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的屯門是正宗的鄉下,也許夾雜一些不錯的建筑,但與廣東鄉村區別不大,主要也是以養殖業為主,阡陌之間有牛羊在悠閑地地啃食著鮮草,只是公路上一輛汽車轟然而過之時才讓那些牲畜稍顯凌亂。
九龍半島就像是鳥身,而屯門就像是與將軍澳相對的另一扇翅膀,引領著香港在飛翔。這是港島建設提速的時代,也能看出港督麥理浩的務實,如今還是鎮子的屯門不但在修建基礎設施,還有很多建筑工地,但卻擋不住它的秀麗。
一路暢游的敞篷車被陽光折疊出硬朗的線條,風吹拂著趙雅芷滿頭的青絲,暗黑色的墨鏡承托出她潔白的皮膚,安亦斐很難想象在接近熱帶的香港能看見如此好的膚色,但這就是事實,很多生活在這里的人其實根都在大陸,天南地北的基因混雜之后,讓這里靚仔和靚妹特別多。更有許多混血兒,在外貌上非常出眾。
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安亦斐都不喜歡佛教,因為他非常了解歷史。佛教是阿三傳入、用以文化和精神侵略的不說,在南北朝那華夏最黑暗的時期還開始融入了摩尼教的教義,比如大肆屠殺漢族的食人魔石虎就是佛教和摩尼教徒。被為了某些目的被刻意吹捧的唐代玄奘其實也是摩尼教教徒,原佛教是不禁止葷腥的,忌口禁欲是摩尼教的教義。元清兩個異族朝代更是佛教昌盛時期,其目的和背后的骯臟不言而喻。
所以安亦斐拒絕了趙雅芷開車前往青云寺的提議,在大欖公園附近找了一家酒店,跟她一起共進晚餐。
“謝謝,今天我很開心”,趙雅芷優雅地吃了一口菜之后,眼睛亮亮地注視著對面的安亦斐。他的身高已經徹底固定在185公分,在由眾多基因優秀的移民和混血兒所組成的香港,也顯得非常出眾。他的面容不是清秀型,高高的鼻梁、雕刻刀刻出來一般的臉部線條,配上短短的頭發甚至讓他顯得有點粗獷,薄薄地嘴唇如果微笑會在兩邊形成很男人的弧線。不算很大的眼睛里深邃而充滿了智慧,趙雅芷不敢與之對視,因為哪怕在表面上能保持鎮靜,但內心卻會因為每一次的對視而顯得慌亂。
“不客氣,你這樣的大美女難過是讓人不愉快的事,現在看起來好多了,很美”,安亦斐不自戀,但也會每天對著鏡子整理儀表。前世那猥瑣的大叔已經徹底消失不見,每次看著鏡子當中的自己,他都有很不真實的感覺。但無數的事實讓他明白,自己確實走上了一條難以理解的道路。實力、外貌和事業的變化帶來的是自信,也能很清楚地感覺到對面女子的緊張和羞澀。如果她是一名小女生,他不會奇怪,但如今面對地可是二十多歲的過來人,就讓他覺得有趣了。
“油嘴滑舌,我可是老太婆了,哪有你說的那么好”,想起下個月的婚禮,趙雅芷的眼神就再次黯淡下來,低頭用吃菜掩飾著自己的情緒。
“你是被忽視的牡丹花,而且蒙上了灰塵,一旦塵埃散去,散發出來之后,會讓滿園之花失色。別想那么多,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開心當下就好”,故意沒看她,安亦斐邊喝了一口紅酒邊側臉望著包廂的窗外。
“真會說話,唉,我可是有夫之婦,你不怕給你帶去晦氣?”,這句話剛說出口,趙雅芷就感覺不對,有點曖昧了,臉瞬間紅了起來,低下頭不敢再多說。
眼睛含笑看著燈下的美女,“不怕,人是自由的,也許為了一些承諾和責任會妥協,但這里一定要屬于自己”,安亦斐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心。
臉上的紅暈沒有完全散去,趙雅芷翻了個白眼,“我怎么覺得你駕照上標注的十八歲不對勁呢?說話就像小老頭一樣,妖怪”
“是嗎,那我可是吃美女的妖怪哦,你不怕啊?”
“怕你個頭,那家伙能玩我為什么不可以?但我要求很高,找不到合適的就做自己的賢妻良母,但,現在,給你個機會,敢嗎?”,趙雅芷的性格與熒幕上的截然相反,屬于外柔內剛型,未婚夫最近所作已經徹底讓她失望。按照父母的意愿走進這段婚姻,也是為了給個交待,其實就算沒有安亦斐,她的內心也早已遠離。
安亦斐沒有接話,只是笑了一下,找這么一家帶有客房的酒店本身就是為了這個。在前世,城市里的酒吧中,寂寞的白領麗人并不難遇見,他可算是老手。
紅著臉跟在安亦斐身后進了客房,趙雅芷有點緊張,但很快就被一陣熱吻化為了春水一灘,云里霧里地變成了白色的羔羊,而后忽而漫步云端、忽而疾風驟雨,這樣的感覺不是未婚夫的小蚯蚓可以帶來的。
直到晚上十點多鐘,從數次癱軟中恢復過來的趙雅芷才摟住安亦斐強健的腰肢,將臉貼住他的身上,“阿斐,我不能在外面過夜,等會要回去,你可不許生氣”
并不在意這些,安亦斐留戀地回味和感覺著懷里那極品的身材,沒想到看著很瘦的趙雅芷是那么地有內容,而且那個男子的小丁丁尺寸太差,大好良田只開辟了中間幾尺而已,周圍的沃土居然緊湊有序,讓他大快朵頤。
趙雅芷有著美麗的背部弧線,加上那一頭青絲,讓安亦斐迷戀地掃了幾眼,“沒事,等會我送你回去。我打算在九龍買套房子,你我各拿一副鑰匙,如何?”
“嗯,什么時候可以辦好?”,趙雅芷答應了一聲,在這移動電話和尋呼機還沒民用的時代,這是最好的聯系方法了。
“下周三下午2點,我們在雅泓咖啡館見面,應該就辦好了”
趙雅芷點點頭之后,依舊是很害羞地起身前去洗浴,那顫動的大白兔、美麗的背影讓安亦斐的嘴角再次掛起了弧線。
回去的一路上,確定了關系的兩人徹底放松下來,有說有笑。在下車之前,趙雅芷親了一下安亦斐之后,眼睛閃閃地看著他:“阿斐,如果我懷孕了,那就是你的種”,臉上的表情異常堅決。
“嗯,自己要小心。等房子弄好,不開心的時候就躲過去,婚姻嘛,形式之后讓需要那種心理安慰的人滿意就好”,安亦斐突然感覺自己很邪惡,但他知道,就算沒有自己,對面這位女子的婚姻也堅持不了幾年。
望著衣裙飄飄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安亦斐暫時沒有發動汽車,而是打開車窗點起一根煙之后思考最近的工作。
本來他是想在安置聚水塔的山頭布置一座法陣予以保護的,但那里需要工人時常去照應,這個方法變得不可行。想要暴力破壞水塔,獲取里面的秘密是不可能的,水塔最后的封閉是他安亦斐自己親自完成的,里面帶上了自毀陣法,如果遇見暴力開啟,就會爆炸。而且厚實的水泥基座破壞起來也不是那么容易,總體來說,那些水塔很安全。
第一本小說已經交給了出版社,除去又得到了一筆版權費之外,印刷完成并發行之后,他還能獲得銷售分成。而第二部正在連載的《凡身修仙傳》雖然引起了很大的爭議,但銷量比第一本《覆雨翻云》還要好。
“呼,總體來說一切還算順利,按照我的既定目標在前進當中。唯一要注意地就是那幾名失蹤拳手的問題,但如今來看,各方都沒過于關注”,想著心事的安亦斐眼睛里閃過一道寒光,“算你聰明,再敢玩手段,就讓你嘗嘗什么叫千里不留行的古武”
對于邵毅賦,安亦斐興不起殺心,這位可以算是引領港島八九十年代娛樂繁榮的領頭羊,雖然說比較小氣,但在人才的培養和發掘上卻居功至偉。無論是發哥還是華仔、星爺等等都與無線有著聯系。而且這些人才的影響力甚至延續到了安亦斐原本的那個時代。
暗笑一聲之后搖搖頭,安亦斐點火開車離開了原地,駛向回家的道路,“等我拿到佳藝,會在你最擅長的領域打敗你,等著吧,六叔”
一聲響亮的噴嚏之后,原配為邵毅賦端上了一杯參茶,關心地問了一句:“老爺,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喊王大夫來看看?”
“不用了,阿貞,你先去休息吧。我沒事”,佳藝電視已經開始經營,邵毅賦暫時將安亦斐丟到了腦后,兩人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讓他頭疼地是怎么擠垮這家新興的電視臺,因為佳藝開播之后,無線的收視率下降了接近十個百分點,讓他很惱火。
世人所謂的方六嬸是沒有資格進入邵家的,只是由于特殊的關系被邵大亨所倚重。如今三家電視臺的三國大戰就像是看不見的戰場,硝煙彌漫,作為類似魏國一般地無線成了另外兩家同盟對付的目標,壓力山大。
佳藝只能算是教育臺,當然有它背后爭斗之后的原因。雖然只有太平紳士的稱號,無法直接面見港督,但邵毅賦在港島多年,關系網錯綜復雜,一番運作之后,如愿讓新生的佳藝電視臺天生成了一名畸形兒,先天的不足讓它在歷史上存活了三年之后就迅速死去。但邵大亨不知道地是,早有那么一雙眼睛已經冷冷地盯上了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