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之所,兩人依舊在繼續商談。
“大兄留下的天機密語定要好生參悟一番,而神山變化之勢已經是火燒眉毛,雖我等不願,但也得承認此乃妖山。”
“神山喋血,已被污染,雖然愧對神主,可是也是無可奈何。”
張海的眼中也閃過一些莫名的意味,昔日神山,香火充盈,靈氣充沛,如今的神山,哦,已經是妖山,得到了神靈軀體的滋潤,越發的強大,有經歷過幾番艱難,變化的面目全非,如今已經是吃人之山。
山中生靈斷絕,而大夏先是派遣無數的高手前去救人,後來折損了大半,此地已經變成了一處禁地。
但是此地更是昔日白雲七子的家鄉,變成如今的這幅模樣,自然心痛無比,而妖山異動,不斷的擴大,大夏留下限制的一些陣法已經阻攔不住,如今眼看著就要危害到附近的山民。
這些山民有許多可都是與他們沾親帶故,自然不想要妖山異動,將周圍千里化爲蠻荒之地。
李勝廣一擡手,手中便是出現了一道幻像,正是一根黑鐵棒子的模樣,花紋繁複。
“這就是破除妖山的關鍵之物,之前我與大兄一同推演之際,得到大兄的幫助,也是推演出了此物的模樣。”
張海皺了皺眉頭,正在思索者此乃何物。
“還記得徐白羊那個徒弟瘦猴嗎?”
張海被這麼一提醒,頓時回想起來,他記得即將離開白雲山的那幾日,有一日前去後山,便看到瘦猴手中持有一根棍子,便是此物模樣。
“那東西也是一件法寶,究竟有何能力,能破妖山。”
“這我也不知曉,不過既然天機之中如此顯示,自然有其道理,天下之事,一啄一飲,皆有天定,萬物之間,因果循環,相生相剋。此物便是剋制妖山之物。”
“那我這就下達命令,派人尋找。”
要是徐渭的記憶還在,定然知曉,這就是他放在山脈地底深處祭煉的千鈞棒,後來不知爲何被拔出,已經是一件單獨的法寶。
這些年,他們也曾關注過後山衆的消息,可是消息寥寥無幾,就算是傳到他們的耳中也是面無全非。
不過他們都知曉這些人都心慕白雲山神的風采,心中都記掛著那一份的恩情。
“既然我說契機到了,自然是到了。”李勝廣突然笑道:“你有沒有察覺到玄黃天多了幾道陌生的氣息,不但年輕,而且福澤深厚,來歷不凡,又都與我等有著淵源。”
張海細細一感應,頓時便感應到了,玄黃天與他們三人氣機交感,很快便能知曉內裡一切。
“你是說,讓他們去尋找。”
“正是,他們都是屬於氣運勃發的年輕一輩,天地垂青,氣運不凡。那白蓮教的兩個聖女此番前來不過是想知曉大兄推測出的天機,張蕓蕓和李燕兒兩人雖然與我們交情匪淺,不過她們兩個受到蓮花宗的人蠱惑,不全心對待白雲神主,想要得到如此消息,不得付出一些代價,至於另外兩個小輩,那就再看有何需求。”
“這些年來,我們都未曾與那些人相遇,想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需要時機才能找到後山衆,既然在瘦猴的手中,那麼就好說了,我們當初相處不錯,想必會給與我們一個面子,妖山之亂,必須得儘快的平定,恐怕平了妖山之後,我們才知道後面的天機密語是何意思。”
“既然第一句便是平妖山,時來天地皆同力,定然能夠解除這麼個大患。”
兩人商談了一番,便出了閉關的密室。
對著底下叩拜的渠帥和無數的白雲山衆,兩人一同說道。
“張角賢師有所領悟,繼續閉關,不過也交代了我們如何行事。”
“張角賢師還在閉關,究竟得到了什麼結果。”
底下頓時議論紛紛,一衆渠帥也十分的著急,三月之前的一天,張角察覺到天機有細微的變化,便要閉關,尋求破解之道,一是爲妖山之亂,二是爲白雲教應該處於何地。
白雲教雖然比過街老鼠要好上一些,不過不得登堂入室,對於張角來說也是一塊心病,弄得他們像是邪教一般。
對於大夏來說,他們就是邪教,大夏雖然不需要信仰,可是也不想有著另外的一股勢力能收復民心,一旦民心發生變化,那王朝的立足根基就會不穩。
而傳教也是一種蠱惑人心頗爲厲害的手段,一旦肆無忌憚,後果不堪設想。
好在白雲教的教義並沒有邪惡之處,都是導人向上,積極樂觀,其餘的教派的一些教義可是恐怖邪惡至極。
“讓人將那四個年輕人叫來。”
李勝廣說道,便不在繼續言語,天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要是胡亂說出去,恐怕也有大禍,畢竟張角都因爲此陷入到了沉睡之中,代價不可謂不大。
徐渭等人一覺醒來,便感覺到有些異樣,整個玄黃天的氣氛顯得有些壓抑,沒有之前的那般祥和。
所有人都自覺朝著一個方向而去,一大堆人,密密麻麻,足足有數萬人之多。
而他們未曾得到召喚,也不敢亂走,畢竟是客人,在主人家亂跑失了禮貌。
徐渭和周玄也能看出兩位白蓮聖女顯得有些著急,兩人都通過氣,都是機緣巧合這纔來到了白雲教的總壇玄黃天。
可是這兩位聖女一前一後而來,倒是不像是機緣而來,更是像是任務。
聯想到今日的情況,他們都有一種預感,恐怕那張角賢師閉關不簡單,頓時更加是心生好奇。
不多時,一個童子駕著一朵白雲朝著小院而來。
一上門便滿口娃娃音道:“諸位可是白雲舊人的子弟。”
“正是。”
“那便隨我來,我家主人有請。”
衆人輕輕一躍,便上了那一朵白雲之上,如同棉花糖一般軟綿綿的,雲氣匯聚而不散,顯得十分的奇異。
“這般賣相倒是不錯,童子你也十分的可愛。”徐渭打量了一番笑道,他也能看出這個童子確實才七八歲,不過修爲似乎不凡,他倒是看不出來。
“哼。”
那童子面露不滿,頓時白雲晃動了幾番,徐渭等人頓時身形不穩,好似即將要調入道周圍的天空之間。
玄黃天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足足也有千里之地。
如今居高臨下,倒是能看的清楚。
“童子你這小氣了,可愛可是誇你的。”
“徐渭你就少說兩句。”薊夢也是輕輕的責備道。
要是童子一生氣,真的不管不顧他們,千丈之高,落於地面,恐怕也會被摔成肉泥,兩女現在可是無法施展法術,而周玄和徐渭更是武修。
“我只是對著白雲心生好奇,還未見過這等法術。”徐渭如實說道,他倒是不擔心,這童子只是小孩子的心性,最多隻會調皮一番,他們也是無礙。
徐渭像來喜歡遊山玩水,他倒是看出薊夢似乎有些暈雲,受不了雲浪波盪之際的不平穩,這與凡人暈船無異,修行者一旦暈船,會比凡人更加難受,因爲其感官敏銳。
薊夢無奈的說道:“張角賢師又號雲海仙人,正是因爲他出入凡間的時候,都是從白雲而下,行走之間,也是出現在雲海之中,讓人心生畏懼,一手騰雲駕霧的法術玄妙無比,想必這童子使用的正是此術。”
“騰雲駕霧,好生羨慕。”
“我們都是白雲遺傳,怎麼我們的手段這麼普通。”徐渭突然對著周玄說道。
周玄被這麼一說,只好苦笑道:“我們兩位的師傅都出山比較早,後期的手段全靠自學,又是武修,更加沒有得到太多白雲山神的法術傳承。”
“那白雲山神太過於偏心了,你看兩位姐姐的白蓮法術是多麼的絢麗,還有白雲教的地形術也很玄妙,更有這上天的騰雲駕霧之術。”
徐渭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說著沒停,反倒是激怒了童子,開口道:“這不是騰雲駕霧之術,乃是法器白雲,真的法術不是我的境界能夠施展。”
“呃。。。。。”徐渭頓時面無表情,他的內心也在腹誹不已,怪不得一個七八歲的童子都能上天,原來是法器。
法器這東西這需要一部分的法力催動,各有玄妙之處,不過法器難得。
道士煉法器,天師煉法寶,可是道士不一定有法器,而天師也不是人人都有法寶。
例如周觀唯一的法寶還是那一柄法劍,性命交修,不斷的蛻變成法寶,不過劍修講究的是一劍破萬法,法寶多了也是無益。
另外三人看到了徐渭吃癟,嘴角紛紛的露出一絲微笑。
白雲瞬息百里,轉瞬即到。
落於一處竹樓之外,衆人便紛紛落下地面行走,而那多白雲卻是被童子收到了袖口之中。
特意讓童子迎接一方面顯示對客人的尊重,另外一方面便是行震懾之舉。
“不是說白雲教有三個教主,怎麼還空了一個座位。”
徐渭擡頭一看,只見李勝廣和張海兩人正在看著他們四人,而爲首的一個座位之上,正是空著的。
彷彿是看出了徐渭的疑惑,張海道:“張角賢師還在閉關之中,不過今日白雲舊人的子弟紛紛來訪,真是一件喜事。”
“家師讓我對兩位問好。”周玄直接叩首,隨後站立起來。
“白蓮教兩位聖母也像兩位真人問好。”
“家叔周觀像兩位真人問好。”
徐渭也是順著說道,他只是擺了擺手,倒是沒有如同周玄那般行禮。
他們也都知曉,徐渭一直口稱周觀爲叔父,不過他也確實得到了周觀的傳承,所以衆人也都當他是周觀的弟子。
“好,好,好。”
李勝廣看著衆人開懷不已,彷彿回到了昔日,白雲山上白雲七子從後山到前山,從試煉到出山的一幕幕,當時他的年紀第二大,也算是衆人的長輩,對四個少年少女頗爲照顧,沒想到後來這些少年少女都走到了他的前面。
白雲山破之後,三年就有人成就天師,而他們兩個足足用了十年的時間,對於常人來說不算慢,可是對於他們來說太晚了,他們可是得到殘留的神道氣運加持,修爲可以說是突飛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