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吃吧,我掛了?!?
戴筱茜不敢去嗅鼻子,唯恐下一秒自己這邊的異常被溫明生聽在耳中。
她不願再被溫明生抓住機會,不願再讓溫明生找到機會重新回到她的身邊,也不願意再給自己一次受傷害的機會。
溫明生說,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經都解釋清楚了,那些新聞媒體也承認是自己的誤會了,只是,在這個行業待了這麼久,亦或者說看慣了娛樂圈裡面的那些事情,此刻的戴筱茜,倒是對外在的那些事情感覺到厭倦,尤其是不願讓自己趟進娛樂圈的渾水。
“等一下?!?
聽見戴筱茜說著要掛電話的語句,溫明生的心裡著實覺得有些恐慌。
她不敢再去繼續接聽電話,只是迅速將電話掛斷。
她沒有任何的勇氣再去接聽,也不想再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此刻,看著電視劇裡面出現的東西,戴筱茜的心中著實感覺到一絲的不安,肚子中傳來的一次次的叫聲也讓她全部都拋在了腦後。
聽著電話裡面傳來的嘟嘟的聲音,溫明生有些後知後覺的說著:“你現在在哪裡——”
只是比較可惜,電話那頭,再也沒有人能夠回覆他,尤其是,他想說給聽的那人根本就沒聽到。
他垂了垂自己的眼眸,原本手中拿著的包子此刻也全然沒有任何的樂趣。
沒有戴筱茜陪在他的身邊,他總感覺自己好像是失去了什麼東西。
想想也是,軟肋盔甲都沒了,只有他自己,他該怎麼辦?
不行,不能放棄。
這樣的想法便變在他的腦海中響徹,終於,他將包子隨意的扔到了盤子裡面,拍了拍手就迅速點開了戴筱茜的微信。
“不管你現在究竟是在做什麼,我只想告訴你,我會一直等著你,等著你回心轉意,等著你重新回到我的身邊,等著你願意重新接受我?!?
溫明生說著,站起身,毅然決然的離開了這裡。
纔剛剛走出病房,他就被人攔住了腳步。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您的太太出院的時候並沒有辦理出院手續,所以現在麻煩您跟著我一起去補辦一下出院手續的事情?!?
在他面前站著的護士不算年輕,也不算太老,相當好的年紀,大約三十多歲,渾身上下散發著成熟女人的氣質。
溫明生點點頭,將自己的外套隨意的搭在肩膀上面,跟隨在那個女人的身後來到了前臺。
終於辦好了出院手續,看著那上面一行行的條款說明,溫明生突然之間就有些忍不住的苦笑。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身邊竟然就只剩下了這一行行的條款陪伴著自己,他的老婆呢?
丟了——
這個聲音一直響徹在他的腦海中,從未有片刻的間歇。
他皺了皺眉頭,顯然是對這個結果有些抵抗,只是抵抗又有什麼用處?丟了就是丟了,戴筱茜從現在開始,恐怕就很難再回來了吧。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將那一堆的文件隨手扔進了自己的車子裡面,隨即,他打開了駕駛座的門,擡腳坐了進去。
他的手中緊握著方向盤,只是可惜,他不知道究竟應該要去往哪裡。
戴筱茜不在家,現在他回家
也沒有任何的意義,恐怕看著那冰冷的牆壁還有毫無人氣的家裡,他就覺得心裡難受。
終於,他忍不住敲打了一下自己的方向盤,衝著那方向盤還在發泄著自己心中的怒氣,只是可惜,縱然是他一次次的敲打,也沒有任何人願意理睬他。
世界,彷彿就剩下了他一個人,沒有一個人願意理睬,也沒有一個人會搭理他。
城市,或許就是這樣。沒有人在意的究竟穿著怎樣的衣服,站在大馬路上有著怎樣的爭吵,永遠不會有人拿著異樣的眼光看著別人,因爲——他們的眼裡都只有自己,想象著自己該怎樣努力才能在這個大城市裡面站住腳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終於,經過一番輾轉,溫明生的腦海中準確無誤的想到了一個人——杜蔚然。
只有他和他一樣,沒有太多的工作,沒有太多的煩惱,只是每天寫完自己的稿子,然後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偶爾著一杯小酒,偶爾去咖啡店裡看看書,打發打發時間,再或者,深夜不睡,跑去酒吧買醉。
酒吧……
這是一個奇怪的字眼,他突然之間就找到了自己要去的方向。
他的嘴角重新勾起一抹笑容,眼神中充滿著光芒。
他興高采烈的撥通了杜蔚然的電話,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樣,電話沒有經過太過冗長的時間就被接聽,只是那面,杜蔚然好像纔剛剛睡著一樣。
“喂?”
一個朦朧的聲音摻雜著嘶啞的喉嚨,讓人很難聽出他究竟說的是什麼,只是多年的默契讓溫明生還是清楚的知道,杜蔚然究竟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你在幹嘛?睡覺嗎?這才幾點,兄弟心情不好,一起去喝杯酒如何?”
溫明生提議著,他的心裡有些緊張,唯恐自己能夠找到的最後一個人也會拒絕自己,所以他率先的阻擋了他所有要說出拒絕話語的可能。
“別說你沒時間,別說你現在很忙還要去趕稿子,聽你的這個聲音就知道,分明任務也早就已經完成了吧?別再推脫了,夜色Plub,我等你,不見不散。”
說著,溫明生便率先的掛斷了電話。
不得不說,溫明生的這個方式有些時候真的能夠起到很大的作用。
他相信,因爲自己這番話的緣故,杜蔚然現在肯定不好意思不來,尤其是不好意思就這樣放了溫明生鴿子。
長時間的感情,這些他自然都會懂。
因爲重新確定了自己的方向,溫明生也不再繼續猶豫,開著車子走進了酒吧。
不得不說的是,酒吧是個好地方,在這裡,所有的煩惱似乎都能夠得到化解,人們原本憂鬱難解的心情都會迎刃而解。
他像往常一樣坐在了吧檯,隨手問調酒師要了杯酒,坐在那裡捧著酒杯,一邊看著調酒師那花哨的功夫,還有那行雲流水的調酒技能。
他的眼睛裡面滿是羨慕,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他還是很喜歡調酒師這個工作。
當初若不是因爲戴筱茜,他又怎麼可能會走上這樣的一條寫作道路,甚至是,他之前還想過,如果以後他不寫作了,他還能夠去幹些什麼?
最後的結果顯然非常的可笑,就好像現在這樣,就那樣在人羣混雜的地方,做一個簡簡單單的調酒師
,每天給來這裡的人送上一杯杯的“靈藥,”看著人們的心情漸漸變好,這好像就是他另外一個願望。
只是現在?溫明生看了看自己的穿著,似乎和這裡有些格格不入,甚至,他現在所有的行爲,似乎都和這裡不太相符。
不知爲何,溫明生突然就計上心來,心裡默默的想著一杯酒的調法,參照著之前他看過的書籍,那杯酒竟然就在自己的腦海裡面成型了。
因爲有了內心裡面的想法,現在看見調酒師就在自己的面前做著他心中那些想做的事情,不知爲何,或許是因爲心底裡有個聲音呼喚,亦或者是出於對自己另外一個夢想的嚮往,他竟然就這樣,直接伸手擋在了那調酒師的手上,眼神總帶著雀躍。
“怎麼了?”那調酒師有些不解的詢問著。
“沒事,只是想要去借你的工具用一下,可以嗎?”溫明生說做就做,他無法容忍自己的夢想只是在一次次的幻想中形成,所以現在,他兩眼直直的盯著那調酒師,只是等著他的同意。
“好吧,我同意了?!?
那調酒師擡起頭看了看溫明生,又看了看自己手中拿著的器皿,最終還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將自己手中拿著的工具遞給了他。
“謝謝你,我需要一杯冰塊,一個檸檬片,還有一瓶紅色Rio以及82年的拉菲?!?
溫明生簡單的將自己的需求講了出來,看著自己的面前被一點點擺弄上自己需要的東西更,他的眼睛裡面泛著光芒,更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杜蔚然來的時候,溫明生的面前已經被擺滿了東西。
他拍了拍溫明生的肩膀,有些疑惑的開口詢問:“你這是要做什麼?改行嗎?”
這樣明顯打趣的意思,如果要是換成了以前,溫明生一定會毫不客氣的上前拍他肩膀兩下,示意著他不要亂說,只是現在,他只是笑了笑,一臉神秘的看著他,毫不客氣的說著:“你覺得呢?”
這樣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溫明生,杜蔚然似乎也是第一次看見。
他的眼睛裡面帶著吃驚,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他隨便的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一手撐著自己的腦袋,靜靜的看著溫明生的動作。
只見他將自己手中拿著的冰塊迅速塞進了那個器皿裡面,隨即,一個個巨大的冰塊變得渺小,被他迅速倒進了一個小小的杯子裡面,半晌,他將那瓶酒打開,往杯子裡面倒了一部分。
只是,他倒酒的那個方式,著實讓很多人都覺得奇怪。
他沒有通過旁邊擺放著的一堆器皿,反而是就拿著那洋酒的瓶子,沿著杯沿,一下下的轉動倒著,他的眼睛更是緊緊的盯著那流水般的速度,唯恐快一分或者一秒。
半晌,他又將原本準備好的檸檬用刀將上面的果粒全部都挑剔了下來,一點點的倒進那杯子裡面,準備好這些,她又將那紅色Rio封頂,沒有任何的搖晃,只是剎那間,一杯眼神鮮豔的酒就調製了出來,讓看客的眼神中覺得無比的神奇。
他將那杯酒推倒了杜蔚然的面前,一臉得意的說著:“怎樣?嚐嚐?”
杜蔚然拿過那個杯子,一臉蠱惑的看了看溫明生,顯然是不敢相信他的技術,只是憑藉著自己心裡的感覺向著溫明生開始試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