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拉,我一天打了無數個電話,都無人接通,我擔心急了,現在看到你賞花就放心了,我公司裡還有事情,我得先走了。”百寧寧立刻換了一副可親可痛的面孔,笑意盈盈的對著阿莫拉說著。
“百姨,我的手機設爲靜音了,抱嫌。我不想你走,我們就在這櫻花樹下聊聊天可好?”阿莫拉嗲氣的攔著百寧寧。
“噢,改日吧,我走了。”她始終都沒有看顧冰之,暗想,我走了,你不隨心所欲了,不過,我要讓你清醒一下。
“寧寧,你別走,我們聊聊天吧,正好,在這樣的櫻花盛開的樹下。”顧冰之明顯有點失落,他心裡直感慨,別人談戀愛,說談就談,而他卻那麼難,明明他愛的人就在眼前,明明他與她就要修成正果,可是卻總是有種種想不到的情節,硬生生的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百寧寧表面上淡然一笑,心想,我走了,不正是你所期盼的嗎?
她決然的離開,她只覺得心有點難受,並伴有從未有的失落與絕望。
“來,顧冰之,我同你說一句話。”走到遠處的百寧寧又折回頭。
顧冰之心中一喜,百寧寧又同自己說什麼。
“過來。”百寧寧輕聲細語的向他招手,一副溫柔甜美的樣子。
百寧寧嗅近了顧冰之的耳根,壓低著聲音,狠狠的說著,“你可以對任何女人有非份之想,唯獨阿莫拉不可以,不然,我殺了你的心都有。”
顧冰之剛想解釋,只覺得耳根下垂一陣吃痛,鑽心的痛,就如自己的耳朵被咬掉了一般,顧冰之再次痛苦的捂著耳朵根,不解的望著揚長而去的百寧寧。
顧冰之揉了揉耳朵,如果不是阿莫拉,如果知道吳涼去了哪裡,他一定會追上百寧寧,與她一同離開,向她解釋著,可是現在阿莫拉還在等著自己,不能丟下她啊,好不容易,將傷心絕望的阿莫拉勸了回來,你這是鬧子門子醋啊,人家學生可不能失去初戀啊。
顧冰之拿機撥通百寧寧的電話,一直是無人接聽,許是正在開車,不方便接聽,更有可能,百寧寧生氣,根本不想接他的電話。
自己,爲什麼偏偏就對她一忍再忍 ,一讓再讓,誰叫自己只能讓她一個人一見鍾情,而且一直都忘不掉?
無奈只好發微信了。
“寧寧,你別誤會,我不能走的原因,是不想叫阿莫拉失去學生時代最好的情懷。”
顧冰之按著發送鍵,又覺得這句不妥,容易讓百寧寧誤會,手指慌亂一團了,連連取消發送鍵,可是最終還發送出去了。
完了,她真的誤會了,怎麼就不能多一句呢?顧冰之連連跺腳恨著自己。
“顧冰之,你這個大笨蛋,你怎麼不追百姨啊,她好像很不高興。”身後傳來阿莫拉責備的聲音。
“我追百姨,不能留下你一個人啊。”
“什麼,我一個人啊,吳涼在這裡呢!”
“啊!”顧冰之感到驚詫,你早點出現,我當然要追上百寧寧,白生生的硬鬧出一些誤會來。
顧冰之用疑惑的眼光投向坐在櫻花樹下,看著手機的吳涼。
“他剛剛去了衛生間。”阿莫拉猜到了顧冰之的疑惑。
這,此刻,他成了多餘的一個人了
,他明顯是個燈泡了。
不過,他仍有點不放心,摟著阿莫拉走到那顆最大的櫻花樹下。
“吳涼。”顧冰之拿著阿莫拉的手。
吳涼起身,不知所以的望著顧冰之。
“我們知道你們一個是校花,一個是校草,都是學校的名人,我也知道你們是真心相愛的,不要輕易放棄身爲學生時代最美最純的一份情懷,吳涼,我把阿莫拉交給你了,你們好好的溝通著。誤會就是因爲沒有溝通好。”
“謝謝,顧哥,其實,不管我走到哪裡,我心中唯一能裝下的永遠是阿莫拉的。”
“少廢話。”女人在愛的面前,永遠是口是心非的。
吳涼美好的表白讓阿莫拉綻放的羞澀的笑容。
顧冰之看到這麼純的情懷,微微笑了笑。
誤會就是因爲沒有溝通好,顧冰之腦中閃現的是百寧寧的影子,他自己都沒有溝通好。
“顧哥,你放心吧,剛剛阿莫拉同意我去留學了,而且也答應,放假就去美國度假,我呢,也答應了,學成後,找工作一定與阿莫拉在一起。只要阿莫拉在哪,就去哪。”
吳涼一副承諾已定天下的氣勢。
顧冰之又笑了笑,不管以後他們的結果如何,起碼現在他們都是美好的,世事總是難以預料,但願他們安好。
顧冰之伸手拍了拍吳涼的肩,“好樣的,我要走了,待會我會叫花店送到後天的機場,恕我不能親自送機了。”
顧冰之又望了一眼阿莫拉,阿莫拉完全沉浸在一份幸福而又美好的情懷中。
顧冰之微笑的道別,最後的寶貴時光,留給兩個難捨難分的戀人吧。
走了幾步,顧冰之想再次同他們道別,發覺那惹人情思的巨大的櫻花樹下,一片片的櫻花花瓣,正隨著微風輕輕飄灑,灑落在阿莫拉耀眼的紫色的長髮上,肩頭上,她正緊緊的撲在吳涼的懷裡。
相依相擁,兩顆年輕的心,顧冰之啞然失笑。
真愛,都不會誤會了,都會用愛化解種種的恩恩怨怨,他與百寧寧是如此,也是誤會重重,這次,又這樣了。
不過,他堅信,他與她都會因誤會,而更愛著彼此。
他嘴角扯出得意的笑容,今晚,就約她一起吃個晚飯,吃飯,是戀人相約的最好藉口了,如果不約吃個飯,接下來的話,好像無從開口,戀愛就是從吃開始吧。
“寧寧,你在哪裡?我們晚上在一起吃新開張的徽洲小面吧,裡面環境,都是你喜歡的徽派建築風格。”
安了發送鍵,短信出現了一個紅色圓圈的帶感嘆號,她又將他好友的身份刪除了。
連好友都不是了,還談什麼戀愛。
只得再次撥通電話,可是一直都是盲音,看來,百寧寧這次又鐵了心與自己劃清界線了。
顧冰之剛剛急盼的心情,一下子跌到冰點裡了。
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做什麼了,只是很無奈的站在街口,看著人來人往,看著車來車往,頭腦一下子陷入一片空白。
生了氣的百寧寧會去哪裡?是加班發泄自己,還是拿自己的員工出氣,還是瘋狂的購物?
好像前二種機會比較大吧,顧冰之那種急於見到百寧寧的心情,又見
不到的絕望,讓他的心有撕裂肺般的難受。
可是,他又能怎麼樣呢?一個讓痛到如此地步的女人,他怎麼會放棄,他怎麼愛不去真心愛上,因爲唯一痛的愛才是最深最濃。如果想一個女人只對自己笑,花上一筆錢,對自己總是甜言密語的女人垂手可得。
也許,她去了那家書店呢?有了希望,人就了精神,顧冰之突然全身怔奮起來,直奔自己的車。
百寧寧來到了昏暗的灑吧,或許是現在是下午時光,人不是很多,但是可以看到借酒裝瘋買傻的男男女女,在曖昧的燈光下,彼此調笑著。
這樣的氛圍,讓人沉迷在一種迷醉的異樣情懷,與愛情無關,與發泄有關。
果然,有幾個男人端著酒杯朝她走來,揣著詭異的眼神,似乎把來這裡的女人都看得放浪似的。
“今天是我男朋友的生日,我爲他慶祝的,我在等他,抱嫌。”百寧寧的心傷透了,她只是來這裡藉著酒排泄自己心中的鬱悶,並未想來與一個陌生男人搭訕。
“那好啊,祝你男朋友生日快樂。”男人都很知趣的拿著酒杯,象徵性的喝一點就回到自己的位置。
有的男人本來蠢蠢欲動,可是看到別的男人都退了回來,也就不敢上去討話了。
男朋友?找一個愛自己,自己又愛的男朋友,怎麼就這麼難,我哪點比別人差了?百寧寧悶悶的喝了一杯酒。
酒吧裡輕柔而帶有傷感的音樂,肆意的響起。
顧冰之,你表面上彬彬有禮,實質你道貌岸然,你居然對阿莫拉,我們都愛的侄女,竟然有了壞心思,如果你敢動她一下,看我不捏死你。
百寧寧想著,手將高腳杯捏著,似乎立馬破碎一般。
顧冰之,你不愛我,可以啊,爲什麼卻總是說一生中只愛我一個人,把我當猴耍啊。
百寧寧重重的將玻璃杯放在桌子上,可能聲音太大,引來了旁觀者注意,邊服務生也跑過來問,“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百寧寧尷尬的一笑,自己的可能負面的情緒太大,影響了別人。
她一向自傲,工作又很忙,很少與男朋友男同事男鄰居聯繫,不想,當想找一個替身男友時,自己卻傻了。可是眼睜睜的那麼多人望著自己。
他們的眼光,好像自己失戀了,發射出同情的目光,說實在一點,就是自己被拋棄了。
樹要皮,人要臉。
她打開手機,故意嬌柔的說,“馮二平麼,你怎麼還沒到,我在蒙特斯灑吧。”
馮之平接到電話,整個人一愣,自己明明好好,是她偏要把自己送到醫院,硬說自己可能被顧冰之打傷了。
“男人不挨幾拳,還叫男人嘛。”馮之平這句話,才讓百寧寧放了假。
剛剛回來,迴歸原來總裁的樣子,百寧寧一個電話,又要自己喬裝回去。
馮之平,也啞然失笑,顧冰之一眼看出自己就是馮之平,而百寧寧卻一直沒有看得出來,是自己喬裝打扮的手藝高,還是百寧寧眼神確實不太好。
“百總,我馬上到。”馮之平是一臉懵的樣子。
好在,他迅速換了衣服,一副平常專職司機的樣子,對著鏡子,極力隱去霸道總裁的強勢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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