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韶長的帶著幾分秀氣,眼眉艷麗,甚至帶著一絲淡淡的陰柔之氣,他一笑起來,那眼眸如彎月少了平時的清冷疏離,帶著一種別樣的風情,融融如月,潤澤如玉,他長的太好了,以至于笑起來之后,整個人都在發(fā)光一樣,尤其是這樣專注的看著葉傾城,饒是葉傾城老皮老臉的,現(xiàn)在也在他的注視下臉也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公主在想什么?”秦韶見葉傾城傻乎乎的看著自己的笑容,臉頰微微的發(fā)紅,終于流露出一絲小女兒的神態(tài),秦韶的心底就不是滋味起來。
直覺上他一直都在厭惡著葉傾城,因為她有著和前世那個人一模一樣的樣貌,她前世也曾經(jīng)對自己流露出那樣的神態(tài),帶著羞意與歡喜,只是那時候他的容貌已經(jīng)毀去。她只是假裝出歡喜自己的樣子。
而現(xiàn)在他容貌完好,沒有一絲損傷,她不可能不被自己的容貌所吸引。
秦韶知道自己生的好看,單憑他的長相,即便他什么都不會,想要養(yǎng)著他的人也很多,更何況他的出身也不低,被他容顏所吸引的女人比比皆是,上一世年輕的時候他也曾鮮衣怒馬,留戀聲臺高歌,算是半個花花公子,渡過人間千帆,荒唐的事情也做過不少,直到他容顏盡毀,處處受人白眼,他才知道所謂紅顏知己只是看中了他的一副皮囊罷了。
而那之后卻有一個漂亮的郡主對他說一直在默默的看著他,喜歡他,即便也曾有過迷茫,她說喜歡蕭允墨不過是為了轉(zhuǎn)移對他的思念。這些話聽起來真好,尤其是在人人都嫌棄他如同鬼魅的時候在他的耳邊說起。他曾暗暗的發(fā)誓會用他所有的一切留住這樣的情意,不管她要什么,只要他能做到,他都會去做……
她說想要他建功立業(yè),好,他就去建功立業(yè),他為她上戰(zhàn)場,做了一切他能做的事情……
可是……
秦韶的笑容不減,只是眸光變的陰暗了起來,眼前的人如今流露出這樣的表情,大概也只是因為他生就了一副好容貌吧,如果現(xiàn)在的她對著毀容之后的自己,還能如此的話……他就把這張桌子都吃下去。
秦韶心底在輕笑,眼眉也在輕笑,卻不帶一絲的溫度。
“我在想你長的真好看。”葉傾城由衷的贊嘆了一聲。
“是嗎?”秦韶的聲音變得低沉魅惑起來,“那公主可喜歡?”
“那我長的好不好?”葉傾城忽然問道,她還豎起了兩根手指擺在自己的腮邊,對著他燦爛的一笑。
笑容在秦韶的眼底一滯,他怔怔的點了點頭,那兩根手指比劃成一個二是幾個意思?難道是在說他很二嗎?秦韶不懂……皺眉……
“那你喜歡我嗎?”葉傾城問道。
笑容驟然收斂,秦韶直起了自己的腰,正襟危坐,直筆筆的杵在葉傾城的對面。
“奶奶的!反應(yīng)還真強烈!”葉傾城放下手,輕輕的一拍桌子,“你看,我長得也很好看,你也承認了,但是你一點都不喜歡我。所以說你好看只是我欣賞你的容貌,并不代表我要喜歡你的人。”
“公主不會喜歡臣,那還真是臣的運氣。”秦韶忍不住出言譏諷道。
敢說他二!如果不是他及時的出言示警,還不知道這一次葉傾城要被皇后坑成什么樣子。秦韶有點生氣。
“是啊是啊。你運氣好。”葉傾城白了他一眼,也不以為意。“你最好也別喜歡我!”
“公主放心。”秦韶冷笑,“臣還想好好的活著呢。”這是真話……
葉傾城朝秦韶做了一個鬼臉,秦韶心情陡然多了幾分煩悶,他扭頭看向了窗外,好像忽然之間沒了什么胃口。
“我很喜歡下雪天。”葉傾城說道。
“為何?”秦韶順嘴問道,問完他就抿起唇,自己有點生自己的氣,為何要接她的話題。
“你不覺得大雪一下,所有的一切都被白雪覆蓋住了嗎?好的,差的,美的,丑的全數(shù)被白雪占據(jù),一眼看去,哪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葉傾城感概的說道。
“所以公主殿下的意思就是掩蓋住所有的丑陋就是好嗎?”秦韶有點不屑的說道。
“不是啊。只是人活著嘛有的時候需要給自己一點點幻想的空間啊。而且下雪天好浪漫啊。”葉傾城看著窗外的大雪笑眼彎彎的說道,“即便再有什么困惑疲憊,只要在這樣的大雪天,坐在這樣的小酒館里面,來一碗熱騰騰的加滿了辣椒的面條,好像什么煩惱就都不見了。”
“公主煩惱很多?”秦韶挑眉。
“多啊。為什么不多?”葉傾城撐住了自己的腦袋,歪著頭說道,“例如要嫁給你,就是一個很大的煩惱。”
說點別的不行嗎?不用時刻的提醒他這件事情。秦韶也轉(zhuǎn)過頭去,與葉傾城一起看著窗外。
“好在只有五年的時間。”葉傾城忽然伸了一個懶腰,“時間太晚了,我要回去了,我和素和是偷偷跑出來的,要是被發(fā)現(xiàn)就慘了。秦韶,真的很感謝你之前做的事情。我也沒什么好報答你的,反正我答應(yīng)你,以后只要你有能用的著我的地方,拿著這個來找我,只要不是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就一定會想辦法替你完成。”說完葉傾城從頭上拔下了一枚掐絲紅寶石金梅花簪遞給了秦韶,簪子一拔出來,葉傾城一頭青絲頓時如同流水一樣傾瀉下來,隨意的披在了肩膀上,女態(tài)畢露,再也不是什么粉嫩漂亮的少年,活脫就是一名靚麗俏皮的少女,“別誤會啊,不是什么定情信物。我不相信那個,或許你用不到這個機會,如果你想將這個機會轉(zhuǎn)贈給別人也可以。你的家人若是帶著這個來找,我也一定不會失信的。只要來找我的時候,我還在這里,就一定會想辦法幫忙。”
如果她找到回去的辦法,離開了這里,那就不能怪她了。
“臣大概用不到。”秦韶想要推辭,葉傾城又能幫他什么,不壞他的事情,婚約完成后趕緊分開就一切萬事大吉了。
“話不要說的太滿,留著吧。沒準就用到了呢?若是沒這個簪子,我可懶得理你。”葉傾城站起身來,笑著說道,“不過我勸你最好時間不要太長,否則萬一我不在大梁了,你們需要我的時候找不到我,我可不負責。”
“公主不在大梁?是準備去哪里?”秦韶敏銳的抓住了葉傾城話語之中的重點,追問道。
“那好像與你也沒什么關(guān)系吧。”葉傾城朝著秦韶莞爾一笑,三蹦兩跳的朝門外跑去。
躲在一邊的素和忙撐著傘追了出去。
秦韶看著葉傾城離去的背影稍稍的有點發(fā)冷,直到人不見了,他才回神看著桌子上那支靜靜放置著的發(fā)簪。
他要這么一個東西又有何用?
“老板,結(jié)賬。”秦韶這才將在廚房忙碌的店老板給招呼了出來。
該死的葉傾城,居然吃飯不給錢!一結(jié)賬,秦韶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葉傾城剛才竟然吃了霸王餐。一頓飯他是請的起的,只是請的有點不情不愿的。
丟下了銅板,秦韶拔腿就走。
“這位客官,這簪子可是您丟下的。”老板收拾桌子見到桌子上那支精美華麗的簪子,馬上拿著追了出去,叫住秦韶。
“送你了。”秦韶頭也不回的的說道。
“客官這東西太貴重了。”老板雖然不是什么富貴人家,但是一看這簪子的做工就知道這不是什么凡品梅花花蕊的那顆寶石已經(jīng)是晶瑩奪目了。
“無妨,你收著吧。”秦韶淡淡的一笑,對老板說道。
“那就多謝客官了。”老板憨厚的一笑,對著秦韶深深的一揖,隨后他捧著發(fā)簪,站在風雪中恭送秦韶離去。
皇后被變相的囚禁起來,建安公主的婚事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之中。
因為之前已經(jīng)耽誤了不少時間,所以昭帝下令不管怎么樣,都要在原本定好的日子將公主嫁出去,這就忙壞了禮部眾人,而新上任的皇太子殿下也因為這件事情而忙的腳不沾地。
這是他成為太子之后辦的第一件大事,他可不想出任何的紕漏。
惠妃最近雖然春風得意,但是她不住的在告誡自己,看看皇后現(xiàn)在的處境,自己萬萬不能得意忘形了才是。
葉嫵城如今成了燕京城里最炙手可熱的貴女了,無論是大小聚會,各種活動,都少不了邀請她參加的帖子。
能請到未來太子妃,亦是主人家的榮耀。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再去女學了,宮里專門來了嬤嬤在王府交給她各種禮儀,以便她日后嫁入東宮成為太子妃。
如今她是幾乎沒什么時間再去找葉傾城的麻煩,也不需要找,她如今心氣了是順的很,就連見了葉傾城之后笑容之中也待了幾分真誠,這一次她能順利的當上未來太子妃,還真的要感謝一下葉傾城。
只要葉傾城不和她搶蕭允墨,那她也就勉為其難的將葉傾城當成妹妹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國子監(jiān)也忙碌著,因為大齊和柔然的使團都要去參觀國子監(jiān),葉傾城覺得這就好像是古代的兩國互訪,到彼此的最高學府里面去看看,講講話什么的。
鄂隆多是草原人,那邊規(guī)矩不重,女子也相當?shù)淖杂桑皇遣菰呐瞬恍枰x書習字,只需要會騎馬放牧就好,所以他覺得女學里面讓這些嬌滴滴的小姐們學文斷字的也沒什么大作用。他最喜歡看的還是騎馬射箭。所以國子監(jiān)為了投其所好,就特地安排了騎射的表演。女學里面騎射功夫最好的就是黎箬了,所以國子監(jiān)的祭酒讓女博士來找黎箬,問問她是不是能在使團面前露一手看看。
黎箬當然愿意,還將葉傾城與葉妙城一起拽上。這幾天她們的重點也就是整日練習騎射,這可是對了葉傾城的胃口了,每天瘋到筋疲力盡才回王府,葉妙城這些日子跟著一起強化訓(xùn)練,騎射功夫也有很大的進步,只是與葉傾城與黎箬相比還相差一大段的距離了。
時間過的很快,轉(zhuǎn)眼就又有半個月過去了,這天便是兩國使團前來國子監(jiān)參觀的日子,三更天,葉傾城與葉妙城就已經(jīng)起身,因為事關(guān)國家的體面,所以兩個人都不敢怠慢。葉傾城還好,不是那么緊張,葉妙城是緊張的要死,等梳妝完畢,穿上定慧衫,紅藥將她的騎射裝包裹好,將一起都準備妥當之后,葉妙城覺得自己的腿都有點抖。
等坐上馬車之后,她更是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
“你緊張什么?”葉傾城見她在不住的抖腿,忍不住笑道。
“公主,我就是緊張……我從沒在那么多人面前表演過騎射,萬一射不中那怎么辦?”葉妙城心虛的抓住了葉傾城的手,擔憂的問道,“會不會給大梁抹黑啊。”
“怕什么,平時怎么練的到時候你就怎么用。”葉傾城安撫道,“實在不行,我就在你的后面,會幫你補漏的。”
“可是……會不會很丟人?”葉妙城問道。
“怎么會,別人還沒那個膽子呢!”葉傾城笑道。“放心好了。今日父王,母妃,還有陛下都會到場的,有這么多重量級的人物給你站場子撐腰,你還怕什么?”
就是因為這些重量級的人都在,她才怕啊!不過好像被葉傾城這么一說,葉妙城也覺得有點道理……她的背后是大梁啊,她是替大梁出場。
“你就記得,不要被其他人擾亂心智。對自己有點信心。你的水準不低的。你可是我和黎箬手把手教出來的。怕什么怕?一切有我和黎箬在你的身邊。就是有錯漏也不要緊,父王和母妃會給你鼓勁的。”葉傾城說道。
“恩。”葉妙城這才稍稍的有點安下心來,說起來她的年齡還比葉傾城稍大一些,可是最近葉妙城發(fā)現(xiàn),自己在葉傾城面前反而變得好像妹妹一樣。
葉妙城有點羨慕的看著葉傾城,“公主你一點都不怕嗎?”
“說不怕是假的。”葉傾城哈哈的一笑,“但是怕解決不了問題,只有直面它們,才是正道。”
葉妙城微微的一怔,稍稍的體會了一下葉傾城剛才說的話,這才釋然的一笑,心情頓時就比剛才更加的放松了。是她太過于糾結(jié)一些表面上的東西了,反而忽視了自己的實力,她總是想著萬一不好該怎么辦,而不是想著就該正確的面對,努力爭取不出錯。
比起葉傾城來,葉妙城倒是真的羞愧了一番。
她深吸了一口氣,“我明白了。”
姐妹兩個相視一笑。
等她們到國子監(jiān)的時候,國子監(jiān)已經(jīng)是大門敞開,各處都已經(jīng)準備停當,黎箬比她們兩個到的還早,在伸展著自己的身體,這是葉傾城交給她的,每次都要先活動一下關(guān)節(jié)。
“你們兩個可來了。”黎箬見葉傾城和葉妙城進來,忙不迭的贏了過來,因為今日她們?nèi)齻€要更換衣衫,所以她們?nèi)齻€的侍女都被準許進入女學,素和素清還有紅藥以及黎箬的侍女香兒都是第一次進國子監(jiān),都是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國子監(jiān)的人將今日要用的馬匹送過看來,黎箬親自將馬匹都檢查了一遍,這才放心。
她讓自己帶來的侍女去看著馬,不要讓其他亂七八糟的人靠近。
“今日陛下亦會親臨,所以一切都要小心。”黎箬對葉傾城和葉妙城說道。
“這個自然。”她們也知道今日的重要性,都鄭重的點了點頭,葉傾城和葉妙城也吩咐各自的侍女將今日要用的所有弓箭,箭矢全數(shù)仔細的檢查了又檢查。
等到天光大亮之后,國子監(jiān)大門敞開,紅毯鋪地。
隨著陛下與使團的到來,國子監(jiān)里冠蓋如云,華蓋蔽日,五彩繽紛,今日天公作美,是個大晴天,碧空如洗,儀仗一來,錦旗招展,繽紛絢麗至極。
陛下的儀仗過后,便是陛下的馬車與兩個使團成員所乘坐的馬車進入國子監(jiān)。
秦韶策馬在使團車輦的一邊,他負責使團的安全,自然也會一起跟著前來。
等著莊嚴的儀仗到了國子監(jiān)門前,國子監(jiān)大祭酒帶著國子監(jiān)男女學生以及各位博士紛紛站在門前的兩側(cè),叩拜迎駕。
昭帝下了馬車在國子監(jiān)大祭酒的帶領(lǐng)下與使團成員全數(shù)進入了國子監(jiān)之中。
等祭酒向使團成員介紹了國子監(jiān)的各種歷史以及所出名人之后,就是參觀各個書房和花園。隨后就是今日的重頭戲了,國子監(jiān)的有一個自己的馬場,今日被裝扮的十分的華麗,兩邊搭建起了看臺,用紅帳蓋住頂部,等大家一入校場,號角聲起,頗有點沙場點兵的氣勢。
昭帝今天很滿意,皇后被關(guān)著,所以他今日帶來的是惠妃娘娘,他與惠妃一起相攜著走上了看臺的最高處,落座,在他的身側(cè)是蕭允墨身穿太子的龍袍站著,大齊與柔然的使團成員也分別按照位置坐下。
“原來國子監(jiān)不光是讀書的地方。”鄂隆多看著這等場面笑道,“居然也和軍隊一樣呢。”
國子監(jiān)的學生們列隊站在臺下,太學那邊是清一色的學子儒袍,頭戴學巾,而女學這邊則是一水的定慧衫,粉色的一片,大家排列整齊,雖然沒有穿著士兵的鎧甲,但是從臺上看起來,倒也有點莊嚴肅穆的感覺。
昭帝滿意的微笑著,“我大梁為培養(yǎng)人才亦是費盡心思,文要學,武也要練,只有好的身體才能更好的成為國之棟梁。”他對兩國使臣說道。
大齊的使臣見了這個場面,笑道,“我們大齊是有太學,但是卻沒有女學,大梁的確威武。”
昭帝更加的開心,看了看惠妃娘娘,惠妃娘娘會意,“可是不要小看了這些女娃娃們,她們無論是在學問還是在武藝上都頗有建樹。”
大齊使節(jié)連聲稱是。
“我們?nèi)崛坏呐艘彩悄茯T馬射箭的。”鄂隆多驕傲的說道,“是吧,博古爾?”他看向了自己身側(cè)坐著的一名華服少年。少年的眼眉精美深邃,宛若一尊完美的雕像一樣。他的皮膚的顏色不像鄂隆多那樣的小麥色,而是白皙如同上好的奶油一樣,一雙眼眸如同星辰大海一樣的瑰麗,唇色如珠,他的眉心墜著一枚純粹的藍寶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與他的眸色相互輝映著,宛若神祗降臨一樣,雖然年紀不算大,這容貌卻是叫人見而不忘。
只是他的臉上沒有什么過多的表情,見鄂隆多問自己,也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是的,王兄。”他緩緩的開口,聲音如同金石碰擊一樣的清脆。
秦韶看了看博古爾,自從柔然的使團第一天到大梁,他也被博古爾的容貌驚了一下,這便是鄂隆多失而復(fù)得的寶貝王弟了。現(xiàn)在鄂隆多走到哪里都帶著,生怕再將他弄丟一次。只是這個博古爾平時話很少,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也不愿意與人多交談,都已經(jīng)一個月過去了,秦韶與鄂隆多都已經(jīng)混的很熟,但是與這個小王子博古爾卻是連話都沒說上三句。
“陛下,能開始了嗎?”國子監(jiān)的祭酒上來詢問。
“那就開始吧。”昭帝揮了揮衣袖。
最先安排的是太學那邊的學生,有幾個是武將世家出身的,一共十二人,都換上了勁裝,跑上了校場的中央。
他們表演的是刀盾之舞。
隨著激昂人心的鼓樂之聲,那十二名英姿颯爽的少年齊齊舉刀,刀身雪亮,反射著太陽的光芒,一亮相,就博得了一片喝彩之聲。他們右手持刀,左手持盾,虎態(tài)雄姿,英姿勃發(fā),雖然只是國子監(jiān)的學生,人數(shù)也不算多,但是動作整齊劃一,利落干脆,刀盾配合的天衣無縫,十二人的動作就如同是一個人做出來的一樣。隨著鼓點的變化,手里的刀盾變換姿態(tài),叫人看得血脈噴張,如同沙場親臨一般。
“好!”鄂隆多最愛看這種東西了,忍不住帶頭拍手叫好。
蕭允墨心底亦是十分的高興,這一套刀盾之舞是他專門找人排的,想不到在這么短的時間里面能有這么好的效果。
昭帝也沒見過這個,看得興致勃勃,看慣了宮中軟綿綿的歌舞再看這個充滿了陽剛魅力的刀舞,也是叫他十分的興奮。只是礙于他的身份,他不能帶頭叫好,聽鄂隆多毫不掩飾的贊揚,他于有榮焉的點了點頭。
“陛下,這是墨兒專門找人排的。”惠妃娘娘介紹道。
“墨兒真是有心了。”昭帝這才贊道,“排的好。一會又賞。”
“那臣妾就先替這些孩子們謝謝陛下的恩典了。”惠妃笑道。
刀盾之舞在密集的鼓點之中到達了最高潮的地方,刀上下翻飛,寒光凜冽,隨著最后一個古典的敲擊,舞蹈嘎然而止,十二人肅立在校場之中,如同釘子一樣牢牢的釘在地上,紋絲不動。
“太好了!”鄂隆多站起來鼓掌,隨后人群里面爆發(fā)了雷鳴一樣的掌聲。
下一個便是騎射了。
葉傾城,黎箬還有葉妙城早就等候多時,她們已經(jīng)換過了一身火紅色的騎裝,紅色的發(fā)帶束發(fā),三個人騎的都是純黑色的戰(zhàn)馬,戰(zhàn)馬身上披掛著金色的絡(luò)轡,在陽光下閃動著點點的金光,她們?nèi)齻€人的臉上都帶著一個小巧精美的面具,只蓋住了鼻子和眼睛,露出了她們?nèi)齻€各自漂亮的下頜,唇色都用的一樣的胭脂涂抹,面具也是金色的,顯得三個人靚麗而又神秘。
蕭允墨一看就認出了葉傾城,要不是昭帝在一邊,他恨不得要伸出手去朝葉傾城招手示意。
他早就知道今日葉傾城會出場表演,他比誰都期待這一刻的到來。
秦韶手按在秀春刀的刀柄上,唇緊緊的抿起。
他也能一眼就將葉傾城人出來,中間那個不就是她嗎?這一世的葉傾城倒真的是活的夠多姿多彩的。
他忽然看到一只冷冷清清的博古爾動了動身子,他甚至一度想要起身的模樣,他的眸光緊緊的盯著葉傾城,隨后暗淡了下來,他發(fā)出了一聲長嘆,雖然聲音不大,但是還是傳入了秦韶的耳朵里面。
這小王子認得葉傾城?
秦韶微微的皺眉,應(yīng)該不會認識吧……博古爾幾乎不怎么出驛館,自然是沒見過葉傾城的。
或許他是認錯人了。
三匹馬并配齊驅(qū),馬速一致,整齊劃一,馬蹄子上裹著金色的綢布,隨著戰(zhàn)馬的步伐,大家驚奇的發(fā)現(xiàn),就連這馬抬腿的高度都驚人的一致,可見這三人控制馬匹的能力已經(jīng)到了一定的地步,所以才能讓戰(zhàn)馬如此的整齊。
“厲害!”柔然是馬背上的民族,所謂行家看門道,鄂隆多一看就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想不到大梁的女子竟然也有這種精妙的騎術(shù)。”
惠妃娘娘聽了心底受用,下面是她的親外甥女,還有一個不是親的外甥女,三個人,平江王里面就占了兩個,她這個做娘娘的,自然是面子上有光。
平江王與平江王妃緊張的不得了,自打葉傾城和葉妙城出來,他們兩個覺得呼吸都快要停了。兩個人坐在一起,忍不住手交握在了一起,今日陛下親臨,又是接待使節(jié),若是葉傾城和葉妙城弄得好,那平江王府就是立大功了,要是出一點點的紕漏……平江王都有點不太敢看了……他年紀大了,兩個女兒可千萬不要嚇唬他啊……
等三個人繞場一周以后,葉妙城忽然催動戰(zhàn)馬,戰(zhàn)馬長嘶,撒腿如飛,如同飛矢一樣猛然竄了出去,隨后是黎箬,最后是葉傾城,三匹馬維持著同樣的高速繞場奔跑,間隔,距離相等,葉妙城最先抽弓拉箭,啪啪啪,連出三箭,三箭皆在高速奔跑的馬背上正中對面的靶心。
場內(nèi)爆發(fā)了一陣喝彩之聲,要知道如此高速度奔跑的馬匹上下顛簸,極其不容易控制箭的穩(wěn)度與方向,而且要在最短的時間之中連發(fā)三箭,三箭皆中,就是軍營里面的射手也都不一定能保證每次都做到。而葉妙城成功了,葉妙城剛才腦袋里面一片空白,反正已經(jīng)到了這里,怕也沒用了,誠如葉傾城所言那樣,她的眼里就只有箭靶上的紅點,如同練習的千百遍一樣,凝神,靜氣,拉弓,射箭,果然成功了!
葉妙城松了一口氣,回眸看向了黎箬。
黎箬會意,在第二圈經(jīng)過的時候,她也拉開了弓箭,第一個人已經(jīng)射的那么準了,大家都不知道第二個人要怎么表演才能更加的精彩,就見有人過來將靶子換下,掛上了一枚銅錢,在場的眾人皆驚,難道是要射銅錢?這不是普通射手能做到的……秦韶也有點興趣的看著黎箬,若是這姑娘能將銅錢射中的話,那他很期待,葉傾城會做到什么地步。那日在集市上,他是見過葉傾城的本事的,不過現(xiàn)在黎箬的難度已經(jīng)這么高了,不知道葉傾城要用什么辦法才能超越黎箬。
黎箬果然不負眾望,穩(wěn)穩(wěn)的抬起手臂,用最快的速度瞄準,三箭飛出,當當當三聲清脆的聲音,眾人爆發(fā)了劇烈的喝彩聲,三箭都射中的銅錢的正中,簡直神乎其技。
馬上就有人再將箭靶重新?lián)Q上,這一次,大家都沒看明白箭靶是怎么個意思,好像箭靶是鞭炮?小小的引信拖在下面,難道第三個人是要將引信射中不成?
果然葉傾城一下子抽出了三枚箭,在策馬經(jīng)過的時候,有人地上了火把,葉傾城的箭頭擦過火把,燃燒了起來,她同時將三枚火箭都搭在弓弦上面。
大家一看這架勢,是要同時射三箭出去分別擊中不同的目標,這難度太大了,大家都凝神靜氣,馬場之中只有嘀嗒的馬蹄聲不斷的傳來,如同敲打在人們的心坎上一樣。
葉傾城看準引信的位置,凝神,吸氣,目光敏銳犀利,她宛若一片紅云飄動在場上,又如同一尊女武神降臨一樣,氣質(zhì)斐然,讓人一看,就頓覺血脈都似乎因為她的動作而沸騰起來。她的自信與從容,安定與沉穩(wěn),宛若磐石,讓人感覺到無比的可靠和踏實,好像只要她在,一切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了。在看到她抬手拉弓的那一瞬間,幾乎沒有一個人會懷疑她會射不中……
那種自信,來自于千錘百煉,來自于那具玲瓏身軀的內(nèi)在,來自與她面具下所流露出的鑒定的眼神……
她的素手一勾,三箭齊發(fā),本別朝著三個目標齊頭并進,火箭帶著呼嘯聲,噴薄而出,在空中劃出三道耀眼的金色弧線,隨后齊齊的射中了三個不同的引信,引信被點燃,滋滋的冒著火花,隨著引信越燒越短,三枚禮花騰空而起,在空中炸裂出耀眼的紅色火焰,絢麗到了極致,及時是在這樣的晴天之中,依然耀人眼目,開到荼蘼。
煙花落幕之后,黎箬,葉妙城還有葉傾城同時拉弓,朝著馬場的三個方向,分別同時放出三箭,射中三個方向的廊柱,大家這才注意到柱子上各頂著一個卷軸,卷軸被射開,綢布滾滾而下,從上到下的垂了下來,如同瀑布一樣掛在廊柱上。
三個卷軸上分別寫著三句吉祥話語,昭帝也忍不住拍起手來,“好!”他說完就大笑了起來。
他以為葉傾城那丫頭一貫就只會胡鬧,想不到上次在海棠園里她已經(jīng)給了他一個驚喜,今日卻是更加的叫他刮目相看。
“你這外甥女真不錯!”他對惠妃說道。
“臣妾的外甥女,不就是陛下的外甥女。”惠妃笑道,“洛城可是稱呼陛下姨父呢。”
“說的是!是朕的好外甥女!”昭帝笑道。
平江王這才心頭大石落地啊,真是嚇死他了,汗都出了一籮筐了。他再回眸看了看自己的王妃,卻見王妃抓著帕子在按自己的眼角,眼睛紅彤彤的。
“哭什么?”平江王小聲問道。“高興才是啊。”
“就是太高興了!”王妃紅著眼睛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忍不住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誰說她女兒只會胡鬧的,看看現(xiàn)在!還有誰家的女兒能與她的比!陛下和使團都在,平江王忙捏了捏自己妻子的手,低聲哄道,”都一把年紀了,乖,別哭了。”他自己也忍不住眼眶微微的濕潤,唉,這個女兒之前叫他是操碎了心,如今卻是替他征得了這么大的榮耀,雖然帶著面具,但是做父母的又怎么認不出哪一個是自己的女兒啊。
葉妙城表現(xiàn)的也好!第一個開弓,壓力那么大,她一個平時嬌嬌弱弱的女娃娃也頂住了!平江王現(xiàn)在真的是開心的不得了,都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的心情。
三個人收弓下馬,齊齊的跪在了昭帝的面前,“恭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祝柔然王子安康,祝大齊使節(jié)安康!”三個少女聲音清脆如同出谷的黃鶯,齊聲說來,讓人覺得悅耳動聽。
“厲害!”鄂隆多站了起來,“你們都好厲害!”他一點都不吝嗇自己的贊美之意,“我們草原的男子最最敬重就是武藝超群的人。你們?nèi)齻€人的箭術(shù)簡直出神入化,及時在我們草原,能超過你們的人也沒幾個。”他想了一下,隨后補了一句,“女子里面,你們是最厲害的!”鄂隆多說完,整個柔然的使團就大笑了起來,惹的大梁上下官員也都笑出聲來。
大齊的使節(jié)們也紛紛的起身喝彩。
“尊敬的陛下,不知道小王有沒有榮幸看看這三位的真容?”鄂隆多朝昭帝一鞠躬,問道。
這……
三位都是大梁的貴女,所以才以面具覆面,女學之中也是考慮過的,不宜在外人面前過多的顯露容貌。
鄂隆多這一要求一出,大齊的使節(jié)頓時就更加覺得柔然人太無禮了。
柔然與大齊打打殺殺那么多年,見面自然是互相沒有什么好印象的。
“莽撞!”大齊使節(jié)摔袖說道。
“怎么就莽撞了?不過是欽佩人家的技藝,想要交個朋友!”鄂隆多毫不留情的回擊了一句。
“雙方都少安毋躁吧。”昭帝笑著抬手按了按,這大齊和柔然人一見面三言兩句不合就會當當起來,他都習慣了……
雙方使節(jié)看在昭帝的面子上,這才各自氣鼓鼓的坐下。
“你們都過來。”昭帝找了招手。
三個人齊齊的走上了看臺。
“你們誰愿意將面具摘下來,讓鄂隆多王子看看?”昭帝問道。
黎箬,葉妙城還有葉傾城三個人對看了一眼,黎箬說道,“摘下就摘下,也沒什么見不了人的!”說完她第一個摘下了面具。
鄂隆多看著黎箬,嘴唇微微的張開,陽光下,那少女的面容俏麗之中帶著幾分英氣,她見鄂隆多打量她,她也毫不畏懼的打量回去,目光如同阿姆湖的湖水一樣清澈,讓鄂隆多不由的臉上一紅。
“是小王莽撞了。”鄂隆多起身對黎箬一抱拳。他真沒想到黎箬會這么漂亮。
葉妙城見黎箬摘下面具,一咬牙,也將面具摘下,這下大齊的使節(jié)也是一陣的吸氣,第二名少女的面容如同春花一樣的嬌媚,含苞待放,那眼眉的細致程度不亞于最出色的江南山水,清麗淡雅之中帶著幾分羞澀,太漂亮了,即便是用傾國傾城來形容,也不為過。
葉傾城見黎箬和膽子最小的葉妙城都將面具解開,她就更沒什么好怕的了,她反正老皮老臉的也不怕人看。
她也將面具取下,嘴角上翹,眼角飛揚著幾分帶著痞氣的笑容,卻該死的不知道有多吸引人,一雙明眸顧盼生輝,端的是美人如花,如在云端,與剛才那位不遑多讓,她比那位更多了一份自信與傲然,還帶著幾分蓬勃之氣,更加的耀眼,光芒四射。
葉傾城摘下面具的瞬間,博古爾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傾城!”他大喊了一聲,葉傾城朝著他的方向看去,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眼前就是一花,隨后她的腰間一緊,被一個少年展臂牢牢的鎖在了懷里。
葉傾城的大腦在這一刻是空白的,她看到了誰?隆裕!他怎么會在這里?又怎么會忽然變成了柔然的小王子?
葉傾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片漿糊了。
鼻端是陌生男子的氣息,她不由的掙扎了一下,察覺到葉傾城的掙扎,博古爾如同珍寶一樣放松了自己的手臂,“對不起,我真的以為你死了。我找過你,山上都找遍了,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你。那時候情況緊急,我也不得不離開~原諒我好不好?”他的淚水沿著他的臉頰滑下,輕輕的打在了葉傾城的脖子里,帶著冰涼,卻讓葉傾城的心底一暖……
哇!
眾人皆驚!什么情況!
平江王和平江王妃都已經(jīng)完全傻住了!
就連昭帝與惠妃娘娘都目瞪口呆的。
蕭允墨頓時呆立在當場,秦韶的臉都黑了……
“博古爾王子!”秦韶不得不趕緊上前,一把將已經(jīng)蒙圈了的葉傾城從博古爾的懷里抓了出來。“王子殿下,這位是我大梁的洛城公主,您不覺得您的舉動太過分了嗎?
鄂隆多驚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去,博古爾自從被找回來之后就性格大變,對什么都沒興趣,除了幫他之外,任何人都懶的多說一句。他都已經(jīng)很久沒見到自己的弟弟會如此的失態(tài)了。
人被秦韶一把奪過去,胸口就是一空,博古爾的眼眸已經(jīng)泛起了淚花,“我回去過,我以為你死了……那里被毀掉了……我難過了好久,好久。我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你!傾城……”博古爾忽然單膝跪在了葉傾城的面前,“嫁給我好不好。我不是隆裕,我用假名字騙了你,我叫博古爾,我是柔然的王子。跟我去柔然,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啪嗒一聲,惠妃娘娘手里的杯子掉在了地上,在寂靜無聲的馬場上發(fā)出了突兀的聲音。
秦韶冷笑著看著嘴巴張成一個“O”型的葉傾城。
好本事!上輩子勾搭了一個蕭允玄,這輩子換了一個人卻還依然能勾搭到一個柔然的王子。那他是做什么的!
秦韶上前一側(cè)步,擋在了葉傾城的面前,冷冷的看著博古爾,“看來王子殿下是認錯人了。王子再看看清楚。”
他嘴上這么說,哪里還會再給機會給博古爾看到葉傾城的樣子,他高大的身軀已經(jīng)將葉傾城死死的擋住。這樣說也只是給博古爾一個臺階下,希望博古爾明白。
馬場里面上上下下的人都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才好……這一幕顯然來的太過突然,柔然的小王子居然認得葉傾城,還當眾求婚!簡直匪夷所思!
大齊使節(jié)非常不高興的站起來,“陛下,陛下已經(jīng)嫁了一個公主給柔然了,這位洛城公主,希望陛下能賜給我們大齊。”
秦韶手按在秀春刀上,指節(jié)都有點發(fā)白。
葉傾城你好樣的!難怪有五年之約……合著后路都找好了?虧他上一世被坑了,這一世又要當人墊背?
“你們……”昭帝顯然也沒經(jīng)歷過如此詭異的情況,柔然王子蹦出來求婚不說,現(xiàn)在大齊人也跟著湊熱鬧,如果葉傾城沒有被賜婚,那他倒是可以考慮,可是現(xiàn)在葉傾城已經(jīng)賜婚給秦韶了。
對了秦韶……昭帝看向了秦韶,自己這位年輕的北鎮(zhèn)撫司副指揮使現(xiàn)在的臉色,那叫一個難看……不知道為啥,昭帝忽然很想笑,倒是難得在秦韶這人的臉上看到“氣急敗壞”這四個字,這位北鎮(zhèn)撫司副指揮使一貫都是清冷鎮(zhèn)定的。
有意思……
惠妃在一邊急了,拉扯了一下昭帝的衣袖,昭帝這才回過神來,“你們不要爭了。洛城公主早就已經(jīng)許配給這位秦大人。是朕下的旨意,所以不可能和親的。”昭帝憋住笑指著擋在葉傾城身前的秦韶說道,隨后他就再揮了揮手,這還真是好笑了,沒見過兩國來使,爭奪同一位公主的,幸虧他下旨讓葉傾城嫁給秦韶了,不然真的爭起來,也難保不會傷了和氣。
博古爾聞言身子搖晃了兩下,臉色一片蒼白,他起身站起來,妄圖看到秦韶背后的葉傾城,可是他怎么轉(zhuǎn),秦韶都堪堪正好擋住了他的視線。
博古爾怒視著秦韶,“你就是傾城未來的夫君?”他的心翻騰著,翻滾著嫉妒,怒氣還有失落。
“是。”秦韶稍稍的挑了一下眉頭。即便他再怎么不愿意承認,這也是事實。
況且如此的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得不站出來保護一下自己“未來的妻子!”秦韶已經(jīng)氣的手指微微的發(fā)麻。
不過他還是傲然的看著博古爾。
皮囊是不錯,倒是比蕭允玄強多了。
“我要和你決斗!”博古爾忽然撤下了自己一段袖子丟在了地上。
斷袖!葉傾城頓時囧了!她稍稍的從秦韶的背后探頭看了看烏眼雞一樣對視著的秦韶與博古爾。
秦韶的個子高一些,氣場足一點,畢竟年紀比較大一些,但是博古爾那漂亮的眼睛里面滿是挑釁之意,絲毫不畏懼秦韶冷冽如刀的目光。
再靠近點就親上去了!葉傾城忽然十分無厘頭的想到。這兩個人的姿勢實在是有點曖昧……
打住打住,想什么呢?
葉傾城也覺得自己沒救了……這個時候居然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說你們兩個……”葉傾城稍稍的扯了扯秦韶的衣袖,“咱們不要這么暴力可好?”
秦韶這才垂眸看向了從自己背后探頭出來的葉傾城,“你覺得呢?現(xiàn)在是柔然的王子殿下要和臣決斗啊。”他只是礙于對方是柔然王子才沒有答應(yīng)下來,若是換一個人,他剛才都已經(jīng)點頭了!
“傷和氣!”葉傾城小心翼翼的一笑,“不值得。”
“我說值得!”博古爾也看向了葉傾城,急道,“我不想你嫁給他!”
靠!葉傾城覺得自己還是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