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府上空,黃泉幡消失不見的時候,正在火速朝白府趕去的法海忽然身形一頓,感受著天地間消散一空的陰氣不由一愣,“怎麼又沒有了,難道那妖孽已經(jīng)跑了?”
沉默了一下,法海才搖搖頭道,“哼,算你這孽障跑的快,這次就放過你,待貧僧收了那青蛇白蛇之後,再去尋你你孽障。”言罷,法海便繼續(xù)朝著白府而來。
卻說另一邊,白府上空的那一幕,除了蘇星玄之外,便只有白素貞,小青和普渡大仙三個人知道,其他凡人卻是一無所知,一個個還在飲酒道喜,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等到婚宴結(jié)束的時候,許仙出門送客,大堂內(nèi)只有她們四人的時候,白素貞才吞吞吐吐的開口。
“蘇師叔,剛剛可是?”
“人妖相戀,天地不容,剛剛是你們成親,蒼天震怒導(dǎo)致的天雷示警,貧道已經(jīng)替你們擋住了,不過人妖相戀,必定是劫難重重,何時抽身,何時劫止,貧道能夠替你們擋住一次,兩次,卻不能擋住三次,四次,白素貞,你要早做準(zhǔn)備纔是。”蘇星玄打斷了白素貞的話,直接說道。
聽到這話,白素貞的臉色微微一白,雖然白素貞心裡已經(jīng)知道,剛剛那就是天雷示警,可是到底還是不死心,現(xiàn)在聽到蘇星玄這麼說,一時間也有些方寸大亂。
另一邊,小青聽到這話連忙說道,“姐姐,蘇道長都這麼說了,可不能再拖了,你剛剛難道沒有感覺到嗎,雷鳴之時,反覆有無數(shù)只法眼在看著我們,你還記不記得你在觀音大士面前的盟誓,這,這天雷就是警告啊。”
聽到小青的話,白素貞張了張嘴,卻是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小青頓時急了,“姐姐,你還在猶豫什麼,你難道忘了鯉魚精夫婦嗎?你之前不是已經(jīng)說過了,只要你幫許仙完成了兩個心願,你就抽身而退的,現(xiàn)在不久是了嗎?許仙已經(jīng)是錢塘縣有名的大夫了,今日他又和姐姐你成了親,兩個心願全都達(dá)成了,姐姐,該走了。”
“可是成親才一日,你也知道相公對我的情誼,我怎麼能這個時候走呢?上次不告而別,已經(jīng)鬧出不小的風(fēng)波,萬一這次再?”白素貞說道。
“萬一萬一萬一,你就知道個萬一,怎麼那麼多萬一啊,姐姐,那我問你,我們到底什麼時候能走,。”小青忍不住說道。
“起碼,也要找個機會跟相公說清楚纔是啊。”白素貞自知理虧,面對小青的怒火,也只能悄聲說道。
“那你快點找機會,你等的了,有的人可等不了。”小青冷聲道。
蘇星玄見狀說道,“小青說的不錯,白素貞,你要早做準(zhǔn)備,我告訴你,那法海如今已經(jīng)練成了新的金鉢,怕是不日就要來收你了,今日是你大婚的日子,貧道就做個好事,阻他一阻,不過貧道能夠阻他一時,不能阻他一世,你自己拿主意吧。”說著蘇星玄便身形一晃,朝著門外而去,也不管白素貞聽到這話的臉色如何難看。
清波門渡口,一道佛光從遠(yuǎn)處遁來,便朝著這白府而來,蘇星玄見狀連忙一揮手中的拂塵,便見罡風(fēng)乍起,狂風(fēng)大作,捲動飛沙走石,朝著那佛光而去,佛光之中頓時傳來一聲大喝,“何方高人,來此阻我!”
隨即便見那佛光之中顯出一個身形來,衣衫襤褸,手持一根破竹竿,乃是一個打扮落魄的和尚,不過這和尚打扮的固然落魄,可是手中捧著一個金鉢,閃爍菩提佛光,金鉢之上,刻有三千諸佛,五百羅漢,凝聚法相,一看就不是尋常之物,倒是給這和尚平添了幾分威儀。
蘇星玄見狀笑道,“法海,一日不見,你長進不少啊,居然又得了這麼一尊金鉢,恭喜,恭喜。”
“道人,是你?”聽到蘇星玄的話,法海頓時認(rèn)出了他的聲音,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隨即朗聲道,“道人,你當(dāng)初落井下石之事貧僧尚未與你計較,今日爲(wèi)何又要阻我收妖,當(dāng)日你說那白蛇一心向道,救了她的性命,貧僧不與你計較,可如今,她與凡人成親,觸犯天條,難不成你還要袒護她不成?”
聽到法海不善的語氣,蘇星玄卻是笑道,“我說大和尚,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啊,貧道何曾落井下石了,當(dāng)初十天重病,你這和尚道心不穩(wěn),難辨佛法真意,貧道這纔出手助你一助,還曾點化與你,不過是你這和尚執(zhí)念太深,難以自拔,不明貧道微言大義,普度秘法,反倒怪罪起貧道了,是何道理?”
“不過這只是些許小事,貧道只當(dāng)是白費心思也就是了,不過今日乃是那白素貞與許仙大婚的日子,人妖相戀是不是觸犯天條,貧道不知道,不過貧道知道,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你和尚要收那白素貞,貧道不管,但好歹不要在人家大婚的日子。”
“這樣,你聽貧道一句勸,今日暫且罷了,改日再來,貧道保證不阻攔,如何?”蘇星玄一副和事老的樣子說道。
“笑話,妖就是妖,還論什麼大婚不大婚的,她也配,觸犯天條,便罪無可恕,豈能因此就放她一馬,放她一日,便是對天規(guī)人法的褻瀆,貧僧受佛祖點化,賜下大羅金鉢,豈能容忍這等褻瀆天威的事情,道人,識相的你就給貧僧讓開,否則不要怪貧僧手中的金鉢認(rèn)不得你,前仇舊怨一併與你算了。”法海冷笑一聲,嘲諷的說道。
聽到這話,蘇星玄也是氣笑了,“好好好,好你個大和尚,本事不大,口氣卻是一點都不小,看來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現(xiàn)在得了這麼一個金鉢便要上天了不成,貧道今日就讓你知道,不要說你這金鉢還沒有練成,便是練成了,在貧道的眼中,與那土雞瓦狗也沒有什麼區(qū)別,動手吧。”手中拂塵一揮,便朝著法海的面門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