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嗎?”
一道聲音傳來。
這是一名年輕人,身材修長,皮膚白皙。烏黑的長發便是女性見到,也會有些羨慕。
他對自己的秀發也很愛惜,總是不經意的撫摸著自己的頭發。
站在他身邊的人對此并沒有什么不適。他們視乎習慣了這名男子的動作,何況他只是單純的喜歡自己的頭發而已。
“這青天白日的,突然就冒出來這么個人。我還真是見了鬼了。你帶著他去見師傅,還是我帶著他去見?”
同樣的年輕人,同樣的身材修長,皮膚白皙。只是這人的頭發很短,眼睛烏黑,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動作。
他就那么靜靜地看著對面的男子。
“你去吧。我每次見師傅,他都讓我把頭發打理了,這次如果我去怕是又要挨罵的!長青師兄,你是師傅最信任的弟子,也是我們通天宗最有威信的大師兄。師傅定然不會罵你的!”
“長樂師弟,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師傅說了,你是通天宗的未來。我們薛宗能不能躋身一流的宗門大派,希望全在你身上了。咱們現在怎么說也是救了個人,師傅怎么可能罵你呢!”
通天宗,是東土大陸無數門派之一。雖然它算不上最強大的宗派,甚至連一流的門派都算不上,但是它存在的時間卻足以跟東土大陸的任何一個門派相媲美。
傳說通天宗的創始人姓薛。這姓氏若是追溯至上古時代,似乎也有跡可循。傳說上古時期的人皇-黃帝,其與四妃所生之子便是薛氏最早的始祖。關于這一類的傳說并沒有太多的記載。
但是,東土大陸的所有人都知道一個名字-薛擎天!
薛擎天是通天宗的創始人。當初的通天宗是東土大陸首屈一指的大宗派。那時宗派弟子在任何場合都是要受人尊重的。然而,隨著通天宗開宗之祖的神秘消失,通天宗的地位開始逐漸下降。
在宗內八大天王相繼離世之后,通天宗便再也沒有了往日的輝煌景象。
迫于其他宗派的排擠,通天宗現任宗主薛淼帶領眾弟子將宗派遷址到偏遠的安吉城。
此時,通天宗的這兩位弟子還在討論著誰去把這年輕人送到宗內。這年輕人顯然是經歷了一定的狀況。他滿身的傷痕到底是人為的還是遭了天譴,這恐怕得讓他自己說了。
他的穿著屬實讓薛長樂感到意外。他從未見過這種穿著打扮的人。單單是那些腳上的黑亮的鞋子,就讓他感覺十分意外了。他不知道這山間還有沒有這樣的人。
所以,薛長樂一直想出去探探。他總覺得這個世界好像發生了什么莫名的變化。然而,由于自身功力的問題,他并不能推斷出真實發生的事情。
“好吧,我帶他回宗門。哎,看他這個樣子,不知道能不能挺得過今晚!”
薛長青蹲下身子再次檢查了地上這名年輕人的傷勢,確信他不會因為顛簸而丟掉性命。他扛起這年輕人,速度極快的消失了。
薛長樂看到師兄離開,自己也向著山外走去。
他自幼長在通天宗,每次下山也不過是跟著師傅采購一些吃食、貢品之類的東西。他從來沒有獨自下山過,那種無拘無束的狀態是他一直以來最為向往的。
今天,不知道為什么,薛淼簡單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宗門。一眾弟子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只是師傅也沒有說不讓他們下山。
所以,在眾弟子和宗派長老們的建議下,決定由通天宗大師兄薛長青帶著宗主的關門弟子薛長樂下山。讓他們務必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將山下情況打探清楚。
然而,兩人哪里想到,就在他們出山的那一刻,一個年輕人從天而降,哐當一下的摔在了自己二人的身邊。
他們本是覺得這人必定是摔死了。薛長樂要離開的時候,被這家伙無意識挪動的腿給絆了一下。這二人至此才發現眼下這人竟然沒死。他們不禁抬頭向天望去,實在猜不出這家伙是從哪里掉下來的。
天上除了下雨,還下人嗎?
薛長青背著年輕人走了,那年輕人在他的后背上逐漸有了呼吸。薛長青不知道該不該把他帶進宗門。只是當初師傅教導,遇見既是緣分,哪里還有袖手旁觀的說法啊。
薛長樂走出了大山。他總覺得那個年輕人的來歷有些神秘。先前這二人只顧著看向天空,卻并沒有真正注意天色的變化。他再次抬頭望天,總覺得這氣息、規則有了新的變化。
“只怪我功力太弱了。這天地之間的氣運怕是發生了變化。咦?莫說是這天地氣運了,便是這腳下的土地也跟先前不同了呢?等等,這里什么時候多出個鎮子?”
薛長樂站在半山腰,看著不遠處那個熱鬧非凡的城鎮,讓他一瞬間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努力回想先前下山的情景,確定不會有記憶上的差別。那時的山腳下還沒有這樣的鎮子。
然而,他轉念便想著,畢竟是好多年未曾離開了深山了。老百姓為了生活遷徙至此也算是合理的事情。畢竟,他們靠著大山還是尋覓的到更多的吃食。
他繼續向里面走去,來到了鎮子之外。
他站住了腳,眼中布滿不可思議的神情!
這里絕對不是遷徙過來的百姓建造的鎮子。這樣的建筑哪里會是出自普通百姓之手呢。
此時,距離此處不知多遠的一座山上,一名年過花甲的老者站在山巔俯瞰這片廣闊的土地。這人身材并不高大,體型健碩,胡須與眉毛略白,便是看上出多出一分神俊之色。
“這便是天地重啟嗎?五萬年一次的輪回難道是真實存在的?不對,按照史書的記載,天地重啟,萬物萌生,那該是混沌初開的樣子。這斷然不是記載的樣子。
只是若不是史書所說,便是那丟掉的殘頁所述?位面的首次重疊會讓這些剛剛介入其中的人類發生怎樣的變化啊!樂兒,樂兒,你也看到了那個鎮子,不知道你現在的心境可有變化?”
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或許人們能夠推測出其中一二,卻也無法找尋到根本的原因。
那個年輕人掉落的位置太過普通,以至于無論如何也無法讓人追尋他來自哪里。
這世界本是廣袤無邊的,通天宗能夠存在至今,除了原本殘留的氣運守護,便是這無邊無際的疆域給了他們生存的空間。
薛淼深知這一點。
“神學學院,這名字起的到底是大了些。”
薛淼低語,站在神學學院的門口靜靜地看著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