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他還活著!
皇宮。
在看過了相府,王府,贏國王宮之后,對于茜女來說,這里除了大了些,倒也沒有太大的差別。和電視上的宮廷也不差一二。
于是當和納蘭滄海雙雙下了轎,走向后宮的時候,她一路只微垂著頭,目不斜視。
納蘭滄海以為她緊張,低聲勸:“別擔心,有我在。”
茜女輕搖了搖頭,“我沒事。”
納蘭滄海又握緊了她的手,抬頭看,清風殿近在眼前。他想著,若有一日,他依然是他,而她能恢復原貌,再能一同來拜見他的母妃,會有多好。
兩人剛走到清風殿外,就有宮女熱情的出門來迎接,“七殿下,皇子妃,娘娘已經等候多時了!”
知道他們要來,母妃一定十分開心。納蘭滄海想著,嘴角羞赧一笑,轉頭看了茜女一眼,柔聲道:“香兒,我們去看望母妃。”
茜女淺淺一笑,“是,殿下。”
兩人隨同宮女走入殿內,只覺得殿中不比她想像的繁華,反倒十分空曠。秦貴妃,是納蘭滄海的母妃,也是江璞玉的母親,知道這個秘密之后的她,不禁還是緊張了起來。不管她現(xiàn)在是以什么身份,她見到的,都是她的“婆婆”。
所以,當她走進殿堂,抬頭看到端坐在正位上那個女子時,她的心情是復雜的。
此時殿堂中,恐怕集結了當今世上最美麗的兩個女子。秦貴妃,令一代國君神魂顛倒,不嫌其已嫁夫生子,硬是納為妃嬪。“寧香兒”,則令當朝一溫雅一邪魅的皇子和丞相,傾心。
不過現(xiàn)在茜女才是最大的贏家,因為現(xiàn)在讓兩個最優(yōu)秀的男人都愛的死去活來的,是她馬茜女,哈哈哈哈!
“皇兒參見母妃!”納蘭滄海拱手行禮,悄然看了茜女一眼。
茜女也飄飄下拜,“香兒參見母妃。”
秦貴妃從見到他們二人進門來起,就一直壓抑著激動的情緒,此時,再也忍不住,起身下得玉座,急步朝他們走來。“皇兒……香兒!”
秦貴妃奔到他們面前,先是到茜女面前欣喜的端詳,輕托起她的手,笑著道:“母妃好久沒見香兒了,香兒近日可還好?”
茜女微微一笑,“勞母妃掛牽,是香兒不孝。”
“無妨無妨……”秦貴妃的眼波刻意的朝她腹部一望,不禁神色一頓,轉頭,又疑又喜的看向納蘭滄海,“皇兒,香兒她……”
她是生過兩個兒子的人,茜女已懷胎四月余,即使穿著寬松,還是被她一眼瞧了出來。
茜女沒想到她看這么準,頓時尷尬的以手護腹,不知所措。
納蘭滄海卻坦然的一笑,笑容略帶羞澀欣喜,“母妃,香兒有喜了。”
茜女直覺得腦子里“轟”的一聲,驚愕的看向納蘭滄海,他那里,卻用看似欣喜實則抱歉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茜女聽得忍氣吞聲,垂頭不語。
看在秦貴妃眼里,她這便是嬌羞了。難怪得看著香兒與以往不同,這做了母親的就是不一樣。
“真是太好了!皇兒,你不早說,快,香兒坐下來,別總站著。”秦貴妃立即興奮起來,小心的拉著茜女坐到旁邊側座上,對她噓寒問暖,“有了身子,以后得好好的照顧自己,走路要小心,莫吃生冷的東西……”
茜女聽著這話,心里一陣發(fā)酸,又十分的尷尬復雜,確實,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秦貴妃的外孫,可惜……是她另一個兒子的,她卻不知道!而如今,他們“一家”其樂融融,歡天喜地,可是江璞玉還流落在外,生死未卜……
袖子里的手緊了緊,她努力的讓自己回神,抬頭,干笑著沖秦貴妃說:“多謝母妃關懷,殿下他對很好,我會小心身子的。”
秦貴妃笑瞇瞇的回頭看了眼納蘭滄海,“你這孩子,早些說了,母妃也能常去看望。”
納蘭滄海笑而不語。
茜女趁機看向他,眼睛里涼涼的。
這下可好,秦貴妃知道他們“夫妻”恩愛,且已生子,就不會擔心他為了女人而弒兄了!
納蘭滄海被她的眼神驚到,不自然的錯開視線。他也沒想到母妃一眼就看穿她的“肚子”,他不順勢承認反倒落猜疑,倒不如坦白。
秦貴妃慌忙讓宮女拿了些果品,勸著茜女快吃,完了還說以后會常送些新鮮的果子去王府。這熱情勁兒,讓茜女不知道怎么應付才好。她自懷這孩子以來,從來就沒有好過過,恐怕這孩子以后也是生來硬朗呢。
秦貴妃這邊是踏實了,上次皇兒說了那些話后,她真是擔心,現(xiàn)在總算能松一口氣,皇兒和香兒和好如初,她一顆心也落下了。到底,皇兒還是知輕重的。畢竟,當初和香兒也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結為連理,皆大歡喜。
又說了會兒閑話,納蘭滄海笑著道:“母妃,現(xiàn)在有了香兒和未來的乖孫,你也顧不得皇兒了,不如,皇兒現(xiàn)在去拜見父皇好了。”
秦貴妃回頭,笑著白他一眼,“還不是你,把母妃瞞著,母妃這是太驚喜了。”
納蘭滄海笑。
秦貴妃又突然嘆了口氣,道:“唉,你這孩子是讓我省心的。只是……”說著,她介意的看了眼茜女,起身,有點避諱的拉住納蘭滄海的手,走向一旁邊,低聲問:“玉兒怎樣?有消息了嗎?”
“母妃放心,他沒事。”納蘭滄海簡單的說。
秦貴妃松了口氣,表情恢復了些,“唉,朝中傳的厲害,我每日里心驚肉跳的。”
“母妃莫怕,不會有事的。母妃信我。”
“嗯,”秦貴妃緩緩點頭,悄然回頭看了茜女一眼,又壓低聲音道:“母妃見香兒如今很是溫淑,你要珍惜。”
“是,皇兒記得。”納蘭滄海恭敬道。
“那……那個女子……”秦貴妃欲言又止,還是有些擔憂。
納蘭滄海無奈的嘆了口氣,道:“皇兒想通了,不可再與他相爭。香兒她很好,如今我們已是琴瑟和諧。”
秦貴妃燦然一笑,溫柔的望著他,深情的握了握他的手,“我的皇兒就是懂事,母妃就不用擔心了。”
“勞母妃掛牽,是皇兒不孝。”
“快別說了,你還沒拜見父皇,快去吧。”秦貴妃笑著拍了拍他,催他走。
“是,母妃。”納蘭滄海嘴上應著,眼睛又望向茜女,不自又轉身,走到茜女身邊,柔聲軟語:“我去見一見父皇,商討救江丞相的事。你陪母妃在此聊話常,可好?”
茜女會意的點點頭,“殿下安心去吧,香兒會好好陪著母妃。”
納蘭滄海彎唇笑,迎著她清澈的眼神,禁不住低下頭,在她額角輕輕一吻,然后轉身,匆匆秦貴妃說了聲,便走向殿外了。
秦貴妃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剛才的動作,不僅喜在心懷,皇兒一向行為節(jié)制,今日竟在她面前對香兒如此親昵,想來夫妻感情真的是很好呢。不過想想也是,皇兒人品好,性格溫柔,對于孕妻,自然會多加疼愛。
茜女也對他剛才的一吻有些尷尬,甚至……有些冒火的感覺,拼命的在他母妃面前秀恩愛,這是為什么?
“香兒,這些涼,莫吃太多。”秦貴妃像個慈愛的母親,對茜女關心備至。
茜女不是想吃東西,只是為了以此掩飾她尷尬的內心。所以一停下來,就有些手足無措。
“是不是懷了孩子后有些緊張?”秦貴妃仔細觀察著她,勸道:“都是這樣的,別害怕,孩子會好好的。”
茜女抬頭看了她一眼,直覺得她美的不忍直視,仿佛看多一眼,就有罪過。難怪皇上對她這么龐愛,也難怪,她能生那么絕美的兩個兒子。
“唉呀,今天看到你和皇兒這么恩愛,母妃真是高興。”秦貴妃又發(fā)感慨,“當初你嫁給皇兒時,那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不知道母妃有多欣慰。如今你身懷有喜,母妃就更有盼頭了。”
茜女真是不知道跟她說什么好。而且不知怎么,她突然不想跟她多說。她只知道她是江璞玉的生母,卻并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怎樣。
“香兒也知道,我們滄海是個專情的人兒,這么多年,只你一個皇子妃,母妃有時想讓他再納個妾侍,他都不肯呢。香兒你可得珍惜呀。說到底,外面的女子,不過是鏡花水月,皇兒他心里掂得清,到底是你們結發(fā)夫妻,感情篤定。以后呀,有了孩子,定然會是更加完美了。”秦貴妃絮絮叨叨地說著,話里話外都有些為納蘭滄海澄清她茜女那點兒事。
茜女心里冷笑,禁不住順勢說道:“母妃說的是,香兒知道殿下的為人,外面的女子,又怎敵我們夫妻之情。香兒心里十分清楚呢。”
秦貴妃開心的托住她的手,笑瞇瞇地道:“我們香兒越發(fā)通情達理了呢。”
茜女清淺一笑。
秦貴妃看了她一會兒,似若無意地問:“香兒近日可回過寧王府?”
茜女心里一頓,然后道:“近日沒有,我正和殿下商議,回府內看望我父王。”
“嗯。”秦貴妃說著表情嚴肅起來,輕拍著她的手,說:“你我婆媳二人,都為著一個男子,就不說客氣話。香兒也看到,現(xiàn)在情勢緊急,太子野心勃勃,皇兒奪儲一事勝敗在此一舉。寧王權高位重,香兒還得多多勸導他啊。”
茜女心里壓著一股氣,只得無奈的應:“母妃放心,殿下是我夫君,我自是想她能做儲君的。”
秦貴妃莞爾一笑,“將來皇兒登了基,你就是皇后,你肚子里的,將來就是太子……”
茜女心里一條黑線,“若是……女兒呢?”
秦貴妃笑意更深,“那也是大公主呢,香兒不必憂心,你將來會和皇兒生很多兒女,母妃有幸,能看著他們長大。”
茜女也微微露出笑,“香兒不想生太多兒女。尤其是兒子多了,長大后自相殘殺,豈不是人生最大的不幸。”
秦貴妃臉色篤變,有些惶恐,“香兒……怎么這般想,他們是一母同胞,怎會自相殘殺?”
茜女的笑變得有些涼,有些疏離,“一母同胞,也未必不會。人都是自私的,因為繼承皇位的,只有一個。”
“香兒莫不是對皇兒爭儲一事有異義?”秦貴妃憂心而著急,“香兒,你要看清局勢,你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太子若是順利登基,你我都沒有活路啊。”
茜女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輕輕一笑,“母妃不必在意,香兒只是一時感慨。并非不分好歹。”
秦貴妃長出了口氣,還有點心有余悸,“香兒還是懂事的。我皇兒有香兒這么知書達禮的賢妻,一定會成為一代賢君啊。”
茜女微微一笑,垂頭不語。
秦貴妃轉過面來,秀眉微微的顰起,心緒也開始不寧。
兩人在宮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兒,到中午時,納蘭滄海返回,秦貴妃殷勤的留他們用飯。
席間,納蘭滄海對茜女呵護有加,不時的夾菜,不顧母妃在場,甚至親自喂她吃,其認真深情的態(tài)度,簡直可堪比天下最佳丈夫。
看的秦貴妃笑眼瞇瞇,將所有的原因都歸于“寧香兒”懷了孩子。心里感謝上蒼,終于不用再擔心那件事了。
飯后,秦貴妃習慣性的要午休,納蘭滄海便攜茜女離開。
出了清風殿,一路,兩人沉默無語。
“回王府你再罵我吧。”納蘭滄海認命的說,不時憂心忡忡的偷看她顏色。
茜女卻欣然一笑,“既然說了,也無不可。反正,娘娘對我好也是應該的,我肚子里的,確實是她的孫兒。”
納蘭滄海臉色驀地一呆,眼中迅速升起尷尬窘迫。
茜女卻若無其事的繼續(xù)走著,只見前方,有一隊人正迎面走過來。
納蘭滄海抬起頭,不由眉心一顰,“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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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女一驚,太子?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七皇子和江璞玉最大的敵手的太子?!
只見太子一身豪氣黃袍,頭帶皇冠,十分氣派。他面目清朗,眼神精明,棱角分明,一看,就不是碌碌平庸之輩。
太子納蘭笛一見到他們,神情微動,然后眼中含起笑容,眼神掠過納蘭滄海,之后緊緊盯在茜女臉上。
茜女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覺得這人的目光好陰森,好猥瑣!不禁厭惡的垂下眼簾,避開他。
納蘭滄海視線悄然從太子身上移到茜女臉上,眼底一閃而過的殘酷和憤怒。隨后又淡然的看向太子,拱手道:“皇弟參見太子。”
太子在他們二人面前站定,眼波不遜地看著納蘭滄海,皮笑肉不笑地說:“滄海,今日怎得帶香兒入宮了?”
茜女微微一怔,太子怎么喚香兒喚的這么順嘴?難道他們也很熟?
“我們來看望母妃。”納蘭滄海淡淡的答。
“哦,本宮倒是多日沒見過香兒了。”太子說著,眼波在茜女臉上身上流轉。
茜女還是覺得那目光十分刺眼,下意識的后退一步。
納蘭滄海握住了她的手,對太子轉開話題,“太子這是去哪兒?”
“本宮想去面見父皇,自請去贏國營救江丞相。”太子閑閑地說。
茜女內心卻重重一震,身子都仿佛一個搖晃。但她極力的壓抑著狂喜的心緒才沒有讓自己表現(xiàn)異常,盡量的低垂著頭才能避開旁人的目光。然而心跳,卻在瘋狂的舞動!身體里的每個細胞都在高歌,所有血管里的血液都在奔流!
太好了,璞玉還活著!
還活著……她的男人還活著!沒有比這更讓她雀躍的事了!
但是……卻被贏王所扣!
皺眉,她真不該跟納蘭滄海回來,這樣至少可以在贏王身邊想辦法,說不定可以更快的救出璞玉……想著,她埋怨的輕睨了一眼納蘭滄海。
納蘭滄海握她的手微顫,對太子說:“父皇已派我前去,路途遙遠,又十分兇險,太子就不要冒險了。”
太子傲慢一笑,“哪里話,本宮是儲君,豈能做縮頭烏龜?丞相乃我朝良臣,理應本宮出馬相救。”
納蘭滄海緩緩垂下眼簾,不語。
太子眼珠子一轉,突然道:“咦?不如你我兄弟二人一同前往?也好,勝券在握?”
納蘭滄海眸子微縮,淡然道:“太子所言極是,就看父皇可同意。哦,對了,太子,香兒身子不適,我現(xiàn)在需帶她回府了。”
太子眼眸看向茜女,笑嘻嘻的,“是看起來沒精神呢,也好,本宮就不留你們了。”
“皇弟告退。”納蘭滄海牽著茜女轉身,茜女只象征性的跟太子行了下淺禮,便匆匆跟著納蘭滄海離去。
茜女一直走著,直覺得那太子的一雙蛇蝎目光一直纏在她的背上,害的她走路都不敢停頓,更不敢回頭看,背上好似被刺了個大窟窿,別提有多隔應。
一直到出了宮,兩人坐到了豪華馬車里,茜女才松了口氣。
“太子對寧香兒一直有覬覦之心。”納蘭滄海一坐下,就悶悶的說。
茜女心里一頓,看出來了。這寧香兒果然是人長的太漂亮了,是個男的都想她。雖然她并不是她,可是還是覺得心里好擔心。
納蘭滄海的臉一直黑著,看起來也十分不悅,“若是父皇真的同意他同我一起去贏國,這一路,恐怕更加危險了。”
茜女卻一下子轉到關鍵的事上,猛的抓住他的手,急切地道:“璞玉被贏王抓捕了?”
納蘭滄海轉頭看她,“我也是剛剛知道,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謝天謝地,他還活著……可是,現(xiàn)在也好危險。殿下,你要趕緊去救他!不,我也要一起去!”茜女激動地說。
納蘭滄海為難的看著她,緊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一定會想去,所以,我才說……會擔心太子。”
茜女立即知道了她的意思,趕緊說:“那就讓我以真正面目和你一起去,太子就不會覬覦我了!”
納蘭滄海不斷的猶豫,“是寧香兒還好,可若他見了真的你……”
茜女一頭黑線,“殿下,我沒那么人見人愛。”
納蘭滄海神色一窘,依然有些不安,手臂不由的摟住她的腰,將她按貼在胸膛,“太子那個人品性不端,我不得不防。也只能,時刻把你放在身邊,才可安心。”
茜女定定的看向他,他這是假戲真做了吧。“殿下……我……只是假扮皇子妃。”
納蘭滄海不自然的松開她一些,“抱歉……”
茜女推開他,轉頭換了心思:璞玉還活著,璞玉還活著!被抓了,至少知道他仍活著!這就夠了!活著就有希望!不是嗎?實在不行,她愿意用令璞玉憎恨的美人計來救他!
別無選擇的時候,她必須不惜一切,只要他平安無事。
一向高傲不可一世的璞玉,如今成為階下囚,他怎么能忍受?這些天,不知道他在承受著什么苦楚,受制于人,一定比打罵他更令他痛苦!
“不知道會不會因為我的離開,贏王會更加虐待他。”茜女低聲擔憂地說著,眼圈發(fā)紅。
納蘭滄海頓了頓,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她,“你在怪我嗎?”
“不,誰也無法預料所能發(fā)生的事。我們也沒想到,贏王會先我們找到他。”
納蘭滄海緩緩垂下眼簾,“茜女,對不起。”
茜女不解的看他一眼,“我說了不怪你。”
納蘭滄海又怯怯的握住她的手,宇眉緩緩的凝結起來。
一路回到王府,兩人都各懷心事,沒有多言。
茜女直接走入寢宮內室,坐在軟榻上左思右想,來回的猜想著璞玉被抓的一慕慕。
納蘭滄海默默的換衣裳。
“殿下,皇上讓你何時出發(fā)贏國?”她等不及了。
“再過兩天。”納蘭滄海淡定地說。
茜女一下站起身,焦急地道:“還要過兩天?那璞玉不是會挨很多打?為什么?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受罪。”
納蘭滄海轉過身,靜靜的看著她,“茜女,我也很想早些救他。但是,這次并不是救他這么單純。是以救他為借口發(fā)起兵變,太子想借此一舉除掉我們倆,而我們這次也是滅掉太子最好的時機,所以必須準備充實。”
“可是璞玉……”
“他身陷虎穴,為的難道不是今天嗎?你莫讓他白白犧牲。”
茜女又是重重一震,眸色利起來,“難道……這是你們的計謀?”
納蘭滄海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們的計謀有多條線路,多種不確定,時局一直在變,我們也是見機行事。只是我倆心有靈犀,即使不在一起,也能配合完善。”
“這么說你早就確定他沒死。”茜女的心有些冷,看著他的目光略帶怨恨。
納蘭滄海看著她,緩步走到跟前,抬手,輕輕的愛撫她的臉龐,然后,輕蓋在她的眼睛上,“別用這種眼光看我。茜女,我不是刻意騙你。戰(zhàn)爭中有多種因素,我只是不想給你不確定的希望。”
茜女想了想,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這才垂下眼簾,作罷。
納蘭滄海情緒有些不穩(wěn),傷心的一把擁住她,哽咽道:“你為了他責怪我的時候,我覺得心好痛。”
茜女身體微微一僵,不由得有些內疚,“……對不起,我一時情急,你別在意。”
納蘭滄海低下頭,他的呼吸沉重,眼神多情,他以指輕輕托起茜女的下巴,情不自禁低下頭,尋找她的唇。
茜女先是一怔,即而本能的躲避開,“殿下……”
納蘭滄海動作一僵,她的回避如一把刀,狠狠切下他的骨血,讓他瞬間鮮血淋淋。“為什么不肯愛我,為什么……”
茜女心一疼,緩緩抱住他的腰以示安慰,“殿下,你忘了我吧。”
納蘭滄海有些激動,“不,絕不會。我從來沒有……這樣眷戀過一個女人,從來沒有。你怎么忍心……讓我忘記。”
“殿下……”茜女眼圈微紅,十分愧疚,“不是殿下不好,是殿下太好,茜女配不上,茜女的心里,只是早就裝了另一個人。”
“你可以退而求其次的……”納蘭滄海情緒異常,緊盯著茜女,讓她無處可躲。
“那么殿下想讓我怎么辦?”她眼中含起淚,眉心緊緊顰起。
“試著……愛我,好不好?”納蘭滄海小心翼翼地說,滿眼的乞求和脆弱。
茜女的目光緩緩的垂下,避開他的逼視,低頭久久的思慮著,然后,說:“我怕我不夠愛,會對不起你。”
“沒有關系,任何事都有個開始。”納蘭滄海喜出望外,緊握著她的手,聲音都在顫抖,“你想著,我很快就能做太子,很快就能登基……只要你肯,你就是皇后,到時候,我會讓你恢復原貌,風風光光的做皇后!”
“殿下,我……”
“你放心,只要你答應我,我一定會保璞玉一生無憂,甚至愿意分他半壁江山!”納蘭滄海信誓旦旦。
茜女心里震驚,這是愛江山更愛美人么?納蘭滄海如同入魔,為哪般?
也許是看到了茜女終于有一絲松動,納蘭滄海十分亢奮,不肯放過一絲的機會,他將手輕輕撫向她的腹部,低聲道:“我向你發(fā)誓,將來,若這孩子是男子,一定好生教導,讓他做太子。”
一個女子,聽到曾愛慕的男子給她這般承諾,她還求什么呢?茜女在心里,暗暗佩服納蘭滄海,說他癡情也好,說他瘋狂也好,他可真敢說。
“可否……讓我想想?”她試著做迂回。
納蘭滄海揚唇一笑,眼波流動,絕美的容貌因著希翼而大放光彩,“當然可以,我不會逼你太甚……只要,你肯想一想,試著接受我,我就滿足了。”
“殿下這般好,茜女是上輩子修來的福份。”茜女輕輕嘆息。
今天一整天,納蘭滄海給她的感覺,都是那么的不牢固。以往太喜愛他,不肯相信他有缺點,有不好之處。連對他偶有懷疑,都刻意的壓抑下去。
“茜女……”納蘭滄海情不自禁將她抱在懷里,低頭輕吻著她的發(fā)頂,“相信我,和我在一起,你不會后悔的,我會比任何人都愛你,會給你世上最美好的東西。”
兩人久久的抱在一起。
偶有婢女進來,瞥到了他們的身影,便連忙后退著想出去。
“站著。”納蘭滄海努力平息著心緒,松開茜女,轉頭看向幔子外,說道:“你去芳菲苑,將皇子妃的細軟挪到這里來。”
“是,殿下。”婢女立即出去了。
茜女驚詫的抬頭看他,“為什么……”
納蘭滄海先是一笑,面上略帶羞赧,愛不釋手的揉著她的小手,輕聲道:“我們如此恩愛,自然想時刻在一起。”
“殿下……”茜女心底隱隱不悅。
“不然你去芳菲苑,那尋芳是她的貼身丫鬟,甚是知道脾性,你會不自在。住到這邊,總歸是見的少。”
茜女聽了,也只有緩緩點頭,突然抬頭看他,“但是你……”
“我知道。”納蘭滄海面露難色,有些失落地說:“我是什么人,你當知道,你一天未答應我,我一天不會碰你。”
茜女心里一松,面上還不好太表現(xiàn),只是羞赧的垂下頭。
納蘭滄海見她面上嫣紅,心里喜愛,又不禁在她臉上寵愛的一親。
茜女驚嚇了下,連忙跳開,“殿下你不守信用。”
納蘭滄海咧嘴吃吃輕笑,“只這一次,為夫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