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杏的身體在醫(yī)生的治療和好友的照顧下,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
看著葉安手里的大補(bǔ)湯,陳杏馬上皺起眉頭,用一種可憐兮兮的語氣說:“安子,能不能不要再喝了?你看,我都胖成什么樣了!”受傷住院的人哪個像她這樣養(yǎng)得白白胖胖的?幸虧有病歷和醫(yī)生作證,否則人家會以為她壓根就是裝的!
葉安放下手里的保溫桶,看著她一臉的苦瓜相,忍不住笑了。彎腰,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得了吧你!有人好吃好喝地伺候著還諸多嫌棄,你想怎么樣啊?”
“不怎么樣。就是咱們悠著點(diǎn),別補(bǔ)得這么厲害了,行嗎?”陳杏狗腿地拉住葉安的爪子,一臉討好的傻笑。
葉安用手指頭戳了戳她的額頭。“姐,傷筋傷骨一百天,你不好好補(bǔ)一補(bǔ),怎么能好起來?有個健康的身體重要,還是身材重要,嗯?”
“都重要都重要!咱們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唄。”陳杏真的是喝補(bǔ)湯喝得有點(diǎn)怕了。再美味的東西也經(jīng)不起天天這么喝啊!光想想就要吐了曼!
葉安斜睨著她,似笑非笑。“好啊,你給我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等你想出來了,這湯就不用喝了。現(xiàn)在,喝湯!”
陳杏癟嘴,臉都哭出水來了。“安子,你肯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我哪里惹到你了,你這是在趁機(jī)報復(fù)!”
“撒嬌賣萌也沒用,我可不是周進(jìn)寶。”
“我怎么了?”周進(jìn)寶堪堪進(jìn)門,就聽到葉安提到自己。
葉安吐吐舌頭。果然是白天不能說人,說曹操曹操就到!“沒什么。就是某人不愿意配合調(diào)養(yǎng),說要減肥!”
“那怎么行呢!你現(xiàn)在還在養(yǎng)身體的時候,進(jìn)補(bǔ)是必須的。”在這方面,周進(jìn)寶絕對比葉安更沒情面可講。
葉安得意地笑。“聽到?jīng)],陳杏同學(xué)?我去洗個手,你們聊。周進(jìn)寶,湯在床頭那放著呢,記得讓某人喝下去。”
“好。”上次被葉安那么一罵一嚇之后,周進(jìn)寶倒不像以前那樣怕葉安了。
葉安對陳杏擠眉弄眼,高高興興地跑了。
病房里,陳杏對著很少出現(xiàn)的周進(jìn)寶,竟然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自從他們確定關(guān)系以來,周進(jìn)寶就很粘她,像這樣幾天不見人連電hua都不怎么打的情況幾乎沒有過。若不是他偶爾還打一個電hua來,她真的以為周進(jìn)寶離開了她的世界。
周進(jìn)寶打開葉安帶來的保溫桶,把湯舀到碗里,打算喂陳杏喝。
“我自己喝。”陳杏知道逃不掉,只好乖乖地接過來,小口小口地喝著。湯是真的狠美味,也不油膩,只是最近喝多了,聞到這個味道就有點(diǎn)想吐。
周進(jìn)寶看著陳杏臉上的紅潤,嘴角微微笑了起來。
陳杏停下來,看著他問:“你最近到底在干什么?”她問過葉安,可安子那個壞家伙每次都簡單明了幾個字——他在為你們的將來努力啊。
誰知道,周進(jìn)寶比葉安更簡潔。“學(xué)習(xí)。”
陳杏忍不住翻白眼,正要開口呢,又聽到周進(jìn)寶說:
“我沒有上大學(xué),現(xiàn)在再去高考也來不及了。但我想多學(xué)點(diǎn)知識,這樣就不會跟你的距離太遠(yuǎn)。我知道你不需要我養(yǎng)著,但我還是想提高自己的能力,能養(yǎng)得起自己的老婆孩子。”最近在培訓(xùn)機(jī)構(gòu)和劉通的雙重壓迫下,周進(jìn)寶已經(jīng)慢慢地在改變了。雖然他不如別人那么出色,但是他在努力地去做,每取得一點(diǎn)成績,他都覺得特別的高興特別的踏實(shí)。
劉通罵他的時候,用過一句很毒辣但是很能激發(fā)他斗志的話——就算你是一頭豬,我也要讓你成為一頭有能耐的豬!
陳杏看著他,半天都不說話。這些話,以前她就聽過。可是她也發(fā)現(xiàn)了,周進(jìn)寶是真的變了。就像安子說的,他變得堅定了!甚至于,她覺得他好像沒那么自卑了!
周進(jìn)寶對她笑了笑,催道:“快喝湯,涼了就不好喝了。”
在那一刻,陳杏第一次對他們的未來充滿了信心。或許,這一次真的會有所不同!
周進(jìn)寶沒待多久就走了,因為劉通把他的時間安排得很慢,哪怕是晚上他也是要去參加學(xué)習(xí)的。
在周進(jìn)寶離開之后,陳杏一把抓住了葉安的手,鼻子因為感動而有點(diǎn)發(fā)酸。“安子,謝謝你。”她知道,在這背后,安子一定做了什么!
“跟我客氣什么!只要你過得好,這才是最重要的。”葉安也很安慰周進(jìn)寶這次真的有所改變。或許,她該感謝自家男人那個鬼才秘書劉通!
陳杏張開雙臂,輕輕抱住葉安的肩頭。安子,今生能夠跟你成為好姐妹,是我畢生最大的幸運(yùn)!
“對了,那個韓東明沒再出現(xiàn)吧?”葉安并沒有把事情告訴陳杏,就怕陳杏太沖動了。
陳杏提到這個就樂了。“對啊對啊,一想起那張惡心的臉不會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我就高興壞了。”
“那就好。”葉安也忍不住笑了笑。只是想到陰魂不散的聶筱琪,她總有點(diǎn)不安。
“估計是看我受傷住院了,怕我真的答應(yīng)他的追求,然后讓他負(fù)擔(dān)醫(yī)藥費(fèi)吧。”
“管他怎么想呢,反正以后他不會出來礙事礙眼就行。”
“嗯嗯嗯,就是的。”
……
紅耀公司的事情,確實(shí)是聶筱琪在搞鬼。也恰如葉安所猜測,聶筱琪沒什么能耐,但是她有女人最強(qiáng)有力的武器并且不吝于使用。
歐銳欽加諸于她身上的折磨和恥辱,以聶筱琪睚眥必報的性格,又怎么可能就這么算了呢?她不是圣母,相反她比誰都狠!所以這個仇不僅要報,而且要十倍百倍地報!
不過,因為歐銳欽手里握著聶筱琪的不雅照,所以聶筱琪并不敢明面上去進(jìn)行這些動作。如果歐銳欽一個氣惱把照片公布出來,那么她就完蛋了。而等她把紅耀給弄垮了,等歐銳欽一無所有了,她要對付歐銳欽要拿回照片,那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只是,聶筱琪忘了這世界上有一句話很多時候是絕對的真理,那就是——人算不如天算。
……
葉安的一句話提醒了歐銳欽。因為兩個人的糾葛,他越想越覺得這事情準(zhǔn)是聶筱琪在搞鬼。失去事業(yè)的痛苦,曾經(jīng)被玩弄的痛苦,失去葉安的痛苦……這一樁樁又涌上來折磨著歐銳欽已經(jīng)狠薄弱的神經(jīng)。
公司已經(jīng)完蛋了,又欠了一屁股的債,歐銳欽也做不到馬上振作起來,反倒沒事就喝得爛醉,企圖借酒消愁。偏偏人醉了,頭腦卻依然清醒,愁苦不少反多起來。這種身心俱苦的滋味讓歐銳欽一再地想起曾經(jīng)的輝煌,想起葉安在身邊時的種種好處來。巨大的落差最能刺激人的神經(jīng),也能刺激仇恨的產(chǎn)生和加深。
歐銳欽越想就越恨,加上喝了酒腦子也不太理智,他一個憤怒沖動之下,直接把之前給聶筱琪拍的yan照發(fā)到了網(wǎng)上!傳完了,他對著手機(jī)屏幕嘿嘿地笑著繼續(xù)喝酒,似乎覺得痛快了。賤人,你不是不讓我過好日子嗎?那你也別想過好日子!
……
葉安不愛玩手機(jī),對于微博、微信這種新潮玩意兒也玩得很少。就連最多人使用的聊天工具qq,她也是沒必要就不登陸。相比于在網(wǎng)上跟人說廢話、無病呻吟,她更愿意找一些比較有趣的書本文章來看一看。
再者現(xiàn)在的網(wǎng)絡(luò)各種各樣惡心的炒作特別多,她最看不慣這個,那種特別有噱頭的標(biāo)題內(nèi)容,她基本上是直接忽略的。所以聶筱琪被爆了照片的事情,葉安一開始完全不知道。
林子玥倒是愛看八卦喜歡湊熱鬧,但是她最近正忙得一塌糊涂,所以沒什么時間去關(guān)注這些。
三個人里,最有閑情的就是躺在病床上的陳杏,也是她第一次時間發(fā)現(xiàn)了聶筱琪那些絕對讓女人惡心但足以讓男人***的美照。而且這妞也夠壞的,第一時間把所有的照片全部下載存了起來。就算將來網(wǎng)上找不著了,她這還保留著呢!
把照片存好了,又跟著起哄了幾下,陳杏馬上撥通兩個好友的電hua,分享這一大讓人身心舒暢的好消息。
陳杏對聶筱琪插足葉安和歐銳欽之間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懷,哪怕葉安現(xiàn)在已經(jīng)幸福了,她也不會忘了當(dāng)初這件事對葉安的傷害,所以這次聶筱琪被爆照,她確實(shí)很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意思。以至于電hua通了,她喊了一聲“安子”,就忍不住一直在笑。
葉安等了好一會,還是瘋瘋癲癲的笑聲,無奈地翻了翻白眼。“陳杏同志,你是被人點(diǎn)了笑穴還是吃了笑笑果啊?有話快說,我這邊忙著呢。”
“不是,安子哈哈哈…….”陳杏又笑了好一會,想說可就只止不住笑。“你……我……”
“我先掛斷,等你能控制情緒了再給我打。”葉安直接掛電hua。這妞兒估計是看到什么笑話了想跟她分享,這樣的事情以前也是有過的,所以她不著急。
“哎……”陳杏被掛了電hua,但也不惱。本想馬上撥過去的,可是忍不住又笑倒在床上。主要是現(xiàn)在的網(wǎng)民太有才了,跟帖留言一個比一個經(jīng)典,幾乎都戳中了她的笑點(diǎn)!
陳杏笑完了,又轉(zhuǎn)給林子玥打。可是電hua還沒通,她自己又樂上了。最后實(shí)在沒辦法,改成發(fā)短信讓她們兩中午都到醫(yī)院來,說有好消息要分享!
葉安和林子玥倒是挺快的抽空回了短信。
陳杏拿著手機(jī)就開始刷,看著樓層迅速地砌起來,瞬間成了一棟高聳入云直逼天宮的大廈!那種感覺就好像把整個城市的建筑工隊都召集起來蓋一棟樓,而且每個人都各司其職配合得天衣無縫,也沒有人懈怠偷懶,其建樓速度之快可想而之!
一整個上午,除了去洗手間和醫(yī)生來例行檢查的時間,陳杏就那么捧著手機(jī)一直樂呵。偶爾有認(rèn)識的護(hù)士經(jīng)過,聽到她夸張的笑聲忍不住進(jìn)來問一問。陳杏很大方地與之分享,然后一起樂。
葉安也發(fā)覺辦公室的小姑娘小伙子今天似乎都在討論網(wǎng)上的一條爆炸性消息,不過她今天是真的很忙,斷斷續(xù)續(xù)地聽也沒聽全。
到中午時間
,在電梯里還聽到有人在討論,葉安總算是知道原來又出現(xiàn)了一樁跟x照門類似的事件。聽他們討論,主角貌似還是個美女。
“葉安。”尹志杰也恰巧坐的同一趟電梯。在電梯里人多,兩個人分別站在不同的角落。一出電梯,他就把葉安給喊住了。
葉安走偏一點(diǎn)主通道站住,以免阻擋了別人的來往。笑了笑,道:“怎么,難道尹總要慷慨解囊請我吃大餐嗎?”
“吃大餐沒問題。不過,我想問一下,那件事是你做的嗎?”尹志杰求證這件事,倒也不是想替聶筱琪求情,他只是擔(dān)心葉安會惹上麻煩。現(xiàn)在的網(wǎng)絡(luò)環(huán)境雖然有些過度自由,可也不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
尹志杰之所以猜測這件事跟葉安有關(guān),主要還是因為葉安表現(xiàn)得太淡定。她好像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似的,如果反過來看,就像是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了。
“啊?”葉安著實(shí)愣了一下,搖搖頭。“你說的是哪件事啊?我怎么一點(diǎn)都聽不懂?”
尹志杰扯住葉安的衣服,將她拉到了一邊,然后掏出手機(jī)將內(nèi)容翻出來。“這個是你做的嗎?”
葉安愣了一下,拿過他的手機(jī)滑動屏幕往下看,越看越吃驚。下面樓層太多,她沒繼續(xù)看,把手機(jī)還給了尹志杰。“這件事我的真的不知道。我有聽到同事們好像都在討論這個事情,但是我沒怎么注意,而且我真的不知道。”
尹志杰看她一臉坦然,也知道葉安不是這種背后捅人一刀的人,隨即笑了笑。“那就好。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擔(dān)心你太沖動了,給自己惹麻煩。”
“不會啦。我跟她的那點(diǎn)事情早八輩子前就過去了,我沒必要到現(xiàn)在還做這種事情。”就算她真的還恨聶筱琪,也不會用這種極端的手段。如果真要報復(fù),她早就做了,也不會等到一年多之后!
尹志杰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好。沒事了。走吧,請你吃大餐。”
“呵呵,謝謝啦。不過今天恐怕不行,我定了去醫(yī)院看我的姐妹。改天吧,改天我請客。不過你得跟嫂子報備一下,我可不想吃到一半有人出來扇我耳光。”葉安知道他是關(guān)心自己,所以也有心情開玩笑了。
尹志杰哈哈一笑,擺擺手走了。
葉安伸手?jǐn)r了車,直奔陳杏的醫(yī)院。路上,她拿出手機(jī)大概看了一下爆出來的東西。會不會是歐銳欽做的?想到自己那天跟歐銳欽說的話,葉安突然后悔了。如果真是歐銳欽做的,那就是害了他!哎,當(dāng)時真不該嘴太快的,考慮不周!
林子玥和葉安是差不多時間到的,兩個人在醫(yī)院門口就碰上了。“安子,陳杏那家伙到底有什么驚天大消息啊?平常都不讓我們中午跑過來,今天倒特地把我們喊過來了。”
葉安聳聳肩頭。“我也不知道。她在電hua里跟個瘋子似的笑了半天,也沒說是個什么事情。估計是天天閑得慌,閑出毛病來了。”
“哈,我也是這么想的!”
還沒到病房門口,里面夸張的笑聲已經(jīng)傳出來了。
葉安和林子玥走到病房門口,一人站一邊,無奈地相對視,然后翻白眼。“你這家伙是不是吃錯藥了?都一個上午了,怎么還在笑?”
陳杏一直在刷著樓層呢,一整個上午都讓天才的網(wǎng)民給娛樂著,心情始終在云端飄著。聽到聲音,馬上抬起頭來,然后笑著猛招手。“過來過來,你們兩快過來!好東西,真的是好東西!”
林子玥比葉安動作快,也比葉安愛八卦,所以飛著就撲過去了。兩個人腦袋靠在一起,眼里都是八卦的光芒。“哇塞,這么勁爆!”
葉安無奈地?fù)u搖頭,慢慢地走到陳杏另一邊床沿。一看才知道,竟然又是聶筱琪被爆照的事情。
“怎么樣安子?看到這個,痛快吧?”陳杏特地把圖片給放大了推到葉安的面前。“我就說,像聶筱琪這樣的賤人,肯定會有人收拾她的!哦也,老天有眼!”
葉安:“……”
……
2008年的一起“x照門”事件之后,人們充分地見識到了網(wǎng)絡(luò)的四通八達(dá)和傳播信息之迅速。很快的,網(wǎng)絡(luò)作為一種實(shí)現(xiàn)目的的手段被許多人所重視和廣泛使用。
網(wǎng)絡(luò)的力量是驚人的,也是可怕的。如果這股力量沒有作用在自己的身上,我們只會這樣驚嘆。如果這股力量作用在自己身上,而且是負(fù)面作用,那就不知道該做何感想了。
聶筱琪此刻的心情就復(fù)雜得不能形容。一夜之間,她的照片就在網(wǎng)上鋪天蓋地的傳播開來。如果她是名人,這會恐怕整個國家甚至國際友人都知道她上了x照榜了!在這一刻,她唯一慶幸的是——她聶筱琪不是公眾人物!
可是歐銳欽這個混蛋把照片發(fā)出來也就罷了,認(rèn)識她的人不多,況且那種時候人都會有些不同,別人也未必認(rèn)得。怪就怪在歐銳欽居然把她的名字給公布出去了!這天下間同名同姓的人也許不少,可還長得狠相似的絕對不多!
聶筱琪還不是自己發(fā)現(xiàn)的,而是在被人們對著她指指
點(diǎn)點(diǎn)、背著她竊竊私語和嘲笑之后才知道有這么回事,頓時氣得她吐血!
歐銳欽手里的照片,聶筱琪一直計劃著拿回來。但在這之前,她得先把歐銳欽給整垮,在他沒有反擊能力的情況下才能保證一舉成功。但她怎么也沒料到,歐銳欽會突然就把照片公布到網(wǎng)上,甚至沒有跟她打一聲招呼!
聶筱琪記得當(dāng)初歐銳欽讓她離開的時候說過,如果她不惹惱他,一切就相安無事。紅耀的事情確實(shí)是她讓人在背后搞鬼,但歐銳欽不可能知道的。就是怕激怒歐銳欽,所以她做得狠隱蔽。那么歐銳欽突然發(fā)難是為什么?
突然,聶筱琪想起幾天前葉安那個賤人找上men來的事情!對,肯定又是葉安那個賤人在搞鬼!一定是這樣!
“賤人!”聶筱琪咬牙切齒地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眼睛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賤人!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她用力一摔,手里的手機(jī)就被摔了個粉碎
從醫(yī)院回到公司,葉安一直考慮著要不要給歐銳欽打個電hua,確認(rèn)一下照片是不是他爆出來的。思來想去,最后還是沒有打。但下午也因為后悔自己的一時嘴快,總?cè)滩蛔∠脒@件事。
晚上葉安沒跟雷子韌一起回家,而是直接打車去了歐銳欽的住處。如果歐銳欽真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作出這樣過激的行為,要是還因此惹來大禍,那就麻煩了!
紅耀已經(jīng)完了,歐銳欽暫時也沒有開始找工作。白天在家里睡得昏天黑地,到晚上就去酒吧買醉。日夜顛倒,醉生夢死。
葉安敲了很久的門,一直沒人回應(yīng)。她以為人不在家,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呢,門又突然開了。
“小安!”歐銳欽看到葉安,臉上滿是驚喜,差點(diǎn)忍不住跑出來把人給拉進(jìn)去。
葉安轉(zhuǎn)回來,有點(diǎn)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我以為你出去了。”歐銳欽明顯是剛睡醒,身上還穿著皺巴巴的衣服,臉色也狠糟糕。顯然,日子并不好過。
“沒有。進(jìn)來吧。”歐銳欽側(cè)身閃開,讓葉安走進(jìn)去。
葉安沒動,沉默了幾秒才說:“我在電梯間那等你。你回去洗個臉換件衣服吧,我有事情想跟你談?wù)劇!?
歐銳欽看起來還有些不清醒,而且他最近遭遇了不少糟糕的事情,葉安擔(dān)心他沖動會作出點(diǎn)什么,所以謹(jǐn)慎地不想跟他單獨(dú)共處一室。
聽到葉安這么說,歐銳欽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起來。“看來,你對我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
“我現(xiàn)在是有男人的人了,我不想他誤會。我在電梯那等你。”葉安也不想跟他過多解釋,快步走到電梯間去等著。自家男人性子挺冷,可也愛吃醋,她是真的不想雷子韌誤會。要不是怕自己一句話給歐銳欽惹禍上身,她是絕對不會單獨(dú)來見他的。潘翠蘭一個單親母親把孩子拉扯大不容易,葉安不愿意看到歐銳欽出事,讓這樣一個母親傷心絕望。
歐銳欽站在門邊,看著葉安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然后在拐角處不見了。他苦笑連連,心里跟被一把淬了劇毒的刀刃在拉割一樣的疼,在這疼的背后還隱藏著無邊無際的絕望。
踉蹌了一下,歐銳欽靠在門上緩氣。過了一會,才轉(zhuǎn)身進(jìn)屋去洗臉換衣服。
他該慶幸,即便曾經(jīng)被他深深傷害過,葉安也沒恨過他,甚至還是關(guān)心他的,哪怕這份關(guān)心與愛情無關(guān)。
葉安靠在電梯對面,一直盯著閃動的數(shù)字在看。來到這個地方,她也忍不住想起往事。不過她很快就掐斷了自己的想法,不讓自己繼續(xù)回憶。有些事情,就此塵封起來對誰都好!
大約過了15分鐘左右,歐銳欽總算出來了。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也清理了胡渣,人看上去精神了一些。只是眼睛泛紅,臉色也不太好,是連續(xù)熬夜的后果。
葉安沒說話,走過去按電梯。然后微微低頭,看著電梯的按鈕。
她記得,當(dāng)初歐銳欽也是這副失魂落魄的頹廢樣子,為了聶筱琪!繞了一圈,似乎又回到了原點(diǎn)。或許從一開始,她跟歐銳欽就注定了不會有好結(jié)局,只是她沒有預(yù)見的能力。
歐銳欽也沒說話,只是這么默默地看著葉安,視線復(fù)雜而貪婪。可是葉安不看他,她的眼神再也不會專注在他的身上了!因為他的愚蠢,這個美好的女孩從他的生活里離開,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電梯很快到了一樓,葉安走在前面。出了小區(qū)門口,往左拐就是一家木桶飯餐廳,葉安選擇了那里。
歐銳欽一言不發(fā)地跟在她身后,像一條被拋棄的沮喪的大狗。
葉安坐下來,給自己點(diǎn)了一個萵筍炒肉絲,然后把菜單推給歐銳欽。她還在大學(xué)的時候,他們經(jīng)常去這樣的小店吃飯。飯菜不算好,但勝在價格便宜。而且有情喝水都能飽肚子,他們吃著這便宜的飯菜也能吃得津津有味,你儂我儂很快樂。
歐銳欽連看都沒看菜單,就直接道:“跟她一樣吧。”反正他現(xiàn)在吃什么都沒味道。
“等一下。”葉安喊住
服務(wù)員。“給他點(diǎn)個芹菜炒牛肉吧。”
服務(wù)員寫好,拿著菜單走了。
歐銳欽看著葉安,眼神炙熱。小安總是知道他喜歡什么,然后費(fèi)心為他準(zhǔn)備好。不管工作再忙再累,也總會打電hua關(guān)心他。再一次,他懷疑自己是腦袋被門夾了才會為了聶筱琪拋棄葉安!
葉安跟服務(wù)員說完了,才意識到自己的做法不妥,可改口已經(jīng)來不及了。歐銳欽的眼神一變,她更是后悔自己嘴巴太快。解釋已經(jīng)沒有意義,所以她盡量自然地端著杯子喝茶,把這一段給翻過去。
兩個人沉默地坐了好一會,葉安才從包里掏出手機(jī),翻出那條爆炸消息。“這是不是你爆出來的?”她把手機(jī)遞了過去。
歐銳欽接過手機(jī)看了一下,因為腦子有點(diǎn)發(fā)懵,好一會也還沒反應(yīng)過來。嘴上卻下意識的否認(rèn):“不是。”他昨晚是在酒吧一時沖動發(fā)的照片,后來又喝了很多酒,回來倒頭就睡,腦子一直昏昏沉沉的。如果不是葉安突然提起,他一時還不記得這件事。
反應(yīng)過來之后,歐銳欽還是強(qiáng)調(diào)了一次:“不是我。”他不想葉安知道自己這樣做,他怕在葉安心里的印象會更加糟糕。
“真的不是你?”葉安還是確認(rèn)了一遍。
歐銳欽馬上又搖了搖頭。
葉安從他的臉上也看不出什么不妥來,就信了,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歐銳欽看著她,不說話。事實(shí)上他也有些后怕,畢竟一直以來他都是個良好公民,還沒做過這樣極端的事情。
“紅耀已經(jīng)沒了,你以后打算怎么辦?”過了一會,葉安又問道。
歐銳欽苦笑了一下。“能怎么樣?東山再起不是那么容易的。不過就像你說的,大不了找個穩(wěn)定的工作好好干唄。”只是嘴上說很容易,真正要去做就難了。從老板到打工的落差,還要是背負(fù)一身債務(wù)的打工仔,不是那么容易坦然接受的。
葉安點(diǎn)點(diǎn)頭。“你能想得開就好。覺得日子過不去的時候,想想你媽媽。她一個人把你拉扯大不容易,你千萬別讓她傷心。有空也多回去看看她,隔著千山萬水的,她看不到你肯定牽腸掛肚。可以的話,我覺得你可以把她接到身邊來。就算是吃糠咽菜,我想看著你好好的,她也會很快樂的。”
歐銳欽低下頭去,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聽著葉安的這一番話,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熱了紅了,鼻子酸得厲害。如果他乖乖地聽母親的話,好好地珍惜葉安,現(xiàn)在肯定擁有一個十分幸福的家庭!
飯菜上來了。
葉安找歐銳欽只是想確認(rèn)他沒做出極端的事情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到想要的答案,也不知道跟她說什么好。
而歐銳欽面對葉安,心情無比復(fù)雜,一時也無話。
兩個人沉默地吃完東西,葉安付了錢就打算離開。
“小安!”歐銳欽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喊一聲。
葉安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著他。“還有事嗎?”
歐銳欽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他喊住葉安,不過是順從心底深處的想法。可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他還能說什么?
葉安隱約明白了歐銳欽的想法,略略想了一下道:“回去吧。做人要多往前看,過去好與不好都不重要,現(xiàn)在和將來才是最重要的。有空多孝順你媽媽,她狠不容易。總之天塌下來了,也要記著,你還有一個老母親需要你去照顧和孝順。”
說完,葉安邁大步離開,沒有再回頭看他一眼。
歐銳欽站在原地,一直靜靜地看著她的身影。等什么都看不到了,也不肯收回視線。不知道是不是宿醉的后果,他覺得有些腿腳發(fā)軟,于是往后靠在身后的墻上。看著面前車水馬龍的馬路,神思慢慢地飄遠(yuǎn)了。
聶筱琪換了一身低調(diào)的衣服,還戴了一個大大的墨鏡,就站在對面的一棵樹下。剛才葉安跟歐銳欽在一起的畫面,被她看得清清楚楚。她狠狠地掐了掐掌心,嘴唇繃緊成了一條冷酷的直線。果然是葉安這個賤人唆使歐銳欽爆照的,賤人!
她的照片很快就讓屏蔽了,相關(guān)的內(nèi)容也讓刪除了。可是,造成的后果是抹不去的!這個仇,她一定會報的!
原來,沒有了彭淑慧的從中作梗,聶筱琪很快憑著自身的優(yōu)勢攀上了一名金主。那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雖然個子矮還謝頂了,但是家產(chǎn)豐厚,對聶筱琪也挺大方!最重要的是,老頭是個死了老婆的男人,雖然家里的一雙兒女不同意他續(xù)弦,但對聶筱琪很著迷的老頭確實(shí)有娶她的打算。
一旦進(jìn)了老頭的家門,聶筱琪就算是闊太太了,以后就是無盡的榮華富貴。以她的手段,在老頭死之前,肯定能為自己斂到足夠的錢財。到時候就算老頭的兒女把她趕出家門,她也不愁日子不好過。
可是這些照片一爆出,就讓老頭的兒女發(fā)現(xiàn)了,直接捅到老頭那去了。老頭看到這些照片頓時大發(fā)雷霆,狠狠地扇了聶筱琪兩個耳光,要她三天之內(nèi)必須滾出北城,否則就要她好看!
聶筱琪也想過編故事,但老頭的一雙兒女在一旁煽風(fēng)點(diǎn)火,又加上照片的真實(shí)性,老頭不僅沒相信她,還讓人把她丟出了門外。
因為爆照,聶筱琪的闊太太夢碎了,還要被逼離開北城,她怎么能不恨呢!所以,她一定要報仇!
……
葉安回到家里,雷子韌已經(jīng)回來了。穿了睡袍,正靠在床頭看雜志呢。
也不管自己沒有洗澡,葉安放下手里的東西,就蹭到他身上去。“吃過晚飯了嗎?”
“嗯。”雷子韌伸手捏了捏她的,抬眼看著她問。“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太好。”
“沒有。就是有點(diǎn)累了。”葉安搖搖頭,把腦袋靠在他肩頭上。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間有種身心疲憊的感覺,很是莫名其妙。
雷子韌親了親她的眉心。“去洗個澡吧。”
“我一個人洗多寂寞啊。”葉安抬起頭來,笑嘻嘻地道,擺明了在撒嬌。“你陪我唄。”
雷子韌盯著她看了一會,然后點(diǎn)點(diǎn)頭,動手掀被子下床。
葉安咯咯地笑了,伸手按住他。“跟你開玩笑的。你看雜志吧,我去洗澡。”親了他一口,蹭蹭地跑去拿衣服洗澡。
雷子韌搖了搖頭,看著她身影的視線滿含寵溺。
葉安找好換洗的衣服,進(jìn)浴室前還對丈夫做了個調(diào)皮的鬼臉,表現(xiàn)得孩子氣十足。
因為覺得有點(diǎn)累,所以葉安放了滿滿一浴缸的熱水,打算好好泡個澡。正靠在浴缸邊上泡得舒服,突然門口有了動靜。下一秒就聽到男人磁性的嗓音響起。
“一個人洗多寂寞啊。”這聲音,相當(dāng)勾人!
葉安睜眼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男人斜倚在門上的姿勢更勾人!她忍不住笑了。“這不就有人來陪了嗎?怎么會寂寞呢?”因為男人可愛的舉動,所有的疲憊一掃而光。
……
在葉安離開之后,歐銳欽回到屋子里,直接將身體拋進(jìn)沙發(fā)里。躺著不動,就像一頭人偶。
他已經(jīng)沒了葉安,也沒了紅耀,在北城就像個一無所有的人。不對,他有債務(wù),一屁gu的債務(wù)!
身心疲憊的感覺讓歐銳欽真想像女人那樣放聲痛哭,可是他不能,因為那是沒用的。恍惚中,又想起葉安的話——有空多回去陪陪你媽媽……在母親面前,你不需要有任何的顧慮……
過了一會,歐銳欽從沙發(fā)上彈坐起來,沖進(jìn)房間去收拾行李。他要回家,他要回到母親的身邊!
收拾完了東西,才想起要訂車票。趕緊打開電腦,發(fā)現(xiàn)只有明天凌晨的一趟火車還有余票。他想也不想就買了。然后又拿出啤酒狠狠地喝了起來,喝完了倒頭就睡,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才醒來。也不管離發(fā)車時間還有好幾個小時,拎著東西就出了門。
歐銳欽沒打算開車回去,所以出了小區(qū)就攔了一輛出租車。走到半路,又想起這樣兩手空空回去可不行,于是又下車去了一趟超市。
面對著超市貨架上琳瑯滿目的商品,歐銳欽完全不知道買點(diǎn)什么才好。以前每次回家,禮物都是葉安準(zhǔn)備好裝在包里,他只負(fù)責(zé)拎回去就行。每次母親都特別滿意,因為都是一些老人家喜歡又實(shí)用的東西。今年過年跟聶筱琪一起回去,她就給母親買了兩件衣服,結(jié)果因為買得太過時尚,在農(nóng)村生活了多年有些保守的母親根本不敢穿,只怕一直都被母親擱置在箱底呢。
在超市里繞了兩圈,歐銳欽最終買了一點(diǎn)老年人的補(bǔ)品。又在導(dǎo)購的建議下買了點(diǎn)北城的特產(chǎn)和一些海產(chǎn)。
在超市門外,歐銳欽打開行李箱,把東西整理好放進(jìn)去。最后還有一點(diǎn)不好放,只能在手里提著。
歐銳欽拖著箱子走出商場大樓,站在路邊等出租車。
突然,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面前,尖銳的剎車聲嚇了他一跳。他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車子后車門打開,突然跳下兩個人,扭住他的胳膊就把他往車子里塞。
反應(yīng)過來,歐銳欽猛烈地掙扎,可是已經(jīng)晚了。
對方將歐銳欽推進(jìn)車子,關(guān)上車門,車子迅速離開。
一個大行李箱留在路邊,無人認(rèn)領(lǐng)。
有人看到了剛才的一幕,考慮著要不要報警。最后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還是沒有理會。甚至考慮著,要不要把那個行李箱偷偷地拖回去,也許里面有什么寶貝呢
車子里,歐銳欽讓人扭住胳膊,嘴巴里還塞了破布。他一掙扎,對方就在他腹部狠狠地來了一拳,揍得他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一樣疼,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他悶哼一聲,不敢再掙扎。
對方扯出一條粗繩子,像捆粽子一樣把他捆起來,讓他無法再掙扎。也不知道是太狂妄還是別的原因,倒沒有像電視里那樣把他的眼睛給蒙起來。
車?yán)锏臒魶]有亮,車窗玻璃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腳,導(dǎo)致車子里特別陰暗。
歐銳欽看不清對方的樣子,只是能從身形判斷對方是兩個壯碩的男人,身上有股戾氣
,像是混社會的那類人。他暗暗心驚,難道是那些債主?
車子在市區(qū)里走得慢,但很快它就開出了市區(qū),在郊外暢通無阻的道路上飛馳起來。
歐銳欽努力地盯著車窗外面看,想知道他們要把自己帶到什么地方。可這是夜晚,車速又特別快,他根本什么也看不清楚,只看得頭暈眼花。
歐銳欽左邊的男人掏出一根煙,點(diǎn)燃,然后抽了起來。霎時間,車子里都是嗆人的味道。過了一會,他自己似乎也覺得受不了這股嗆人的味道,于是在車窗上開了一條縫,冷風(fēng)就這么灌了進(jìn)來。
歐銳欽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身體,不過冷冷的風(fēng)倒是讓他冷靜了一點(diǎn),心臟沒有收縮得那么厲害。已經(jīng)這個時候了,就算他害怕也沒有用。他只能寄希望于剛才被劫持的那一幕有人目擊,然后幫忙報警。
車子又在大道上飛馳了一陣子,頹然變得顛簸起來,應(yīng)該是轉(zhuǎn)進(jìn)了坑洼不平的泥土路。
歐銳欽被搖晃得東倒西歪,撞到旁邊的兩個男人身上時,他們很不客氣地推搪他,甚至揍他。腹部挨了幾下拳頭,疼得他冷汗直冒,腦子都有點(diǎn)暈乎了。
終于,車子停了下來。窗外一片黑乎乎的,沒有任何照明的工具。很遠(yuǎn)處才能看到燈火,零星的幾點(diǎn)。
歐銳欽被一個男人拖下車,然后被拖著往前走。抓住他手臂的大手之用力,讓他不禁懷疑自己的骨頭已經(jīng)被捏碎了。這里黑暗一片,再加上對方的速度很快,他什么都來不及看清楚。
很快,歐銳欽被拖著來到一扇門前,然后他像一袋子垃圾一樣被人扔了進(jìn)門,摔得七葷八素。他悶哼一聲,因為疼痛和暈眩,好一會都沒能睜開眼來。
“啪——”燈亮了。
“啪——啪——啪……”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靜謐的夜里,聽著有些嚇人。
歐銳欽被捆得很結(jié)實(shí),一時沒辦法爬起來,只能掙扎著抬起頭往上看,想看清高跟鞋的主人是哪位。隨即,他瞪大眼珠子,滿眼的吃驚。“聶筱琪!”他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個名字!曾經(jīng),他是那么愛憐地喊她寶貝兒,可現(xiàn)在,他只想叫她賤人!
聶筱琪朝那些人揮揮手,示意他們先出去。
那些人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做事,對他們兩的恩恩怨怨可是一點(diǎn)興趣都沒有,所以爽快地就消失在門外。
聶筱琪從老頭身上搜刮了不少的錢,所以才能請得動這些人。為了報仇,她可是幾乎把自己所有的家產(chǎn)都砸進(jìn)去了!
“呵呵,是我。”聶筱琪緩緩地蹲下來,面帶笑容。只是那笑,冷酷得很。“怎么,很意外嗎?”
雖然身處險境,可歐銳欽還是忍不住撇了撇嘴叫,不甘地罵了一句:“賤人!”
“啪——”聶筱琪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摔他臉上,女人的力道不夠大,倒是尖銳的指甲在歐銳欽的臉上劃下一道明顯的痕跡。“我是賤人,你又是什么?真以為你能開個小公司就了不起嗎?我告訴你歐銳欽,你也就是一個窩囊廢,你連男人都算不上。如果不是有葉安那個賤人,你真以為自己那個小公司能開得起來?說起來,葉安那個賤人倒是有些能耐,可惜你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她注定要失望了。不過,一個會把一個窩囊廢男人當(dāng)寶貝一樣的蠢女人,也不見得聰明到哪里去。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愚蠢的賤人!”
“你閉嘴!”歐銳欽忍不住大聲喝斥,他聽不得聶筱琪這個賤人這樣子說葉安。“你才是賤人!你這個賤人連提小安的名字都不配!”
“啪——”聶筱琪揚(yáng)手又給了他一個耳光。“我不配提她的名字嗎?那你聽好了,我說她葉安就是個賤人,是個活該被千人踩萬人騎的大賤人!”
“你聶筱琪才是個早已經(jīng)讓千人騎萬人踩的臭biao子!公共廁所都比你這個賤人要干凈!”歐銳欽已經(jīng)沒多少理智了,完全不顧自己的處境就這么罵了回去。
“啪——”聶筱琪又是一個耳光摔過去。然后她站起來,拿起一旁早準(zhǔn)備好的一條鞭子,在手里掂量著,然后冷笑道,“希望一會你還能有這么硬氣。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輕易就死的。一個人孤零零地死去多可憐啊?怎么說也得找個人陪著,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是不是?你不是喜歡葉安那個賤人嗎?那我好心點(diǎn),讓你們兩雙宿雙飛好了。怎么樣,我心地好吧?”
歐銳欽驚慌地瞪大眼睛。“你個賤人!你想對小安怎么樣?”
“著急什么?很快你就會知道的,嗯?”聶筱琪哈哈地笑了起來,笑聲里三分猖狂七分痛快。今天,她要報仇!
歐銳欽狠狠地瞪他一眼。“聶筱琪,你真是個變態(tài)!還是個不折不扣的賤人啊——”還沒罵痛快,聶筱琪就一鞭子甩了下來,疼得他呲牙咧嘴。
“你罵呀?你隨便罵,罵到你痛快為止。不過,很快我想你就罵不出來了。但我還是奉勸你留點(diǎn)力氣,到時候好跟葉安那個賤人敘敘舊,是不是?”冷笑著,又是一鞭子打了下來。
“賤人!”歐銳欽又罵了一句,因為疼
痛,聲音弱了許多。
“啪!”聶筱琪眼睛充血,滿是仇恨,所以下手一次比一次重。
……
上一次歐銳欽把聶筱琪囚禁起來施虐,歐銳欽有多狠,現(xiàn)在聶筱琪就對他有多狠。而且,相比之下歐銳欽只是氣憤難平的沖動,聶筱琪的心卻比他冷硬得多。鞭子一下一下狠狠地落下來又揚(yáng)起來落下來,直打得歐銳欽遍體鱗傷,很快罵聲就低下去了。
“哈哈,歐銳欽,你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么嗎?”聶筱琪停下來,蹲著與歐銳欽面對面,眼里滿是冷酷和得意。“就像一條狗,一條垂死掙扎的死狗!不管怎么掙扎,最后也改變不了它悲慘的命運(yùn)。多好玩,你說是吧,哈哈哈……”
“你個賤人!”歐銳欽忍著疼痛,還是罵了一句。他被鞭打了這么久,身上早已經(jīng)傷痕累累,冷汗把衣服都給弄濕了。
聶筱琪冷笑一聲,突然丟下鞭子,從角落那里拿出一個桶子。她用手拍了拍,桶子砰砰作響,然后笑瞇瞇地問歐銳欽:“知道這是什么嗎?”
歐銳欽看了看那個桶子,沒看出什么端倪來。但是他知道,一定是聶筱琪這個賤人用來折騰他的道具!
聶筱琪伸手,拍了拍他的臉,視線往他某個地方掃了一眼。然后打開桶子,從里面摸出一塊冰來。“這是一個冰桶,這里面全是冰塊。你猜猜,我要用它們來做什么?”
歐銳欽被打得狠了,腦子都有點(diǎn)迷糊了,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是本能地瑟縮了一下,意識到這個賤人可能會用很可怕的手段對付他!
“哈哈哈哈……”聶筱琪仰天大笑,笑著笑著,表情就猙獰可怕起來。她湊近歐銳欽的臉,一字一字地道,“上回你不是送了我一個啤酒瓶嗎?現(xiàn)在,我送你一個冰桶。咱們兩清了,怎么樣,啊?哈哈哈哈……”
歐銳欽一聽,頓時臉色慘敗,差點(diǎn)被嚇得暈死過去!聶筱琪,這個毒婦!她、她居然要廢了他!只要是個男人,聽到這個,沒有不恐懼的!
聶筱琪看到歐銳欽慘敗的臉色,頓時笑得更開心,笑得五官都扭曲不堪。“不用怕,聽說不疼的。再說了,那玩意兒沒了就不需要再費(fèi)心去找女人了,多省事,是不是?哈哈哈”
聶筱琪覺得很痛快,前所未有的人痛快!你看,跟她聶筱琪作對的人,一個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
葉安這一夜睡得還算好,只是臨到天亮的時候突然做起了噩夢。夢里一個看不清樣子但是給人感覺很可怕的女人一直在晃來晃去,笑聲猙獰可怖,讓人不寒而栗……最后,她被嚇得尖叫著從噩夢里醒了過來。
雷子韌一把將人摟進(jìn)了懷了,伸手輕輕地拍撫著。“怎么了?”
葉安聞到他的氣息,慢慢地從噩夢里緩過來,但還是努力地把身體更加往他懷里縮去。“做惡夢了,好可怕的夢。”
“沒事,只是做夢。”雷子韌抬手,給她擦了擦一臉的冷汗。
葉安“嗯”了一聲,聽到他低沉的嗓音還能感受到他的體溫,心跳慢慢地恢復(fù)了正常。以前一個人的時候,每次做了噩夢都要一個人在黑暗里平復(fù)很久,然后一直等著天亮。還好,現(xiàn)在她有雷子韌了。害怕了,她可以鉆進(jìn)他的懷里,就什么都不用怕了。“沒事了,睡吧。”
“等一下。”雷子韌松開她,去浴室拿了一條干燥的毛巾出來給她擦臉擦身體。這一身汗?jié)竦乩^續(xù)睡,只怕要感冒的。
葉安淺淺地笑,等著他回到床上,馬上就窩進(jìn)他懷里,手臂還緊緊地霸著他的腰。那樣子就跟一個孩子終于找到了依靠,踏實(shí)而滿足地嘆了一口氣。一直以來,她想要的就是這樣一個人,在她需要的時候會陪在她身邊不離不棄,會張開寬厚溫暖的胸懷將她包裹起來,讓她不再恐懼無助!
雷子韌收緊臂彎,下巴輕輕地蹭著她的發(fā)頂。“我在這,睡吧。”
“嗯。”葉安在他胸前蹭了蹭,舒了一口氣。慢慢地,睡意又襲了上來。在他溫暖寬厚的懷里,噩夢也能瞬間遠(yuǎn)去。
早上醒來,天已經(jīng)大亮了,很明顯她睡過頭了。看看旁邊,雷子韌已經(jīng)起來了。她伸手拉過他的枕頭,在上面了蹭了蹭才坐起來。“雷子韌?”
雷子韌起得早,買了早餐回來,正在沙發(fā)里坐著看報紙呢。聽到媳婦兒的叫喊,馬上放下報紙推門而入。“醒了?”
葉安嘟著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像個孩子似的伸出手要抱抱。動作和神情都十分自然,顯然是做慣了的。
雷子韌眉眼之間有了明顯的笑意。大步走過來在床邊坐下,將人接了個滿懷。要醒未醒的時候,葉安就特別像個孩子。
葉安腦子還有些懵懂,窩在他懷里,動也不動的。鼻翼一動一動的,像個小狗一樣嗅著他身上的味道。
葉安總是說他身上的味道特別好聞,她最喜歡了!她還說,那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的男人味。
雷子韌眼里的笑意又深了幾分,抬手輕拍她的背。“起來洗臉吧,早餐已經(jīng)買回
來了,再放就涼了。”
“嗯。”葉安乖乖地應(yīng)了一聲,鼻子哼哼著,人卻還是沒動,那模樣要多孩子氣就有多孩子氣。
雷子韌低笑一聲,拿過外套給她套上,然后把人抱進(jìn)浴室。放下時,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鼻子。“動作快點(diǎn),否則我可不等你。”
葉安撅撅嘴,顯然這個威脅對她一點(diǎn)作用也沒有。但還是乖乖的刷牙洗臉,然后出去吃早餐。
雷子韌已經(jīng)把早餐擺上桌了,參照葉安平時的做法,搭配得還挺不錯。
葉安笑瞇了眼,蹭蹭地跑過去趴他背上,在他臉上用力親了兩口。“雷子韌,你真好!”
劉通也曾經(jīng)說過,自從有了老板娘,雷總是越來越賢惠了!不過,這話他沒敢當(dāng)著雷總的面說!
……
林子玥一早吃完父母準(zhǔn)備的愛心早餐,親了親咿咿呀呀自得其樂的兒子,就匆匆趕去上班了。陳杏的身體已經(jīng)逐漸好起來了,也不需要她和安子每天去輪流守著了,所以生活又恢復(fù)了原來的節(jié)奏。
雖然婚姻破碎,但是這個有父母在身邊有孩子承歡膝下的家還是讓林子玥覺得狠溫馨。每天的工作很忙碌,但是想到家里的兩老一小,她就覺得渾身充滿了干勁,生活也無限的美好。
歲月和生活的經(jīng)歷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讓林子玥明白,除了愛情,人的生命里還有許多美好的東西值得我們?nèi)プ非蠛驼湎В‘?dāng)我們學(xué)會堅強(qiáng)地面對生活,學(xué)會珍惜生活里一切美好的人和事,那道屬于愛情的門或許就會悄然打開,將最適合的那個人送到你跟前!
走在通往公交站的路上,林子玥輕聲哼著一首悠揚(yáng)的旋律。陽光下灑照在她的臉上,那淡淡的安然的笑容讓她平凡的面容看起來竟然看好了許多。堅強(qiáng)、樂觀賦予這個女人性格上的可愛,同時也讓她的外在變得可愛起來。她就像一朵不會讓人一眼驚艷的花兒,但有眼光的人會在百花爭鳴中發(fā)現(xiàn)她的向陽、堅強(qiáng)、淡然,然后采擷回去好好地呵護(hù)!
林子玥習(xí)慣了沒有男人的生活,林家父母也開始慢慢融入了這個大城市的生活。
每天早上八點(diǎn)左右,林家父母就會推著嬰兒車帶著孫子到附近的公園去散步曬太陽。轉(zhuǎn)悠到公園的大廣場,一個人看著孩子,另一個人則加入廣場舞的大軍。大約一個小時左右,位置調(diào)換過來。只要不是下雨天,每天都這么過來。
今天先是林媽媽去跳廣場舞,林爸爸則推著嬰兒車沿著公園的道路慢悠悠地溜達(dá)。林佑勉小朋友用小胖手抱住自己的一只腳丫子,嘴里咿咿呀呀的說著火星語,不時的還發(fā)出可愛的笑聲來,惹得林爸爸慈祥的臉上滿是笑意,愛得跟什么似的。到了他這個年紀(jì),最大的快樂就是含飴弄孫了。
這個公園是附近唯一的公園,不算大,但是管理相當(dāng)不錯。公園里人工的部分不多,主要是一些參天大樹和花花草草。在繁華的鬧事里有這么一個綠樹成蔭、鳥語花香的去處是相當(dāng)難得的,所以附近的居民都到這里來溜孩子或者跳廣場舞,每天早上都是一片歌舞升平的繁華景象。
公園有兩道門,東門就靠近林子玥住的房子,另一道西門則靠近街道。只要跨出那道西門,走二十多米就是繁華的大街。
林爸爸推著嬰兒車,在人來人往中慢慢地走著。周圍人除了跳廣場舞,還有下象棋的、舞太極的,各種各樣的娛樂活動很是豐富。林爸爸不時的湊過去看個熱鬧,反正小孫子乖著呢,也不會哭鬧。
靠近西門的時候,林爸爸發(fā)現(xiàn)附近的一個棋局正殺到精彩之處。他忍不住停下來,把嬰兒車放在身邊,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棋局上你來我往,殺得難分難解。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不時的還有人發(fā)出驚呼。
林爸爸的手始終扶著嬰兒車的車把,看得也是入了迷。等棋局殺到尾聲,他才分神去看一看車子里的小孫子。這一看,頓時嚇得魂魄都沒了。“孩子,我的孩子呢?誰看到我的孩子了?”
他這一叫喊,大家也都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有人說看到有個年輕人把孩子抱走了,以為是孩子的爸爸呢!更多的人根本沒注意當(dāng)時的情況,畢竟這個公園存在很多年了,也沒出現(xiàn)過什么丟失孩子的情況。就算有,也都是那些能跑能跳的孩子自己走丟了,一會就能找到。丟失這種小嬰兒的,還真的是頭一回!
林爸爸在附近轉(zhuǎn)了又轉(zhuǎn),問了又問,也沒得到什么消息。他沖出西門,在街道上慌亂地跑了一陣,又跑了回來。嬰兒車也顧不上了,直接跑過去找正在跳舞的老伴兒。
兩個老頭老太太哪里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急得當(dāng)時就哭了。還是領(lǐng)舞的那個年輕人給了個可行的建議,一邊讓大家?guī)兔φ艺遥贿厧麄內(nèi)ス芾硖帯?
公園里安裝了攝像頭,管理處那有監(jiān)控畫面。如果真是被人抱走了,當(dāng)時的情況應(yīng)該能看到。
管理處的人倒是挺好,二話不說就把監(jiān)控錄像給調(diào)了出來,果然看到一個年輕的男子把孩子抱走了。但是那男子明顯經(jīng)過偽裝,而且很有反偵察的經(jīng)驗,頭始終低著,根本
看不清他的五官。他抱起孩子直接出了西門,轉(zhuǎn)入監(jiān)控死角就不見了。
林媽媽哭著掏出手機(jī)給女兒打電hua,聲音都是顫抖的。掛了電hua,更是哭著對丈夫又打又罵。
林子玥接到電hua的時候,也是嚇得魂都沒了。林佑勉可是她的寶貝疙瘩、命根子!如果孩子有個什么意外,她也沒法活了!當(dāng)下連請假都忘了,直接就沖了過去。
“爸,媽,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會突然就不見了?”林子玥下了出租車就跑,氣喘吁吁地,差點(diǎn)撲倒了自己的父母。
林媽媽猛抹眼淚。“還不是你爸,看人下棋看傻了,連孩子被人抱走了也不知道。”
“閨女啊,爸對不起你。”林爸爸也是自責(zé)得要死。六十多歲的男人,哭得一臉是淚。如果孫子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只有以死謝罪了。“閨女啊,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么人?”
“沒有啊。”林子玥腦子已經(jīng)有些亂了,但還是很認(rèn)真地想了一遍,她真的沒得罪人!她的生活圈子本來就簡單,自從離婚之后一直勤勤懇懇地工作,跟同事也沒有過一句爭吵,根本不可能得罪人!“我先去看看監(jiān)控錄像。”那個人她也不認(rèn)識,況且經(jīng)過偽裝,她也根本看不出對方的真實(shí)樣子!
“報警,馬上報警!”林子玥叫了起來。就在她撥通110的時候,愕然在嬰兒車?yán)锇l(fā)現(xiàn)了一張小紙條,寫著——“別報警,否則等著給孩子收尸!”她嚇得倒抽一口氣,馬上把電hua給切斷了!
……
葉安這邊還不知道好友的遭遇,還在忙著一天的工作。十點(diǎn)多的時候,突然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hua。她微微皺眉,接通電hua。“喂,你好?”
“葉安,知道我是誰嗎?”那邊的人冷笑一聲,才悠悠地道。
葉安愣了一下,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聶筱琪?”
“沒錯,是我。”聶筱琪冷笑著,斜睨地上躺著的歐銳欽。
葉安沉默了幾秒,冷下臉沉了聲。“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如果沒事,我要掛電hua了。”她不認(rèn)為自己跟聶筱琪有什么好說的。
“別忙著掛電hua,只是想讓你跟一個人說幾句話。”聶筱琪蹲下來,啪啪的兩個耳光扇在歐銳欽的臉上。“歐銳欽,對面是你心心念念的小安,不跟她說兩句嗎?”
歐銳欽被聶筱琪折騰得不輕,這會又讓她弄得悶哼一聲,卻沒說話。反正他已經(jīng)廢了,也不想拖累葉安!
葉安大吃一驚,站起來大步走到廁所外面的通道處,問道:“聶筱琪,你對歐銳欽做了什么?傷人性命是要觸犯法律的,我勸你最好想清楚一點(diǎn),你也不想被槍斃或者下半輩子在監(jiān)牢里面過吧?”
聶筱琪狂笑幾聲。“這個不勞你費(fèi)心。只是,歐銳欽這條命還留不留得住,就看你的了。”
“什么意思?”葉安皺了皺眉,覺得聶筱琪這回似乎又要玩什么變態(tài)游戲了。聽她的意思,她是抓了歐銳欽來威脅自己?
聶筱琪給她報了一個地名。
葉安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又聽到她說:
“二十分鐘之內(nèi)趕到那個地方,否則你這輩子也見不到歐銳欽了。你可以報警,如果這個窩囊廢的男人對你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的話,那么讓他死了也是很不錯的選擇,是不是?”
葉安心臟一沉,嘴上卻逸出一串冷笑。“聶筱琪,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會為了歐銳欽而只身犯險?如果你忘記了,我可以提醒你。就算你們現(xiàn)在不在一起了,你也是他的前任女友。而我呢?不過是前前任。而且我現(xiàn)在也有自己的男人,我為什么要為了一個前前任去冒險?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先掛電hua了。至于歐銳欽,你想怎么樣對待是你的事情。反正殺人償命、傷人坐牢,這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你要是真把他殺了也好,你們活著的時候走不下去了,到了地府沒準(zhǔn)還能繼續(xù)在一起,你說對吧?”
“你——”聶筱琪顯然沒料到葉安是這個反應(yīng),一時間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葉安不理會她,暗暗吸了一口氣又說:“對了,這個警我還是會報的。畢竟我是個良民,知道有案情不報不是良民所為,你說對吧?好了,我也不跟你廢話了,我先給110去個電hua,再見。”
“等一下!”聶筱琪喊住她,隨即一聲冷笑。“歐銳欽的死活你不管了,如果再加上這個呢?”
葉安屏息等待,很快,耳邊傳來一陣嬰兒的哭喊聲。她的心又是一沉,難道、難道是林佑勉?她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倒抽一口氣的聲音傳過去,依舊努力用一種不關(guān)己的語氣說:“聶筱琪,我知道你時間充足,可惜我沒時間陪你玩。我雖然喜歡孩子,但我要是想聽嬰兒的哭聲笑聲,網(wǎng)絡(luò)上隨便一點(diǎn)擊就有很多蠢萌的視頻。”
“是嗎?比我手里的這個更蠢萌嗎?他叫什么來著?林佑勉是吧?名字倒是不錯的,只是不知道有誰真的能夠庇佑他了,呵呵……”聶筱琪就是怕葉安不肯為了歐銳欽來赴約,所以才讓人偷偷地把林子
玥的孩子也給弄了過來。以她對葉安的了解,為了好友的孩子,葉安一定會乖乖配合的!
葉安呵呵笑道:“看來你還挺關(guān)注我的朋友的,連她孩子的名字都知道。不過,你真以為憑幾聲啼哭就能證明什么?”她一邊反應(yīng),一邊在網(wǎng)上跟林子玥求證,可是網(wǎng)上根本沒人理會她。葉安心里有些著急,因為聶筱琪是個思想極端的變態(tài),她真的什么都做得出來的!
“呵呵,你愛信不信,與我何干?該說的我已經(jīng)說了,從現(xiàn)在開始,二十分鐘之后我見不到你的人出現(xiàn),就讓這一大一小到閻王爺那報道吧。記住是二十分鐘,多一秒都不行。”然后,通話就切斷了。
葉安深深地吸一口氣,覺得四肢冰涼,像是凍僵了。心臟更是呼吸都困難,忍不住喘了起來。她飛快地翻出林子玥的號碼撥了過去,心里祈禱這一切不是真的。
林子玥這邊也是因為孩子急得都要瘋掉了。如果哭鬧有用,她早就不顧一切哭鬧起來了。可是沒有辦法,她必須得撐著,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接到葉安的電hua,她才猛然醒悟。雷子韌那么有能耐,一定可以幫上忙的。“喂,安子!安子,勉勉不見了!”她忍不住哭了起來。
葉安的心臟瞬間冰涼起來,竟然是真的!她努力地吸吸氣,逼著自己冷靜。“玥玥,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不見了呢?”
“早上我爸用嬰兒車推著他來公園散步,我爸看人家下棋看入神了,沒怎么注意。等他回過神來,孩子已經(jīng)不見了。我們?nèi)ゲ榱斯珗@的監(jiān)控錄像,是被一個不認(rèn)識的男人抱走的。那個人還做了偽裝,我們根本看不清他的樣子。對方還留了紙條不讓報警,否則就等著給孩子收尸!安子,怎么辦?你能不能讓雷子韌幫幫忙,他認(rèn)識的人多又有能耐,讓他幫忙找一找行嗎?”
葉安越聽,心越?jīng)觯€是努力勸她:“玥玥,你先冷靜一點(diǎn)!”
“安子,我冷靜不了。勉勉是我的命根子,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活不下去了。我冷靜不了…”林子玥嗚嗚地哭了起來。
“玥玥,你先別哭,我馬上去找雷子韌!就像你說的,他的人脈廣,也許很快就能把孩子找回來了。”葉安不等林子玥出聲,直接掛斷了電hua。雙腿有些虛軟,她無力地靠在了墻上。
怎么辦?現(xiàn)在該怎么辦?要不要報警?
葉安飛快地按下“110”,卻又在撥出去的時候停住了。聶筱琪那么變態(tài),她要是真的撕票怎么辦?兩條鮮活的生命,她真的可以賭這二分之一的概率嗎?她嘴上說得狠,但不管是歐銳欽還是林佑勉,她都不想他們有一丁點(diǎn)的差池!怎么辦?怎么辦?
葉安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又想起林子玥的話。雷子韌,對,讓雷子韌想辦法!慌亂地翻出通話記錄,撥了雷子韌的號碼。
“葉安?”雷子韌低沉磁性的嗓音傳來。
葉安沒說話,而是直接掐斷了通話。不行的,雷子韌那么理智的人,以他的處理方式,他估計會第一時間報警。
手機(jī)鈴聲響起,是雷子韌撥過來的。
葉安盯著屏幕上的三個字,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接。最終,她還是按斷了。不行的,她不能拿兩條性命來冒險!
“從現(xiàn)在開始,二十分鐘之后我見不到你的人出現(xiàn),就讓這一大一小到閻王爺那報道吧。記住是二十分鐘,多一秒都不行。”聶筱琪森冷殘酷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安子,如果勉勉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活不下去了。”林子玥哭著說的。
還有潘翠蘭,那個含辛茹苦一個人把歐銳欽撫養(yǎng)長大的老母親!如果歐銳欽真的出事了,她怎么活下去?
葉安終于顧不了那么多,沖回辦公室,拿了包包就直接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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