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凄厲的風雨呼嘯,震怒的雷霆霹靂響個不停,夾雜著道道白光,著實令人心驚。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白錦軒便已經跑遍三峰,將事情的始末一一道了出來。
眾人聞言既是心驚,又是慶幸,在這大雨磅礴的午后,竟然會有魔宗的人悄無聲息的闖入丹云宗。幸好得劍峰峰主發現的及時,將之一舉除去。
雖說最終葉修戰死了,眾人略感惋惜,但更多的還是慶幸。若是沒有被葉修發現,也不知道會死多少人,也其中更有可能會包括自己,想想就不寒而栗。
因此眾人盡皆震怒,必須震怒啊。
一面派遣弟子封鎖宗門,追拿隱匿的魔宗賊人,一面氣勢洶洶沖入丹霄峰,去找李春秋下令徹查出那勾結魔宗之人。此等叛逆,若是不能查出,當真教人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而此時身處丹霄殿內的李春秋,也是焦頭爛額,皆是因為她的寶貝女兒李秋彤,在這里死纏爛打讓他前去幫忙。
這打不能打、罵不能罵,又不能講事實真相告訴李秋彤,就只能忍受著李秋彤的魔音穿腦了。
這邊的李秋彤也是委屈至極,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即是委屈,又是難過的看著李春秋。她也不是多么心急葉修的安危,可是若是請不去眾人,可要葉修怎么看她。
李春秋被她弄得煩躁至極,冷下臉色道:“既然你說那是魔宗與葉修的私人恩怨,我丹云宗又有什么立場參合進去。到時候,一但惹怒魔宗,他們舉宗來襲,你說,誰還能保住我丹云宗。”
李秋彤被李春秋的氣勢一嚇,心中一愣,念頭便怯了幾分,糯糯的說道:“有這么嚴重么?”
一看李秋彤立場變弱,李春秋也松了口氣道:“葉修是通幽中期修士,還是劍修。你爹爹我只是個通幽初期修士,還是一名丹修,戰斗本就不是我的強項,乖女兒,你這不是想讓爹爹去送死吧。”
“啊!沒有,沒有。女兒絕對沒有此意。”李秋彤略顯驚慌的急忙說道,心里還存的一絲請求李春秋幫忙的心意,早已消失跆盡。畢竟,相比樓重九的喜歡,還是自己的親身父親更為重要。看著李春秋緩和的面容,李秋彤略顯遲疑的問道:“爹爹,那我們就真的不管了?”
劉春秋看著溫順下來的女兒,語重心長的說道:“秋彤,不是爹爹不想管,而是爹爹真的管不了啊。”
“哦!”李秋彤失落的垂下眉眼,心想,等下要怎么跟樓重九他們解釋。
“丹云宗劍峰弟子,南宮烈、花非花、陳別雪,有急事求見宗主,還請容稟。”一道沉重的男音在丹霄殿門前響起,驚的二人一愣。
殿外的守門弟子一愣,冷顏肅聲道:“宗主正在閉關煉丹,都說不見任何人,你這樣大吼大叫,若是打擾到宗主,可是重罪。”一名守門弟子耀武揚威的說道,眉眼間透著一股惡意與不屑。
南宮烈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眼中劍意迸發,凌厲的劍勢直沖那人的神智。
猶如萬千鋼針襲來,掙扎般的痛,侵襲入那名弟子的腦海。嚇得那守門弟子一哆嗦,不由抱緊了頭顱哀嚎。
碾壓過守門弟子后,南宮烈心中惡意稍減,對丹云宗的淡薄人性更厭惡了幾分。轉頭正對著關著緊緊的殿門,依舊朗聲道:“丹云宗劍峰南宮烈、花非花、陳別雪,有急事求見宗主。”
陳別雪看著痛哭流涕的弟子,面上有些不忍。不過看見花非花不時掃過來的冷光,陳別雪硬是把即將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
悄無聲息的,巨大的青銅殿門打開,一襲金色滾邊華服的李春秋站在殿門前,面無表情的看著南宮烈三人。
深沉的目光最后停留在南宮烈身上,然后道:“是南宮師侄,不知何事在此喧嘩啊!”看到是南宮烈,李春秋的語氣便舒緩了幾分。畢竟,南宮烈的父親南宮朔,可是通幽修士。
“宗主,他們擅在殿前吵鬧不休,該以宗法處置。”痛疼燒緩的守門弟子蹦了起來,惡狠狠的叫道。
李春秋聞言,冷冷的看了守門弟子一眼,便將那人的火氣凍結成渣,不敢再言語。
“稟告宗主,今日有魔宗之人潛匿丹云宗,被師尊發現。師尊與師母浴血奮戰,終于手戮三名通幽修士,就地格殺。然魔宗手段陰險毒辣,師尊師母不幸喪生。令我等悲憤交加!"
"然,我等更是心系丹云宗百年基業,遂前來痛稟宗主,魔宗之人為何會悄無聲息的潛匿丹云宗,是否有人內外勾結魔宗修士,圖謀不軌之事。這一切都有待查證,還請宗主下令,救出判宗之人,以儆效尤。師尊為護丹云宗百年基業戰死,還請宗主為我師們尊報仇,以安人心。”按照黎兮兮所說的話,南宮烈原封不動的說了一遍,目光犀利悲憤的直視著李春秋,竟有一種威脅的勢頭。
李春秋眉宇一皺,心中暗罵著魔宗來的都是蠢貨,竟然全部都戰死了。現在可好,讓他怎么收場。又想到出現在丹霄殿的黑袍人,李春秋還是有些心悸。
黑袍人沒有出現,是否離開了?
“南宮師侄說的是否屬實。”李春秋幽深的目光陡然望向花非花和陳別雪兩人,危險厚重的通幽修士威壓,猶如一股浪濤鋪面而來,讓兩人仿佛身處在滔天的巨浪之中,呼吸困難,承載著巨大的壓力,僅僅幾息時間,密集的汗水自毛孔中排出,濕透了衣裳。
南宮烈眉宇一皺,對李春秋的舉動很不滿。
花非花緊緊握住手中長劍,密集的汗水打濕了她的長發,黏在臉頰上,帶著幾絲狼狽。不過她目光卻異常晶亮的盯著李春秋,貝齒咬著紅唇泛血,艱難卻堅定的說道:“稟宗主,南宮師兄所言,句句屬實。還望宗主明察,為我師尊報仇雪恨!”
話音剛落,無形的氣勢遍收了回去,花非花劇烈喘息了一下,便低垂了眉眼。
而修為更低的陳別雪早已癱坐在地上,劇烈喘息著。
“宗主、宗主不好了。”一群神游真人匆匆御器飛上丹霄殿。各色法器靈光密集,竟好似彩虹一般劃過天際。
看著各峰神游真人及執事堂的高層來的一個不少,李春秋的臉色更是鐵青了。冷言斥責道:“慌慌張張的做什么?一個個的都說清楚了。”
一名神游后期的老者上前,他身穿黑色玄服,眉發皆白,面目剛毅,眼中不時閃過一絲冷光。沒有去管嘈雜的人群,老者徑直走到李春秋面前告罪道:“啟稟宗主,常林特來請罪。今日竟有魔宗潛入,而我執事堂的巡山弟子竟沒有一人發現。這才導致劍峰葉修夫婦戰死,更有魔宗弟子潛藏宗內,伺機而動。常林有罪,還請宗主責罰與我。”老者面色悲苦,眼中更是閃爍著憤怒之光。身負丹云宗守衛之責竟然出了這么大的紕漏。此時就是萬死,也難以贖其罪責。
李春秋先是一愣,后眉宇便糾結在一起,冷冷瞪向低垂眉眼的三人。若不是劍峰將這事情傳出去,現在這些人怎么會這么快就上了丹霄峰。不過,再聽到還有潛藏的魔宗弟子后,李春秋心中又是一驚。難道,魔宗之人不是只打算清楚叛逆,還有人想渾水摸魚,伺機而動。
“常前輩,這哪里是你的錯。今日魔人潛入,護大陣進沒有絲毫異樣。一定是有人勾結魔宗,暗通曲款,將他們放了出來。長前輩沒有察覺,也是情有可原。現在也不是追究罪責的時候。懇請宗主,迅速派人查看護山大陣是否出現異常,再下令徹查宗門,看看是否有人與魔宗勾結。”一名年約三十歲書生氣質的神游真人,義正言辭的說道,眉宇正氣朗朗,令人信服。
不少人聞言,皆是附和著男子的話語。
常林眸光不經意的一動,看著說話的男子,心中稍定。沒有枉費自己平日里多多提攜他,想在。
李春秋看著義憤填膺的眾人,知道此時已經不能再拖下去,否則丹云宗上下便會人心惶惶,不得安生。他眉眼一肅,正榮道:“本宗也是剛聽聞此事,心中更是沉痛萬分。沒想到我丹云宗修士竟然勾結魔人,為他們打開方便之門,出入我丹云宗猶如無人之境。幸得葉修葉殿主英勇大義,力戰群魔,保我丹云宗千年威信。常林,現命你迅速前往露華臺,查看護山大陣,是否出現異常。另再派遣弟子,前往諸峰,徹查宗內所有區域,是否還有潛匿的魔人。”
一番話語,顯然讓諸位神游真人冷靜了下來,紛紛舉手稱是。
“諸位回峰之后,虛安撫低階弟子,以免人心動蕩。”李春秋看著常林離去后,又感激告誡這些神游真人。
“謹遵宗主之命。”
眾人紛紛散去,南宮烈三人也隨之離去,因為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