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梯沒有升起來,倒是消防水管已經接好了,那邊的消防員比了一個手勢,這邊抱著消防水管的消防員就點了點頭,緊接著消防水管就對準了我。
我驚訝地看著下面消防員的動作,本以為是樓上誰家著火了,可想不到消防水管慢慢抬到我這個位置的時候不再上升了。
剛剛拉開一個縫隙的窗戶,立刻就被我給關上了,不可置信地看著下面的消防隊,心想是不是弄錯了啊,我家根本沒著火啊。
我立刻擺手示意,可下面的消防隊員卻個個如臨大敵,就好像真的是著火了一樣。
怎么回事兒,不會是消防演習吧……
這大晚上的怎么可能會是消防演習,我在心里嘀咕著,下一秒高壓水槍就噴射出了水柱,沖在玻璃上,震得玻璃嘩嘩作響。
我本能地后退了兩步,看著水柱沖刷在玻璃上,就跟有無數人敲打著玻璃一樣??蛇@么大的動靜,爸媽就跟沒聽見似的,并沒有出來查看。
眼看著水從窗戶的縫隙擠了進來,我急忙用抹布堵上,好在沒多長時間就停下來了。
也不知道噴了多少水,玻璃上總是有水跡向下流淌著,我趴著窗戶向外看,消防隊已經開始收隊,看樣子是完事兒了。
怎么搞的,我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看見這種奇怪的事情。
也不知道在窗戶周圍的墻上噴了多少水,打開窗戶以后,窗沿上不斷滴著水,外面除了消防車的聲音都很安靜,也沒有火焰的紅光,更沒有吵鬧的聲音。
不對啊,消防車來了這么大的動靜,周圍住戶沒有一個開燈觀望的。
完全不合理,竟然沒有一個人圍觀!
我掃視著周圍,整個小區還是跟平時的夜晚一樣,只是多了一個消防車和幾個消防員而已。
穿好衣服下樓查看,正巧看見消防車離開的尾燈,回頭再看樓上,我家窗戶和周圍濕了一大片,可樓上幾戶都緊閉著窗戶,根本沒有火情。
看著濕漉漉的地面,不可能是幻覺啊,而且我很久沒有出現過幻覺了。
這里剛噴過水,空氣又濕又涼,我打了一個哆嗦,心想還是明天再說,就回屋去了。
隔天早晨我跟老爸說起這件事情,老爸完全不知道,不過一個晚上老媽的情況好了很多,已經安穩的睡下了,跟平時沒什么兩樣。
我在樓下看著昨晚留下的水跡,再抬頭看我家的窗戶,周圍墻皮已經被水給浸透了,跟周圍墻壁不是一個顏色,特別明顯,可路人卻都沒有看過一眼。
這種感覺,就跟我住處的那個大洞一樣,根本沒有人注意。
在去公司的路上,聽著車里放的廣播,本來好好的,可一陣刺耳的噪音之后,廣播就切換到了新聞。
“昨天凌晨左右傳來的消息,某小區住戶失火,消防車及時趕到,控制住了火情,幸好家中無人,并沒有人員傷亡?!毙侣剰V播說道。
我好奇地聽著廣播,接下來都是提醒大家預防火災的知識,但剛才新聞廣播我沒聽錯的話,小區名就是我爸媽家的小區,而且昨晚……
消防車確實來了,但并沒有火災!
也不知道這新聞是怎么播出來的,雖然說對了小區名,我們家也沒有人出面,但總不能看見消防車出動,就說是有火災發生吧,還及時控制住了火情,這簡直……
滴——
后面傳來一陣喇叭聲,我這才注意到前面的車已經開走很遠了,而我卻在原地愣神了好一會兒,急忙掛檔起步。
到了公司門口的時候,小劉如常的跟我打了招呼,但緊接著像是想起來了什么一樣,急忙敲著我的玻璃。
“怎么了?”我搖下車窗不解地看著他。
小劉有些緊張地打量著我,然后干笑了一下說道:“張哥,聽說你家著火了?叔叔阿姨啥的都沒事兒吧?!?
“我見沒著火啊?!蔽移婀值乜粗?。
小劉皺了皺眉:“啊,那是我弄錯了。”
我奇怪地看著小劉,見他要離開,就叫住他:“等等,你是從哪聽來的消息,不會是電臺廣播吧,那些不靠譜的。”
“不是,剛才同事們都這么說,還以為你今天不能來上班了呢,但看你的樣子好像什么事兒都沒有?!毙狭藫项^,憨厚地笑了笑。
小劉我還是比較了解的,一般不會隨便亂說話的。
我點了點頭,停好車就快速走進了辦公室,這一進來就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我,一臉不可置信地樣子。
我皺了下眉:“怎么都這么看著我?”
好事兒的王大山半張著嘴,似乎很震驚,他看了看周圍的同事似乎還都愣著,就一下子走過來,在我耳邊小聲詢問我家的情況。
“我家沒著火啊。”我費解地對他說道。
本來我就沒打算掩飾什么,這句話被所有人都聽見了,還是王超先松了口氣,干笑了兩聲說道:“沒事兒就好,我還以為見了鬼了呢。”
開玩笑的一句話讓整個氣氛都輕松了許多,大家都各自忙活去了,我就拽住了旁邊的王大山,問他從哪看到的新聞。
被我這么一問,王大山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最后就說是聽同事們傳的,他來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議論這個事情了。
我冷哼一聲,走到王超辦公桌前面,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嚇得他打了一個哆嗦。
“又是你放出來的傳言吧。”我緊緊盯著王超說道。
王超看了看周圍,見有人注意這邊,就強撐著面子站起來:“放屁,我哪有閑工夫搭理你的事情,新聞上是這么說的?!?
“什么新聞?”
“不知道?!?
越看王超這個肥豬就越來氣,恨不得當場揍他一頓,僵持了幾分鐘王大山見狀不妙,就把我倆給拉開了。
我奇怪地看著王大山,平時他可沒有這個膽子,今天是怎么了?
王大山拍了拍我的胸口,示意我消消氣,然后過去跟王超也不知道說了什么,王超竟然沒有追究,只是哼了一聲就不再搭理我了。
緊接著王大山勾著我的肩膀,小聲跟我說道:“其實我也是從廣播上聽到了新聞,現在這些廣播也不知道誰真誰假,可能弄錯了,你也別這么大火氣。”
“嗯,我知道了?!奔热徊皇峭醭室庹?,這事兒也就算了,不過王大山在辦公室地位什么時候上升了這么多。
不過等經理來的時候,他又把我叫到他辦公室詢問了宜賓,整個上午沒干別的,光解釋這件事情了。
好在中午打電話回家的時候,老媽已經恢復如初了,我心里也松了口氣,還跟老媽通了電話。
不過在電話里,老媽卻說她根本不記得昨晚的事情了,甚至為什么要下樓都不知道了,自后的事情一片空白,只是中午醒來的時候發現起晚了。
我安慰她沒事兒就好,想必老爸昨晚肯定也操心壞了。
中午同事們都吃飯,就我一個人到了天臺,才剛推門走上去,就看見前面有一個人影站在邊緣,看到他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怔住了。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再看前面那人衣服,跟我竟然完全一樣。
是另外一個我!
“喂!”我在后面喊了他一聲。
話音剛落,前面那個我回頭瞄了我一眼,我看到了一張跟我一模一樣的臉,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里竟然咯噔一下。
就是心臟這下劇烈的跳動,我卻忽然有一種危機感,可緊接著那個我竟然直接縱身跳了下去,沒有任何征兆。
愣了一秒之后我才覺得事情不對勁,我急忙跑過去,看著下面已經趴在地上的另外一個我,身體抽搐著,嘴角不斷溢出鮮血,可臉上卻掛著笑容。
我倒吸一口涼氣,看著周圍行人視而不見,路過的行人只是繞過去,似乎并不稀奇,就好像是一個貨物擺在那里,礙事兒但不好奇。
這是怎么回事兒?
想不明白,我直接就跑到了公司外面,抬頭看著剛才那個我下墜的方向,走到街道了,前面卻出來密密麻麻的人。
這些人好像都特別著急往前走,跟我是對向,我被這些人擠得一時半會兒過不去,摩肩擦踵的一直在原地踏步。
“讓一下,讓一下……”無論我怎么說,都沒有人給我讓路。
等我好不容易讓過去這些人,走過去看著有些空蕩蕩的街道,此時沒有幾個行人了,再回頭剛才那么一大批人都已經過了馬路。
人呢?
我站在剛才那個我摔下來的位置,地上沒有人,也沒有血跡,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大爺,您剛才看見這里的人了嗎?”我拉著旁邊的環衛工說道。
老大爺白了我一眼:“神經病?!?
連續問了幾個附近店鋪的人,都不知道有人跳樓下來,正當我還要問的時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頭就見到楊教授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我輕咦了一聲,還沒有說話,就看著楊教授對我比劃了一個手勢,示意我跟著他。
“來,跟我來?!睏罱淌趲е疫M了旁邊的便利店,里面除了老板并沒有其他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