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嘿嘿冷笑道:“我看你還是再吹吹你的曲兒吧,說不定老子一時忍受不住,當真招了也說不定呢!”
楚琴兒此刻心中已然充滿了驚恐,在她眼中,龍淵已然是如同魔鬼的存在,若不是冷月琴對她來說極爲重要,恐怕早嚇得跑了。近乎三遍“招魂引”下來,龍淵都沒招,可見再用什麼酷刑,對他來說都是不行的了。畢竟,楚琴兒折磨人的手段,便以這招最爲陰毒了。
強嚥下一口唾沫,楚琴兒口氣軟了下來,道:“你說,究竟怎樣才肯把琴還給我?”
見她當真不再吹那欠揍的曲兒,龍淵又不是自虐狂,也不覺在心中長吁了口氣,冷笑道:“老子一條命被你折磨得還剩下半條,你不先補償補償我嗎?”
楚琴兒奇道:“怎麼補償?”
龍淵忽而淫笑道:“以身相許就不必了,看你有骨頭沒肉的,睡起來一定不爽,老子就吃點虧,要你親個臉蛋兒吧!”
“你!”楚琴兒當真想一巴掌扇過去,但又怕這一巴掌過去會要了龍淵的命,只得強忍著,但心中卻滿不是滋味,卻不知是惱怒龍淵輕薄她還是嫌棄她“有骨頭沒肉”了。
龍淵搖了搖頭,只把自己搖得頭昏腦脹的,惋惜地道:“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說不定相公我一高興,就把琴藏在哪告訴你了。”
“此話當真?”楚琴兒朱脣緊咬,恨恨地道。
“唉,算了,我還是死了算了。”龍淵百無聊賴地道。
“好,親就親!”楚琴兒猛地閉上眼睛,俯下身去,在龍淵眼角下輕輕一吻,卻是如蜻蜓點水般,一沾而回,道:“好了,你該履行諾言了!”
龍淵嘖嘖砸了砸嘴巴,陶醉般地道:“受了姑娘這如此主動而又強烈的一吻,我才發現生活是如此美好。古人說的對,好死不如賴活著,我改變主意,不想死了又。小美人兒,你還是快點想想辦法,把相公我救活了再說吧。到時候相公生龍活虎了,也好疼你啊,是不是?”
“你!”楚琴兒自認無賴見得多了,但龍淵這等人還當真是第一次撞上,再忍耐不住,剛想一巴掌扇過去,卻見龍淵早雙目緊閉,已然是入氣多而出氣少了。
“喂,喂?”楚琴兒晃了晃龍淵,只覺龍淵整個身子火燙火燙的,已然快要掛了,便也當真慌了起來,忙道:“喂,你怎麼了?你快醒醒啊!”
這般叫了老半天,龍淵情況越發糟糕,楚琴兒一探他鼻息,竟而已快要止歇,不覺吃了一驚,慌道:“喂?喂!你不能死啊!”
可是,就算她叫破喉嚨,又能有什麼用呢?漸漸穩下心來,楚琴兒也知道這麼空喊是沒用的,沉思片刻,老大不情願地咬破自己手指,將一滴鮮血滴在龍淵心臟部位,手中已然聚起一團鬼氣,直壓下去……
看她樣子,竟似乎對救活龍淵,十分把握。
也不知過了多久,龍淵朦朦朧朧地醒來,睜開眼,卻見頭頂怪石嶙峋地,卻是個山洞,勉強坐起身來,便看到楚琴兒雙手結著鬼門法印,周身聚攏著一圈鬼氣,正自盤膝打坐。只是看她臉色,極是蒼白,竟而不見一絲血色,不知遭了什麼變故。
龍淵見到楚琴兒,那可謂是仇人見面,氣不打一處來。
當日他被楚琴兒折磨得差一點便形神俱滅,其間痛苦更不是三兩句便能形容,直到此刻,仍是頭痛欲裂,神魂受創,更非三五月便能恢復,而且最令他鬱結的是,體內的那“千蟲蝕骨”的蠱毒,不知解了沒有,自己一條小命還在她手中,見她打坐入定,正是下手的好時機,聚起一些法力,猛然間扼住了她的脖子,將她反勒到懷中,怒道:“把解藥交出來!”
楚琴兒正在打坐的緊要關頭,猛然被龍淵強行打斷,一口鮮血吐出,卻是驚恐地道:“你……你怎麼醒來了?”
要知道,當日楚琴兒以鬼宗道法爲龍淵解毒,但因爲龍淵中毒太深,又有“千蟲蝕骨”將其五臟六腑破壞的嚴重,直令她耗盡了全部的法力與體內多數精血才救回了龍淵的性命,但依她推測,龍淵至少也得昏睡上十多天才會醒來,而現在纔不過過了三天而已,否則她也不會這般放心地在龍淵身邊打坐了。
龍淵見楚琴兒竟而吐出血來,而且攬她在懷中,只覺她身子虛弱得厲害,渾然不像是金丹高手的樣子,推測道:“咦,你碰到高手了?”
楚琴兒恨恨地道:“我碰到了命中的煞星!只要我楚琴兒不死,終有一日,定要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龍淵笑道:“命中煞星?你的相好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