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與肉體向來是兩個獨立存在的個體!
噗哧!
丕卡秋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思考的還是人兵的死。他怎么也沒想到,從人兵斷裂到自己失去意識竟然會快到如此地步。
石室里響起無數(shù)的廝殺聲,東西大門的幾支村野隊伍也加入了戰(zhàn)場。蔣武在接過那把還在顫動的魚腸劍之后也加入了戰(zhàn)斗,一時間戰(zhàn)場變的十分的混亂。
欒勇在躲過蔣十八的一記橫劈之后,終于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他看著不遠處被那少年拎在手里的丕卡秋,突然覺得這場戰(zhàn)斗沒有了意義。
蔣十八看著欒勇,他已經(jīng)將對方完全鎖定,他確定欒勇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自己的掌控了。他摸了摸已經(jīng)腫的不成樣子的胳膊,發(fā)覺它還有一點知覺。
這是兩人像瘋子一樣對拼的結(jié)果。
欒勇本就瘦的皮包骨頭,即使胳膊腫了也看不出來腫脹了多高。只是眼下這人卻沒有了戰(zhàn)意!蔣十八不知道欒勇到底要干什么,他十分小心的防備著,仔細觀察著欒勇的一舉一動。
突然,欒勇從口袋里掏出了一件東西,然后他將那東西丟到地上。
石室本是密不透風,便是地板也是耐磨耐用的絕佳石料精心打造出來的。然而,當欒勇手里的東西掉落在地面的那一刻起,便消失不見了。
蔣十八依稀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什么聲音,但是細細回想起來卻有發(fā)現(xiàn)好像什么也沒聽到。他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留給對手時間,于是,他拿起一旁的短刀便要沖過去。
這時,欒勇看著他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然后,在他目瞪口呆之下,欒勇拿起腰間的匕首一刀捅進了自己的脖子,接著他用力的將那把匕首從左邊拉向了右邊。
蔣十八嘴唇抖動,連吸幾口空氣表示不可理解。“嘖嘖,這家伙,對自己也太狠了!”
任誰看到這一幕都會確定那人肯定是死透了。然而,經(jīng)歷過多次廝殺的蔣十八仍然覺得要親自確認一下才行。他小心的走了過去,先是對準欒勇的要害扎了一刀,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有任何的反應(yīng)。
蔣十八在欒勇的身邊蹲了下來,他二指并攏放在欒勇的脈搏處,確定對方的確沒有了呼吸。“哎!何必呢?”
噌!
一把片刀貼著蔣十八的臉插進了他后面的石壁之上,蔣十八汗毛直立,差點罵出聲來。“我@#¥%,額,武哥啊!”
“你打算和那具尸體聊到什么時候?”蔣武揮動著魚腸寶劍,殺掉了幾個人之后帶著滿身的血漬來到了蔣十八的身后。不等這貨答話,蔣武一腳將他踹進了戰(zhàn)場。
石室里面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變成了白熱化,圣血教徒們再次展現(xiàn)了他們強大的意志力。在他們的觀念里,即使自己最終死去也要盡可能的拉上敵人。
在這種殘酷的戰(zhàn)斗中,村野的組員們受到了極大的創(chuàng)傷。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現(xiàn)在的這些人無論是戰(zhàn)斗力還是戰(zhàn)斗意志都比先前子悅小區(qū)的人強多了。
當蔣虎等人在外圍確定再沒有圣血教的人能夠逃脫之后,蔣虎便派了六個小隊的人進入山洞支援。持續(xù)的戰(zhàn)斗讓村野的人損失很大,六支新進來的小隊在完成了戰(zhàn)斗交替之后,其余的人便將村野組員的傷者和死去同伴的尸體抬了出去。
楚某仍然像之前一樣神秘的消失了,伴隨著他一起消失的便是昏倒在地上的丕卡秋。對于一個分壇壇主的審問,楚某自然要找一個好的地方才行。
蔣武指揮著村野人員完成了最后一波的進攻,在他的一再囑咐之下,斗牛組的成員們率先去虐尸了。他們對著尸體一刀刀的砍了下去,以便確認敵人死的徹底。
“文哥,這山洞還留著嗎?”蔣武從懷里拿出來兩個橘子,丟給了蔣文一個。
“留著,我很喜歡這里,可以把這里當作我的實驗室。”蔣文剝開了橘子皮,兩根手指用力一擠,橘子汁滋的老遠!他看向遠方,那個方向是楚某消失的地方。“其實......”
蔣武往嘴里塞了兩瓣橘子,然后等著下文。“其實什么呀,你倒是說啊?”
“唉,算了,不說了!”蔣文看向逐漸聚集的村野組員,“趕緊集合兄弟們,總結(jié)一下,繼續(xù)下一步的訓(xùn)練吧。公子叫我了,你處理好后面的事。”蔣文說完便奔著楚某消失的方向全力狂奔!
蔣武呆呆的看著蔣文漸漸消失的背影,用力的咬了一口嘴里的柑橘。“我去!這都能咬到肉,哎呀媽呀,疼死我了!看來我回去得多吃點肉了,饞了啊,這是!”
“武,武,武哥!我,我,我也,也想,想,想,想吃肉!”蔣虎的大腦袋像只大臉盆一樣的出現(xiàn)在蔣武的面前,嚇得蔣武急忙后退。
“老虎,你要死啊!你這大虎頭差點頂?shù)轿业南掳停忝玫模≮s緊給老子把人召集起來!”蔣武氣的直跺腳!
“好,好,好的,武,武,武哥!”蔣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那,那,那別,別,別忘了,忘了給,給,給我,弄,弄,弄肉吃!”
蔣武突然換了臉色,他面色溫和,臉帶笑容的看著蔣虎,然后緩慢地豎起中指!蔣虎見狀立馬閃到了一邊,然后躲在蔣十八等人的身后。
砰!一記響亮的爆炸聲響徹在剛剛蔣虎待著的地方,猶如一顆小型的炸彈將地面轟出一個坑洞!
蔣虎的大腦袋從蔣十八的肩膀處漸漸露出來,他看了看剛才自己站立的位置。“變,變,變態(tài)!這,這,這種,情,情,情況下,都,都,都能,用,用,用真,真,真言!”
蔣十八點點頭,覺得大老虎說的太有道理,然后他似乎才想起來什么,對著不遠處的蔣武喊道。“武哥!老虎說你變態(tài)!”
唰!蔣十八跑的比兔子的爹都快,眨眼就消失了。剩下蔣虎一個人還保持著半蹲的俯身狀態(tài)不知所措的看著蔣武!
“嘿,嘿,嘿!”蔣武的笑聲猶如地獄的鎖魂使者,嚇的蔣虎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
呯!磅!噼!啪!連串的擊打聲夾雜著蔣虎斷斷續(xù)續(xù)的求饒聲不停地響起,剛剛站好隊列的村野組員們一掃先前的緊張情緒,全部都站在那里開始拍手叫好!
蔣武打累了,看著陸續(xù)到來的人也差不多都齊了。“老六,你們幾個教頭把人都清點一下,咱們兄弟折了幾個,做好統(tǒng)計。”
蔣六看了一眼在地上趴著的蔣虎,“武哥,老虎這......”
蔣武擺擺手,示意這貨根本沒事。蔣六點點頭,捂著嘴,憋著笑離開了。十二個教頭清點起人數(shù)來自然是快的很,沒多久便統(tǒng)計出來了。
“武哥!咱們兄弟折了五個,全是斗牛組別的成員。傷了十三個,老十八說這數(shù)字不吉利,于是他把自己胳膊戳了個洞,這樣傷了十四個了。”蔣三很認真的在說。
“哦,原來這樣,你告訴老十八,選個吉利的數(shù)字,再弄傷兩個,湊十六個!”蔣武很認真的回應(yīng)。
于是,蔣六像條瘋狗一樣的追著兩個兄弟,并最終把那兩個可憐的家伙打傷了。蔣武對他豎起大拇指,表示做的很好!而在蔣武屁股下的蔣虎氣的直翻白眼。
當楚某和蔣文回來的時候,所有的村野人員已經(jīng)列隊完畢。在隊伍的最前方,有五具尸體,他們的身上都蓋上了白布。楚某從側(cè)方走來,站到了眾人的前面。
他站在第一具尸體旁,深深的鞠了三躬。然后,便是第二具,第三具,一直到最后一具。他全程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在用靜默和哀悼來表達自己的歉意和尊重。
他轉(zhuǎn)過身面對著這些傷著的,痛苦著的,疲憊著的兄弟們,深深地鞠了一躬!楚某的這一鞠躬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沒有絲毫的矯揉造作。
此時,蔣文、蔣武和十二教頭早已站到了楚某的身后。他們同樣跟著楚某,對在場的兄弟們深深的鞠了一躬。
村野的成員們從來沒有想過,那個高高在上,極為神秘的公子竟然會有一天對他們鞠躬。于是,他們立馬單膝跪地。同時,他們手中短刀放在腳邊,手扶膝蓋!
這動作十分的標準,整齊劃一,帶著一股難以言明的氣勢!
數(shù)以千計的村野兄弟單膝跪地,低頭還禮!那場面,那氣勢,若有人看到定會震驚不已!
“謝謝了,兄弟們!”
楚某聲音洪亮,回蕩在這座人跡罕至的山峰久久不散!
今日誰與我共同浴血,那便是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