情期。致使一到了晚上簡直萬獸齊鳴,搞的背靠大山而居的何家莊族人夜夜失眠。并且族中養(yǎng)的一些牲畜也是隨聲附和,簡直叫人頭疼的要死。
“再有半個時辰就到了,嬸嬸你冷不?我把上衣脫給你吧!”初春的晚上還比較涼,絲絲涼風(fēng)不時的吹過。
“哪有這么嬌嫩,我不冷,你專心趕車,別分神!”嬸嬸呵呵一笑。
何方不再言語了,趕著大車在陡峭的山路上一陣馳騁,那駕車的技術(shù)豈是一個好字可表?
轉(zhuǎn)瞬半個時辰過去,莊園的大門就在眼前,何方松了一口氣,心說總算到家了。但這時他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怪異的現(xiàn)象。那就是莊園內(nèi)貌似燈火通明,但就是聽不到族人的聲音。
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再過一個半時辰就到了子時半夜。即使又在演武場舉行篝火晚餐也到了結(jié)束的點兒,況且莊園內(nèi)就連養(yǎng)得牲畜和狼狗都沒了動靜。
怪事?。?!
何方心里就感覺不妙,急忙將馬車趕到莊園近前,二話沒說就咣咣砸門,力氣之大,把兩旁用石頭砌成的垛子都震下了塵土。
嬸嬸看他這么著急,眉頭就鎖在了一起,沒好聲氣的說:“你這孩子怎么到了家就不懂事了?這么晚了,你這一驚一乍,家里人還睡不睡了!”
何方知道嬸嬸誤會了自己,趕忙說了一句:“家里好像出事了。你沒看里面燈火通明,還靜悄悄的?”
被他一說,嬸嬸也慌了神,趕緊撇腿下了馬車,一起砸門,臉色不好看的問:“家里這么多人,能出啥事?”
何方不再理會,一個勁兒的砸門,但是這么久過去,里邊還是悄無聲息的,連個狗叫聲都沒有。何方知道被自己言中了。心里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zhàn)。一雙烏黑的眸子中瞬間就爆射出兩道幽光。大喝了一聲:“嬸嬸,你閃到一邊兒去,我把門弄開!”
嬸嬸也知道家里真出了事,要不這么久了咋還沒有人過來給開門,一張臉上滿是揪心的表情,嚇的眼眶都濕了。聽到何方說,趕緊就牽著馬車走到了一旁。一只手把韁繩攥的極緊。
何方不再顧及其他,立即催動冥決,調(diào)動冥氣,大鼓的冥氣瞬間就瘋涌到了右臂之中,隨后分裂成七股螺旋冥氣流,順著拳頭就要激射出去。他感覺胳膊中的飽滿,立即扭胯,出拳,臂膀一晃七個群頭乍現(xiàn),結(jié)結(jié)實實的就砸在了面前碩大的木門之上。
‘砰’
‘咔嚓’
兩聲巨響同時出現(xiàn),只見兩扇木門直接被這萬斤的拳力轟的飛速打開,而木門里邊的門閂直接被開啟的力道撅成了兩半。
看到木門豁然開啟,何方招呼一聲:“嬸嬸你先等我一會兒,不要進(jìn)來!”說完,就如同一頭獵豹就竄進(jìn)了莊園。
進(jìn)去以后,就見整個莊園內(nèi),一個人影都沒有,并且每家每戶的燈都亮著。似乎都在點著燈睡覺。
太詭異了,哪有大半夜的還點著燈,就是點著燈睡覺,剛才這么咣咣砸門也得都驚動起來啊。
何方不再猶豫,直接就奔一個獨門小院兒而去。進(jìn)屋一看,他立馬大驚失色。只見桌上還擺列著飯菜,煤油燈已經(jīng)快燒干了,而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昏迷不醒的族人,并且各個渾身紫青,面目十分猙獰。
中毒了!
這是何方心里的第一想法,趕緊搶步棲身到了近前,直接就把一個族人拽起,頓時一股子腥臭味道就鉆進(jìn)了他的鼻孔。
何方壓著體內(nèi)的干嘔,細(xì)細(xì)打量,只見族人的臉上,手上,另外扒開衣服一瞧,胸口上都是紫青一片,再者,紫青色上還游離著一些血紅色的紋路。族人的氣息已經(jīng)非常薄弱了。眼看就要斷氣。
“醒醒,醒醒,發(fā)生了什么事?”何方手足無措的開始拍打這族人的臉頰,但良久后,族人依舊昏迷不醒。不過他的身上卻是冰涼一片。
何方趕緊將他放下,又來到另外幾個族人近前,如法炮制,但依舊喚不醒,以他的敏銳感知,明顯的發(fā)覺這幾人的生命力正在逐漸消退。恐怕?lián)尾贿^一個時辰了。
何方的眼中立馬布滿血絲,不愿相信這個事實,難道…?
想到這里,他直接就飛奔出去,開始挨家挨戶的去搜尋,果不其然,所有的族人,都貌似是在吃飯的時候倒下的。包括族長何戰(zhàn)樓,何戰(zhàn)強(qiáng),二叔,老爹,還有那一幫生龍活虎的小伙子們。
“這他媽到底怎么回事?”何方眼睜睜的看著整整一個家族身重劇毒,無能為力。并且隨時都有人會死去。永遠(yuǎn)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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