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時隔多年,再次提及當年的那些往事,心臟會麻木,淚水會干涸,但是如今在對曾經自己最喜歡的人說出來當年的委屈的時候,還是有些莫名的想哭。
陸景琛也是現在才發覺,看來她真的也只是一個受害者。
在房間里呆的時間久了的顧一笙,今天也難得的心情大好的抱著電腦,找了一家咖啡廳小坐,一杯咖啡,是放在桌子上看著的,也是為了不讓人認為,她是什么都買不起還要來做一天占便宜的人,一杯檸檬水是喝的,時不時活動活動酸澀的腰肢和手指,還會看看外面的太陽。
眼睛因著長時間的緊盯屏幕而酸酸澀澀,冷不丁看見外界光明的陽光,還有些些微的不適應,面前的景象模糊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的恢復了清晰。
只是……
對面哈根達斯店里的那個男人還有對面梨花帶雨的女人是誰?為什么她會覺得這樣的眼熟,還沒有完全的看清楚的時候,就已經移不開目光。
帶到眼前漸漸恢復了清晰,手指也一點一點的收緊,牙齒也咬在嘴唇上,留下一排排清晰的齒痕。
陸景琛,陸景琛,原來在我夜不能寐,食之無味的時候,你是這樣的若無其事,瀟灑自如,恐怕我走是正合你意的一件事吧,剛好給你們兩個人創造了更便利的條件。
齊雨薇正梨花帶雨的流著眼淚,“我也是因為害怕,如果我不走,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我和你弟弟的事情,會嫌棄我,倒不如想陸景寧說的,讓你永遠對我擁有著一種遺憾的情緒。”
他說的話有那么一句直接戳在齊雨薇的心窩上,他說,一個男人不管多愛你,甚至越是愛你越是在意你是不是在乎她的單純,如果今后讓他知道了你的出軌,恐怕第一個將你是做仇敵的,就是你曾經最愛的那一個。
“本以為今天我會羞于啟齒這些話題,但是沒想到,原來真相大白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難得難做到。”
看著陸景琛和緩的臉色,齊雨薇破涕為笑,她是在笑自己,現在她一身輕快,在陸景琛面前沒有了壓力,也沒有了秘密。
陸景琛伸過手去,抹干凈了她臉頰上的淚痕,其實他恨的始終都不是齊雨薇,對她的心計更多的是痛心疾首,因為他見到她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是一個那么溫婉善良的女孩子。
“擦擦眼淚。”隔著紙巾尚且能感受的到來自陸景琛指腹上的溫度,“我陸景琛這輩子沒對幾個人說過謝字,但是今天我要對你說聲謝,如果你一直不告訴我,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我身邊的人竟然會過分到如此境地。”
這久違的真誠感謝,和熟悉的安撫,齊雨薇很是感激,而兩個人不知,隔著一條窄窄的馬路,還有一個人在為了這種和諧的談話誤會至深。
一個人的眼淚擦干了,并且漸漸的恢復如初,而另一個缺掉進了不可救贖的漩渦。咖啡屋的服務員男女都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眼睛看著這個女孩。
來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怎么猜這么一會兒的光景,就能讓她淚灑成河。
一個好心的女服務員走過來,打開了一包清風的面巾紙遞給他:“小姐可是遇到了什么難處?把眼淚擦一擦吧,我們有沒有什么能夠幫到你的?”
“謝謝。”她結果紙巾,略微有些尷尬,顧一笙從來不是一個軟弱愛哭的人,被人撞破了最柔弱的一面,甚至還覺得有些難為情。
同時,心里還有一個小疙瘩,人家哭泣的時候,對面坐著的是自己的未婚夫,還幫忙擦眼淚,自己哭泣的時候,若是沒有這個好心的服務員姑娘,就只能任憑眼淚流到嘴里自產自銷。
“誰都幫不了我,不過你們現在能成全我一個小事嘛?”雖然已經胡亂的抹干凈了眼淚,但是眼底的那片通紅掩蓋不住,剛送來紙巾的哪個姑娘熱情的點頭答應,看到她這個樣子像只受傷的小獸誰都舍不得不幫她。
“能不能把窗簾拉上,我不喜歡曬太陽,也不喜歡看外面的風光。”
似乎稍微有些為難的神色,畢竟這里是營業的場所,大白天的就講窗簾拉上遮擋住,別的路過的客戶會覺得,他們家今天不營業了。
看見姑娘臉上為難的神色顧一笙便知道了,她后期嘴唇笑笑,怪不得人家的,是自己今天就不應該跑出來自找沒趣。
“抱歉,我剛剛失態了,咖啡味道很好,雖然我最近不適合喝咖啡,但是放在這里我嗅著咖啡的味道就覺得心情特別好,拉花做的也雅致漂亮,是你做的嗎?”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顧客,姑娘有一點點的發蒙,帶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個奇怪的女人意境收拾好了她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背在了肩膀上。
“以后有機會我還會來這里喝杯咖啡的,不管怎么說,今天謝謝你。”
她幾乎是用的逃的,緊緊的壓低著自己的腦袋,強迫自己路過他們的位置的時候,不要抬起頭去看,那一段路她走的小腿的肌肉都緊緊的揪在了一起。
坐在店里繼續談的兩個人自然沒有注意到外面這個落荒而逃的女人,陸景琛的關鍵問題還沒有問出來,不過齊雨薇今日確實出乎了她的資料,手中攥著的錄音也默默的揣進了口袋里。
“雨薇,我現在問你幾個關于別的事情,我希望你也能夠如如實的坦誠的告訴我,你的安全,今后都由我手下的人來保護,我希望你能沒有任何顧慮的,回答我。”
他太了解,此時此刻,除了人身安全,齊雨薇不會其他的顧慮,既然都得到了陸景琛陸少的出手相護,她直了直腰枝,孤注一擲的點頭。
“知無不答!”
陸景琛點點頭,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個用塑料封皮保護的很好的一張白紙,看樣子就應該是一份重要的文件,陸景琛剛剛把這份文件拿出來,齊雨薇便一臉詫異。
“景琛,難道你在發布會里說的都是真的,你不會真的要接受我入股陸氏吧?我……”后面的話她沒有說出聲音,只是不斷的搖頭表示著不可思議。
陸景琛笑了笑,他的心思誰都無法猜測的透,語氣從剛剛的一本正經,變成現在的玩味:“我想做的事,不僅僅是要讓你入股,還要讓你入大股!”
看著齊雨薇迷茫的眼睛,他隨意的將手中的紙張卷成了一個筒,用手指了指桌子上正在一點一點融化掉的冰淇淋,催促道:“這是你上學的那時候最愛吃的一種口味,想必你懷孕那么久,生冷的東西一定也是很長時間都沒有觸碰,今天不放多吃點,解解饞。”
也懷念一下年輕的味道,家鄉的味道。
勺子一下一下的舀在冰淇淋上,他盯著齊雨薇大快朵頤的臉,像個長輩一樣,忽然提問了一件事,驚愕的女孩的勺子都落在了地上,叮咚作響。
他說:“我需要你,和我聯手演繹一出戲,你身后支持你的兩個男人,還等著你和我簽的合同回去看呢,我不希望讓他們失望而歸。”
錢都已經送到家門口,他如果再不笑納,那才是真傻。陸景琛的嘴唇輕輕說出耿祁伸這個名字的時候,驚覺的發現齊雨薇的眼睛跳動了一下。
“不行!”那是一種出于本能的防御意識。“他們是魔鬼,尤其是耿祁伸,他會弄死我的,他的眼睛太可怕,每次他看我的時候,我都覺得好像有一雙大手,在扼住我的喉嚨,詛咒我不聽話,就一定會被弄死!”
“雨薇,你相信我,我陸景琛什么時候要女人在我身邊受傷過?”他的眼睛里一片誠摯,齊雨薇看著心里莫名的踏實許多。
剛有些好轉的她又對自己曾經做過的糊涂事而愧疚,這種踏實的感覺目前為止,除了方面在景琛身邊有過,現在來說只有譚晨。
而她都做了些什么,“好!”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從喉嚨里說出來這個字:“你需要我做什么?”
“誰要給你錢,你就統統都應承下來,入股?他們需要的我給他們就是。”
手里桶狀的白紙晃來晃去,齊雨薇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就是你的計劃嗎?這哪里需要我做什么,可是景琛,這可是你們陸家的心血啊,就這樣拱手相讓給了外性的人,你家里的人知道了,恐怕要失望。”
陸氏的家族概念強到若不是齊雨薇曾經親身經歷過,都不敢相信的地步,現在她一想到陸家老爺子那雙洞悉世事,精明的眼睛,還有安錦年又高又尖,絲毫不輸人貴族身價氣勢的嗓門,就從內心往外的發寒。
“你看看這張紙,上面寫的可是‘入股’的合同?”
齊雨薇有些詫異的接了過來,一個字一個字仔細地看下去,越看她的表情越自然,從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