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拾依面色一僵,他說自己不配著大紅色,隨即又將顏色洗成了水紅,是不是說自己只配爲妾。
雖然一早就知道這一切都是皇帝的計謀,帝華九也可能是知道皇帝心思的,但是,在聽到帝華九的話以後,她的心還是有些止不住的酸澀。
妾,多麼諷刺的一個字眼。
鍾漓燁心裡微微一喜,他想著帝華九這麼明確的拒絕,是不是就意味著這件事情作罷,他還有機會。這樣的夏侯拾依雖然不能給他帶來多大的助力,但是收在後院中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咳咳,既然大祭司覺得這個顏色更適合拾依便就這個顏色吧。”皇帝尷尬的咳嗽了兩聲,乾巴巴的說道。
這也是變相的答應了夏侯拾依給帝華九爲妾的要求。
“既然皇上覺得好,那就這樣吧。”帝華九右手執著酒杯,低垂著眼瞼,讓人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緒。
夏侯拾依掩在袖子下的手握了握拳,即使有再多的不甘也只得吞回肚子裡。
她現在還太弱了,她要變強,只有成爲強者,他人才不能左右她的命運。
她沒有去看帝華九,而是再次執起酒壺爲帝華九倒了一杯酒後便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想,帝華九是厭惡她的,畢竟她可是皇帝硬塞給他的女人,而且還是個目的不單純的女人。
正因爲她沒有擡頭,所以她沒有看到的是,在她爲帝華九斟酒的時候,帝華九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她的身上,裡面有著現在的她還看不懂的情緒。
不管發生了什麼樣的插曲,都與他們無關,決定的也不是他們的命運,他們就只當做一場戲來看。
他們當中還有不少覺得夏侯拾依是走了狗屎運,被太子拋棄了以後,還能被帝華九接手。
“好,舞姬呢,在哪裡,繼續,繼續。”皇帝打著哈哈道。
對他來說,不管夏侯拾依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待在帝華九的身邊,只要他的目的達到了就行。
隨著皇帝的話音落下宴會再次繼續,歌舞昇平下掩飾著的是權利的陰謀以及人心的醜陋。
不遠處,夏侯芊芊怨毒的看著夏侯拾依,心中冷笑,就算跟了大祭司又能怎樣,還不是一個妾,哪有太子妃,未來的國母來的尊貴。
那賤人以後見了自己還不是一樣得行禮,不過了今日,她就再也不用在看到那張臉了。
她不允許她的燁哥哥有任何的過去,就算有,她便將其一一毀去,就像夏侯拾依那個廢物一樣。
夏侯拾依像是沒有注意到夏侯芊芊的目光一樣自顧自的喝著酒。
對於她的不理不睬,夏侯芊芊氣的想要吐血。賤人,別太得意,希望一會兒你還笑的出來。
“皇上,不好了,聖物不見了。”
今晚的宴會註定是不會太平的,大殿中的氣氛纔剛剛活躍起來不久,便見一個太監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你說什麼不見了。”皇帝先是一驚,隨後勃然大怒。
大殿中更是一片譁然。
聖物不見了,那可是祭祀用的聖物,關係到他們鍾漓國的國運,居然不見了。
衆人將目光看向那名太監,等著他的確定,他們希望這一切都只是他們的幻聽,聖物沒有丟失。
“回,回皇上,聖,聖物丟了。”小太監哭喪著一張臉苦巴巴的說道。
聖物不見了,那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他怎麼就這麼倒黴,攤上了這樣的大事。
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該貪那幾錠銀子跟小東子換班的。
“你將事情經過詳細說來,中途可有離開過。”皇帝著急不,肯定急了,他也知道急是沒有用的,當務之急是查了清楚事情的經過。
小太監見皇帝沒有在第一時間要了他的小命,當即感恩戴德的將今日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回皇上,奴才今日一直都待在澤林殿,並沒有離開過半步,除了,除了時辰前,奴才肚子疼的實在是難受,去了趟茅房意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了。”
澤林殿,便是專門盛放聖物的宮殿。
“咦,半個時辰前,我記得拾依姐姐好像出去過,去的方向似乎就是澤林殿所在。”
夏侯芊芊溫婉清麗的聲音突然在大殿中響起。
此時衆人都在聽那小太監的回話,因此,她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大殿中便顯得十分的突兀。
什麼!
鎮南侯府大小姐半個時辰前去過澤林殿!
那聖物豈不是很有可能是鎮南侯府大小姐偷的。
肯定是因爲她沒能成功的嫁給太子,便用這樣的方法來報復我們鍾漓國。
衆人瞬間開啓腦洞,腦補其中他們不知道的真相。
甚至有人還覺得自己真相了。
“夏侯拾依,你可有話要說。”皇帝看向夏侯拾依,語氣平靜的問道。
夏侯拾依是他安排在帝華九身邊的棋子,他也知道聖物肯定不是夏侯拾依拿的,相比之下,他更願意相信這是帝華九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但此時的他也不能偏袒夏侯拾依,畢竟現在唯一的線索指向了她。
他暗自嘆了一口氣,若是夏侯拾依能夠躲過這一劫最好,不能躲過的話,他就只好想別的辦法,從新安插人到帝華九身邊。
夏侯拾依緩緩的起身,沒有去看皇帝,而是漫步走向夏侯芊芊:“芊芊妹妹是怎麼確定我半個時辰前去的一定是澤林殿。”
“我本來是有話打算與姐姐說的,看到姐姐你出去便跟了上去,結果就正好看到你進了澤林殿。姐姐,你與太子殿下退婚的事情是我們都不想看到的,但你也不能因此記恨上,去偷盜聖物啊。”夏侯芊芊早已經準備好了說辭,這個時候回答的自然也就十分的淋漓。
“可有人證。”夏侯拾依道。
“有,天虞公主可以爲我作證。”夏侯芊芊頷首,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