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身手真的不錯。”南宮瑜一偏頭,從葉傾城的手掌籠罩之下讓了開來,抱拳笑道,“我有一套適合女子修習(xí)的心法,如果郡主不嫌棄,可以贈與郡主。”
這算是什么?上次坑了自己,所以現(xiàn)在給個甜棗來堵自己的嘴嗎?葉傾城上下的打量了南宮瑜,不太相信的看了他一眼。不會又是一個坑吧。
她可是還記得被狗追的酸爽呢。
見葉傾城眼底一片狐疑之色,南宮瑜笑道,“郡主,這套心法是我母親練過的,錯不了。”
“對啊對啊。”南宮逸軒一聽馬上過來幫腔,“我祖母當(dāng)年也是高手呢,小叔叔這么大方,郡主就不要推辭了。”
南宮逸軒傻乎乎的,一心想的都是如何接近葉妙城,他說出來的應(yīng)該錯不了,葉傾城這才點了點頭。“那就多謝南宮大人了。”
“只要郡主不嫌棄就好了,郡主也不用那么客氣,直呼臣名字即可。”南宮瑜笑道。
葉傾城的眼睛眨了眨,有必要這么親熱嗎?直呼名字……不光葉傾城吃驚,其他三個人也吃驚的看著南宮瑜,這是什么畫風(fēng)?她們與南宮逸軒是平輩,如今南宮瑜卻在和郡主套近乎……差輩了吧……
南宮瑜絲毫沒有在意大家詭異的眼神,熱絡(luò)的說了好多關(guān)于武舉會試的事情。他當(dāng)年是親身參加過的,所以說起來十分的詳盡,聽得大家入了迷,倒是連時間都給忘記了。
“哎呀不好了。”葉妙城等南宮瑜說完,看了看天色,原來不知不覺之中暮色低垂,鋪子里面的伙計悄然的進(jìn)來掌了燈,她一驚,拉著葉傾城站了起來,“郡主,咱們要回去了。”
“對對對。都這么晚了。”黎箬也是吃了一驚,“回去的太晚,我爹可是要打斷我的腿的。”她一說完,大家都笑了起來,平日里看她大咧咧的,還真以為她什么都不怕呢。原來黎箬也是有所怕懼的。
幾個姑娘說笑著朝外走,南宮逸軒自然不會放棄一個在自己心上人面前獻(xiàn)殷勤的好機會,執(zhí)意騎馬護(hù)送葉妙城,南宮瑜自然而然的跟在了自己侄子的身后。黎箬素來對這些不計較,自己跳上了黎府的馬車揚長而去。
南宮逸軒與南宮瑜則一左一右的跟在了平江王府的馬車之后。
“那個呆子你可喜歡?”葉傾城看了看窗外的南宮逸軒,那傻小子笑的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根上去了,于是她揶揄的逗了一下葉妙城。
葉妙城臉上一紅,“郡主不要亂說。他是吳國公府的嫡孫。”后面的話她沒說出來,只是默默的壓制在了心底。
“那又怎么樣。”葉傾城不屑的說道,“我家妙城這么好,就是皇子王孫都配不上。”
“哪里有郡主這么夸人的。”葉妙城臉上更紅,她與現(xiàn)在的葉傾城相處的時間長了,知道她不是在諷刺自己,臉就羞的更紅了一些。
一路無話的將人送到了平江王府,南宮家的叔侄兩人告別了葉傾城姐妹兩個,踏上了回家的路。
“小叔叔,我怎么看你對那個洛城郡主特別的好啊?”南宮逸軒不解的問道。
南宮瑜笑而不語。
“你不會看上郡主了吧。”南宮逸軒忽然心頭一閃,吃驚的問道。
南宮瑜微微的皺眉,“你當(dāng)人人都是你?見到一個葉妙城就走不動路了?”他笑道。
“那你為何要將祖母的內(nèi)功心法送給她?還讓她直呼你的名字呢?”南宮逸軒追問道。
“只是想看看她到底能不能考上武舉會試啊。”南宮瑜一聳肩,輕松的說道。
“真的只是這樣?”南宮逸軒狐疑的問道,在南宮府里只有他與小叔叔的關(guān)系最好,小叔叔也大不了他幾歲,雖然是叔侄,但是兩個人的關(guān)系更像是兄弟。
“不然呢?”南宮瑜笑著掃了他一眼。
“嚇?biāo)牢伊恕!蹦蠈m逸軒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還以為你真的喜歡郡主,郡主可是妙城姑娘的妹妹,若是你求娶了郡主,我和妙城姑娘就更沒戲了,叔叔,為了你侄子我的終身幸福,你可千萬不要看上郡主啊。我和你說,郡主她真沒什么的好的,人是長的挺漂亮的,但是脾氣可壞了,還粗魯,動不動就打人,更不要說她名聲不好……”南宮逸軒開始巴拉巴拉的不遺余力的在南宮瑜面前詆毀起了葉傾城。
王府之中的葉傾城忽然感覺到脖子后面一股涼氣襲來,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哈秋!”葉傾城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嘟囔了一句,“哪個王八蛋在罵我?”
第二日,蕭允墨真的派人送了一些補品來給葉嫵城,葉嫵城歡喜的收了下來。
葉潞城就見不得她那小模樣,“不過就是送了些死物來,還不咸不淡的說了幾句話,就把你高興成那樣。你是死心眼啊。”
“王爺能送補品來,證明他沒忘記我。”葉嫵城臉上羞澀,心底卻也是一片冰冷。
她真的好恨!這些東西送的一點都不上心,一看就是打發(fā)王府里面的人自作主張送來的,他大概連過問都沒怎么過問。而他自己則陪著葉傾城和葉妙城出去吃飯,更過分的是,她還打聽到,定王殿下竟然要邀約那兩個狐貍精去大相國寺游玩!
大相國寺是皇家寺院,香火鼎盛,四季皆風(fēng)景,即便是定王殿下得了惠妃娘娘的意思要對葉傾城與葉妙城加以安慰,也不需要做的這么戳人眼目吧。吃一頓飯還不結(jié)了嗎?居然還要邀請出游?
定王殿下這耳光打的可真是響亮……他是真的一點都不將她放在眼底嗎?
既然要邀請出游,為何不叫上她呢?難道她就不是平江王府的女兒了嗎?更何況她還是他未來的妻子。
雖然現(xiàn)在葉傾城已經(jīng)不哭著鬧著要嫁蕭允墨了,但是她不是沒起過那個心,原本蕭允墨還躲著她,現(xiàn)在反而倒是蕭允墨朝葉傾城那邊湊了。葉嫵城敏銳的嗅出了一絲不對的氣息。
也要怪建安公主那個豬,做事情做的實在太過魯莽,現(xiàn)在弄得她都處在不尷不尬的位置上,她理虧在先,現(xiàn)在竟是想要去蕭允墨面前說理都說不響。蕭允墨那日已經(jīng)在暗地里警告她了,被她三言兩語的糊弄了過去,葉嫵城其實心底是明白的,疑竇以生,再要拔除就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她切不可在這時候再惹出點事情來。
可是她又真的恨葉傾城……
葉嫵城抬眸看了看葉潞城,“姐姐不要這樣,沒準(zhǔn)王爺只是替惠妃娘娘在安慰郡主和妙城呢。”
“哈。也就是你才會這么想!誰知道是不是葉傾城使出了什么狐媚手段,反而弄得定王殿下現(xiàn)在對她追的緊了。”葉潞城更加不屑的說道,“你啊,怎么就不多動動腦子呢?”
“不能吧,現(xiàn)在郡主已經(jīng)不去招惹定王殿下了。定王也只是念在他們是表兄妹的份上吧。”葉嫵城略帶疑慮的說道,她那副將信將疑的樣子似乎是在替蕭允墨在開脫一樣。
她是算準(zhǔn)了葉潞城一副火爆脾氣,她能想到的,葉潞城都會想道,她不能出手的,葉潞城倒是可以出手。雖然現(xiàn)在沒了建安公主了,但是她還有一個葉潞城可以用。
“我都已經(jīng)不想說你什么了。”葉潞城又急又氣的,等她年底出嫁了,這小妹可怎么辦才好啊。
“那咱們也沒什么辦法不讓定王和她們一起去啊。”葉嫵城泄氣的垮下了肩膀。
“那也不能讓他們順心了。”葉潞城眉毛一立說道。
葉妙城和葉傾城最近真的煞有其事的為了那武舉會試在鍛煉,葉潞城想了想,隨后對葉嫵城微微的一笑,“你且等著看吧。”
“姐姐不要啊……”葉嫵城加以吃驚的握住了葉潞城的手,“不要傷害她們兩個,畢竟是咱們的妹妹。”
“葉傾城不顧臉面的搶定王殿下的時候可曾當(dāng)你是她的姐姐?”葉潞城將自己的手從葉嫵城手里抽出來,恨聲說道,“王妃包庇她的時候,可曾當(dāng)咱們也是父王的女兒?葉傾城做下的那些事情若是放在咱們的頭上,那日子還能過嗎?只是因為惠妃娘娘受寵,王妃娘娘又得咱們父王的眼,所以才容得葉傾城如此的囂張!”她等著葉嫵城說道,“你倒是甘心?我是看不過去,也不會甘心的!”
“姐……”葉嫵城面有哀色的再度握住葉潞城的手,“誰叫咱們的母妃死的早呢?”
“是啊。所以王妃就欺負(fù)咱們這些沒娘的孩子。”葉潞城聽葉嫵城提到這個心底更是一股無盡的惱意升起,“別人看不上咱們,咱們自己再不多努力,這日子就真的沒辦法過了。這些事情你都不用管,你也放心,別說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即便被人發(fā)現(xiàn)了,我也斷不會拖累你的。”
葉嫵城抱住了葉潞城將頭輕輕的擱在了她的肩膀上,一副嬌弱的樣子,可是在葉潞城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唇角卻是微微的一彎,勾起了一絲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