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要不要先出手干掉他們?”
蘿莉嘴唇未動,但依舊能夠和團隊中其他人交流,即便沒有青行燈鼓搗出代代升級打補丁的靈魂網絡,基本上抵達傳說層次,對于精神力就能夠輕松駕馭了,弄個精神直連并不難。
“暫時不用,到蘇淵那邊再看看情況,畢竟現在三弟的情況不容樂觀。”
成熟女子回道:“如果到了蘇淵那邊,根據無限空間對蘇淵的忌憚情況來看,那兩個時空使徒應該翻不起風浪,就算是翻臉,也等到了天真名井的時候再翻臉。”
“哦哦。”
兩撥時空使徒隔著幾百里向著同一個方向前進,相互之間將警戒程度都調整到了最高,感知力放大到極限,形成的感知范圍彼此接觸,牢牢注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氣氛嚴肅中透露著凝重,如果誰做出一些有意無意的動作,必然就是一場大戰。
準確來說著就是大部分陌生時空使徒之間的行動方式,除非是特殊情況,否則相互之間大都是以警惕優先,更不用說打著主意不同的兩撥人了。
蘿莉和成熟女子在溝通的時候,另外一邊的一男一女兩個時空使徒自然是沒有閑著。
“老哥,那邊的兩個……要不要先解決她們?她們帶著一個出了事情的隊友,束手束腳之下”
“暫時不用,畢竟能走到這種層次都會有幾手底牌,再加上那個看起來出了事的家伙……我隱隱間從那家伙身上感覺到了更危險的氣息,不要輕舉妄動,先到蘇淵那邊去……這時候估計很多時空使徒都在往哪里趕。”
“老哥,真的沒問題嗎?到時候那么多時空使徒……這個任務我們能夠完成嗎?”
“為了復活其他人,我們必須得賭一把了,必須要完成這個任務……”粗狂的男子面露苦笑,“畢竟復活好幾個傳說級時空使徒,要花費的生存點數我們根本不夠,而且他們是死在撒旦的手里,禁忌存在一身不講理的屬性條,讓被殺死的時空使徒想要通過無限空間復活……除非我們能達到禁忌層次,否則那么大的代價我們想付都付不起。”
“也是。”溫婉文靜的少女微微點頭。
“妹妹,其實……”
“閉嘴。”溫婉少女神情自若,平淡地吐出兩個字,遠處的成熟女子和蘿莉都投過來一抹疑惑的目光。
“我就要說!”男子瞪眼,“還有給我在精神直連里說話!你的隊友們只是平常的戰死,你過幾個任務世界就能存夠復活她們的生存點和靈魂寶石,以高級區的情況你也不太可能遇上什么必死的危機,只要……”
“基佬閉嘴。”溫婉少女聽話地在精神直連里用溫和平靜的語氣給了自家老哥心口一記重擊。
“我說了好多遍了,我不是……”
“那就快點趕路,我們距離天真名井的距離比較近,在其他時空使徒到達之前趕到天真名井!”
“……好吧好吧。”
兩撥人馬加快了速度,一邊警惕著一邊全速在破敗的大地上疾馳。
降臨到這片大地上的時空使徒們,一部分接到這個任務之后或是好奇或是為了愿望,向著天真名井趕去,另外一部分則是已經有了堅定的目標,徑直向著目標而去,沒有理會無限空間這個忽然發神經拋出去的奇怪任務。
所有接到任務,無論做不做這個任務的時空使徒,都非常默契地沒有直接開口討論任何關于任務的事情,都是通過其他交流方式與隊友交流,因為他們無法確定無限空間都要針對的人,到底是有多么強大。
光明正大討論對方真名制定計劃試圖陰對方的行為是最傻的行為,這一點經驗凡是走到了這一部的時空使徒都或多或少知道。
“……時空使徒已經進場了嗎?時間感覺似乎快了幾分鐘吧?”
一片破碎的大地上,寧靜流淌的天之安河在遠處流淌,天之安河的旁邊是一口古樸的木井,井口呈正方形,每一邊長不過一米,方方正正,看起來再平凡不過,很難想象這口井是如何從一群禁忌大戰的世界之中存留下來的。
三千米外的地方就有一個禁忌存在轟出來的巨大深淵,也許是那些禁忌打架的時候注意到了,特意沒有讓攻擊余波將這口井變成渣渣?還是說這口井本身就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最后從禁忌神魔的戰爭之間存留了下來?
剛剛帶著月歌和瑩草找到這口井的蘇淵,摸著下巴有些疑惑。
“主人,這真的是什么可以照見本我,洗滌污穢的天真名井嗎?”瑩草探頭探腦地向井水里張望了一下,小臉上滿是奇怪,“我感知里這東西是普普通通的水吧?”
【不,這井水不同,吾已經感覺到其中深藏著,非常人能感覺到的力量……】
“就是尋常人感覺不到,禁忌能夠感覺到,沒有禁忌層次洞察真理與真相的感知,在凡人眼中這就是普普通通的井水,不過效果應該還是有的。”
蘇淵雙眼看著井水,祂的確能從中感覺出一股無比澄澈干凈的力量,這股力量似乎來自于這個已經半殘但還有拯救可能性的世界。
一般來說正常的世界都是一個樣,只不過分為天圓地方和星空無垠兩種類型,但有這句禁忌存在的世界就不一定了,因為禁忌等同世界甚至超越世界,能夠對世界進行根本上的修改與再定義,就像蓋亞和阿賴耶在型月世界弄出來的根源之渦與平行世界。
而世界誕生出奇特的事物也不是不可能,比如北歐九大宇宙之中,那個喝一口水就能獲得世界上所有知識的智慧泉。
也即是說,高天原世界誕生出這么一口照見本我,洗滌污穢的天真名井邏輯上是沒問題的,只不過一群禁忌神魔開戰,甚至幾個禁忌存在隕落,一路走來基本可以判定為生態徹底滅絕的高天原中,還能有這么一口嚴格來說并不堅固也不穩定的井存活下來……
巧合嗎?
蘇淵點點眉心,神色一怔。
【怎么了?】月歌目光盯著井水,察覺到蘇淵的異樣,白板上浮現出一行字。
“我剛才感覺有人在念叨我……”蘇淵摸了摸下巴,“我設定了自己真名的呼喚方式,不知道我真正身份以及存在的人念這個真名也不會接通我的電話,但剛才電話似乎響了一下又直接掛斷了。”
“主人,也許是打錯電話了?”瑩草在旁邊插話道。
“額……這么模糊的感應,應該是有誰不小心念了一下我的名字或者以我的存在代替的‘詞匯’吧,而且或多或少有那么點淵源,不過隔著世界信號不好,所以我這邊才只是響了一下。”蘇淵笑了笑將這件事情拋開,“月歌,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到這個被禁忌平推了一邊的高天原,對蘇淵來說唯一有價值的東西就是這口天真名井而已,只不過是不是能對祂起作用,蘇淵表示特別懷疑,雖說對現在自身的實力定義有些不明,但超越七星是妥妥的,控制極限內的無限之禍,祂甚至有徹底斬殺禁忌的力量。
區區一個世界孕育出來的一口井水,真的能對祂起作用嗎?說不定還沒照映出祂的本我,這玩意兒就功率超過界限報廢了。
同理如此,月歌要找回自己忘記的東西,而據祂所說忘記的東西在上個紀元,而祂上個紀元似乎是八星級的禁忌存在……
其實兩者來尋找這口天真名井,都抱著能行最好,不行也罷的想法。
【我先來。】
也許同樣是考慮到這一點,表情雖然平靜,但稍顯焦躁的月歌邁開步子走到天真名井前面,看了看澄澈而普通的井水,祂有種感覺,自己尋找的東西一定能通過這口古井找回來。
這信心來得莫名其妙而毫無根據,然而走著命運之道的月歌深深信賴自己的直覺與預知,其實關于這一點祂并沒有告訴蘇淵,祂有著很強烈的預感,預感到天真名井能幫自己找回曾經忘記的一切。
倒不是祂不說,而是祂用不著說。
月歌倒是很有信心的樣子,是預感到了什么?蘇淵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月歌,隨后摸著下巴,怎么說呢,進了高天原之后祂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啊,但又說不上來什么地方不對勁兒,而這個不對勁兒沒多大危機感,應該是沒問題吧……
沙沙……
“主人不要看!!”
瑩草嗖一聲蹦起來飄在蘇淵身后,小手用力摁在蘇淵雙眼上,這拔山填海的力量要不是蘇淵并非普通人,怕不是這時候腦漿都給摁出來了。
“……”蘇淵心中很想吐槽一句,禁忌什么時候單純用眼睛來觀察真實的世界了?而且不就是月歌脫掉了一身祭祀服準備用井水沐浴嗎?
等等!這井水還需要在身上澆一遍?正常步驟不是應該對著井水照自己,然后井水里套路般地出現本我的模樣嗎?你這不按套路來啊!
月歌拿著一個制造出來的瓢舀起天真名井之中的井水,隨后舉過頭頂,宛若在進行什么儀式般地將井水傾瀉而下。
嘩嘩嘩……
澄澈的井水從頭到腳將月歌渾身澆濕,祂微微垂下頭,向著天真名井的水面探頭看去,在井水澆濕祂全身之后,蘇淵隱隱感覺到月歌身上的氣息與這口天真名井的氣息相互連接在了一起。
這是必要的儀式和締結聯系的步驟嗎?
當月歌向著井水看了一眼之后……她就直接暈了過去。
蘇淵抬起手,將放在旁邊的衣服通過空間挪移的方式給月歌穿上,隨后檢查起月歌的身體狀況,按理來說禁忌存在的生命形式早已脫離了凡俗,什么凡人身上會出現的眩暈中毒,禁忌完全就是免疫的,除非是同層次或者特別力量引起的負面效果。
檢查了一下,瑩草從后面探出腦袋:“主人,月歌沒什么事吧?”
“沒事,只不過祂……本質受到了大量信息的沖擊,目前處于靈魂紊亂狀態,陷入了一種特殊的昏迷狀態,等祂吸收了這部分信息,就能醒過來。”
瑩草頓時放下心來,隨后捏了捏衣角,神情期待地問道:“主人你接下來也要用天真名井的水洗澡嗎?放心吧,我一定會看好在周圍情況的!”
“你這是什么表情?”蘇淵翻翻白眼,想起了某件事情,某天這小家伙被遠坂凜幾個小家伙忽悠著,一起偷偷跑去祂房間,那時候祂和桔梗在睡覺……
然后幾個小家伙就被桔梗“溫柔”地教育了一整天。
瑩草似乎也想起了那件事情,縮縮脖子發出一聲干笑:“哎嘿嘿……”
“雖說有點麻煩,但保險起見吧。”蘇淵看著天真名井,不知為何,祂突然有了一種奇怪而無比讓祂信任的直覺。
祂的疑惑,能夠在這口井中找到一些正確的回答。
禁忌存在的直覺無法誤導,這也算是一種鐵律了,因為這是神的直覺,或者說這種對未來、因果聯系、自身近況的預測,如果直覺給自己的感覺是正確的,那么必然是正確的,不會存在錯誤。
預知未來因果必定正確、生命存在的方式超乎人的想象范疇,正因為如此,禁忌才近乎不死不滅,高天原之所以覆滅的原因很簡單,因為無限空間盯上了這里,再加上無限空間一大堆禁忌,這完全就是以力平推的結果。
按理來說蘇淵應該信任自己的直覺,祂心里的感應也告訴祂天真名井有用。
但按照正確的邏輯來看,區區一口高天原世界孕育出的天真名井,近乎不可能解決祂的問題才對,雖然抱著可能得到一點答案的心理,但蘇淵根本沒抱希望,或者說抱有希望的是從天真名井得到一些細碎的線索,然后根據線索推導真相。
然而,現在天真名井給蘇淵的感覺是能夠解開祂大部分目前的困惑。
心里的直覺不符合常理邏輯……
那么自己到底該如何抉擇?是信任自己的直覺預兆,還是信任這東西存在有著嚴重的問題?
蘇淵神色嚴肅,讓一旁的瑩草有些摸不著頭腦。
正思維快速轉動,思考著當前情況的蘇淵眉頭一挑,抬手向著旁邊一揮,頓時空間直接發生了置換,五個一臉莫名其妙的身影就出現在此處,隨后他們看見蘇淵,均是一副詫異和驚訝的神情,只不過這詫異和驚訝之中,又有一種“果然是你”的意思。
蘇淵這就有些奇怪了。
“王星、王燁和王月,還有槍兵,那個是槍兵的妹妹吧?我聽你老哥提起過你好幾次,好久不見啊。”
王月和槍兵同時目瞪口呆,相互對視,異口同聲:“原來你也認識蘇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