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平治從小屋里走出來,他完全沒有發現這間地下工作室里,此時還有另外一個透明人的存在,徑直走了過去。
等到已經聽不到他的腳步聲之后,王宇才立刻現形,手扶著墻滿頭大喊的喘著氣,這隱身符術實在是太消耗念力了。
接著他立刻開門走進了小屋里。
屋內的蔣媱聽到門被推開的動靜,開始還以為是那個綁匪又折回來,可是抬起頭一看,整個人都懵了。
“王……王宇!”
“噓!”
王宇輕手輕腳的走過來,準備將束縛蔣媱的鐵索折斷。
可是這條鐵索實在太粗了,他嘗試了兩次都以失敗告終,最后拿出了勝邪,在鐵索上一輕輕劃,鐵索頓時斷裂。
王宇微笑的看著蔣媱說:“已經沒事了,我來救你了。”
蔣媱克制的情緒,在這一刻終于爆發出來,她重新恢復自由的雙手,緊緊的抱住王宇,淚眼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往外流淌,身子在不停的抽噎:“王宇,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真的是我。”王宇輕輕的撫摸著她頭。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怎么會,我現在不是來了嗎?”
“你、你是什么時候來日本的?”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們趕快離開這兒再說。”
王宇準備抱起蔣媱,突然發現她的手腕是青色的,那顏色十分的詭異,并不像是被手銬硌出來的。
“你的手這是怎么弄的?”
“那個家伙把我抓到這兒之后,強迫我喝下一碗奇怪的水,喝完我的手腕就變成這樣了。”
王宇一聽,心里是又急又怒,他把手指輕輕的放在蔣媱手腕的青痕處,姿勢就好像把脈一樣,然后輸入了真氣試探。
霎時間,王宇的手就被反彈回來,手指就像是觸摸了高壓電線一樣麻痹。
“王宇,你沒事吧?”蔣媱擔心的問道。
“我沒事。”
王宇心有余悸的看著蔣媱的青淤的雙腕,心道好強大的邪力,藤原平治那個老畜生到底給蔣媱喂了什么。
“總之,我們現在先離開這兒吧。”
王宇重新抱起蔣媱,準備帶她離開這個地方。
現在最重要的是首先保證蔣媱的安全,然后再回來找藤原平治算賬,逼他交出解藥。
可是剛剛走出小屋,在外頭的工作室,王宇和藤原平治遇上了。
藤原平治當時正準備回來繼續拷問蔣媱那個手辦的下落。
當他看見王宇抱著蔣媱從屋里走出來的時候,臉色駭然大變。
“是你!”
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幾天前光顧過自己中古店的年輕男子,此時竟然會出現在這兒,而且還救走了蔣媱。
“來的正好!”
王宇把蔣媱放下來,向前走了兩步,眼神冰冷的說:“那么就所有賬一起算吧!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藤原平治感受到了王宇強大的敵意,可他卻沒有落跑,而是慌忙的拿出一把美工刀。
那并不是一把普通的美工刀,而是一截細長扁平的白骨,被打磨成了美工刀的造型。
王宇絲毫沒有將藤原平治和這把小刀放在眼中,他一躍數米準備一鼓作氣的將藤原平治擒住。
可是就在此時,藤原平治手里的那把美工刀,發出了陰森的綠光,然后飛了過來。
骨刀在剎那之間無限增殖,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
轉眼之間,就在半空形成了一面綠色的骨墻。
王宇大失驚色,對面成百上千的骨刀,要是自己這么撞上去,豈不是成了千刀萬剮?
他立刻抽身往一側飛行,可是這些骨刀像是撞了定位的導彈一樣跟著他。
藤原平治雖然只是個普通人,但是他手上這間靈器著實厲害。
不一會兒王宇就被逼到了墻角無路可走,鋪天蓋地的骨刀墜落下來,覆蓋在他身上,形成了一道堅固的貼身牢籠將王宇困住。
王宇就像是被束縛的蟲繭一樣,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全身除了腦袋露在外邊,其余的地方,全都被這發著綠光的白骨一層又一層的緊緊包裹著。
像一只患了肥胖癥的巨大螢火蟲,又像是石膏打的太多的木乃伊。
“王宇!”
蔣媱大喊了一聲,立刻跑了過去。
“不要過來,這些骨頭煞氣極重,你靠近會受傷的。”
王宇雖然如此警告,但是蔣媱還是不顧一切的跑過去。
藤原平治沖過來,一把拽住蔣媱的手,把她人往后邊使勁一推,怒罵道:“臭婊子,你別弄壞了這具肉體。”
顯然他阻止蔣媱做傻事,并不是真心的關心她,只是害怕她的身體受到損壞,這樣一來他籌劃了幾十年的計劃,可就要付諸東流了。
王宇在咬著牙掙扎,試圖掙破這骨繭的束縛。
藤原平治冷冷的說道:“別白費心機了,你雖然是修行者,但是一樣無法逃出我的鬼骨所幻化出來的刃壁,好好的感受死亡慢慢降臨的過程吧。”
王宇這才知道,原來困住自己的這間靈器,名曰鬼骨,它陰煞兇厲,不知道是用何種喪盡天良的手段煉成的,難怪叫這名字。
藤原平治接著憎恨的看著王宇,這個差點救走蔣媱,破壞自己整個計劃的男人:“你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是怎么來到這個地方的?你想要做什么?”
王宇反問道:“那不如你先告訴我你究竟是誰?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藤原平治陰冷道:“你覺得自己現在還有資格向我提問嗎?”
王宇不屑一笑:“反正我落到你手上,只有死路一條,既然是一個將死的人了,我還有什么好害怕的?難道我表現得非常恐懼你的樣子,就可以免死嗎?顯然不能!那我他媽憑什么要聽你的話!”
藤原平治皺起了眉頭,這小子的心理素質可非同一般,要是尋常人這個時候早就怕得要死,偏偏他還能滿不在乎的掰出這么多歪理。
王宇接著說:“既然你不肯告訴我,那我就自己說吧。秋葉原中古店店長,只是你的掩飾身份吧,你真正的身份,是四年前萬圣節前夜,在東京涉谷騙殺了三名少女兇手!”
藤原平治稍微有些吃驚,但隨即釋懷,淡然的說道:“看來你一直在調查這起案子,這么說起來前幾天你到秋葉原來假裝客人,也是為了要試探我咯?呵呵,你說的沒錯,她們三個是我殺的。但是那又怎么樣?你雖然已經接近真相了,但是更加接近死亡。”
“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松島桃子吧?”
王宇突然提起了松島桃子的名字,藤原平治的情緒開始有了很大起伏。
“包括你現在把那位小姐囚禁在這個地方,這一切都是為了那個女人,你想要復活她對吧?”
王宇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道:“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真的值得你這么做嗎?鬼冢岡大師!”
“你給我住口!”
藤原平治的情緒開始有些失控了,他抓起王宇的頭發:“你是怎么知道我是鬼冢岡的?你是怎么知道我所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桃子?你到底是誰?到底知道多少東西?”
“我其實一直以為你是松島桃子的情夫,直到今天晚上我進入了這棟宅子,我才知道原來我錯了。臥室有一張鬼冢岡和松島桃子結婚巨照,試想一下,如果你是松島桃子的情夫,怎么可能會大大方方的留著這張照片?所以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你藤原平治,其實就是鬼冢岡本人!”
藤原平治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