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所言甚是。其實,我先前忘說了一件事,我曾在鳳凰城外的竹林了誤食過兩枚果子,叫陰陽果,就是紫桐師妹追殺我那天,我無意間得到,然后吃了下去。后來乙玄真人說,我已經被陰陽果的神奇藥力伐毛洗髓、改變了體質,有擒龍擲象之力,修為也大有突破,從百脈皆通初階踏入了中階。”說畢,陸風從李無奇、穆元科的眼神中看到嫉妒的目光。
李無極點點頭,心想,看來是老天在幫他,千年不遇的奇果竟然會被他碰見,怪不得他能修煉天火神劍御雷訣。
李無極道:“你繼續說。”
陸風“哦”一聲,又道:“我會去仙武學院湊熱鬧,完全是受乙玄真人所托。再加上我本身也是太乙玄門弟子,難道沒資格參與比劍大會爭奪朱果嗎?掌門好像常說一句話,太乙八脈,同氣連枝,血濃于水,不分彼此。”
李無極無奈一笑,:“對,繼續往下說。”
陸風也嘿嘿一笑,道:“本來呢,那枚朱果是穆師伯費盡千辛萬苦從劍神殿求來的,說是比劍大會誰勝了就給誰,可傻子也看得出來,穆師叔是要把朱果變著法的給邵元杰師弟,我覺得實在不公平,才替那些仙武學院弟子出的頭。”
穆元科聽的臉色鐵青,冷笑道:“陸師侄,你可真是能言善辯!那朱果本該歸紫桐所有,最后還不是被你搶走了!還有,仙武學院起火的事跟你也有關系吧!”
穆元科頗為激動,壓制不住情緒了,陸風每句話聽起來都占盡道理,在不反駁幾句,他穆元科能憋屈死。陸風笑勸道:“穆師叔別激動,朱果呢的確是我搶走的,我必須承認,但我三局兩勝,朱果難道不該歸我嗎?你好像生怕邵元杰敗陣,跟他悄悄說過一句三局兩勝這樣的話吧!”
陸風始終不忘當日穆元科在第一場比斗結束后,悄悄跟邵元杰交頭接耳遞悄悄話那一幕,穆元科當場啞口無言,老臉通紅。陸風又道:“至于那場火確實跟我有關系,不燒了你的仙武學院,乙玄真人難消心頭之氣,所以我把你的仙武學院燒了,回報乙玄真人的傳藝之恩。”
陸風又把乙玄真人搬出來,穆元科更沒話了,有乙玄真人這個道號給陸風撐腰,李無極都得讓著點,何況是他呢。
“我奪了朱果,施展天火神劍御雷訣嚇唬住了穆師叔,然后帶著小狐妖離開七星城,可紫桐師妹和那個莫少林又追了上來,即要殺我也要殺小狐妖,還想奪回朱果。我只好把朱果藏在小狐妖身上,讓她先逃走,留下自己跟紫桐師妹周旋。唉,兩個高手打我一個人,我是一敗涂地啊,差點死在紫桐師妹手里。”陸風邊說邊看紫桐,紫桐恨不得用冰冷的眼神殺死陸風。
孤月大師聽到這里,問了一句,“后來怎樣?”
“后來,呵呵…紫桐師妹抓住我,押著我去十里鎮,那個莫少林去追小狐妖,天快黑了才回來,見我走不動了躺在大石頭睡覺,過來就抽我耳光,卻反被我制住。由我押著他和紫桐去十里鎮,誰知道半路又殺出個紫衣皇,一掌打死了莫少林,還吞噬了他的元神,又把紫桐師妹掠走了。血濃于水,師父您常跟我說這句話,紫桐師妹再不對,終究是我師妹,我忍心不去救她嗎!可你們知不知道,我舍生忘死的去救她,總算把她找著了,她竟然罵我,不跟我走。耽誤了不少時間,又把紫衣皇引來了,我們倆為了逃命,躲進山洞地底的熔巖洞里邊,我還給紫桐師妹當了一回肉墊,不然,她當時功力盡失,都容易摔死。”
陸風吐沫星子滿天飛,把救紫桐的經過詳細述說一遍,反正時間有的是,說的詳細點也沒關系。讓所有人了解真相,給他評評理,到底誰對誰錯?
“就是這樣了,請掌門給我評評理,是我錯了,還是紫桐師妹錯了?”陸風都口干舌燥了,說完走到孤月大師跟前,“師父,茶水給我喝一口吧。”
孤月大師此時的心情欣慰了許多,她門下這個最不成器的大弟子,總算干了一回好事,沒給她丟人。可孤月大師仍然冷著臉色,端起茶水遞給了陸風,陸風接過茶碗笑了笑,咕咚咕咚…將茶水一飲而盡。
喝完后,陸風抹了把嘴角的茶水,又看了眼李無極。李無極也覺得陸風可以功過相抵,不予追究,但還有最后一件事沒弄清楚,于是問道:“陸風,你為何跑到劍神殿去殺人?”
李無奇那邊臉色憤怒,雙目盡赤的瞪視陸風,始終壓著火呢。陸風坦然笑道:“掌門,有些事是不得已而為之。”
“哦,怎么個不得已而為之?”
“家丑不可外揚,我若說出來,真怕李師叔想不開,回到劍神殿上吊自盡。”
“放…”李無奇剛想罵放屁,卻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陸風笑道:“李師叔,這次我讓你先說,等你說完了,我再說。”
李無奇吼道:“你讓我說什么?你盜取朱果不成,殘殺我的干孫兒,又重傷我兒媳和十余名修為略低的弟子,其中兩人死于你手,你還好意思讓我說!”
陸風一手掐腰,一手搓著下巴,邊聽邊點頭,等李無奇機關槍似的說完了,陸風反問道:“李師叔,誰告訴你,我要去你們劍神殿盜朱果的?”
“難道不是嗎?”李無奇大怒道。
“嘿嘿…我這個人敢作敢當,沒錯,我的確有盜取朱果的念頭,因為我吃下第一枚朱果以后,修為達到了真陽化元中階,我吃上癮了,想再弄幾顆吃。”
“掌門…他自己都承認了。”李無奇咬住此事不放,陸風一擺手,“別插嘴,等我說完。”
“你還有什么好說的?”李無奇歇斯底里的大吼道。
“當然有,不然我能讓你住口嗎!”陸風心里很鎮定,承認不代表就此洗脫不清,相反,更對他有利。
“你說。”李無極很有耐心的聽著。
“當日我和小狐妖到了宣武城,打算吃玩幾天,再去偷朱果。可我在醉仙樓碰到一個人,就是李御天的義子李子凌,他和另外一個人在那里喝酒,看上去有某些心事。吃完酒,他們倆去了青樓玩樂。”
“血口噴人,我干孫兒從不去那種地方!”李無奇又吼上了,在他的印象中,干孫子李子凌風度翩翩、一表人才,怎么會去青樓那種地方玩樂。
“閉嘴!”李無極瞪著眼睛,怒喝一聲,李無奇又恨又怒,只好強忍著不再說話。
陸風道:“李師叔,你真以為你那個干孫子是什么好東西?師父,你說句公道話,那年在宣武城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你現在可以跟李師叔說說了。”
事到如今,陸風唯一的辦法就把孤月大師搬出來,孤月大師至始至終也不相信陸風會無端殺死李子凌,若說他貪玩,想去盜幾顆朱果吃,她深信不疑,因為她知道陸風特別懶惰,不喜歡打坐修煉。
這時,李無極、李無奇、紫衣郎、穆元科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孤月大師身上,孤月大師輕嘆一聲,說起當年自己帶著三個女弟子應邀去往劍神殿,觀看比劍大會,卻在宣武城遇到了李子凌,以及后來李御天親自下山,想替李子凌討公道,卻見對方是孤月大師,急忙賠禮道歉,再三懇求孤月大師不要把此事告訴李無奇。
孤月大師何時說過假話?她是太乙玄門當中最光明磊落的人,而且以她的身份,也沒必要去誣陷一個死了的人。李無極聽完深信不疑,李無奇則是半信半疑。孤月大師冷笑道:“無奇師弟,不信的話,你大可回到劍神殿去問問令郎,看他認不認此事?”
李無奇不支聲,臉色陰郁難看,暗想,真是那么回事的話,我這老臉以后往哪擱!
這時,紫衣郎也說道:“無奇師兄,令郎人品端正,我們有目共睹,可令郎的義子確實口碑極差。我覺得陸師侄那句家丑不可外揚,說的很有道理,我們也是因為這句話,才沒對外聲張。”
李無奇一聲不吭,李無極卻問陸風,“李子凌去了青樓玩樂,確實有辱師門,但也罪不至死。你殺他,不會是因為這點理由吧?”意思是問陸風有沒有借機報仇,陸風笑道:“掌門,我陸風被罵為太乙玄門第一敗類,可我自認沒做過一件有辱師門的事,李子凌可就不同了。當晚我就覺得他行徑可疑,便悄悄跟蹤,發現他半夜三更的不回劍神殿,而是跑到北城五十里外一個荒谷內,他在谷內建筑了一座小宮殿,在那里跟一個漂亮女人偷偷私會,干那茍且之事。按本說,金屋藏嬌、尋歡作樂也不過分,可你們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
“誰?”李無極和孤月大師、紫衣郎三人齊聲問道。
“凌彩兒!”陸風毫不隱瞞的回答。