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于方歇斯底里地掙扎道,“你要敢碰我,我絕對會殺了你!你這畜生!你這混蛋!我要殺了你!把你們都統(tǒng)統(tǒng)殺光!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終于承認了?芳嬌是你殺的,對吧?”
“啊!”于方大叫了一聲后,將夏夜從身上推開了,滿面惶恐,渾身顫抖地出著大氣,忿恨地瞪著夏夜。夏夜把藥瓶子往旁邊一扔,冷漠地看著她道:“你們?能不能解釋一下,那個你們是誰?除了我,是不是還有已經被你殺了的芳嬌?你恨芳嬌,因為那晚你喝了她無意中留下的那壺酒,酒和藥一并發(fā)作,你完全抵抗不了,必須得找個男人才行,又或者你被什么男人撿回了家,迷迷糊糊就失了身……”
“閉嘴!閉嘴!”于方從*上跳起來,抓起桌上一只茶壺就朝夏夜腦袋上砸去!夏夜閃開后,抬手打掉了她手里的茶壺,又將她反手擰著摁在了窗戶上道:“就因為這樣,你恨死了芳嬌,你覺得你*是她害的,所以你就想用御春散這樣的東西整死她對不對?”
“閉嘴!我要殺了你!”
“要不要讓我?guī)湍慊貞浺幌履峭淼那樾危吭僮屇慊匚兑幌拢斖砟愫湍硞€我不認識的男人如何**一刻值千金的?以那晚你喝的量,你們玩得一定很高興吧?可你醒來之后是不是覺得后悔極了?”
“閉嘴!”于方已經有些情緒失控了!
“那男人是不是玩完就溜了?你會不會壓根兒連他長什么樣兒都沒看清楚?就記得昨晚跟他好了一晚上?”
“放開!”于方掙開了夏夜的手,轉身抓起旁邊的一只花瓶,指向夏夜,雙眼沖血道,“我怎么可能放過他?那種跟你一樣畜生不如的人我怎么可能放過他?他必須死!他跟你一樣兒必須死!”
夏夜怔了一下,心里好不驚訝,問道:“除了芳嬌,你還殺了誰?你把那晚睡了你的男人也殺了?”
“沒錯!”于方的面目猙獰了起來,“我殺了他,我把他和他的隨從都殺了!他活該!他活該!”
“他和他的隨從?”夏夜忽然想起了什么,指著于方驚愕道,“歐陽公子和他那幾個跟班是你殺的?那晚把你睡了的就是歐陽公子?”
“不許再提那個畜生!”于方表情扭曲地怒喝道,“他該死!他根本就不是人!他就該死!你也該死!你想替芳嬌報仇是不是?那行啊,我送你到黃泉路上跟她做對鬼鴛鴦去!”
“芳嬌真是你殺的?”
于方面孔陰冷地笑了笑道:“哼哼,要不是她,我怎么會喝了那種酒?她下賤,她yin亂,為什么要害我?”
“你鬧清楚了,于方!當晚沒人叫你喝她留在案板上的酒,是你自己喝的!你能怪得了誰?”
“你說什么都沒用了,”于方一臉絕望地搖頭道,“人我已經殺了,你說什么都沒用了!”
“去自首吧,于方!”
“我不能自首!我自首會連累整個擄金幫的!”
“難道你認為曲塵會容忍你干這樣的事?難道你認為師傅會容忍你做這樣的事?五條人命,你短短時間內害了五條人命!即便歐陽公子和芳嬌有錯,可歐陽公子身邊那幾個跟班沒有招惹你,你為什么連他們也殺了?”
于方仰頭凄涼地慘笑了兩聲道:“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殺了那畜生之后,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看見男人就想殺!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把花瓶放下,去找曲塵,老老實實把你做過的事兒都告訴他……”
“不行!不能告訴師兄!絕對不能告訴師兄!我不能讓師兄知道我已經*了!”
“你不讓他知道,難道他就會要你了嗎?他有寶梳,不會再要你的!”
“你給我閉嘴!你為什么要多管閑事?為什么要查芳嬌的死?她就是個姐兒,淫jian不堪的女人,你為什么還要記掛她?”
夏夜看著完全失去了本性的于方,搖頭道:“她再是個姐兒,也是條命,沒害過誰,就為了活著在那火坑子里掙扎,比你還慘,你有什么資格說她?你受了欺負,可以告訴我們,但你不能拿別人的性命來發(fā)泄你心里的痛苦!于方,我勸你,老實去跟曲塵招了,或許他會依照擄金幫的幫規(guī)對你從輕處罰!”
于方抽泣了一聲,滾下兩顆淚珠子道:“我不能讓師兄知道!我不能讓師兄知道我殺了這么多人!姓夏的,都是你自找的,既然你知道了這么多,我也不能再留你了!”
“你殺人殺上癮了嗎?”夏夜沖她怒喝道,“收手吧,于方!你不是那種嗜血成性的人,你是心里犯病了,收手吧!”
“不!”于方搖頭道,“我收不了手了!從殺了那畜生起,我就收不了手了!”
“還沒那么晚!你別再沖動了,跟我去見曲塵,把一切都告訴他……”
話沒說完,寶梳的聲音在院門外響起:“夏掌柜的,還沒起呢?都什么時辰了還不起來開鋪子門兒,到底做不做買賣了?你家伙計都在門外頭等了好久了,死的活的,出來吱個聲兒啊!喂,開門,聽見沒?再不開,我翻墻了啊!”
“寶梳?”夏夜忽然想起汝年之前說過,寶梳和初真這兩日就要從老家回來了,莫不是已經到了?遭了!于方看見寶梳還得了?
可就在夏夜分神時,于方將手里的花瓶砸向夏夜,并飛快地朝他胸口打了一鏢,隨后開了窗戶一躍而出。打開后門那瞬間,院門外正站在三位姑娘,寶梳,初凝還有海櫻。于方看見寶梳時,她所有的恨意都沖上了腦門!
要不是這靳寶梳,她那晚不會因為受了刺激而喝酒,不會醉醺醺地回了鋪子后院,不會跟正在灶屋里穿得妖嬈單薄的芳嬌起爭執(zhí),更不會喝了芳嬌留在案板上那壺酒!直到她再次出門去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灼熱不已,像要裂開了似的。當她想往回走時踉蹌了一步,忽然有人扶住了她,她那時意識已經很迷糊了,摟著那人便喚了一聲:“師兄……”
隨后的事是她怎么也沒想到的。當?shù)诙烨宄克谝粡埲彳浀拇?上醒過來時,驚見自己一絲不著,渾身印痕,而帳簾外有個正在喝茶的男人,她猛然明白了過來,抱著頭尖叫了好幾聲。那男人聽見她的叫聲,走過來一點愧疚都沒有,還笑道:“姑娘不必如此驚慌,我歐陽某人做過的事兒我會認的。我看你也是好人家的女兒,不如就留下給我做妾室如何?”
歐陽公子說什么她完全沒聽見,滿腦子都是懊悔和憤怒,接著便失去了理智,瘋狂地殺起了人……
要不是這靳寶梳,可能自己和師兄會真的會是一對神仙眷侶,成為擄金幫人羨人慕的夫妻搭檔,但這一切早從自己*的那晚起化為碎影了!
一想到這兒,于方心里只想殺了寶梳,抬腳就朝寶梳胸前踹去。寶梳早在看見她的那一刻就察覺她有些不對勁兒,連忙側身躲開,拉著海櫻初凝閃到了一邊。可不等她說什么,于方又撲了過去,與她打了起來,嚇得另外兩個姑娘抱頭躲閃,驚叫不已。
此時的于方已經差不多失去的理智,招招出手都狠,寶梳明顯有點撐不住了。就在此時,夏夜踉踉蹌蹌地奔了出來,手里拿著沾了他的血的鏢,使出最后一點力氣朝于方后肩上打了過去。
中鏢后的于方身子一顫,寶梳趁機一個后堂腿,打在她右臉上,將她打翻在地,然后喊道:“海櫻,找繩子來,灶屋里有!”
海櫻和初凝急急忙忙去找繩子了。寶梳見于方昏迷過去后,急忙奔到夏夜身邊扶著他問道:“夏夜哥,你沒事兒吧?”
夏夜坐在門檻邊,靠著門上,臉色發(fā)紫道:“那死……死婆娘的鏢……有毒的……”
“有毒?我有好東西!”寶梳立刻從隨身小包里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倒出了一顆樟腦丸那么大小的藥丸子塞到他嘴里道,“吞下去!吞下去!能救你命的好東西!”
夏夜把藥丸一吞,也暈了過去。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就完全不清楚了。等他醒來時,只聽見初凝和海櫻在院子里嘰嘰喳喳地說著話,讓他都以為自己回了老家了。正要起身時,曲塵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了:“醒了?”
“喲,”夏夜松了一口,躺回去道,“把你都給勞動了?”
“你都跟于方打起來了,我還不來嗎?等你們倆死了,直接送棺材?”曲塵踢了張凳子到*邊,坐下問道,“怎么回事?我看你傷于方的那個飛鏢是于方的,你們怎么了?打起來了?”
夏夜捂著心口,長出了一口氣道:“歐陽公子和他那四個跟班,還有芳嬌都是于方殺的。”
“真的?”曲塵眉心緊鎖地問道,“她親口承認的?”
夏夜點點頭,把之前和于方說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曲塵。曲塵臉色漸漸陰郁了起來,低頭沉默了一會兒道:“沒想到她竟走到這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