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也不知道自己走什么背字。
在女學(xué)里面,總是有人時不時的朝她瞄上兩眼,就是休息的時候,三三兩兩的人湊在一起小聲嘀咕著,那眼神也不離她的身側(cè),葉傾城就算是一個想的再開的人,整天泡在這樣的氛圍里面心情也不會好。之前那些人刻意的接近她,她覺得渾身不自在,現(xiàn)在又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說她的閑話,她就更不自在了。
葉潞城與葉嫵城在花園里見到葉傾城的窘境,遠遠的笑著。
“建安公主的這一手的確是高。”葉潞城對葉嫵城小聲說道,“先叫人去巴結(jié)她,再叫人疏遠她,加上外面對她的傳聞,難保葉傾城那火爆脾氣不爆發(fā)出來。只要她撒潑和自己的同窗起了沖突,名聲勢必更壞,她那不管不顧的性子,沒準(zhǔn)就鬧的動手打了人。”
“我總覺得這樣不太妥。”葉嫵城一臉的惋惜,“她畢竟是咱們的妹妹。”
“哈,她那樣的妹妹,腆臉和自己的姐姐爭男人,她才多大?就有這么齷齪的心思,將來沒準(zhǔn)做出更過分的事情,到時候你哭都沒地方哭去。若是現(xiàn)在不將她給治服了,將來沒準(zhǔn)就沒你什么事情了。”葉潞城就見不得葉嫵城這樣婆婆媽媽的樣子。“你多好的運氣,就連建安公主都看不過去,幫著你出氣。”
“在說我呢?”葉潞城話音才落,身后就傳來了建安公主的聲音,葉潞城和葉嫵城忙轉(zhuǎn)身行禮。
“行了,在女學(xué)之中沒有尊卑。”建安公主揮了揮衣袖,走到兩人中間,站定,順著她們的目光看向了遠處的葉傾城。“聽說平江王妃越了靖國公府的夫人明日去游湖。”
“是嗎?”葉潞城一喜。
“你們兩個是王府的人,都不知道嗎?”建安公主的眼角略帶著一點驕傲的神色看著葉潞城和葉嫵城。
“王妃只是續(xù)弦,與我們姐妹不是很親。”葉潞城興奮的說道,“難道他們是要討論葉傾城的婚事?”
“若無此意,兩家為何要見面?”建安公主給了她們兩人一個理所當(dāng)然的眼神,“這一次,若是這個婚事得成,我替你們兩個解決了那么大的一個麻煩,你們兩個怎么謝我?”
“公主想要什么?”葉潞城大喜,問道。
“六姐。公主殿下富有四海,哪里能看得上咱們那點小家子氣的東西。”葉嫵城忙在一邊扯了扯葉潞城的衣袖,小聲道。她說完,就見建安眼底的驕傲之意更濃了幾分。
“說的就是呢。”葉潞城忙改口道,“公主殿下這等人物,只消勾勾手指,葉傾城那樣的有多少就治多少。真是公主妙計一出,天下皆安。更別說是替我們家小七解決這么簡單的事情了。”
姐妹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將建安公主說的渾身沒有一個地方不熨帖的。
“你們兩個就是太過耿直了。所以才被那個毛丫頭給欺負了。”建安將這兩人的話照單全收,隨后笑著說道,“也不是我多有本事,只是找人將她與那個錦衣衛(wèi)的事情稍稍的說了說,便將她給推到靖國公府。靖國公府也不失什么好惹的人家。這事情已經(jīng)鬧的滿城風(fēng)雨了,若是靖國公府的人看不上葉傾城,以我看,她多半也是要離開女學(xué)的。”
“為何?”葉潞城不解的問道。
“追慕定王不成,又被一個錦衣衛(wèi)當(dāng)街摸了,當(dāng)眾抱了,然后王府有意結(jié)親,還被人家給推脫了。是我,也沒臉面再在燕京城里混著呢。”建安公主笑道,“你們王妃那么護短的一個人,為了維護寶貝閨女的名譽,多半是要將她送出燕京城了,等過個一年半載的,事情平靜一些,再讓她回來。到那時候,你已經(jīng)嫁給了你的李傳臚,七姑娘也多半快要嫁給定王殿下。那時候,若是她還要胡鬧,本公主也一樣有辦法治她。”
葉潞城和葉嫵城對看了一眼,相視一笑,還真是這么一個道理。
“靖國公府若是應(yīng)允了這門婚事,對你們來說也是好事一樁。如果葉傾城都訂親了還這么胡亂折騰的話,想來這名譽就徹底的臭了。靖國公府也是有臉面的人家,能容的了這樣的未來媳婦嗎?鬧上了我父皇那邊,兩家的面子都不會好看。要是葉傾城被退了親,除了遠嫁還有什么別的選擇?”建安公主胸有成竹的說道。“那時候她就徹底的滾出了燕京,再也不會礙著你們的眼了。”
“還是殿下深謀遠慮。”葉潞城滿臉堆笑的看著建安。
建安公主回眸看了一眼葉嫵城,發(fā)現(xiàn)她有點憂心忡忡的,“你又在想這樣對葉傾城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對不?”
“殿下……”葉嫵城微微的垂下了頭。
“我就說你啊!”建安公主抬手頂了頂葉嫵城的腦門,“總是替別人想找個,想那個的,怎么就不想想自己?你還想不想當(dāng)我的嫂子了?”
“想。”葉嫵城面色一紅,還是喏喏的回了一句。
“那不就結(jié)了嗎?”建安公主笑道,“若是被葉傾城當(dāng)了我的嫂子,那我才真的要嘔死了。你還有心思去替她想,你先想想你自己吧。”
“公主教訓(xùn)的是。”葉嫵城略一屈膝給建安公主行禮道。
葉傾城蹲在一邊托腮出神,黎箬湊了過來,“心情不好?”看得出來,葉傾城一副便秘了的模樣。
“是啊。是人都看得出來了。”葉傾城朝她斜了斜眼,“你說咱們幾個將來就只有嫁人這一條出路嗎?”葉傾城悶悶的說道。
葉傾城的話正戳中了黎箬的心底,她自從打大漠回到京城,就一直覺得自己和這里格格不入的,回來之前,父親將燕京城說的如何如何的美好,是不假,這里繁華的程度較黎箬如同土包子進城一樣,開始幾天還歡喜的不得了,可是現(xiàn)在越是蹲就越是沒意思。
祖母力圖讓她成為一個淑女,可是她從小在大漠野慣了的,又怎么能受得了京城的拘束。
葉傾城話音一落,黎箬就猛然一按葉傾城的肩膀,“說的就是!你我若是男子,又何苦受著這樣的拘束!”
“倒也不全怪咱們是女子這件事情。”葉傾城被拍的一呲牙,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咱們大梁已經(jīng)對女子十分的寬容了。”她轉(zhuǎn)眸看了看葉妙城,“你讀書那么多,只為了將來嫁一個男人?”
葉妙城莫名中槍,本是陪著葉傾城發(fā)呆的,猛然被問道,也是一怔,她托腮想了想,“總是要嫁人的吧。”
黎箬很看不上的來了一句,“沒出息。”
葉妙城被黎箬說的微微的垂下了頭,“那我還能做點什么?”她也有點低沉下去,她這不尷不尬的出身。
“我想當(dāng)武將,想我爹那樣!”黎箬無限神往的說道,隨后她一拱葉傾城,“你呢?”
“我?”葉傾城也是一怔,她還真沒想到來了古代要做什么。才穿越的時候,她想的是怎么逃離那個奴隸販子,等逃出來之后,想的又是怎么能好好的活下來不被抓走。等著她糊里糊涂的當(dāng)上了這個洛城郡主之后,好像真的沒想過要做什么,除了十分想去看看孝仁皇后那邊有沒有回去現(xiàn)代的辦法之外,她也不做它想了。她還能做點什么?如同她的老鄉(xiāng)加前輩孝仁皇后那樣叱詫風(fēng)云?好像有點不現(xiàn)實,畢竟她學(xué)的東西太單一,只是會打打殺殺,更何況,在這里,她那打打殺殺的技能看起來有點拿不*面。這里她遇到的蕭允墨,秦韶,武功都很好,就連那夜在國子監(jiān)遇到的偷書賊,身手都高過她,真是太打擊人了。
“你要是想不出要做什么。干脆與我一起當(dāng)將軍去!”黎箬用肩膀撞了一下葉傾城。
“呵呵。”葉傾城訕笑了兩下,“去哪里當(dāng)?”
“我已經(jīng)和父親說了,我要報名明年的武舉考試。”黎箬說道,“你和我一起啊。萬一咱們考中了呢?”
葉妙城睜大了眼睛看著這兩個人,一臉的匪夷所思。
“大梁好像還沒有什么女武將吧。”葉妙城說道。
“對了。”葉傾城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錦衣衛(wèi)的南鎮(zhèn)撫司是不是負責(zé)衛(wèi)戍,抗擊外敵的工作?還兼任陛下的侍衛(wèi)。”
“對啊。”黎箬笑道。“每年南鎮(zhèn)撫司會從武舉學(xué)子之中選拔人才呢。”
若是當(dāng)了皇帝的近衛(wèi),豈不是可以進皇宮了?偷看孝仁皇后的手稿指日可待啊。
艾瑪,葉傾城動心了。
“去不去?”黎箬見葉傾城沉默不語,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臂搖晃了兩下。
“去!”葉傾城一拍大腿,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黎箬激動的一把攬住了葉傾城的肩膀,“太好了!我爹說,只要找到一個肯和我一起報名的,他就準(zhǔn)我去。”黎箬已經(jīng)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的,看著葉傾城的臉蛋,只恨不得一口親上去才好。
我靠!葉傾城的嘴角一抽,合著這死丫頭是拉著她當(dāng)墊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