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上官雨沫就被沈諾拉著來到了機場,當然,隨行的除了Allen之外,還多了個紀少堂。
沈諾一路上都在對著紀少堂碎碎念,紀少堂卻沒有絲毫在意,到了機場的時候,正好兩點半,看了一眼航班記錄,從美國飛過來的航班正好落地。
雨沫一行人站在候機室外等待著,半個小時後,終於見到了他們等待的身影。
“這裡,這裡。”沈諾高興的衝著不遠處身穿休閒服,帶著棒球帽子的男人呼喚著。
男人聽到聲音,擡眸看著衆人,英俊的臉上揚起了一抹淡笑,推著行李快步的朝著沈諾所在的方向走來。
“丫頭。”歐陽逸凡摘下臉上的墨鏡,寵溺的摸了摸沈諾的腦袋,隨即走到了雨沫的面前,不等她反應過來,一把將雨沫擁入了懷中:“Angelia,好久不見,想死你了。”說完,在雨沫的臉頰上輕柔的印上一吻。
紀少堂在一邊懷抱著Allen,一張俊臉徹底的黑了下來。
雨沫也沒有在意,反手擁著歐陽逸凡,對於他的親吻,早已見怪不怪,歐陽逸凡自小在歐洲長大,習慣了這樣的禮儀,雨沫漸漸的也適應了。
“歐陽逸凡,你這樣抱著我老婆不放,是皮癢了嗎?”紀少堂將Allen放下,一把走到了兩人的面前,一個用力,就將雨沫帶入了自己的懷中,佔有慾十足的看向歐陽逸凡。
感覺到懷中一空,歐陽逸凡鄙棄的看了紀少堂一眼,不屑的開口:“Angelia什麼時候成了你紀少堂的老婆了?紀少,厚顏無恥的功力有你這麼深厚,我還真佩服。”
沈諾掩著嘴脣,在一邊笑看著眼前的好戲,默不作聲。
紀少堂臉色黑的更徹底,摟著上官雨沫的腰肢,挑釁的看了歐陽逸凡一眼:“就在來A市之後,我們現在可是住在一起,怎麼樣,你有意見。”
紀少堂一副你有意見也沒用的神情,惹來了歐陽逸凡的不滿,他‘嘁’了一聲,轉過頭看著上官雨沫:“Angelia,他說的是真的嗎?”
上官雨沫被紀少堂緊緊的擁在懷中,掙脫不得,最後只能無奈的任由他摟著自己,面對兩個大男人的爭吵,表示十分的無奈,說不是吧,紀少堂肯定不高興,說是啊,歐陽逸凡肯定抓狂,雖然自己不在意他們兩人的情緒,但是他們現在畢竟身處公共場所。
“Angelia。”歐陽逸凡看著沉默不語的上官雨沫,忍不住開口。
無奈的撫著額頭,雨沫將視線放在了沈諾的身上,只見她沒有義氣的偷笑著,在接收到自己的目光後,不但沒有幫忙,反而移開視線,蹲下逗弄著Allen。
遇人不淑啊,雨沫在心裡哀怨著。
“先回去在說。”並沒有正面回答歐陽逸凡的問題,雨沫也不想還沒回到家中,就爲自己先帶來一陣嘮叨。
紀少堂的臉色,因爲上官雨沫的回答微微一怔,心中一陣苦澀,而歐陽逸凡的臉色明顯也高興不到哪裡去,看樣子,紀少堂說的事情,八、九不離十了,如此想著,歐陽逸凡的臉色一變,惡狠狠的瞪了紀少堂一眼,紀少堂回瞪了過去,兩個人,在暗中較量著。
“走吧。”雨沫看著眼前兩個幼稚的男人一眼,頓感無奈,誰能夠想到堂堂紀氏總裁跟C.K大牌設計師,居然也會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
彎腰將兒子抱在懷中,雨沫率先走出了機場,歐陽逸凡跟紀少堂快速的撇開了視線,兩人一臉不爽的跟在上官雨沫的身後。
回到上官家,歐陽逸凡聽到紀少堂就跟上官雨沫住在一起,心裡更加不爽了,說什麼都要住下來,不管紀少堂怎麼冷嘲熱諷,依然堅持,雨沫無奈之下,只好收拾著樓下的客房。
“Angelia,少堂今天在機場說的,是不是真的?”紀少堂在將他們他們送回到上官家之後就去了公司,而沈諾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就留下了歐陽逸凡跟上官雨沫在家裡。
歐陽逸凡趁著上官雨沫在爲自己收拾房間的空檔,身子倚靠在門邊,對於紀少堂在機場說的話,他可是十分的介意。
上官雨沫轉過身,無奈的看著歐陽逸凡:“你覺得呢?”
明知道紀少堂是故意氣惱他,也就只有他會相信紀少堂的話,著了他的道,現在紀少堂不在家,雨沫也能夠跟歐陽逸凡將話說清楚了。
“So,我就知道少堂該死的整我了。”歐陽逸凡親耳聽到上官雨沫的澄清,原本陰沉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鬱結的心情,瞬間開朗。
雨沫看著歐陽逸凡突然的轉變,無奈嘆息著。
“不過他在外人的面前,確實扮演著我丈夫的角色。”雨沫接下來的話,讓歐陽逸凡的笑臉僵住,再次鬱結。
歐陽逸凡氣惱的直接跳腳了,一把衝到了雨沫的面前,生氣的問著她:“你同意了?爲什麼?”
語氣裡,帶著深深的指責。
歐陽逸凡在第一次通過沈諾看到上官雨沫的時候,就深深的喜歡上了她,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有個強勁的對手叫紀少堂,原本沒有交集的兩個人,也因爲上官雨沫的原因,逐漸的認識。
歐陽逸凡和紀少堂的關係挺好的,就是在雨沫的面前,兩人總是像個小孩子一樣,時不時的鬥嘴,也只有在雨沫的面前,他們纔會露出如此鮮爲人知的一面。
“逸凡,你知道的,我爲什麼回國,Allen的身份不能暴露,只有少堂能夠幫助我掩藏Allen的真實身份。”上官雨沫並沒有隱瞞,如實相告。
歐陽逸凡原本不高興的臉龐,在聽到上官雨沫的話後,瞬間浮現一抹心疼。
他一直都知道上官雨沫身上揹負的責任和仇恨,正是因爲這樣,他纔會更加的心疼她,她一個人女人,揹負了太多原本不屬於她的壓力,對於上官雨沫的一切,歐陽逸凡都調查的十分清楚。
“抱歉,我……”歐陽逸凡想要爲自己之前賭氣的行爲道歉,卻被雨沫制止了:“沒事,我沒放在心上。”
“你既然害怕Allen的身份暴露,爲什麼要帶著Allen回國?你難道不怕,就算現在有少堂幫著打掩護,但是總有一天,嚴少爵還是知曉Allen的存在?”歐陽逸凡不明白,按照上官雨沫對於Allen的重視,她不可能會將Allen帶在身邊,Allen就是她的唯一,哪怕是一點點的冒險,上官雨沫都不會去嘗試,除非……
雨沫無奈的咬著頭:“是Allen朝著要少堂帶他來的,我從來沒有離開過Allen的身邊,他一時無法適應,所以只能將他帶來了。”
切,肯定是紀少堂那隻狐貍勸說了Allen跟著他回國。
聽到上官雨沫的話,歐陽逸凡的眼神中露出了深深的鄙夷,紀少堂心裡在想什麼他會不知道,該死的紀少堂,居然利用了可愛的Allen捷足先登。
“那你見到嚴少爵了?”歐陽逸凡現在比較關心的還是上官雨沫那所謂的丈夫,一想到他當年對雨沫所做的一切,歐陽逸凡就恨不得立刻找上他,狠狠的教訓他一頓。
“嗯哼,你說呢?”對於嚴少爵,雨沫明顯的不想多說些什麼。
歐陽逸凡見狀,也不在勉強她,他緩緩的走到了雨沫的面前,伸手整理著她額前凌亂的長髮,目光裡盛滿了柔情。
“雨沫,我知道你不願意提起嚴少爵這個人,但是,能不能請你老實告訴我,你對他,還有感情嗎?在他如此傷害你之後,再次見面,除了恨,你是不是還隱藏著其他情緒。”歐陽逸凡跟紀少堂跟雨沫相處了四年,自然對她瞭解,哪怕好幾次從她的口中聽出了她對嚴少爵的恨,但是當初如果不是她對嚴少爵有了感情,嚴家又怎麼能夠如此傷害她。
上官雨沫沒想到歐陽逸凡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從來就沒有喜歡上嚴少爵,何來感情之說。”當年,她確實抱持著跟嚴少爵好好相處的念頭,卻沒想到,就在自己準備敞開心扉的時候,嚴少爵卻給了自己最致命的傷害。
上官雨沫說什麼也不會承認自己對嚴少爵有了感情,現在的她,只想討回上官家,爲爺爺還有風一報仇,其他的,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歐陽逸凡目不轉睛的打量著上官雨沫,心中一陣苦澀,真的是這樣嗎?爲什麼在提到嚴少爵的時候,你的眼裡還起了一絲波動,雨沫,或許你認爲自己是恨著嚴少爵的,但是實際上呢?你心裡最真實的聲音,你真的聽到了嗎?
“雨沫……”
“逸凡,我不想在提到嚴少爵,這四年來,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目標,都只是爲了上官家,嚴家當初害的我家破人亡,爺爺被逼死,風一枉死,這一切的公道,我都要一一討回,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認爲我對嚴少爵有感情,哪怕他在想要莫彌補我,傷害已經造成,我也不會接受他的補償。”雨沫的眼神裡一片冰冷,不帶絲毫的感情。
她希望歐陽逸凡和紀少堂能夠理解自己,不要在逼迫自己了,她做出的決定,就不會輕易在改變。
“雨沫,我不是在阻止你報仇,我只是擔心你被仇恨矇蔽了自己的心,你真的恨嚴少爵嗎?我跟少堂都希望你能夠放下那段過往,不要讓自己過的那麼辛苦,我們不希望你日後回想起這段往事,帶著遺憾,帶著後悔,你明白嗎?”歐陽逸凡輕聲嘆息著,語重心長的勸說著。
雨沫聽了歐陽逸凡的話,嘲諷的笑著:“我爲什麼要後悔?我爲什麼要帶著遺憾?這是嚴少爵欠我的,我恨他,如果不是他,爺爺不會死,風一也不會爲了替我頂罪,被判了三年,最後因爲裴悠然的狠心,而冤枉慘死。”
雨沫看向歐陽逸凡的眼神裡充滿了痛苦,她已經盡力想要去遺忘這些過往,可是她做不到,他們以爲自己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卻從來沒有想過她是否曾努力想要放下那段過往。
“雨沫。”望著上官雨沫激動的情緒,歐陽逸凡有了一絲慌亂,忍不住責怪著自己,怎麼扯著扯著又扯到嚴少爵去了,明明知道她不喜歡提到嚴少爵的。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雨沫看了歐陽逸凡一眼,隨即越過他的身軀,朝著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