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格之說,最為討厭,好了別說了,鬼蛹他未必如你想的那般,指不定是又看上哪個對眼的了,才追出去的。”
“……貌似剛剛出去的除了一個男人,就只剩下一條狼狗了吧……。”花顏愣愣的看著傲世嵐,她怎么覺得傲世嵐頂著一張面癱臉說著這種悶騷的話,顯得特別的可愛呢?
說話間,傲世嵐突然鎮住身子,抓住了花顏置放在桌案上的手,一臉戒備的看著客棧的門外。
“哎呀,客官,您回來的巧啊,正巧您點的飯菜已經準備好了。”鴨子眼尖,又站在柜臺里,柜臺面對大門,在來人一走近,他就發現了,忙放下算盤,一甩抹布從柜臺走出來,準備用抹布幫其彈掉灰塵。
花顏和傲世嵐不約而同的往那邊看去,月光之下,有一人正不慌不忙的踏進客棧,青衣廣袖,頭戴青玉玉冠,腳踩云履,飄然若仙。
花顏與那人打了個照面,不由得一怔,眼前之人,神采難遮四目交逢,眉眼溫潤,眉心一方太極印記,一派仙風道骨,好似在何處曾經見過,也是這番途殊路陌,我命由我無人能左的感覺,讓她,依稀有些心動,依稀有些心痛。
當那人視線看來時,花顏雖然本能的就反握住傲世嵐的手,并且戒備的擋在了傲世嵐身前,但心底卻隱隱有聲音拼命再叫囂著,想要親近來人,似乎對方是她許久未見的至親好友一般。
來人的目光落在客棧內,他明顯感覺到花顏的視線。明眸若水,純凈到不含一絲雜質的冰冷,讓他先是一愣隨即看到花顏與傲世嵐交握的手指,不禁皺眉,細細打量起傲世嵐來,藏在袍袖中的手掐算了下,卻得不到任何信息,不由詫異了一下,卻也沒有糾結太久。
定了定神,漸漸平復了心緒,勉強笑道:“這位姑娘,我們可曾見過?”
花顏一愣,隨即握著傲世嵐的手緊了緊,幾次張開唇,最終也沒有吐出一詞反而側過面龐去,只覺得左邊臉頰,胎記處隱隱有些發燙。
傲世嵐驚訝于花顏的反應,但卻沒有多問。
他明顯能感覺到,對面那人是仙,與花顏身上那種淡淡的與世無爭的仙氣不同,那人給他的感覺是帶著暴戾之氣。
只需一個照面,他就清楚,眼前的人不是目前被鎖住的他能應付的了的。
意識到這件事情,傲世嵐的心緒間一片紛亂,數個念頭掙扎著浮現出來,對于為何仙者會出現在此的原因,終是滿腹疑惑,最終卻只能強自按耐住,靜觀其變。
“姑娘這般是默認嗎?”那人眉眼含笑一派溫潤,語氣讓人如沐春風。
“我不曾見過你。”花顏雖然覺得此人好像在哪曾經見過,但人間萬象,擦肩而過之人與你所相熟之人有三分相似也是常有的事情。
至于剛剛在心底的叫囂,在這個人開口后,也就消失了,有的只是一種莫名的情緒。
“姑娘是這般認為的?”那人袍袖輕甩,前向進步。“或許,我們曾經是見過的,我好棋,或許你曾經在我對面執棋子先行也不一定。”
“我不會下棋,更不曾與誰對弈過!”花顏直言否認。
對于棋子,她算不得喜歡,但確實常常自己擺上一盤,自己左右手各執一方,打發時間。
往往一盤棋,只擺了三四子,便能陷入沉思一個午后。
“在下近日過于思念故友,想來今日也是糊涂了,打擾到姑娘,實在過意不去。雖然可在下依舊覺得,在下與姑娘之間,淵源頗深呵……。”那人近似于低喃般的,俯視著她。
“呵……。”花顏輕呵出聲,不準備再搭理,拉著傲世嵐就往樓上走,邊走邊朗聲吩咐道:“小二哥,麻煩等一下把我們的飯菜送到房中,我們在房中用餐。”
花顏承認,她是落荒而逃,眼前這不知名的人,一言一行皆讓人如沐春風,沒有一點可以挑刺,縱然看似孟浪的舉動,也因其的語言而讓人覺得他是無意。
言行舉止表現的太好了,他的溫潤如玉與鬼蛹那般不同,他的一言一行叫她看不透,倒不如早早離開的好。
那店小二應著,對于在場幾人的對話,他是聽的云里霧里的,當了多年的店小二,他知道有時候,不懂比懂,更安全。
看兩人離去,那人才坐到花顏方才坐的位置,端起她用過的茶杯,就著她飲茶的方向,把杯中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
眉心太極八卦印記隱隱有流光靈動,熠熠生輝。
對于這人的一切,那名叫鴨子的店小二自然是看在眼里,擦著桌椅的手頓了頓,最終只當沒有看見。
那人看著手中杯子半響,才終是一瞇眸子,轉身上樓,路過鴨子的時候,他身形一頓,眼底閃過一抹陰冷,把視線轉向他鴨子,藏在袍袖中的手指,指訣一捏,隨即松開了。
反正是一個將死之人,何必親自動手。
花顏和傲世嵐上樓后,就各自回房,花顏對著那不算清楚的銅鏡把面紗輕輕取下,撫摸著隱隱有些發燙的左邊臉頰,用手指慢慢的摩擦了幾下,然后拿起擺在梳妝臺上的東西在手中打量起來。
這一會兒就把手邊能玩的東西都把玩了個遍。
縱然她不常下山,但這些東西,她多少還是見過的,只是就算同意的東西,也有一些差距,讓她覺得很是新奇。
就在她捏著一個鷹腳杯的時候,耳畔傳來不同于外面街道的聲音的異樣聲響。
花顏站起身,推開窗戶往外看去,那聲音因為她開窗戶而明顯起來。
花顏身形一縱,輕盈的落在了房頂的瓦片上,衣衫隨風舞動著。
遠目望去,卻見那客棧的內后院一個富態女人和一個瘦高男人正指揮著兩個身材魁梧的家丁用木棍捶打一個抱著頭的男子。
那衣著打扮,似乎是店小二的。
花顏把面紗戴回臉上,回到房間,打開房門,然后往那打人的地方走去。
待花顏到了地方后,才知道,原來那瘦高男人就是這家客棧的老板,而那富態的女人則是老板娘,再者那被打的人,可不就是那叫鴨子的店小二嘛。
“住手!”花顏進了院門就低聲喝道。
那還指揮著家丁的瘦高男人一聽有人阻攔,頓時一肚子火轉移,剛要喊著哪個不長眼的管老子的事情的時候,視線正巧撞上花顏的雙目。
這一看,那視線就跟的黏在了花顏的臉上一樣,清眸卷睫,微微上翹的眼角勾得他心底色心頓時起來了,心道,這女子雖然看不清面容,但看這雙眼睛,就讓人心癢癢的,就是不知那面紗之下是何種春色。
而那富態的女人的視線在花顏身段上走了一圈,最終撇了撇嘴巴,轉頭正看到自己家男人盯著人家看,頓時上前一把掐在了瘦高男人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