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淵現在整個人都懵逼了，什么情況？

不列顛的騎士王，亞瑟王，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叫自己老師？這是哪門子神展開?。?

蘇淵臉色十分精彩，拼命將口中的茶水咽了下去，沒有噴saber一臉。

蘇淵放下茶杯，無語地看著一臉嚴肅的saber，saber碧綠色的眼眸中帶著堅定之色，一看就是頭不會轉彎的牛，用一個倔字可以概括。

“我說saber……”

“老師，雖然你還沒有認下我這個學生。”saber嚴肅認真地說道，“但是請稱呼我的名字，我叫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你直接稱呼我為阿爾托莉雅就可以了?！?

蘇淵有些無力地閉上眼睛，然后慢慢睜開，還是很無語地看著saber，或者說阿爾托莉雅，“saber……好吧，阿爾托莉雅，我能問問你，你為什么要叫我老師？”

“老師是個賢者，就像梅林老師一樣……”saber緩緩說道，碧綠色的眼眸中泛起追憶的色彩，“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是梅林老師指引著我，教導著我，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王，然后我拔出石中劍，也是梅林老師指引著我前進。”

“老師……”

“咳咳，saber，啊不對……”蘇淵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這么說吧，你還是先叫我蘇淵行不？就算叫archer也沒問題！我還沒有決定收你當徒弟！”

“也對，是我太過冒然了。”saber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不過總讓蘇淵覺得某些地方不對勁，“我應該先仔細說一說我的想法，然后再稱呼你為老師。”

我說你是把老師這個設定當成必然設定了嗎？蘇淵一雙死魚眼盯著saber，這個呆毛王到底在想些什么東西？

“我在那天之后，仔細回想了一下過去的時光?！?

saber輕輕開口訴說起來，俏臉上的神色，帶著幾分追憶，幾分快樂，“我出生以后，梅林老師就指引著我前進，一絲不茍地訓練，劍術、禮儀、戰略……作為王所需要的東西，然后，我拔出了號稱只有王才能拔出的石中劍，而在拔出石中劍之時，我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不列顛毀滅，死于叛亂……”蘇淵輕輕嘆口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但你還是拔出了劍?！?

“沒錯，我堅信我能改變這一切，我穿上盔甲，隱藏自己女性的身份，成為王。”saber輕輕閉上眼睛，語氣莫名地說道，“我帶領子民走向勝利，拯救守護了不列顛，我是王，我無比深刻地堅信這個理念，創立圓桌騎士團，施行仁政，拯救子民與國家，帶來勝利，驅逐敵人……”

“一切都那么美好，那時，我堅信自己改變了不列顛滅亡的命運，我成功拯救了自己的國家，一直以來不斷嚴格要求自己，不斷兢兢業業奉獻，終于得到了回報?！?

saber慢慢睜開眼睛，嘆了口氣，“但最后，我還是沒能改變看到的結局，是我不懂人心，并非合格的王，導致不列顛的毀滅，還是像你所說的那樣，沒有自古長存的王朝，一切終將走向衰亡?！?

“那么saber，現在的你，還想改變歷史嗎？還想挽救滅亡的不列顛嗎？”蘇淵開口問道。

saber抬起頭，碧綠色的眼眸直視蘇淵，緩緩說道：“曾經弱小的不列顛，在我的手中走向繁榮，曾經繁榮的不列顛，在我的手中慢慢衰落，最后，王死了，不列顛也消失在世界上，化為歷史中記載的一個符號。”

“在我垂死的那一刻，我與抑制力簽訂契約，試圖尋找到改變歷史，改變不列顛命運的方法，我想要拯救不列顛，為此，我響應圣杯的呼喚，來到這個時代?！?

“只不過，沒想到圣杯只是個謊言?！眘aber苦笑了一下，隨后堅定地注視著蘇淵，“但是對我來說，我已經找到了比號稱可以實現任何愿望的圣杯，更加有用的東西?！?

蘇淵額頭微微冒汗，大姐，你不會說的就是我吧？

“蘇淵，我相信你生前一定是個賢者一般的人物?！眘aber呆毛一豎，話語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地說道，“你為我解開了許多疑惑，為我指引了一條王的道路，糾正了我的錯誤……”

蘇淵默默翻了個白眼，原來我這么厲害，實在是不可思議啊，而且我還沒死呢。

“不列顛滅亡了，作為它最后的一個王，我為此感到心痛……”saber神色黯然，隨后振奮起來，“但是，就像老師你所說的那樣，我已經做到了一個合格的王該做的事情，就算不列顛在我成為王的期間沒有衰落滅亡，也終究會在某一天，變成歷史?！?

“作為王，我已經盡到了最后的責任?！?

saber手上一縷縷光芒浮現，代表著她榮耀與輝煌的誓約勝利之劍，出現在她的手掌之中，saber凝視著這把誓約勝利之劍，由她的傳說概念凝結升華的寶具，“我在不列顛作為王的使命已經結束了，而這就是我成為王的合格證明，所以，我并不想再去改變什么?！?

“縱然心痛，縱然悲傷，縱然難忘……”saber看著蘇淵，一字一句地說道，語氣中帶著灑脫，也帶著幾分堅定，“我，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無怨無悔?！?

空氣似乎都因為saber的聲音微微寂靜停滯了片刻。

然后蘇淵的嘆息聲響起。

“你能想通，我覺得很高興?！碧K淵頗有幾分無語地注視著saber，暗金色的豎瞳泛起莫名的色彩，可以稱之為蛋疼，“但是，這要我當你老師，有什么必然聯系嗎？”

“當然有。”

saber嚴肅地注視著蘇淵，手中握著誓約勝利之劍，“你曾經說過，就算國家毀滅，子民死去，我依然是一個王，而我現在深刻體會到，作為一個王，我的能力十分不足?！?

“偉大的夢想，需要足夠的器量承載，我有作為王的器量，但是沒有實現自己理想的器量?！?

“所以……”蘇淵歪歪頭，臉色古怪，看著一臉堅毅的saber，“你想成為一個更加偉大完美的王嗎？”

“沒錯?！眘aber輕輕閉上眼，手中的誓約勝利之劍消散，“也許真的如同剛才那個從者的話是對的，我是個愛做夢的小姑娘，但是我相信，只要自己不斷努力，就能夠把夢化為現實。”

“所以，蘇淵，我相信，你就是那個能夠指引我方向的人。”saber睜開眼，碧綠色的眼眸中閃現著自信，堅毅，也帶著信任的神色，“就如同昔日的梅林老師一樣，為我指引方向。”

蘇淵抖抖嘴角，自己什么時候成了智深若海，充滿智慧，目光深邃，指引英雄前進的賢者老爺爺了？說實話，蘇淵反而覺得青行燈更符合以上種種詞匯，咳咳，資深若海，閱歷豐富的隨身老婆婆？

“阿嚏——！”

間桐家，房間里優哉游哉地喝茶的青行燈，猛地打了一個小噴嚏，蒼白的長發微微晃動，帶著神秘的色彩，青行燈優雅地抬起頭，絕色的臉龐上帶著幾縷疑惑，如同蒙上迷霧的淡青色眼眸微微瞇了瞇，有人在說妾身的壞話？

“青行燈大人，衛宮切嗣和久宇舞彌來訪?！?

門外，間桐雁夜的聲音傳來。

“去把愛麗絲和伊莉雅叫來吧?！鼻嘈袩舨痪o不慢地說道，對方的到來早有預料，計劃又能補上一環了，這次圣杯戰爭，勝券在握。

“是。”

“saber，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碧K淵打了個哈欠，搖搖頭說道，“我們只是這次圣杯戰爭中降臨的從者而已，戰爭結束，就會返回無限……英靈之座?！?

沒錯，這里降臨的是類似英靈分身的從者，靠著大圣杯系統的魔力和不完全的第三法，才能于此出現。

青行燈用小圣杯聯通大圣杯，用其中被此世之惡污染的魔力為眾人晉升，不過大圣杯系統中的魔力據青行燈所言，還有非常龐大的數量，足夠支撐打開通往根源的孔，也足夠支撐現在的從者繼續戰斗。

之所以不把魔力全部取光，當然是因為任務獎勵，也是因為艾斯德斯，戀都想打敗最完全的對手，所以眾人完成晉升之后，青行燈就再次將小圣杯封鎖起來。

順帶一提，雖然此世之惡被赤瞳給用不知道什么辦法解決了……反正赤瞳說是被她吃掉了，但是大圣杯里流淌的魔力，還是那種被此世之惡污染的黑泥，畢竟不是說此世之惡被解決，這些黑泥就會恢復成純凈的不完全的第三法的魔力。

赤瞳倒是可以解決黑泥，不過她說吃撐了，再吃就要消化不良……蘇淵覺得赤瞳已經走上了一條萬物皆可食，去掉頭就能吃的奇怪道路……

“老師，這并沒有影響?！?

saber還是堅定地注視著蘇淵，語氣激動地說道：“只是短短一段時間，你就教會了我非常多的東西，即使只有短短幾天，我相信你依然能夠教會我很多東西。”

“所以，蘇淵，我想請你成為我的老師，教導我如何做一個更加合格的王，即使是距離圣杯戰爭結束只有短短幾天時間，也請你擔任我這幾天時間的老師?！?

“我的御主無心參加圣杯戰爭，我也失去了奪取圣杯的理由。”saber輕聲說道，碧綠色的眼眸中泛起漣漪，“當這次戰爭結束，我應該會返回自己的時代，回到被靜止的時光，作為一個王，讓時光流動，時代向前，微笑著接受結局，結束自己的一生。”

蘇淵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