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在四大貴族中僅次于米家,家中的產業遍布人族各地,財力雄厚,勢力龐大,而且還得到巫者的特別關照,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富有命雖說是富家的一家之主,但他沒有真正的掌控權,只是一個徒有虛名的執垮子弟。而真正握有家族大權的是兩名族老,那名灰袍老者便是其中一位。
灰袍族老名叫富源,是富有命的叔伯大爺,為人處事比較圓滑,很會籠絡人心,家族內部事務基本都是由他打理。富家的另一位族老名叫富林,是富有命的親大爺,性格剛烈,勤奮能干,他管理著富家各地的商鋪運營和田地耕種,常年在外,很少回府。這次富有命的雙子過滿月,這位做爺爺的也未見回來。
廳堂上,富有命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去做。在梅輕林那里自己已經做出承諾,要是就這么回去該如何交代。他生怕梅輕林拋下倆個孩子獨自出府營救其父,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如何跟兩個孩子交代。這邊,族老大爺有意為難,不承認梅輕林在富家的地位,實則是看不起自己。
富有命沉默了一下,隨后向富源諂笑道:"二大爺,咱們要不來個以假亂真,做幾顆假的圣靈丹交給那綁匪,伺機將梅權救出,這樣我也好給輕林一個交代不是。"
"富源,就按有命說的去做吧,畢竟那人是他的岳丈。到時候多派些人手,將那綁匪一網打盡,查出他們的底細,我們也好找人算賬。"火帥皺著眉頭說道,他沒想到富有命會為了一個女人如此低下,但念其跟著自己學過幾天徒,只好幫著說上幾句話。
"好吧,這件事必定關系著我富家的顏面,我這就讓人準備好錢幣和仿制圣靈丹,三天后,南城門以物換人。"富源見到火帥發話,自然面子是要給的,也能給富有命一個安慰,畢竟這個侄子有著一家之主的身份,但他心中還有著一絲忌憚的是富有命的哥哥富有星。
天氣陰沉悶熱,經過兩個多月的徒步跋山涉水,周風三人距離皇城越來越近,一路上相安無事,為了避免有人認出自己,周風也是做了一下喬裝打扮。他不再去裝瘋賣傻,做個眼嘴歪斜之人,畢竟那樣時間久了臉部不舒服,萬一落下個后遺癥,帥哥變丑男,得不償失。
現在的周風已是個滿臉大胡子的漢子,自然嘍,胡子都是后期粘上去的。這些假胡子都是周風修剪下來的頭發,然后他用一些粘性好的樹膠進行了粘貼。看著自己還不夠壯實,他又用一只羊的尿泡吹足氣塞到袍子里,這么一看還真像一位大肚翩翩的小漢子,個頭低的原因。
喬裝打扮后的周風惹得芷玲一陣好笑,她眼中的乖師弟轉眼成了一位胡子拉碴的大叔,還是個肚子大的小個大叔。而雪中逐在此過程中一直是笑而不語,但他心里卻對周風產生了一絲佩服。
轟隆隆……
雷聲從天際滾滾而來,豆子般的雨滴噼里啪啦的向下砸落。
在這片荒草野地的不遠處竟然有一片荒廢的院落,院落較大,有著是十幾間房,雖然已是破舊不堪,但遮個風避個雨還是可以的。
經常被雨淋的周風三人自然不愿變成落湯雞,他們快步沖進院落中,找到一間較好的屋子。屋子里很是雜亂,還留有各種動物的糞便,由于屋頂通風,味道還是可以忍受的。
看到芷玲和雪中逐用手掩鼻,表情怪怪,周風嘿嘿而笑,他找到一塊破損的木板將糞便清除干凈,又用塌落的青石和幾塊較好木板在墻根搭成了長凳子。這一切在芷玲和雪中逐的眼里都已習以為常,這一路上周風都是這么做的,伺候他們吃,伺候他們睡,若現在離開周風,他們還真有點兒不適應。
"小瘋子,別忙啦,過來歇會兒。"
芷玲一屁股坐在木板上,靠著墻壁,高舉雙臂,伸著懶腰,打著哈欠道。
"這木門拾掇拾掇還能用,今晚遮個風擋個雨什么的,尤其等我們睡熟了還能防著野獸。"周風一邊擺弄破舊的木門,一邊望著漸漸變大的雨滴,以他推斷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今晚只能留宿這里。
聽到周風說有野獸,芷玲連忙改口道:"小瘋子,你把那門弄結實點兒,弄不好,你今晚就在門口睡哈。"
多日的野外生活,芷玲可沒少經歷提心吊膽的事,草蛇繞腿,野狼圍攻,豹子撲咬,要不是有周風和雪中逐在身邊,她這個仙子也許早沒了。
雪中逐坐在木板上微閉雙眸靜心休養,對于芷玲的嘮叨和周風的噼里啪啦也是習以為常。
經過一陣子忙活,門子關合自如,木窗也收拾妥當。此時,外面的雨已由珠成線,而且還有變大的可能,雷聲也開始密集起來,道道閃電時隱時現。
周風坐在木板上也學著芷玲那樣伸了伸懶腰,他斜眸看到芷玲瞪著一雙黑亮的眸子怔怔出神,便鼓起腮幫子向旁邊仙子的臉頰上吹了一口氣。
芷玲猛地打了個激靈,當她發現是周風所為,那顆提起的心才算放了下來,她舉起柔嫩白皙的拳頭狠狠錘在周風的肩頭,嗔怒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還以為是孤魂野鬼呢。"
"嘿嘿,看你發愣出神兒,在想什么呢?"周風聳起肩頭吃著軟綿綿的拳頭嬉笑道,他發現這位芷玲師姐的膽子越來越小了,比起玉嶺峰時的女漢子形象有著天壤之別。
"哦,我想我爹了,離家這么長時間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芷玲撲閃著長長的睫毛失落的道。
"說不讓你跟著,你非要來,怎么著,后悔啦?"周風溫和的道,他知道女孩子心里脆弱,情緒多變是很正常的。
芷玲沖周風美美一笑,含情脈脈的嬌柔道:"有你在身邊,我不后悔。"
看到芷玲那嬌柔嫵媚的一面,周風心中突突直跳,他趕忙將目光收回,望著門外岔開話題道:"這雨越來越大了。"
"有人正向這邊走來。"
正在閉目養神的雪中逐緩緩開口道。
周風聞言迅速起身來在門口仔細豎耳傾聽,果然有一陣噪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下這么大的雨,一定是趕路躲雨的。
雷聲轟鳴,大雨傾盆,銀蛇般的閃電直劈而下,將這陰沉的天氣映照得一片明亮。
沒多大會兒,有七個人頂著大雨匆匆而來,腳下如風,行走有勁,泥濘的路面并未阻礙他們的步伐。七個人都是中年男人,個頭不一,他們來到這座破落的院中,先是朝周風這邊張望了一下,隨后向另外一間破舊的屋子走去。
這些人都是穿著藍色的袍子,身上皆已濕透,長發遮擋著半張臉面,被雨水無情的沖打,其中一個還帶著黑色頭罩,被身邊之人駕著胳膊。他們快速進入屋中,將那斜靠著的破舊木門賭在門口。
周風倚著門框盯著那些人進入屋后,才重新坐回木板上。
"都是些什么人呀?"芷玲將柔弱的身板兒向周風近前靠了靠,有些膽怯的問道。
"過路避雨的。"周風沖著芷玲微微一笑,讓她不必擔心。
"總共來了七個人,除了其中一個是普通人外,其他的都是修煉者,而且能量法力都不弱。"坐在最里面的雪中逐再次開口道,但他那雙眸子始終微微閉合。
周風起身挨著雪中逐坐下,把臉湊過去有些好奇的道:"豬兄,你既然這么厲害,能不能看看他們是做什么的?"
"呵呵,你是不是還要問他們一天吃多少飯,拉幾次屎,找幾個女人呢。"雪中逐睜開雙眸,笑瞇瞇的道,身子也隨之向外挪了挪。
只顧得避開周風,雪中逐的胳膊正好撞在芷玲的柔軟之處。
"小豬,你……你沒長眼啊!"芷玲羞紅著臉大叫道,舉起的拳頭又放了回去,畢竟身邊是個仙人,還救過自己幾次,想想還是算了,要換做是周風,那還不得扒他一層皮。
被雪中逐數落的周風呵呵大笑,本想看一場好戲,結果才開幕就結束了。
雪中逐對著芷玲歉意的笑了笑。
突然,門口兩條身影闖了進來,正是剛才七人中的兩人。
"你們是干什么的,怎么剛才有女人的聲音?"一名略胖的藍袍人沉臉問道。
"我們是路過此地準備去串親戚的,剛才那是我侄子的聲音,他從小聲音細,像女孩子,有打擾的地方還望幾位原諒。"周風起身笑瞇瞇的道。
兩名藍袍人仔細看了看周風三人,那名略瘦的藍袍人厲聲道:"以后說話小點兒聲,否則把你們的脖子扭斷。"
"是!是……"周風點頭哈腰的一連說了幾個是。
兩名藍袍人陰沉著臉轉身而去。
啪!
周風的后腦狠狠挨了一巴掌,扭頭看到芷玲正怒氣沖沖的瞪著自己。
"師姐……"
沒等周風把話說完,芷玲咬著銀牙狠狠地道:"你還沒我大,竟然敢說我是你侄子。"
周風用手指了指自己滿臉的胡子,低聲笑道:"我要說是我叔叔的聲音像女人,他們信嗎。"
芷玲捂嘴噗哧一笑,"誰要做你叔叔,丑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