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楊奕歡這一點都不客氣的行爲,吳景閱也是無奈了的。
飛機的顛簸仍舊在繼續,楊奕歡張口就是咬著吳景閱的肩膀,一點兒都沒有要鬆牙口的意思,手牢牢的握著吳景閱的手,不長的指甲深深的嵌入吳景閱的掌心。
趨於平穩的時候,楊奕歡已經嚇得魂飛魄散,牙齦都是痠疼的。
空姐淡定自若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吳景閱看了一眼還在哪裡咬著自己的楊奕歡,有些無奈的開口說道:“你其實是準備藉著這個機會吃了我吧?”
這一口咬下去,是真的疼。
剛纔是緊張的,反倒是不覺得疼,這會兒沒事兒了,一顆心臟也落回到了肚子裡,肩膀上的疼痛自然也就開始了。
楊奕歡鬆了口,還沒有從剛纔的驚心動魄中醒過神來,睜著雙眼驚魂未定的看著吳景閱。
“沒事了。”遇上楊奕歡那雙眸子,吳景閱到底是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而後寬慰的說道:“已經沒事了。”
都被嚇成這樣子了,哪裡還有什麼心情繼續睡覺的,電影都看不下去了。
默默的鬆開了吳景閱的手,楊奕歡後知後覺的想起了自己剛纔都幹了啥,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小心翼翼的看著吳景閱,吐了吐舌頭而後低聲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個什麼的,剛纔被咬疼你吧?”
“楊奕歡,你屬狗的吧?”吳景閱咬牙切齒的罵道,“你那牙口,是該好好磨磨了。”
楊奕歡一臉無辜的看著吳景閱,而後眨巴眨巴雙眼,最終慢慢悠悠的說道:“我的確是屬狗的啊,你不知道嗎?”
在聽到楊奕歡這個理直氣壯的回答折後,吳景閱的內心是千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留下了一地飛塵。
吳景閱覺得面對楊奕歡的回答,他是無言以對的。
下飛機的時候楊奕歡只覺得自己是頭重腳輕的厲害,跟著吳景閱下了飛機,夏雲深推著吳傲東走在前面,取了行李是由吳景閱拖著的。
因爲吳傲東是過來養病需要常住的緣故,帶過來的東西的的確確是不少的。
楊奕歡帶著帽子走在吳景閱的聖後,從機場出來的時候,還是讓著大美國的冷風給呼嘯了一把,凍得直接就是一哆嗦。
吳景閱默默的斜了楊奕歡一眼,從行李袋裡抽出來了一條羊絨的圍巾蓋在了楊奕歡的頭上,沒好氣的罵道:“也不知道自己多穿一點,現在知道冷了?”
上飛機之前就和這邊的人打過招呼,吳傲東要過來養病也不是臨時決定的,而是準備了一段時間了的,這邊的時間和人員都安排的差不多了的。
楊奕歡等人下了飛機,機場外已經有人在等著了。
一個黑人老外從吳景閱的手中接過了推車,而後用著十分不流利的中文說道:“歡迎來到美國,吳先生。”
吳傲東已經給率先擡上了車,吳景閱同楊奕歡一起在車外面站著,等待著行李的裝好,免得丟了或者落下了。
打眼瞧見從機場出來的陸晏瑤同蔣正德,身上甚至都沒有帶上什麼行李,匆匆忙忙的機場內出來,而後二話不說的直接就是坐上了過來接人的車子,楊奕歡略微瞇起了雙眼只覺得剛纔下車和兩個人說話的人,頗爲眼熟。
吳景閱見著楊奕歡一副心不在焉的看著不知道什麼地方的模樣,有些關切的詢問道:“怎麼了?”
楊奕歡回過頭看了吳景閱一眼,而後便是直愣愣的搖了搖頭,說道:“只是感覺好像看見了很眼熟的人,大概是因爲臉盲發作了吧。”
見著楊奕歡這般模樣,吳景閱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拍了拍楊奕歡的肩膀說道:“先上車吧,這邊是風口,挺冷的。”
楊奕歡略有疑慮的看了一眼那輛車離開的方向,終歸是覺得很眼熟,卻想不起來從什麼地方見過。
入住的地方是一個莊園,看起來十分悠閒的模樣。
“這是那兒?”車子是到不了住的地方的,楊奕歡下了車左右看著周圍的場景,而後疑惑的詢問道。她一直以爲是到這邊的什麼療養院之類的地方,但是現在看來明顯就不是啊,簡直和鄉下差不多。
吳景閱同夏雲深一起擡著吳傲東下了車,吳傲東自從那天年會之後便更加的病重,是站都站不起來了的。
“這邊是少爺在這邊讀書留學的時候,投資買下的一個莊園。”夏雲深擡頭微笑的看著楊奕歡,輕笑著解釋道,“正好老爺子今年過來這邊養病,所以就過來這邊休養。”
楊奕歡詫異的轉頭看著吳景閱,而後默默的想到了。吳景閱是大學的時候就投資了,但是人家從小就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啊,起步什麼的當然和普通人不一樣。
吳景閱幫著黑人司機把行李都拿了下來之後,遇上了楊奕歡的目光,不用想都知道楊奕歡肚子裡面在低估著些什麼東西,便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準備解釋。
倒是夏雲深也看出來了楊奕歡的想法,便是輕笑著解釋道:“這個莊園可和老吳家沒有任何關係的,也是今年提起來說要過來養病,才知道少爺在美國還有這麼一份資產的。”
楊奕歡瞬間就是瞪大了雙眼,一時之間沒明白夏雲深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和老吳家一點關係都沒有?那個時候還在上大學的吳景閱,那兒來的錢?
感受著楊奕歡那詫異又佩服的目光,吳景閱只覺得自己是尾巴都是要翹到天上去了的,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但是實際上心裡面是得意洋洋的。
“先生,先進屋吧,已經準備好了午飯了。”黑人司機用著英語同吳景閱說話,邊上站著的楊奕歡一臉茫然的看著吳景閱。
“走吧,進屋。”吳景閱瞭然的點了點頭,留下了一地的行李,便是率先離開了。
美國這邊剛剛過完聖誕節,不少人都放假回家了,但是也有不少人是住在莊園這邊的。
工人居住的房子集中在一處地方,兩層樓的小別墅。
路過的時候,會有人和身後走著的黑人司機打招呼,也有人好奇的看著走在前面的四個人。
黑人司機在這邊莊園似乎是有些分量的人物,跟著黑人司機一起過來的人,大夥兒是不自覺的矚目的,猜測著這些人都是誰。
走了十來分鐘的樣子纔到了一處房子前,倒也沒和其他的房子有太多的區別,有區別的話大概就是人家院子裡面都是一派過年的模樣,這邊顯得有些冷清。
楊奕歡湊到吳景閱的耳邊,小聲的詢問道:“這些人是你的員工嘛?爲什麼他們都是一副不認識你的樣子?”
“我很多年沒有回來過這邊了,更何況……從一開始我就沒怎麼路過面,一直都是我的大學同學在這邊幫忙打理的。”吳景閱輕笑著說道,而後快步走了兩步走到了前面,推開了院子的門。
楊奕歡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吳景閱,想不通吳景閱爲什麼不管理,甚至不露面。
進屋的時候,卻被屋子裡面的裝飾給嚇了一跳,這是一副要過節的架勢啊?
“pleasantly surprised。”王影穿著一身聖誕老公公的衣服,站在門口,在房門被吳景閱打開的時候猛然的跳了出來,然後在看見門外頭站著的其他人的時候,整個人都愣在了哪裡,完全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了。
吳景閱抿著嘴角,皺眉的看著眼前的人。
楊奕歡睜大了雙眼的看著這個穿著奇裝異服的奇怪男人,還非常具有娛樂精神的貼上了白色的假鬍子。
“發什麼神經呢?”吳景閱非常不客氣的直接賞了王影一個拳頭,而後轉身有些無奈地同吳傲東解釋道,“爸,這是我這邊的大學同學,恩……腦子有點不大正常。”
吳傲東是隱約被嚇了一跳的,倒也不過是嚇了一下而已,一瞬之間便沒什麼事情了。
略微責備的看著吳景閱,而後指責著說道:“怎麼好這麼說別人的?”
王影在聽見吳景閱管身後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喊“爸”的時候,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纔好了,支支吾吾的站在門口,而後手忙腳亂的根本就是措手不及的樣子。
楊奕歡是實在沒有忍住的,“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堵在門口做什麼?趕緊讓開。”吳景閱沒好氣的看著王影一眼,而後惡狠狠的罵道。
王影覺得自己的小心臟已經無法承受這突然發生的太多事情。
“趕緊……去把你這一身亂七八糟的衣服換了。”吳景閱陪著一塊兒上樓的時候,看了王影身上的衣服,最終忍無可忍的罵了一句。
因爲吳傲東腿腳不方便的緣故,特意將房間收拾了出來,安排的吳傲東是住在一樓的,二樓自然是吳傲東同楊奕歡的房間。
楊奕歡同吳景閱也不過就是上來放一下隨身的物品而已,順便洗把臉之類的。
“那個人?腦子有病?”楊奕歡神清氣爽的站在門口,看著吳景閱,而反問道,“怎麼看起來神神叨叨的,真是你朋友?”
在楊奕歡的印象裡面,吳景閱怎麼著都算的上青年才俊的,見過易北望之後,潛意識裡面認爲吳景閱的朋友應該都是這類人,而這個王影絕對是打破了她對頂著“吳景閱朋友”這五個字的人的所有幻想。
簡直就是災難性的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