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望陸羽,“仲羽,我對你說過,我是不會離開你的,你要信我。”
墨子瑜急了,一把抓住我扯入懷中,“飔飔,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你們……”
我松開了陸羽的手,抬手捂住了墨子瑜的嘴。
我知道墨子瑜要說什么,我和陸羽種族不同,人妖殊途,在一起不會有好結(jié)果。
但是這一切陸羽并不知道,我亦從未對他說過,事到如今,我覺得有必要把真想告訴陸羽 ,何去何從,交給他來抉擇。
我對墨子瑜說道:“子瑜,你什么都不要說,這件事回去之后我會親自和仲羽說。”
“究竟是什么事?”陸羽敏感地察覺到了一絲異常。
墨子瑜沖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陸羽,飔飔說得對,這些事不方便在這里說,還是先到冰嵐峰再 說。”說著伸手幫我戴上了風(fēng)帽,沖陸羽說道:“如今飔飔的身份并未對宗門中人顯露,這些 原因等會自會對你解釋清楚。”
陸羽聞言,望了墨子瑜一眼,抿唇不語,與墨子瑜召來云頭帶著我一路往冰嵐峰飛去。
我們?nèi)艘宦坊氐奖鶏狗澹€未落腳就看到洞府門前站著一個人。
那人身穿藍(lán)色衣袍,身材挺拔欣長,身后背著一把黑色長劍,俊逸的臉龐帶著一絲薄怒, 一陣狂風(fēng)掃過,勁風(fēng)將飛雪帶起,吹打在他藍(lán)色的衣袍上,他站在那里猶如一座雕像一般紋絲 不動。
我的目光停駐在那人的臉上挪動不了分毫,展弋……
認(rèn)清楚來人,我頓時有種天塌下來的感覺,真是無巧不成書,一日之間,陸羽和展弋同時 找上門來,老天爺真是太照顧我了。這是讓我老賬新帳一起算的節(jié)奏咩。
轉(zhuǎn)眼間我們?nèi)寺湓诙锤T前,展弋一見墨子瑜現(xiàn)身,立刻抽出背上寶劍。執(zhí)在手上劍尖 對準(zhǔn)墨子瑜,怒道:“墨子瑜。快點(diǎn)把夕兒交出來。”
伴隨著展弋的一聲怒吼,黑色的劍鋒注入了金色的靈氣,發(fā)出嗡的一聲嘯鳴,時刻準(zhǔn)備好 了投入戰(zhàn)斗。
墨子瑜望著展弋,身形未動,周身的溫度卻驟然降到了冰點(diǎn),陸羽連忙撐出靈氣罩。將我 護(hù)在其中。
下一個瞬間,天寒地凍,眨眼的功夫展弋的全身舅舅結(jié)了一層白霜,烏黑的頭發(fā)和睫毛都 覆了厚厚的一層。好似一個雪人,就連黑色的寶劍上掛了一串冰凌,只是那劍尖卻紋絲未動, 始終指著墨子瑜。
墨子瑜說道:“展弋,如今你不是我的對手。不要迫我動手,你屢次來我冰嵐峰搗亂,難 道不怕我將你交予執(zhí)法堂嗎?”
展弋說道:“墨子瑜,我知道宗主將天曙門交予你暫為掌管,你莫想以此來壓我。我對你 說的話只有一句:交出夕兒。”
陸羽伸手擒住我的手,在識海傳音與我,“瀾兒,這個展弋是誰?”
“是……”我只覺的頭大,不知該對陸羽如何解釋。
陸羽對著我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怪聲怪氣說道:“瀾兒,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花 心蘿卜。”
“我謝謝你叻!”我仰天翻了個白眼,“花心蘿卜個頂個都是心里美,關(guān)系都這么熟了, 不帶你這么夸我的。”
“啐!誰夸你來著,厚臉皮。”陸羽啐了我一口,扭頭生悶氣去了。
這會子我心里亂極了,也沒心情去哄他,且由他去吧。
我這邊和陸羽磨牙,那邊展弋注意到了我,收起寶劍,飛身向我撲來,“夕兒。”
墨子瑜連忙一個縱身躍在我面前擋住了展弋,“她不是夕兒。”
展弋怒,“墨子瑜,你讓開,她是不是夕兒,我一看便知,不用你在這里騙我。”
我披著白玉斗篷,又用風(fēng)帽遮擋住大半容顏,說實(shí)話我其實(shí)也很納悶展弋怎么認(rèn)出我的。
墨子瑜冷笑,“展弋,此人并非是你要找之人,你已經(jīng)有百年未見師妹,怎么敢說的如此 篤定。”
展弋收起寶劍背在身后,雙手抱臂,對著墨子瑜痞痞勾唇一笑,“墨子瑜,夕兒的唇我親 了不下百次,自然一看便知。”
“什么!”
“是真的嗎?”
墨子瑜與陸羽同時發(fā)出一陣驚呼,兩人的目光齊齊落在我身上,我只覺得一邊身子是冰山 一邊身子是火焰,難熬啊……
好你個展弋,沒事胡說八道什么,竟敢敗壞老紙的清譽(yù)!
我惱羞成怒,一把掀開風(fēng)帽,沖著展弋怒吼了一句,“展弋,你在瞎說什么!我什么時候 和你親了那么多下了!”
展弋看見我,眼睛一亮,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夕兒,你回來了。”
我看著他的白牙就想起他咬我的事來,叉腰吼道:“少和我套近乎!你把剛才的話給我解 釋清楚了!”
展弋望著我笑容更甚,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思戀,“夕兒,在仙人洞府你給我以唇渡藥,一 天三回,我在仙人洞府中待了百日,說百次已經(jīng)是很謙虛的了。”
“咳咳咳……”我一時受驚嗆住了。
陸羽拍著我的背,幫我順氣,陰陽怪氣說道:“瀾兒,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情趣,怎地喂我 吃藥的時候,沒有對我用上一回。”
我苦,這不都是因?yàn)檎惯豢铣运帲也懦龃讼虏叩穆铩?
陸羽這么一說,墨子瑜望向我的目光那就跟小李飛刀似地,活脫脫的能把我當(dāng)成山西刀削 面給削了啊。
展弋卻唯恐天下不亂,接言沖陸羽說道:“那是因?yàn)槟悴皇撬矚g之人。”
陸羽邪魅地掃了展弋一眼,目光中帶著濃濃地挑釁,極其自負(fù)說道:“我若不是瀾兒喜歡 之人,誰還能是?”
眼見這幾位碰在一起摩擦出激烈的火花,我若是再不力挽狂瀾,保不齊就倆結(jié)局等著我: 不是他們?nèi)嘶ハ啻蚱饋砹耍褪撬麄內(nèi)寺?lián)手打起我來了。
這兩個結(jié)局,我都不想要。尤其是后者,一時想不出什么好點(diǎn)子,我唯有先用緩兵之計拖 延時間。
此刻陸羽和展弋如同兩只驕傲的小公雞。挺著胸脯用眼神掐架,趕在他們動手之前。我連 忙站出來夾在了兩人中間將他們分開,大聲說道:“都別吵了,有什么話進(jìn)洞府再說!”我沖 著在一旁一直對我投射冷凍射線的墨子瑜氣急敗壞說道:“子瑜,還不快點(diǎn)打開禁制!”
墨子瑜瞪了我一眼,目光中飽含了對我人身的威脅,臉色陰沉地打開禁制,顧不得墨子瑜 找我算賬。我率先一步朝洞府走去,展弋與陸羽對視一眼,彼此不屑地轉(zhuǎn)過頭去,跟在我身后 進(jìn)入了洞府。
引著陸羽和展弋來到接待客人的大廳。我示意兩人坐下,從芥子空間中取出一個裝滿月華 之光的水囊,取出茶盞倒入月華之光,送于二人的面前。
墨子瑜在外面設(shè)置了結(jié)界,走進(jìn)來徑直坐上了主位。我連忙倒了一杯月華之光呈了上去, 招呼三人喝水。
三個人冷面,勉強(qiáng)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我覺得自己此刻就像個店小二,殷勤備至地伺候著三位大爺,這三位大爺還不買賬。時不 時地沖我丟過來一個冷眼。
我想了想覺得不對勁,他們?nèi)齻€人喜歡我,那也不是我愿意的啊,犯得著這么低聲下氣地 討好他們嗎?再說了,我到底做錯什么了我?
想到這里,我立馬為自己叫屈,覺得自己真是吃力不討好,拍馬屁拍在馬腿上了。
得,你們?nèi)齻€愛喝不喝,我喝!
我拿起水囊喝了個痛快,喝完拿袖子抹了一把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見我如此不修邊幅,墨子瑜第一個坐不住了,嗔道:“飔飔,你一個女孩子注意些儀表。 ”
唉,我這位師兄,生平有兩個最大的愛好,一個就是愛干凈,另一個就是愛管著我,完全 是處女座與天蝎座的結(jié)合體,讓我又糾結(jié)又犯愁。
不過眼下不是我受教育的時候,我一揮衣袖,“子瑜,你先不要說話,我有話要對他們兩 人說。”
墨子瑜聞言瞪了我一眼,不說話,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算是把場子讓給我了。
陸羽和展弋此刻望向我,目光中滿是好奇和探究,想到接下來我要說的內(nèi)容,真不知道他 們聽后會作何反應(yīng),心里七上八下地。
我望向展弋,誠懇說道:“展弋,抱歉讓你等了我這么久,害你因?yàn)槲叶苄哪ВU 些丟了性命……”說道這里,展弋想要說話,被我伸手制止,繼續(xù)往下說道:“我曾對你說過 ,在結(jié)嬰之后就會給你一個答復(fù),今天在正式給你答復(fù)前,有一件事想要對你說。”
我將目光移向陸羽,“仲羽,這件事不僅是要對展弋說,也是我要向你坦露的一件關(guān)于我 自身的一件大事。”
展弋和陸羽望向我,等待著我繼續(xù)往下說,我深吸了一氣,緩緩說道:“這件事,我一直 瞞著你們,這件事會讓人難以接受,因而請你們聽了之后不要太過驚訝,不要怨我為何現(xiàn)在才 對你們說,我并不是不想告訴你們,而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展弋性急,聽到此處,忍不住說道:“夕兒,究竟是什么事?只要你不說要離開我,不管 什么事我都不在乎。”
陸羽見狀,也張口說道:“瀾兒,你說吧,我已經(jīng)是半截身子埋在黃土中的人,生老病死 早就看開了,不論你說什么都能夠接受。”
眼前的這兩人曾經(jīng)在我的人生路上不止一次地幫過我,對我的情誼都是發(fā)自肺腑地,我不 知道在公布在自己的真實(shí)身份后,他們還會不會向從前一般對我,無論結(jié)果如何,在我的人生 中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這么好的人,我知足了。
要說出真相,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腦袋里很亂,許多的思緒糾纏在其中,讓我難以理 出個頭緒,磕磕絆絆說道:“仲羽,展弋,謝謝你們陪伴我走過一段人生路,能夠在汐煌界遇 到你們,我很開心……事實(shí)往往很殘忍,我很難說出口……但是事實(shí)就是事實(shí),即便是我不說 ,它始宗在哪里絕對不會改變……我,我并不是你們眼中的沈家的三小姐沈?yàn)懴Γ擒霸陆?鳳族少主鳳笙的女兒——鳳瀾夕,我是妖,不是人。”
ps:
這一章好難寫,寫了四個小時才完工/(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