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于鬼蛹的話,鬼侍從選擇了不回答,而鬼蛹也不需誰來回應(yīng)他,自顧往下說,“你瞧瞧花顏,那尤其是那雙眼睛,看的我心里翻攪的厲害……那傲世嵐怎么就能被她喜歡上了呢?明明除了臉一無是處!”
“……”鬼侍從暗忖,外貌決定一切,鬼蛹的臉其實也不錯,但是比起傲世嵐,確實差了幾分。
“你說那傲世嵐,究竟是燒了幾輩子高香,積了幾輩子福德。也太他娘的幸運了!鬼爺我向來知足,哪里嫉妒過什么人,這回我是真的嫉妒他了!你說如果我當(dāng)初怎么就不生在魔澤?我如果是花顏的徒弟,花顏喜歡的人會不會是我?”
鬼侍從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潑了一瓢冷水,“鬼爺,您比那傲世嵐要晚出生很久很久,您出生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再者說,那傲世嵐確實比您長得好看……”
“你給我閉嘴!”鬼蛹憤然打斷他,不耐煩的拍桌子,“走走走!”
他倒是想走呢,可惜現(xiàn)在出不了秘境!鬼侍從暗暗腹誹,坦白道,:“現(xiàn)在出不了秘境。”
鬼蛹愣了愣,摩挲下顎沉吟道,“聽聞花顏是個愛財?shù)模瞧嬲洚悓毴氩坏醚郏绕湎矏塾袷磥砉頎斘胰蘸蟮脤W(xué)會攢錢財了,對了,這次小秘境還得搜羅些好東西送過去,否則她會越發(fā)不屑理會我。你說她對我怎能那樣狠心呢?我求的也不多,有那傲世嵐的一半就知足了。你是沒看到她寵傲世嵐的那副模樣,把他都寵上天了。不然就他那樣子,還能跟我站一起,早被我英俊的風(fēng)姿給比的頭鉆土里了。”
鬼侍從面癱著臉看向遠(yuǎn)處,不忍直視如此窩囊又二的出奇的主子。
“不行,我絕對不能忍受,我劃不花那張臉,也要把他罵一臉麻子!”鬼蛹?xì)獠贿^的再次沖過去。
“走開!我很忙!”儼然如同地獄傳來的聲音,帶著因為興奮而微微的顫抖。
傲世嵐決定,就算花顏脫離了鎖鏈也沒關(guān)系,他可以再次鎖住花顏,逃一次,抓一次!既然是她先逃走的,他就有足夠的理由去懲罰她……
傲世嵐那種帶著瘋態(tài)的執(zhí)著的雙眼中的興奮與瘋狂直入鬼蛹的眼中,看的鬼蛹稍微寒了一下。
“那什么,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我警告你,我不喜歡男人的!”
“……”
在不遠(yuǎn)處,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這邊的孝林側(cè)目,感情那花顏姑娘還不單單只招惹了傲世嵐這么個魔星,還招惹了那鬼王的嫡傳弟子這么個東西……額,鬼。
你們說,這東西……鬼,怎么就跟傲世嵐對上了呢,要知道,傲世嵐那貨看著溫和,任你搓圓捏扁的,但是真實上,危險著呢。
看今個這狀態(tài),看那傲世嵐那臉色,估計著,又要輕而易舉的擺平一個情敵了吧。
不不不,他相信,鬼蛹絕對是第一個,畢竟依著傲世嵐下手的狠戾,估摸著也沒有誰去找死喜歡花顏姑娘吧。
孝林想著花顏那雙清澈單純的雙眸,心底不由的感慨,可惜了那么好的姑娘,就招惹了這么個魔星。
不過,被這么一個人,千依百順的寵著,花顏姑娘的日子,應(yīng)該也不難過吧……
就在孝林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到轟隆巨響,回頭望去,好家伙,剛剛明明是鬼蛹一邊倒的在罵人,這會兒怎么兩人就打起來了?
……
“嘿,這就打起來了?”孝林一愣,卻被子寅道長拍了拍肩膀。
“他們當(dāng)然得爭了,你知道那花顏是誰嗎?”
“誰?”
“清瑤上神!”
“什么?”孝林一愣,對于清瑤上神,他曾經(jīng)聽人說過。
清瑤上神,本不是一個熱情似火的人,冷眼看待世態(tài)萬千。(面癱。)
一張傾世容顏,一舉一動都盡是風(fēng)華絕代。
她若只有一張傾城容顏,或許還不值得人在意,偏生她同時有絕佳的天賦與高深的實力,尤其是,‘傀儡一出,顛覆天地’,那一個個傀儡的強悍,讓人敬仰,讓人膜拜。
整個人完美的就好像只出現(xiàn)在傳說中,而花顏,卻是一個容貌普通,但是卻很吸引渣的女人……
至少……很吸引渣!
沒錯,在孝林心中,只要是邪道,都是渣。
而且,看之前巨劍山莊時,花顏當(dāng)時看傲世嵐的眼神,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在她的眼底看到了她對傲世嵐的恐懼,她在害怕,甚至怕到不敢逃離。
這樣的她,讓人更像欺負(fù)
……
再說花顏,蹲在空間里,緊張的看著外面的情況,卻不想屁股下鉆了團軟乎乎的東西,低頭一看,竟然是白蟲子幼蟲一條。
這白蟲子幼蟲也就兩個巴掌大小,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著花顏,花顏這才想起來,蟲族的巢穴被自己挖來了,而且,這會兒的空間里靈氣非常的充沛,孵化是必然的。
花顏忙起身,看著空間蟲巢內(nèi)已然孵化的幼蟲群,看上去很壯觀,而且,也很能吃,不斷吸收著靈氣,并且一塊靈石都沒有產(chǎn)出來。
這也就算了,它們往巢穴里抬的是什么?
那冰里是什么?
不就是小蛟龍嘛!
花顏忙指揮著空間,把小蛟龍從幼蟲的足下搬走,然后蹲下來解釋道:“小蛟龍,是不可以食用的物質(zhì)!”
蟲族似懂非懂,不過畢竟智商不高,在小蛟龍憑空消失后,它們發(fā)了會兒呆,很快就再次轉(zhuǎn)戰(zhàn)目標(biāo),朝著花顏堆在空間內(nèi)的材料奔去。
當(dāng)然,很快就又被禁止了。
區(qū)域劃分,迫在眉睫。
雖然,她現(xiàn)在手里有不少靈石,但是她并不準(zhǔn)備用靈石喂養(yǎng)蟲族,畢竟,如果它們吃慣了靈石,不愿意吃其他東西,就麻煩了。
再者說,現(xiàn)在的蟲族,其實根本就不餓,它們會習(xí)慣搬東西的原因,多半是天性。
簡單的處理一下空間的事物,花顏就再次指揮傀儡往前走。這一次,一回頭,她就嚇了一跳。
在距離傀儡不到一丈處,懸空著一張慘白的人臉,臉上的五官平板而僵硬,再仔細(xì)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具白骨,只是不知道為何,人皮還保存完整,這摸樣就跟在白骨上套上一個剛扒下來的活人的皮一般……
花顏眨眨眼睛,慶幸自己此時只是神識附在傀儡上,人卻待在空間內(nèi)。
空間當(dāng)真是好東西,還是盡快熔煉了吧。
深呼一口氣,艱難地將神識移開,盡力忽視這張人臉,準(zhǔn)備繼續(xù)往下走。
誰知,那張臉卻突然睜開了眼,墨綠色的濃汁自一雙黑洞洞的眼眶噴出,隨后,隨著濃汁減少,兩個跟蕩秋千一樣的眼珠子,就吊在了眼眶外,滴滴答答的滴著綠色濃汁。
花顏猛的一退,身體一軟,腳下一個趔趄便踩在了一只圍繞在她腳邊不愿離去的白蟲子幼蟲身上,這一下踩的,跟踩棉花一樣,就她這重量,人家白蟲子愣是沒醒。
到不至于被嚇到,花顏其實純粹的被惡心到了。
不用刻意去看都知道,那綠色的濃汁必定是噴到了傀儡身上了。
感受到傀儡被腐蝕的感覺,花顏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出去換傀儡或者治愈,反而是指揮著傀儡繼續(xù)往前。
因為被惡心到了的怒氣,使得花顏指揮者傀儡的步伐都變得迅速起來,很快,她便到達了這條路的盡頭,面對著一扇高高的青石雕花門。
這塊石門右側(cè),有一個八卦形態(tài)的凹槽,看似需要什么東西嵌入進去才能推開,花顏暗自翻了個白眼,四處找能鑲嵌的東西,最終只能挫敗的承認(rèn),自己身為一個修仙者,還真沒帶八卦盤。
幸好,她有傀儡。
放出金系傀儡,讓它試試。
金系傀儡剛放出去,就直接一拳頭砸在了凹槽上,花顏還來不及驚呼,就聽石門發(fā)出了一陣轟隆聲,緩緩地打開了一條縫隙。
只是一條縫隙,就有一種,足以壓碎人骨頭的壓力襲來,若非花顏在傀儡內(nèi),只怕就要被這一時間鋪面而來的壓力給碾碎掉了吧。
“……這樣也行?”花顏疑惑之后,便收回了金系傀儡,然后指揮著傀儡走進去,入目的景象讓花顏深呼吸一口氣,是歸墟!
所謂的歸墟亦作“歸虛“。傳說為海中無底之谷,謂眾水匯聚之處。
根據(jù)上古神話冊的說法,這世界上、無論是那一界,各條河流,甚至連仙族的銀河中水,最后都匯集到這原始而神秘的無底之洞里。但歸墟里的神奇之水,并不因此而有一絲一毫的增減,因為它是匯通上層仙家和中層凡界的心臟。
歸墟的傳說很多,就算是在后世,它們的存在也依舊令人驚異。它們的象征含義,后世尚未完全清楚。
但是,有人總會諷刺說,看吧,這就是所謂的事實,這世間的人,也如同這水。
不分正邪,不分黑白,從本源上,或許不同,但是無論清濁善惡,終有同流之日,所以,算起來,可以說它們本就是同源之水,也可以說,善惡本就是一家,正邪根本無需分清楚……
抬手摸著自己的鼻梁,花顏知道自己必須出去走一趟,否則根本就不能百分百的肯定,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否真的是歸墟之下。
畢竟,歸墟畢竟只是傳說,她只是從上方看過歸墟,加上隔著傀儡,本就感覺的不真切,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自己出去看看。
給自己身上套了幾個符咒,順便借用了一下土系傀儡的霸皇盾,花顏才慢悠悠的走出空間。
“感謝所有的神明!經(jīng)過了這么長久的時間……吾終于再度來到人世……”一道幽幽的聲音,在四周響起,一時間,讓人悟法分清,到底聲音來自何處。
這讓花顏很好奇,于是決定走出空間。
“哦?竟然有活人走到了這里,年輕人,你很有膽識,看來……老夫我的有緣之人就是你了。”花顏剛出空間,就感覺到一道似遠(yuǎn)方傳來卻又清晰無比的清亮聲音便在耳畔響起。
這次,花顏知道了聲音的來源,正是自己的正前方。
聽口氣,自稱老夫,可是聽聲音,似乎是個年輕人。
花顏定睛一看,才驚覺之前還在眼前的歸墟場景,竟然一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的一片浩瀚無際的璀璨星空!
黑夜與星光、大大小小星云組成的漩渦,延伸無際,讓人仿佛置身于蒼穹之中,與歸墟一般,這樣的場面都是用語言難以描繪的震撼與壯麗。
“這里機關(guān)重重……你是如何走進來的?”那道聲音再次響起,迫使花顏不得不回過神來。
“走進來的。”花顏似乎是重復(fù),也似乎是回答的說道。
“難道,外面的陣法的威力已經(jīng)消失了?”那道聲音似嘆似怨。“哈哈,如果他們知道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后悔,如此逼我……”
“陣法的威力未曾消失,只是在下剛好會一些陣法,加上運氣不錯,便走了進來。”花顏如實回答道。
她現(xiàn)在可以肯定,自己應(yīng)該是站在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所布置的陣法之上了,所謂的歸墟和星空,其實不過是幻境罷了。
“運氣?”
“是啊,冒昧闖入此地,委實對不住閣下,不知閣下能否告知在下離開的途徑?”花顏看不到那聲音的主人是誰,只能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說道。
“哈哈哈……女人就是虛偽!”那道聲音驀地拔高,語氣間的譏嘲十分明顯,“你明知我的宮殿里有寶可尋,還說什么冒昧闖入,說的好像自己多無辜一樣。說到底,只不過是為你的貪婪無恥找個借口罷了!”
話語剛落,幾道星光忽然大亮,隨后,一位長發(fā)及臀,用白色發(fā)帶扎起發(fā)梢,身穿淺絳色襯衣,淺綠色燈籠褲,外罩白色紗織長袍。頭戴高高的烏帽,擁有溫潤如玉卻詭異的氣質(zhì)的年輕男人,優(yōu)雅的側(cè)身,一舉一動都彰顯出貴族的風(fēng)范。
半透明軀體上覆蓋著由星光組成的微微發(fā)青的肌膚,指甲自然也是鬼氣十足的青紫色。
充滿鬼氣的墨綠色雙眸,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芒。墨色的性感的薄唇緊緊的抿著,配上柔美的臉部曲線,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yōu)雅。
不過,可能當(dāng)鬼太久了,身上的貴氣硬是被鬼氣給壓了一籌。
“……”花顏看著眼前的鬼,久久都無法回神。
這是一個鬼魂。
或者說是一個非常強大的仙族鬼魂的意識體。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支撐著他到現(xiàn)在還有意識,可能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其實并不算真正的鬼魂吧。
不過,這都不是會讓花顏注意他的地方,真正讓她注意的是,這個鬼手中所持有的,上古陣法師特有的陣點錐。
“你是陣法師!”花顏簡單的陳述道。
鬼魂愣了一下,表情有些詭異。:“為什么會這么問?”
花顏沒有回話,而是上前兩步想要一把抓住那鬼手中的陣點錐,卻摸了個空。
“雖然你喚醒了我,但是,擅自觸摸男性的身體,也不道個歉,還是很沒禮貌。這個時代的女性都這樣……?”鬼魂氣憤的說道。
“呵呵。”摸了個空,本就不爽的花顏,憋了半天,最終還是忍住了心頭那一肚子的郁氣,語氣溫和地回了句呵呵。
那鬼魂顯然脾氣不好,他重重地“哼”了一聲,才道:“幸好我是鬼魂,否則你肯定要賴上我。”
“你是什么時代的陣法師?”花顏再次舊事重提,這一次那鬼魂終于聽到了她的話,之前他只顧著驚訝花顏能看到自己的事情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陣法師?”這個好疑惑啊,難道在現(xiàn)在,陣法師和陣法師之間,會有什么能一眼看出的感覺嗎?
“我不止知道你是陣法師,還知道,你是自殺,所以,根本無法離開這里。”花顏淡淡的回答道。
“我不是自殺……”雖然確實無法離開此地。
“是嘛,可是你的魂體給我的感覺是如此,吶,不說這個,說說你吧,你想要離開這里,出去的對嗎,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花顏小算盤打的啪啪響。
“你想怎么樣?”鬼魂突然雙手環(huán)胸,做出一副抵抗的摸樣。
花顏看到他這般,便曖昧一笑,半玩笑半認(rèn)真道:“你給我當(dāng)媳婦,我?guī)愠鋈ト绾危俊?
鬼魂眉頭緊鎖,仔細(xì)打量了花顏一番,漂亮的容貌,強大的實力,清澈的眼睛,讓人心動,可是,師傅說過,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信的生物,她們漂亮,但是惡毒。
無時無刻不在算計。
可是一個人沉睡了那么久,難得有一個人來,還是這么一個同樣對陣法有研究的女人,讓他一直以來堅固的心,似乎都被撬開了一個缺口。
花顏見這只類似鬼的生物,竟然當(dāng)真考慮起來她的話來了?這個認(rèn)知讓花顏頓時囧了起來。
話說,這貨難道不知道她是在開玩笑的嗎?
難道獨自在此時間太久,讓他忘記了這世上還有開玩笑的這種說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