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百里擎蒼滿是威脅的話語,儷貴妃只覺得遍體生寒,現(xiàn)在,皇上心中已經(jīng)認(rèn)定兇手是她,她該如何辯解?或者說,辯解還有用嗎?
“皇上,臣妾罪該萬死!”
百里擎蒼眼神猛地瞇起來,眼底深沉的危險光芒閃過:“這么說,你是承認(rèn)這些人是你殺的了?”
“不,皇上,臣妾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殺這么多人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
“臣妾向皇上認(rèn)罪,是因為臣妾在別的宮中安插了眼線,蕭總管說的不錯,那些首飾的確是從臣妾宮中流出去的,為的就是想要打聽各個宮中的消息,臣妾不過是防備自保而已,從來沒有生過害人的心思啊,請皇上明察。”
“安插眼線?防備自保?你將朕的后宮當(dāng)做什么?你以為你是什么身份,你是貴妃,皇后已死,你是身份最高的人,你用得著這樣做?”
儷貴妃緩緩抬頭,眼淚如果雨滴一般落下來,一雙美麗的眼眸帶著淚水楚楚動人:“皇上,如果可以,臣妾為何要這般小心翼翼,臣妾是怕了,當(dāng)初皇后娘娘在,臣妾等人根本沒有翻身的余地,如果不是臣妾僥幸獲得了皇上的寵愛,生下兩個兒子,如今怕是仍舊和其他嬪妃一樣孑然一身,臣妾按插眼線只是為了自保,從來沒有沒有想過要主動害人。”
百里擎蒼眉心皺成一個川字,眼神情緒晦暗不明:“你從來沒有害人,那么你的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皇上,這件事情臣妾完全不知道啊,您仔細(xì)想一想,這些人都是臣妾費盡心思安插下來的,怎么會又自己動手除掉他們?這不是白費力氣嗎?”
齊貴妃原本一直默不作聲,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聽到她這句話忽然開口道:“皇上,儷貴妃妹妹說的在理,她根本沒有理由來殺這些人不是?”
百里擎蒼看向儷貴妃:“沒有理由?不,她的理由可是充足的很,怕是這些眼線幫她做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吧,比如,傳揚一些子虛烏有的流言!”
儷貴妃渾身一顫,只覺得腦袋一陣轟鳴,皇上知道了?他都知道了?
百里擎蒼大步上前,伸手捏住儷貴妃的下巴:“林氏,朕剛才說的對不對?”
“皇上,不是這樣的,臣妾沒有這樣做過。”
“哼,到現(xiàn)在你還死不承認(rèn)。朕知道你心思,你對老五還有沈凝華一直有敵意,朕看得出來,但是沒想到你竟然惡毒的想要毀掉他們,最后甚至將流言扯到了朕的頭上,林氏,你好大的膽子!”
“皇上,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皇上,臣妾冤枉!”下巴被掐的生疼,儷貴妃卻不敢低頭,仰著頭不斷的喊冤,心中將沈凝華和百里君熠恨了個透:百里君熠、沈凝華,你們好狠毒的心思!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將她死死地算計進(jìn)去,想要脫身再無可能。
百里擎蒼猛地松開手,一把將她推在地上:“滾回你的長秋宮去,沒有朕的命令,不許你踏出宮門一步。”
儷貴妃臉色發(fā)白:“皇上,臣妾是冤枉的,真的是冤枉的,臣妾將皇上視若神明,怎么敢胡亂傳播對您不利的流言,這是有人陷害臣妾,定然是有人陷害臣妾啊!”
百里擎蒼根本不理會她,轉(zhuǎn)頭吩咐齊貴妃:“將長秋宮所有的宮人都換掉,你重新挑選一些老實可靠的人送過去,剩下的等到林霏袇出嫁之后再行處置。”
儷貴妃心中僅剩的一點僥幸也蕩然無存,她原本以為皇上將她禁足沒有加罪,是因為還顧忌著林家,現(xiàn)在看來,他這是秋后算賬啊,一旦林霏袇出嫁離開,那么她的貴妃之位恐怕也要被廢掉了。
“皇上,求皇上明察,臣妾冤枉!”
百里擎蒼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來人,將儷貴妃送回去!”
“是。”
儷貴妃被拉下去,一直出去很遠(yuǎn)還能聽到她的喊冤聲。齊貴妃端了茶盞上前,送到百里擎蒼面前:“皇上,臣妾看儷貴妃妹妹言辭懇切,不像是說謊,再說,她又何必一夜之間將所有的眼線都?xì)⒌裟兀俊?
百里擎蒼嘆了一口氣,接過茶盞抿了一口,而后拉著她的手坐到一旁:“你心性淡泊,不理會這些俗事,自然不明白,為了幫襯自己的兒子,她什么事情做不出來?好了,這件事情你接著查,朕先回南書房。”
“是,恭送皇上。”
目送百里擎蒼離開,齊貴妃低聲一笑,半靠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門口一個老嬤嬤走進(jìn)來,輕聲說道:“娘娘,若是感覺累了,還是到床上去躺一躺吧,昨晚都沒怎么睡,今日又這般折騰,該累壞了。”
齊貴妃睜開眼睛,眼底滿是一片笑意:“孫嬤嬤,我不累,我現(xiàn)在心情高興的很,這么長時間,從來沒有這般高興過。”
孫嬤嬤從旁邊拿了毯子幫她蓋上腿:“娘娘高興也不能不顧忌自己的身子。”
“嬤嬤,林氏沒有翻身的機會了。”齊貴妃眼底快速的閃過絲絲快意,“當(dāng)初說是六皇子將夏靜心找回了宮,但是背后卻和儷貴妃脫不了干系,她算計我的女兒,害的安寧不愿意認(rèn)我這個母親,心灰意冷遠(yuǎn)離京都,現(xiàn)在想見一面都難,我心中恨死了她,卻沒有辦法,如今,我也算是幫女兒報仇了。”
“娘娘,安寧公主知道了您的苦衷,也定然會諒解您的。”
齊貴妃抬手擦了擦眼淚:“我不求她諒解,只求她想起來的時候,能回來看看我。”
孫嬤嬤不知道該說什么,只靜靜的陪在一旁。
齊貴妃擦干眼淚,將寫著暴斃名單的紙張拿過來:“孫嬤嬤,皇上讓查,我們就好好的查,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林氏再有機會脫身。”
“是,娘娘放心。”
儷貴妃再次被禁足的消息很快便傳到熠親王府,沈凝華正坐在一旁,看著兩個孩子吃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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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菱過來神色高興的將事情稟報了一遍:“小姐,您不知道,這一次,皇上怕是沒有那么容易放過她了。”
沈凝華動了動唇角,卻是沒有多高興:“牽扯到皇權(quán),自然不能輕易放過,不然,民間的流言怕是會愈演愈烈。”
紅菱有些疑惑的問道:“小姐,您看上去似乎不怎么高興?”
沈凝華笑了笑:“這一次咱們算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了。”
紅菱越發(fā)的不解:“小姐,明明咱們利用了流言,將儷貴妃徹底的打壓了下去,您怎么會說是兩敗俱傷呢?”
“流言到最后可是牽扯到了皇上身上,還記得外面是怎么說的吧,皇上德行有失,所以老天才降罪于皇子,讓皇子們子嗣單薄,無人承繼。”
“是,奴婢記得,就是這樣說的。”紅菱想了半天還是有些沒弄明白。
沈凝華無奈的解釋道:“流言是儷貴妃讓人散播的,皇上查清楚了,自然會公布于天下,讓儷貴妃來承擔(dān)這個后果,但是僅僅有人承擔(dān)后果還不夠,為了證明自己的德行沒有過失,皇子們必須很快生育子嗣,這樣才能徹底讓百姓相信流言是子虛烏有的,要很快讓皇子們有后,那就只能多多臨幸美人了,之前的選秀可是還有不少人沒有賜婚呢,如今有著落了。”
紅菱一頓,隨即驚呼一聲:“皇上也會給王爺賜下美人?”
沈凝華點點頭:“咱們王爺后院只有我一個人,他現(xiàn)在是親王,有四個側(cè)妃的名額,以及二十名侍妾,還有些不計數(shù)的暖床丫頭一類,皇上賜下幾個側(cè)妃也不為過?”
“小姐,王爺對您一往情深,定然會拒絕的,再說,外面?zhèn)鲹P皇子子嗣單薄,可是王爺已經(jīng)有了嫡子和嫡女,而且您又懷上了,成親兩年多,已經(jīng)快有三個孩子了,這可不是子嗣單薄了。”
“皇上哪里會考慮這些,而且,楊映雪當(dāng)初說過的話,也不是沒有影響的,皇上還真怕其他正妃們有樣學(xué)樣,獨占皇子們的恩寵。”
紅菱憤憤不平的說道:“小姐,您和王爺是患難見真情,奴婢等人可是看的清楚著呢,誰也沒有資格插足您和王爺?shù)母星椋鯛敹ㄈ粫修k法的。”
沈凝華笑了笑,開口想要說什么,一道叫好聲猛地響起。
“好!”百里君熠快步走過來,對著紅菱滿意的點點頭,“紅菱丫頭說的不錯,爺賞你一百兩。”
紅菱連忙歡天喜地的謝恩:“謝謝王爺。”
“嗯。”百里君熠坐到沈凝華身邊,看她碗中還剩下幾個提子,捏起來送入口中,“好酸吶。”
一旁的老大和小寶一手捏著一個,仔細(xì)嘗了嘗發(fā)現(xiàn)挺甜的,連忙對著百里君熠搖頭:“不酸,甜!”
百里君熠伸手點了點他們的小鼻頭:“哪里甜了,分明是酸的,像是醋一樣酸。”說著,他還似笑非笑的看向沈凝華,眼底帶著濃濃的揶揄。
沈凝華耳邊一紅,轉(zhuǎn)過頭去不理他。偏偏老大、小寶和百里君熠較上勁了,又捏起一個提子嘗了嘗,吃的滿臉都是汁水:“甜!”說著,還捏著啃了一半的提子向百里君熠口中送。
百里君熠也不嫌棄,低頭就吃了,再次感嘆一句:“好酸吶!”
沈凝華回頭,一手掐住他腰間的肉:“酸的還是甜的?”
百里君熠臉上表情一僵,認(rèn)真的點點頭:“甜的。”
“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