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秦子狂站在床邊喊她,但唐果只是呆呆望著天花板,任何回應都沒有,秦子狂是知道所有事情的,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自然也是韓少遲讓他來陪她的,而看著她這般模樣,秦子狂除了心疼外,竟然找不出任何安慰的話語,只能又喊了她一聲,“唐果。”
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唐果就跟床邊沒有人似的,似乎所有的聲音都聽不見了,只是專注于望著天花板發呆。
秦子狂嘆了口氣,“小妮子,你別這樣,不就是分手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天下男人千千萬,難道沒了韓少遲,你還活不下去?”
秦子狂一句話把唐果點醒了,唐果眨了眨眼睛,終于回過了神,小臉慘白慘白的看他一眼,“你說的對,只是和一個男人分手而已,我何必弄的跟世界毀滅一樣絕望。以前沒有韓少遲我不一樣活了下來,現在只不過是重新回到原點而已。”
重新回到原點。
回到原點,而已……
這樣安慰著自己,心中似乎真的好受了一些,她裹著被子坐起來,對秦子狂說,“你先出去,我換一下衣服。”
秦子狂沒有動,定定看著她,似乎在確定她到底是真的要換衣服,還是要做出什么過激行為,唐果扯著嘴角露出個難看的笑容,“放心吧,我還沒那么傻到為了一個男人而輕生。”
秦子狂選擇了相信她,起身出去了。
聽到他關門的聲音,唐果唇邊掛著的笑容漸漸褪去,她從床上站起來,就這樣赤著身體走進了浴室,透過浴室的大鏡子,鏡子里的自己渾身上下都是吻痕,面色蒼白,她目無表情的打開了蓬頭,冷水沖刷在自己身體上,凍的她一個激靈,皮膚上全是雞皮疙瘩,她似乎也沒太大的反應,繼續任由冷水從頭到腳的澆灌了她全身。
秦子狂不放心她,中途進來了一次,敲了敲浴室的門,得到她的聲音后,這才在她房間里另一邊抽起了煙。
過了一會兒唐果出來了,裹著浴巾,嘴唇有點紫,秦子狂掐了煙,眼睛頓時沉了下去,“你洗冷水澡。”
唐果當沒聽到他說的話,走到床邊拿衣服,秦子狂惱了,扯了她一把,“唐果你給老子洗冷水澡!你不是說不會糟蹋自己的嗎!”
唐果頓時也吼了起來,“我特么失戀了好嗎!還不允許我發泄一次嗎!”
秦子狂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和她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才說,“就準這一次!”
唐果吸了下鼻子,推他一下,“出去啊!我要換衣服!”
秦子狂拿她沒有辦法,惱怒的把頭發抓亂大步走了出去。
唐果換衣服的時候手指碰到了頸間的項鏈,她顫了一下,將項鏈從脖頸上摘了下來拿在手中,鉆石的項鏈在沐浴之后泛著亮色的光,她望著上面的吊墜,吊墜上刻著屬于她的英文字母,T、G。
而另外一串情侶項鏈在韓少遲的脖子上戴著。
情侶項鏈。
情侶……
將項鏈用了個小盒子裝在自己背包里,唐果默默的對自己說,韓少遲已經是過去了,她和他已經過去了,不要再難過了,不要再難過了……
收拾好自己后秦子狂剛好掐著時間進來,對唐果說,“我帶你出去逛逛。”
而唐果卻說,“我們回國吧。”
她現在一丁點游玩的心情都沒有,還不如回國悶頭睡大覺。
“玩幾天再回去。”
“為什么?我不想玩了。”唐果頓了頓,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韓少遲臨走的時候說讓我在希臘待兩天,是不是他收走了我的護照,不讓我回國。”
秦子狂看著她,然后點了點頭。
唐果禁不住冷笑,“何必呢,以為我會要死要活的回國纏著他嗎,還是以為我會回國去復仇。我倒也想為媽媽報仇,但是我有那個實力么。”
秦子狂在她身旁坐下來,對她說,“其實……所有的事情目前來說都沒有確切的證據,唯一能夠確切知道的也只是韓少遲父親曾經確實逼死過一個女人,但是那個女人是不是你媽媽,還……”
“好了我不想聽這些。”唐果抓了抓自己頭發打斷了他的話,“我現在心中只有一個疑問,韓少遲是怎么知道這些事的?難道他查到了?”
秦子狂搖搖頭,“很奇怪,就在早上他的手下查到了消息,他從認識你第一天開始就調查你的背景,一直調查到昨天之前都沒有任何結果,為什么今天就什么都知道了,況且他所知道的是第三個版本,是秦劍對你說的與那個面具男對你說的,綜合到一起的版本。”
目前為止的真相,已經是三個了。
第一個真相是面具男所說的,她和韓少遲是親兄妹,韓少遲的父親逼死了她的媽媽。
第二個真相是秦劍所說的,她和韓少遲沒有任何關系,但是韓少遲的母親卻是因為她的父親和母親而死。
第三個真相是韓少遲所得知的真相,她和韓少遲是親兄妹,韓少遲的父親確實逼死了她媽媽,而他的母親,也是因為自己母親而死。
秦子狂又對唐果說,“現在來說第三個真相應該是最為靠譜的,結合了我的情報,秦劍的情報,以及蕭莫的情報。”
唐果低著頭,她現在不想去糾結該相信哪個人說的事情,到底哪個才是真相,因為不管是這三個中的哪一個,她都已經不可能和韓少遲在一起了,再說了,韓少遲不是相信著第三個真相么,她就算說再多做再多,也是徒勞。
“算了,我和韓少遲從一開始就不合適,早點分了某種程度也算是對彼此的解脫吧,不想了,我們出去逛逛吧。”唐果站起來,見秦子狂還坐在床上,不禁又說,“走啊。”
秦子狂望著她,有些話欲言又止,最終什么都沒說,“好,我帶你出去。”
其實他想說,既然你和韓少遲不合適,那么我和你,是否可以試試,到底合不合適?
跟在她身后,秦子狂嘆了口氣,還是以后再說吧,現在的她正是剛失戀難受的時候,他不想趁人之危,況且……
此時坐在飛機上酩酊大醉的韓少遲,恐怕心中更加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