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昌對韋力勤和秦子安這兩位徒弟也頗為喜愛,也不然也不會親自帶他們下山歷練。
天火劍派中,通常這種門中弟子的歷練,都是同輩的師兄弟三五成群,一起下山,少有師門長輩陪同的情況。
韋力勤和秦子安年紀輕輕便修至煉氣入竅,在天火劍派三代弟子中也算是個中翹楚。李青昌也因此在門中長臉不少。
基本上,除非天火劍派有危急存亡之險,九位太上長老一般不會輕易出手。
兩位煉就元神,得證長生的太上長老不提,其他七位太上長老也大都是煉氣階段到了最后的存在,平時里都閉關苦修,以期踏出那最后的一步,自此逍遙不盡。
因此,一般而言,二代弟子便已經是天火劍派在修仙界出入的最高戰力了。
李青昌和蘇白秋作為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再加上兩個天賦不錯的三代弟子,自然不怕保護不了方芷珊師妹周全。
卻說天火劍派一行人,在李青昌的帶領下,兜兜轉轉,來到了一家雜貨鋪門前。
“白師兄!快出來看看誰來了!”李青昌仿佛記起了以前同門學藝的趣事,嘴角洋溢著笑意,站在門口朗聲喊道。
過了一會兒,不見“白師兄”出來,反而走出了一個體態玲瓏的少女。
此少女身段窈窕,清純可人,卻正是左少飛認識的小荷妹子。
見到門外的五名天火劍派弟子,小荷妹子微微一怔,輕聲問道:“不知幾位有何貴干?”
李青昌見小荷妹子與當年的白師兄有幾分神似,心下頓時明了,微微一笑道:“你便是白師兄的女兒吧?白師兄可在?快告訴他,李青昌來看他了!”
小荷妹子聞言,臉色一黯,語氣中也帶了幾分酸澀:“不知這位叔叔口中的‘白師兄’可是白榮軒?”
李青昌眼力何等犀利,察顏觀色之下,心中已有幾分預料,當下嘆道:“正是。白師兄可是……唉!”
白小荷眼圈微紅,道:“不錯,先父已于幾年前故去了……這位叔叔可是先父的故交?不知怎么稱呼?”
李青昌嘆道:“我與你父曾有同門之誼,你便叫我一聲師叔好了……這兩位也是你父親的師妹,你也都叫師叔……不知白師兄是因何故去?”
至于韋力勤和秦子安,那都是打醬油的角色,李青昌也就沒有一一介紹。
白榮軒畢竟故去已久,白小荷的傷感也只持續了一小會兒。
收拾了一下心情,重新一一向三人見禮,白小荷這才回答道:“侄女當時還小,只是聽母親說起,父親是在某次出行回家之后,突然暴病而亡的,連醫都沒來得及醫治……我母親便在里屋,幾位師叔先里面請。”
天火劍派幾人只是想找個地方住住,誰也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心理準備嚴重不足。當下眾人也沒有太多安慰話好說,默默跟著白小荷魚貫而入。
趙寡婦卻是見過李青昌的,此時乍見丈夫生前的舊友,也是唏噓不已。
想起自己母女這些人的難處,趙寡婦突然做出了一個出人預料的舉動。
只見她當著眾人的面,向著李青昌大禮參拜,啜泣道:“小荷是榮軒唯一的骨血,還望你看在榮軒的情分上,將其收錄門下,照拂一二。”
趙寡婦與白榮軒生活多年,對其身份自然早已有所察覺,如今又見李青昌相貌與十幾年前一般無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上一次的突然病倒,讓趙寡婦十分擔心,生怕自己走了之后,小荷一個女孩沒有辦法獨自生活下去。
這才有了這托孤的一幕。
李青昌連忙將趙寡婦攙扶起來,道:“嫂子何必如此,折煞小弟,快些起來說話。我與白師兄情同兄弟,他的后人,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說完李青昌向白小荷招招手,沉吟道:“我也不瞞你,我和你父親都是修道中人。現在你自己選擇,一是跟我回山修煉,雖然不見得能證得長生大道,但在師門的庇護下,也不用擔心受人欺辱。”
頓了頓,李青昌接著說道:“二是我給你母女二人留下一筆錢財,保你們后半生生活無虞,這樣你也可以行孝膝前……你不用急著回答,我們幾人可能要在此地逗留幾日,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告訴我。”
趙寡婦見李青昌這么輕易就答應了自己的請求,一顆提著的心算是放了下來,連忙安排天火劍派諸人住了下來。
而白小荷卻是被突如其來的訊息沖擊得不輕,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選擇才好。
趙寡婦和白小荷母女雖然家境一般,但家中一兩間客房還是有的。方芷珊和蘇白秋先選了一間,李青昌和他的兩個弟子韋力勤秦子安便在另一間住了下來。
方芷珊和蘇白秋并沒有急著休息,而是聯袂來到了李青昌房里。
李青昌見到二位師妹,微微一笑道:“勞兩位師妹掛心了。放心吧,為兄沒事,我們修道之人,生離死別見得多了。只是想起當年,有些感慨。”
“當年,白師兄也是驚才絕艷的人物,只是因為一些意外,才回到了世俗。沒想到,區區十年未見,白師兄竟然就此仙逝了。證不得長生,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終歸要歸于塵土。你們兩個要記好了,修行一途,需的奮發精進,不可有一日懈怠!”
最后一句話,李青昌卻是對自己的兩個徒弟韋力勤和秦子安說的。當此之時,還不忘記指點他們二人,也足見李青昌對他們的期許之高。
韋力勤和秦子安齊聲稱是。
李青昌雖然對生死之事看得淡了,但終歸有幾分惆悵,更是憶起了諸多往事,便接著說道:“你們可知當年白師兄學的是何道法?”
蘇白秋橫了李青昌一眼,嬌聲道:“我們入門時,白師兄早已不在了,哪里會知道?李師兄就別賣關子了
。”
李青昌嘿然一笑,道:“本門的四門長生真法,你們都知道吧?”
蘇白秋還待繼續搶白李青昌,方芷珊卻已微笑道:“玄極天火真法,九天玄火真法,南明離火心法,乾坤火靈心法。這四門真法哪個天火劍派弟子不知,便是其他門派中人也知者甚多。”
李青昌撫掌笑道:“正是如此,不過你們可知,當年天火劍派創派掌教雖為張真人,但當時一同建立天火劍派的還有另外四位前輩……”
韋力勤和秦子安在五人中入門最晚,是以不曾聽說過這些門派秘聞,眼下正自聽得入神,卻聽得蘇白秋又道:“嗯,這事我倒聽說過,連同掌教張真人,五位前輩高人并稱‘天火五絕’,是為靈羅域修仙界一樁佳話。”
方芷珊雖然年紀不大,但其父乃是九位太上長老之一,自落生便拜入天火劍派,這些事卻也是知道的,當下只是微笑不語。
李青昌清了清嗓子,又道:“不錯,這五位祖師都是元神大成,俱是驚才絕艷之輩,建立天火劍派之后,也都各自留下了自己的真傳……”說到這里,李青昌頓了一頓,向其他四人掃了一眼。
這次卻是方芷珊訝聲道:“若是按李師兄這么說,我天火劍派不是應該有五門長生真法才是,可為何小妹卻從來只聽說過四門真法?”
蘇白秋也大為好奇,嬌聲道:“正是。小妹也自入門,便只聽說過‘九天玄極,南明乾坤’之名,何來第五門真法之說?”
韋力勤和秦子安自不用說,就連“天火五絕”的名字,也是今遭頭一回聽說。不過在三位師門長輩面前,卻是沒有他們倆插話的余地,只是作恭敬聆聽狀,但眼中的疑惑卻是出賣了他們的內心。
李青昌見賣足了關子,這才又清了清嗓子道:“兩位師妹所言,倒也不假。如今本門也便只有‘九天玄極,南明乾坤’這四門無上真法,得傳一門,便有那成就元神,證道長生的天大機緣。”
方芷珊也被勾起了興趣,聽出李青昌的話語中有貓膩,便問道:“依李師兄所說,難不成我天火劍派以前是有第五門真法的?”
李青昌沒有回答方芷珊的問題,而是自顧自言道:“‘九天玄極,南明乾坤’這四門真法,雖說修到精深處,都能煉得元神,成就長生大道,這是前人已經證實了的。但四門真法卻是也有各自的不同,因此其中的強弱也自然有所差異。”
這次李青昌不待眾人發問,就繼續說了下去:“我修習的乾坤火靈心法,和南明離火心法,比起玄極天火真法和九天玄火真法,卻是要弱上一籌的。當然這種強弱差異并不太大,也是因人而異,也未必見得修煉了玄極天火真法的就一定比我強。而且只要修成元神,大家都是法力通天之輩,這種差距更是變得無關緊要。”
方芷珊等天火劍派四人知道李青昌便要說出一個天大的秘密,更是聚精會神地豎起了耳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