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三人聽聞此言,倒是面面相覷。
雖然店小二嘴中說的虛無縹緲,但徐安心中已大概有了輪廓。
此處有一處先賢的陣法,應該是不假,而且極有可能會有留下的一些造化在當中,只不過想要獲取,極度困難,所以吞云山的幾撥人馬應該就是折損在陣法當中,沒法逃脫出來。
至于所說的那只猛虎,徐安如今已然可以確定,肯定是虎力成無疑。
只是虎力成一個月之前還在一起呆在天門關,怎么可能會變成是上古先賢困住所封印的靈獸。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肯定是虎力成耳朵尖,消息廣,所以路過此處,想要得到遺跡當中的傳承,不料卻被陣法所困,反倒讓別人以為他是上古先賢所留下的靈獸。
想到這里,徐安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客官,看你的樣子,是不是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磥砟銈冋媸怯袀涠鴣硌??!?
店小二看著徐安笑出了聲,突然問道。
“你們要真是將那只猛虎收在坐下,他日超凡入圣,定不在話下,不過若真要是收了那只老虎,如果可以,還望能讓小人開開眼,我只是聽他們口耳相傳,至今那只猛虎長的什么模樣,還從未見過,實在是眼饞的要緊?!?
店小二懇切說道。
徐安聽了趕忙擺手道。
“并非如此,我只是很好奇,為何上古先賢自己身死道消,反倒是留下來的靈獸能夠活得這么長久。倘若真是這般的話,那上古先賢為什么不多活一段時間?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徐安輕描淡寫的說道,言語之中還帶著笑意,但卻將店小二問的發懵。
從來都只是聽別人說起過,自己倒真的沒有想過這一些,至于誰活的久,當然是沒死的那一個。
“客官,我也只是聽人說起,是真是假,我真不知!要是幾位沒有別的吩咐,我先去招呼了!”
店小二只得趕緊說了句客套話,隨后退去。
只余徐安三人留在位子上面面相覷,卻又啞口無言,只怪店小二不知個中實情,他人說是什么他就是什么,此刻照本宣科自然漏洞百出。
“這些人倒還真是以訛傳訛,所謂三人成虎,這只所謂的老虎恐怕是他們瞎說亂扯出來的吧。”
徐安哈哈一笑,如是說道。
聲音突然拔高了幾分,蘇元新和聞人明兩人搞不明白,不知徐安為何突然之間加大了聲音。
徐安自然是有意而為。
茶館是一個小小的消息集散中心,此處的一言一行,不論到底是真是假,都會飛速的傳遍這片山林當中的每一個角落,至于信與不信,那就要看各自之分辨。
大多數人恐怕也和徐安是有著同樣的想法,但是還想去一探究竟,這么多人終究是個麻煩。
徐安所說此話,自然是要打消一部分人的積極性,讓他們以為此事為假,自然也便退去,少了一些麻煩。
徐安解救虎力成之事才能夠更加妥善的進行。
“小子,世上的事難說,不要自己沒見過的,就覺得是假的?!?
徐安話音一落,坐在茶館他的對面一老者捋了捋胡須如是說道。
對方沒說話之前,徐安倒還真沒注意到他的存在,此刻對方口中言道,徐安頓時心頭一顫。
那老者分明竟然是人道大儒的境界,剛才可從來未曾察覺。
但他所散發出來的那一縷氣息自然讓人不得不鄭重對待。
“說我們沒有見過,你難道見過了不成?”
蘇元新有些不高興,如此說道。
他的靈覺沒有徐安那么敏感,自然探查不出對方的實力所在,以為一個普通的老頭而已,所以也沒那么客氣,不過也不至于放肆。
徐安趕緊沖著蘇元新使了使眼色。
“這個小子說的不錯,不過我既然敢這么開口,肯定是知曉一些?!?
那老頭眉開眼笑。對于蘇元新的無理沖撞,也絲毫不在意。
此言一出。店中倒是有不少的人緩緩的圍了上來。
這些人皆是不解,此刻有人指點迷津,況且不論到底是真是假,他們都想要上來聽上一耳朵。
角落位置一富家公子裝扮人物,手中一塊銀子扔到店小二的手中,沖著那老者使過眼色。
店小二趕緊給老者添上一壺新茶,端上幾盤點心。
“既然各位這么有興趣,我就說上一說,其他的我不大清楚,不過剛才這小子說的那些,老頭子倒是知曉一二。”
周邊眾人皆是豎著耳朵,不發一語,也都不著急,就聽那老頭慢慢悠悠,不急不緩的說著。
“此處有一上古先賢之墓,這可以確定,至于有沒有留下傳承,卻還未曾可知。怕是只有突破到陣法當中,才能知曉一些。剛才那小子所說,倘若先賢能夠保命,為何不保自己的命,而是保一只畜生的命?!?
“是啊。為什么不保自己的命呢?”
終究還是有人忍不住出口問道,不過剛一開口立馬又捂住了自己的嘴,知道自己所言非時候。
“能保住自己的命,誰不想多活,誰不想保?。恐荒苷f明他是保不住自己的命,但為何又能保住禽獸的命?只怪自身實力太強大,無法將自身封閉,所以他只能在歲月長河當中消失,反而是實力不夠強的畜生,能夠被他所禁錮封閉,才能夠存在數十上百年,如今封印一破,那畜生自然也能脫困,重活人間。這只是禁錮住生命,并不是延長住生命,諸位可知曉?!?
周邊眾人聽聞此話,皆是點頭。
此種密辛,有一部分人也了解一些,但是有些人可是聞所未聞。
徐安出道時間不久,雖然實力上去,但是這些見聞尚且還比不上這些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
此刻聽了這些話,也忍不住是點頭稱是。
“前輩這一番話,實在是讓人醍醐灌頂,剛才是小子冒犯,這里給你賠個不是了?!?
徐安起身來,以茶代酒,拱拱手道。
這一般操作讓一旁的蘇元新和聞人明看著摸不著頭腦,可又不知該從何問起。
徐安飲了一杯茶,嘴角笑了笑。
不過他這小心思卻沒有逃過那老者的眼睛。
“小子,你這一笑,看來還是不信老頭子所說的話。罷了罷了,你不信就算了?!?
老頭子豁達一笑,如實說道。
“哪里來的混小子?如此的不受教!”
老者并未和徐安一般見識。
但是旁邊卻有些心高氣傲之人,此刻有些瞧不慣徐安,出言說道。
徐安卻并未將他放在眼中,反倒再次起身沖著老者拱拱手道。
“前輩,你所說的我自然是相當信服,至于那些,我曾經在一些密辛當中也曾聽聞過,確實千真萬確,時有記載,可是你所說的那種情況未必就和當前的情況是一模一樣啊。這信與不信,晚輩連這點選擇也沒有了嗎?”
徐安沉聲說道,語氣恭而不卑。
他身為人道大儒,自有一番氣度,此言一出,對面的老者分明也是感受到了徐安身上所帶有的氣息。
稍一絲襯,徐安說的自然也不無道理。何況自始至終他本就沒有和徐安一般見識。
“無知小兒,冠冕堂皇,我剛才也看到你的嘴角輕蔑一笑,顯然是對長者不尊??磥砟氵€是要欠收拾啊?!?
徐安話音剛剛一落。
那遠處茶棚之中卻有一人急速向徐安面前刺探而來。
徐安與此人從未相識,也不知他為何屢屢發難。
但是對方已經出手,并且打到臉上來了,徐安自然也不得不動。
身形一晃。只是一瞬間,徐安便坐到了桌子的對面去,對方一見,甚是詫異,提軟劍再次逼來。
如此咄咄逼人,大有將徐安當場斬殺的趨勢。
周邊看客其實也多是不解之意。
徐安雖然剛才之言雖然有些高傲,但是年少不輕狂,豈能稱之年少,更何況禮到周全,也并無不妥之處。
但此刻卻并未有一人替徐安出言,只是安心的看熱鬧。
轟。
對方的劍眼看著架在徐安的脖子上,但是即將刺破徐安喉頭之時,那劍卻突然兀自的碎成了粉末,隨風飄蕩而去。
緊接著那人手中空無一物,向前一探。
徐安嘴里只是一聲輕斥。
隨即那人身形暴退而去,直接飛往茶館之外。
“姑且念你初次出手,也留你一條性命。好自為之吧!”
徐安笑了笑道。
周邊圍觀者分明能夠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息彌漫而出,但是貼近個人身軀之時,卻只是微風拂面一般,并無傷害。
“高手,這是高手。”
周邊眾人噤若寒蟬,不發一聲,但是此刻各自心中卻是波瀾四起,這絕對是個頂尖的高手啊。
怪不得剛才徐安說話時候,自有一番氣度,那不是年少輕狂,有著實力的加持,那就是實力外放,與普通人自然不能相提并論。
眾人再看茶館之外的那一位,此時耷拉著腦袋,立于亭外,不發一言。
他知道,徐安的實力絕對可以碾壓于他,要他的性命,只不過是抬手之間。
此刻心中只能慶幸,徐安并未對他動殺手。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磥砦覄偛诺哪且环挘苍S還真是說錯了?!?
當前茶館中面色波瀾不驚的,也只有徐安和兩兄弟,再加上面前的這一個老頭子。
其他的人看向徐安,如同看個妖怪一般,眼中當中有敬畏,更多的是恐懼。
“前輩所說的,自然也沒錯,不過先賢的陣法的,并不是那么容易攻破,個中危險,相信大家都清楚,在此奉勸一句,切莫貿然行動,不然的話,全身而退者恐怕少之又少,倒時候平白無故葬送著性命,豈不悲哉?!?
徐安緩緩言語說。
眾人也能聽出點徐安言語之中的意思。自然是讓大家不要去,他一個人去拿先賢的好東西。
但是這話,在另外一些人聽來自然是忠言。
當下便有不少的人沖著館內拱了拱手,轉身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