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看來孟小桃的家人是完全放開了。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直到失去了纔開始徹底的後悔。李建和孟小桃不該有這樣的結局的。被學校開除以後,雙方父母爲什麼不去滿足孩子的心願而把他們逼成這樣。
事到如今,剩下的事情就是我該做的了。
男子告訴我,他的父母都已經走了,如果可能的話,讓我幫著完成他妹妹的遺願。這些年來,他和他的家人感覺欠妹妹的太多了。
我和李峰快速的回到他的家裡,我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李峰的媽媽沉思了好久說話了;“柳大師,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滿足她倆的心願吧,把她們葬在一起吧。我沒有他一樣過,我還有一個兒子一個閨女的。”
我心裡一陣安慰,暗歎李峰媽媽的通情搭理,便在當天晚上焚香燒紙,李建的眼睛就閉上了。當天晚上從外邊鎮上找個幾個人把李建的屍體拉走了,這事不能外傳,要是傳出去是被人笑話的,這件事確實有些荒唐,有些奇葩,但是荒唐和奇葩的背後又有訴不完的悲哀,人的悲哀,社會的悲哀!
我一直跟著,唯恐在鬧出什麼事來,李建興風作浪已經夠大了。
孟小桃的哥哥很配合,也不避諱,找了些人連夜把妹妹的墳開了,開墳之前,我焚香做法,不管怎麼說這也是驚擾地下人的。
夜色多朦朧,在這片狂野之上,在我的監督之下,民工們就把這墳開了。20多年過去,棺木也腐爛的茶不多了,露出棺材之後,我跳了下來。這些民工是不敢的。
我用盡力氣,打開冠蓋,嘩地一道紅光四射了開來,我心裡一驚,不會吧!
確實不會,不會是血靈芝,一個懷著悲傷上吊而死的人又怎麼會產生血靈芝呢!雖然不是血靈芝,但是在那腐爛的屍體之上,卻長出一株三葉草一樣的東西,我怎麼看都感覺這東西好面熟,我倏的記了起來。焚屍蘭,這就是焚屍蘭,真是奇怪了,焚屍蘭只生長在靈虛塢,現在怎麼在這裡發現它了。既然看見它了,就不能讓它埋沒了,我要把它帶回去,找個花盆養起來,天天看著它,也算是對李倩倩的一種懷念和念想了。
就在我打算把焚屍蘭從孟小桃的腐屍身上拔出來的時候,我發現有些蹊蹺了。這焚屍蘭長在孟小桃的小腹位置,看樣子好像是她的腹中的胎兒長成了這株焚屍蘭。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把這株焚屍蘭帶走。並不是我自私,而是因爲我要是不帶走的它的話它就會慢慢的長大,焚屍蘭雖然長得好看,但它是不祥之物,所以我的把它帶走,讓它跟著我,一切都會變得安全些。
就這樣,開了孟小桃的棺槨,把李建跟孟小桃合葬了,而我也得到了一株焚屍蘭。
事情就這樣結束了,看似悲哀,其實也是圓了有些人的心願,事情本來就是這樣,時間恩怨,分分合合……
李建極力邀請我去他家住一天,我沒有答應,因爲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讓他家的憂傷還在繼續,我去他家只能添亂,就帶著上官婉兒連夜趕回到臨沂城,到了臨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凌晨兩點多了。
“十三哥哥,學校我是進不去了,已經關了大門了。”上官婉兒弩著嘴巴說道。
“不怕,開個房間就是了。”我也知道這個時候她回不去了。
“嘿嘿,開一間還是開兩間。”上官婉兒嘻嘻一笑,眼神有些小曖昧。
“開一間。”我隨口說道。
“啊!十三哥哥,你說開一個房間?我,我還……沒準備好呢!”上官婉兒小臉通紅道。
“你沒準備好?我準備好了啊!”我笑一笑。
上官婉兒就不說話了,縮在副駕駛上玩弄著自己的手指,我開著車子,來到距離學校不遠的一家連鎖酒店,用我的身份證開了一間房,兩個人就上來了。
走進電梯的時候,我看見上官婉兒的小臉紅紅的,看都不敢看我了,我心裡笑了一下,這丫頭其實挺單純的。
進了房間,我挨著檢查了一遍,這才坐在椅子上,看上官婉兒害羞的樣子,才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靈符遞給她;“拿著這個,睡覺的時候放在枕頭底下。”
“幹嘛?有你在我就不怕。”上官婉兒並沒去接我手裡的靈符。
我笑一笑,“我說我住在這裡了麼?”
“你,你不住在這裡啊?住下吧,我睡沙發你睡牀。”上官婉兒臉頰緋紅,眼裡靉靆著一股羞澀的霧氣。
我搖搖頭;“不了,哥哥我不是什麼好人。晚上說不定會做出禽獸之事的。”我笑著拍拍她的肩膀,抽身就要走。
上官婉兒卻一把我的手給抓住了;“十三哥哥,我真的害怕。”
“不怕,我給你靈符了。任何東西都近不了你的身的。放心就是了。”我知道,無論如何我都不能留在這裡的,上官婉兒是我的好朋友,我就跟破鑼一樣無所謂了,她卻不行,人家還是小女孩的。
見我這麼說,上官婉兒也不說話了,只是艱難的笑笑;“那好吧,你往回走的時候慢一點,彆著急啊!”
我點點頭,輕輕的幫她把房門關上了,走出來,我覺得自己多少有些殘酷,不該把上官婉兒一個人留在這裡的,可是也只有這樣了,我要是在這裡陪她,即使不發生什麼事情,被外人知道也不好。想想又覺得自己的擔心有些多餘,有靈符在這裡陪她,那些邪異的東西是近不了她的身的。
一路向西,上了高架橋,很快就到軒易堂了。把車子停在門口,正要敲門,就透過一側的玻璃看見一樓的大廳裡竟然透出一絲光亮來,我心裡咯噔一下。該不會是……?
我猶豫一下,正要仔細觀看,裡面的燈光嘩地一下熄滅了,我猶豫了好一陣,最終還是敲門了。過了好一陣,姜奕丞纔下來開門,打著哈欠,捂著嘴巴,一副倦倦入睡的樣子。
“師兄,你回來了?”姜奕丞穿著個大褲衩子,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把房門關了,就在他關門的陣兒,我環視周圍,看見那幅畫再次掛在牆上,畫上的女孩還是那個樣子,手裡舉著鼓槌,奮力敲下來的樣子。
我摟著姜奕丞的肩膀來到二樓,小聲問他剛纔幹什麼了?他眨巴著眼睛說是睡覺了,我問他有沒有上一樓的洗手間,他說沒有。他問我有什麼事麼?我搖了搖搖頭,把想說的話留在肚子裡。
我絕對沒有看錯,剛纔百分百是樓下亮著燈的,看來這擊鼓少女圖是絕對有問題了。真是奇怪了,她開燈幹什麼?該不會是從畫上走下來了吧?這想法讓我覺得興奮刺激,記得小時候奶奶給我講聊齋故事的時候,就說過一個叫《畫中人》的故事,說一個貧窮家的孩子買了一幅畫,結果這幅畫天天從畫裡走下來給他做飯,後來這孩子考了狀元。
想著想著,我就睡著了,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照了進來,一片天光大亮。
蘇小妹走進來就抽動著鼻子說道;“師兄,什麼味道?好香啊!”
“就是,什麼味道,這麼香”姜奕丞坐在牀上,做一個深呼吸說道。
我也抽動一下鼻孔,確實是很特別的香味,就跟桂花的香味似的,但是比桂花略顯清淡,又比蘭花多些濃郁,這香味實在是太美好了。
“焚屍蘭?”就在我們幾個尋找香味的時候,師傅走了上來,眼睛緊緊的盯著窗臺,這個時候,我驚訝的發現這棵焚屍蘭竟然開花了。
“十三,即使找不到血靈芝你的天眼也有救了,知道不?焚屍蘭在靈虛塢遍地都是,但是一旦到了人間,那就是仙品,作用不亞於血靈芝。”師傅說著話,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