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連峰,只要能擺脫這個世界的束縛,區(qū)區(qū)族人又算得了什麼,成大事者必須要心狠手辣,若是不能離開這個世界,等他甦醒後整個妖鶴一族還是要死!”
“他?他是誰?”鶴連峰的臉色越發(fā)難看。
“還能是誰!我們幾個只是用祭壇鎮(zhèn)壓,那個混蛋要用五座大陣加上祭壇,還要用寂滅封禁陣法才能壓的住!”
山瑯天眼裡突兀的浮現(xiàn)出了一抹恐懼。
“戾……”
妖鶴一族的強者依然再和屍妖兵廝殺,鶴連峰也顧不得山瑯天的話,無量劍已然出鞘。
無量劍是寶器,即便之前受到了腐蝕,依然無比鋒利,只是山瑯天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嘭!”
下一瞬間,拳劍相交,鶴連峰卻被震退了回去,一直在嬴政身旁身穿蓑衣的神秘人的右拳上出現(xiàn)了一道劍傷,流出的鮮血卻是墨綠色的。
這個神秘人之前一直沒有動靜,以金丹初期的修爲(wèi)竟然擋住了鶴連峰,而且以肉身硬抗無量劍,這一幕讓妖鶴一族的強者們心生震撼。
“鶴連峰,若是必要的話,就算是你也將會成爲(wèi)祭品,最好不要逼我出手!”
山瑯天不屑的說道。
一旁的廝殺一直在進行,僅憑鶴六一人根本無法阻止如此多的屍妖兵,山瑯天說完後擡頭看向了鶴辰的方向。
只是,眼前卻只剩下了鶴辰和秦蘇四人,秦蘇四人臉色發(fā)白,雖說是勉強支撐著,但是僅僅是四人就承受住了鶴辰的氣勢,李道衝消失不見了。
“噗呲……”
下一瞬間,山瑯天瞳孔驟然收縮,一道利刃摩擦胸口的聲音響徹,一節(jié)木質(zhì)的劍身,在山瑯天的胸口處穿透了出來。
山瑯天低下頭,不敢置信的看著胸口處的劍尖,墨綠色的鮮血不停地流出,在空中滴落在了地面上。
“天劍九式,行劍決,一劍破空!”
李道衝出現(xiàn)在了山瑯天的身後,眼裡充斥著刻骨的殺意,只是此時的李道衝看上去十分萎靡,嘴角上掛著一絲鮮血,臉色慘白的像是一張白紙,彷彿隨時會倒下的樣子。
“怪不得你能無視空間規(guī)則,瞬間出現(xiàn)在我的身後,原來你已經(jīng)能夠施展行劍決了!”
山瑯天猛地向前踏出,生生的把自己在梧桐木劍上抽了出來。
“天劍九式……”
李道衝這一劍太過於驚豔,因爲(wèi)就連一直再和他對峙的鶴辰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到底是怎麼離開的,要知道,雙方已經(jīng)到了蓄勢待發(fā)之際,根本無法輕易收手,更不要說隨時離開了。
“咳咳……混蛋,李道衝這個混蛋把我們坑了,還不收手,我快堅持不住了!”
朱厚照悲憤的大叫,胸口一股一股的,就像是個破風(fēng)箱似得。
秦蘇點頭,一股極端炙熱的氣息在體內(nèi)緩緩散發(fā)而出,在身前佈下了一層層火牆,四人相互維持著陣法的連接,緩緩的後退。
缺少了李道衝的血煞大陣,五行陣法就有了缺失,運行變得晦澀不暢,鶴辰並沒有乘勝追擊,也開始後退,因爲(wèi)就在山瑯天帶來屍妖兵的時候,鶴辰就想抽身。
“李道衝,當(dāng)時就該除掉你!”
山瑯天的胸口出現(xiàn)了一處貫穿的劍傷,墨綠色的鮮血不停地涌出,氣勢也變得越來越弱,怨毒的看著李道衝。
“你用不著遺憾,當(dāng)時你原本就想要除掉我,只是你太弱了,你根本做不到,我不管你是山瑯天,還是那座祭壇中封印的東西,只要是這幅面孔出現(xiàn),就該死!”
李道衝劇烈的喘息,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山瑯天,彷彿周圍的一切都已經(jīng)與他無關(guān)。
與此同時,一股極端鋒銳的劍意在梧桐木劍上擴散,劍身只是靜靜地垂在空中,一旁的空間就有了被撕裂的跡象。
“嬴政,還不救我,封印我們的祭壇原本就是鳳馨的伴生梧桐木所創(chuàng),在加上天劍九式的斷劍決,我根本擋不住!”
就在李道衝聚集劍意的時候,山瑯天向著嬴政靠攏了過去。
嬴政面無表情,看不出有什麼情緒,伸手按住了山瑯天的胸口,就看到嬴政變得削瘦了些,而山瑯天的胸口上長出了新的肉芽,肉眼可見的恢復(fù)了原狀。
李道衝的眼裡充滿了血絲,整個人看上去衰弱到了極點,就像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因爲(wèi)他把體內(nèi)所有的靈力都逼迫進了這一式劍決之中。
李道衝從來沒有如此拼命的積蓄劍意,此時,鶴辰也來到了這裡,可是鶴辰卻驚駭?shù)目粗畹佬n,愣是沒敢靠近,因爲(wèi)此時的梧桐木劍上的劍意太鋒利了,給人一種要刺穿這個世界的感覺。
“天劍九式,斷劍決,一劍斷乾坤!”
沙啞的聲音在李道衝的嗓子裡擠了出來,梧桐木劍猛地向前揮去。
強大的劍意掀起了一股風(fēng)暴,就算是沒有正面承受這一劍的人,都在這一瞬間感受到了身體被撕裂的感覺。
就在這股劍意抵臨身體的一瞬間,山瑯天、嬴政,和那位身穿蓑衣的神秘人合成了一體。
剛開始是山瑯天的樣貌,可是,山瑯天突然面色一變,緊接著就變成了嬴政。
嬴政這才露出了一絲笑意,擡手向著前方斬來劍意抓了過去。
“咣!”
一聲巨響響徹,李道衝還保持著向前斬出的姿勢,只是那道劍意卻被嬴政抓在了手上。
“啪!”
嬴政用力一甩,這道劍意直接被甩飛了出去,不知道是有意無意,最終這道劍決直接被甩在了祭壇之上,斬在了懸浮在祭壇上的那柄虛幻的長劍上。
這柄長劍原本就黯淡了很多,被李道衝的劍意穿過,順著祭壇的裂縫穿進了祭壇裡。
與此同時,一股元嬰期強者特有的力量在他的身上緩緩擴散而出。
“之前山瑯天是三尸神術(shù)中的主導(dǎo),他佔據(jù)了主魂,所以他知道的事情有很多我都不知道,沒想到你竟然傳承了劍神向非凡的天劍九式!”
嬴政說話間,臉部再次發(fā)生劇烈的變化,一會兒變成山瑯天,一會兒又變成了嬴政,最終,嬴政的身體裡發(fā)出了一道哀嚎,嬴政緩緩的喘了口氣,臉上依稀能看出山瑯天的樣子,但是任誰看去也會認爲(wèi)這是嬴政。而不是山瑯天。
“嬴政,你竟然趁著我虛弱搶奪主魂的位置,你好狠!”
在嬴政的身體中,傳來了山瑯天怨毒的聲音。
“當(dāng)年你傳朕三尸神術(shù),朕就一直在等著這一天,朕乃是天子,怎麼可能屈居人下,上萬年了,你應(yīng)該瞭解朕纔是!”
嬴政自嘲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著,看向了李道衝。
“山瑯天一直防備著我,雖說我們修煉了三尸神術(shù),但是一直沒有像這樣合體過,而且,就算是合體,山瑯天也是主魂!”
李道衝像是被抽空了身體,甚至不能在空中停留,還是賀蘭鶴兒趕了過來,一手扶著李道衝,一手握著長劍橫在胸前,警惕的看著嬴政。
幻姬也趕了過來,只是,在如今的情形下,即便是金丹期的修爲(wèi)也稍顯不夠。也幸好嬴政不知再想些什麼,並沒有出手。
“李道衝爲(wèi)了斬殺山瑯天,用盡了體內(nèi)的靈力,現(xiàn)在就跟廢人一樣,除非有足夠的時間用來恢復(fù),秦蘇,這下子可糟了!”漢青沉聲道。
秦蘇四人站在不遠處,秦蘇也顯得沒有那麼淡定了,眼裡充滿了陰沉。
“陛下,能否放手,你的目的一直是離開銘仙大陸這個殘破的世界,不一定非得打開這座祭壇,只要五座大陣合一,就能抽取祭壇中的力量,打開時空通道!”
秦蘇看向了嬴政。
“你我早就知道對方的底細,一直以來也只是相互利用罷了,原本,我確實只想離開,過程怎麼樣無所謂,可是,我剛纔搶了山瑯天的主魂,對於向非凡的傳人做不到無視,劍非凡已經(jīng)飛昇了,這個世界上就不該留下任何和向非凡有關(guān)的事物,至於這座祭壇,還是打開吧!”
忽然間,嬴政的眼裡充滿了恨意。
原本因爲(wèi)山瑯天受到重創(chuàng),行動變得遲緩的屍妖兵再次兇狠了起來,妖鶴一族擋不住屍妖兵,傷亡一直再持續(xù)著。
“族長救我!”
“少族長,這些人類身體像是金屬一樣,堅硬無比,我們斬不斷!”
“殺……殺了這些妖魔!殺!”
哀嚎聲,瘋狂的喊殺聲充斥在天地間。
“峰兒,去救族人!”
鶴辰臉色越發(fā)難看,一步踏出,出現(xiàn)在嬴政不遠處,正好和嬴政、李道衝,呈現(xiàn)三角形對立的姿態(tài)。
“當(dāng)初可沒有說過要用我妖鶴族人做祭品,嬴政,你若再不收手,可就別怪我不客氣!”
“鶴辰,原本真的用不到,只是你們把事情搞砸了,你也看到了,鶴青已經(jīng)在有了甦醒的跡象,若是把她的血脈獻祭,也許鶴青能夠直接甦醒,怎麼樣,族人和這個女孩你可以選擇一個!”
鶴辰指向了賀蘭鶴兒,道。
鶴辰也隨即看向賀蘭鶴兒,神情頓時變的無比複雜,之前賀蘭鶴兒的滅神劍決的確是引起了祭壇的反應(yīng),這是不爭的事實。
賀蘭鶴兒緊咬著脣角,握住劍柄的右手開始開始用力,眼神越發(fā)的堅毅。
“讓我來!”
李道衝拍了拍賀蘭鶴兒的手,勉強露出了一絲笑意。
“咯咯,丫頭,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不用露出這種表情,不過,一會兒可要靠你保護姐姐了!”
誰也沒有注意到,幻姬出現(xiàn)在李道衝的身後,伸出了纖細白皙的手掌,抵在了李道衝的後背上。
“虛幻之術(shù),竟然瞞過了我的感知!”
嬴政驚訝的挑了挑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